35、Chapter 3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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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程思行的消息是在下午四时许，如夏半预料的那样，程思行晚间还有一场戏，没有时间同她一起去外面晚饭。程思行有些沙哑里的声音里带着歉意，她说，小半，如果你不嫌弃可以来剧组陪我一起吃盒饭。夏半说，不，她不嫌弃，过一会儿就过去。她不嫌弃和程思行一起吃盒饭，但是她完全可以买一些吃的加几个菜。
做石井私房菜最早的一位客人，点容易打包的烤肉、清炒水性杨花和酱爆螺肉，带上上午买的还没吃完的炸弹芒、山竹、释迦和红毛丹，喝着人民街上最干净的韩姐石榴汁，叫个车往剧组所在的小村子里去。到云南夏半最喜欢的菜是水性杨花，每顿必点，而这家的口感格外爽脆。
前脚盒饭送到，程思行才让大熊把两人的饭送到她房间里去，后脚夏半就来了。这提着东西笃笃悠悠，走两步吸一口果汁的晃荡样子有些碍眼，程思行拿过她的石榴汁吸了一口，清甜馨香。
还真是会得享福。
“本来我买了两杯石榴汁，但是喝着喝着就喝到你那杯上去了。”夏半嘿嘿干笑了几声，顺手把带来的菜放在程思行的面前，盒盖一开，菜香扑鼻，忙了一天的程思行顿时觉得自己饿狠了。
吃几块肥而不腻的烤肉，吃几口香辣适中的螺肉，再搭几筷子水性杨花，程思行这才道：“好吃。”
能得程思行夸赞，夏半禁不住得意地笑道，“你来这里这么长时间居然都没去过这家店呀。”
“没有时间。”
“也是，这家店若不是准点去候着，没半小时就要开始等。到得晚，有些菜便没有了。”比起能吃到挂念许久的食物，眼前心上人的欣赏才更让夏半觉得开心。
“你这个贪吃鬼。这家石榴汁是在哪里的？比我们先前买的都干净。”
“人民路上段有个专卖石榴汁的小摊，约莫四五点钟的光景才开始出摊。摊主叫韩姐，人和小摊都收拾地很干净，中日韩英文交流全没有问题。”
“这么厉害。小半，你怎么会晓得的那么多？”她知道她到过大理，却不晓得她对这里有异常的感情。
“大理，可是我从小心心念念私奔要来的地方呢。”
“哦？小半你可真有出息，从小就想着要私奔。”这答案令程思行发笑，她的小半怎么可以可爱成这样。若不是自己还在吃饭，若不是门外即是剧组，她还真想去亲一亲她，今天一早当她真在人群里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她就想那样做了。“之前来这里，就是和人私奔么？”
“当然不是。”夏半给她笑红了脸，“那时候，还没有想要私奔的人。”
“还？那现在有咯？是想要和我私奔吗？”
“呃……”夏半低头不语。
程思行放下筷子，擦了嘴，好整以暇地吃了一口茶，道：“咦，原来不是呀……难怪了……”
“难怪什么？”
“难怪自顾自订了住处。我以为你是来看我的，就算你不开心生着气也还是来看我的。”
“我当然是来看你的！”这算是入戏太深，自动带入小秋的性格吗？这一次见面，明显感觉程思行比之前多了几分活泼。夏半有些傻眼，解释道，“我没有不开心也没有生气，上一次电话里我的态度不大好……我不想影响你的工作，所以……”
“不会影响。”按着夏半的手，程思行柔声道，“明明说好了一起吃晚饭，还把你叫来吃盒饭，接到电话的时候是不是不高兴？只是虽然走不开，还是想早点看到你。”
“你走不开，我送过来，也是一样的。现在我们就是在一起吃晚饭呀。你想看到我，我就很高兴……”
摸摸夏半的脸，程思行道，“过一会儿就要去忙了，你去把东西拿来这里吧。”想了想她又说，“昨晚你肯定一夜没睡好，如果太累就明天再过来。”
夏半咧开了嘴，呵呵直笑，“不累不累，见程导可太不容易，爬也要爬过来，还得睁大了眼睛看够整晚。”
程思行啼笑皆非。
虽说剧组所在的小村就在古城附近，一去一回仍旧花费了不少时间，待夏半再次叫车到剧组时，戏已拍完，大伙儿正忙着收工。大理的夜间有些凉，程思行穿一件AIGLE的外套在院子里同人说着话，面上有疲倦之色。见夏半走近，她同她招招手，和旁人说一句“先上楼了。”就领着她往房间去。
进了屋尚来不及开灯，一直跟在身后的夏半就勾住了她的手指，她笑着转过身去，将夏半搂进怀中，温热的呼吸熨在颈部，有一丝香甜带着酒味。“你喝酒了？”
“嘿嘿，出来时在天涯驿站喝了一杯桃花酒，真好喝。”
“你这个……酒鬼。”
“真的很好喝诶，香香甜甜的，有机会找来让你也尝一下。”
“尝你个头，洗澡去。”口上说着让她洗澡，手中却不放人。怀里的温存使劳累的她一时有些软弱，她不想放手。又抱了夏半片刻，程思行才将屋里的灯打开。如同之前的每一日一样，在睡前她要把第二天的待办事宜一一列好。
夏半见她翻开桌上的写满一条条东西的本子，就知道她要做些什么，乖巧地先去洗漱后爬上房间里唯一的那张床。火车上几乎一夜未眠，出发前那晚紧张和兴奋交织导致难以入睡，夏半打了个哈欠又强自睁大了眼睛。
“困了就先睡，我快好了。”
“不不，我想整夜看着你。”
程思行笑笑，傻话。
她停了笔。夏半仍半睁着眼，眼睛里是她闪亮又模糊的笑脸，迷迷糊糊地嘟囔着“程思行……”
她从来都这样叫她，连名带姓一起。
“好了。”她说，“我去洗澡。”待她洗浴后出来，那个说要整夜看着她的人已然睡着。闭着眼眸的夏半，一脸安宁。程思行躺到她的身边，侧身看她许久，方抱住她亲了一亲。
这些时日，她叫她好生记挂。系在她身上的一汪柔情，不知从何时起汇成了眷恋。
第二天吃了早饭，同程思行说过自己此行的附加任务后，夏半拿着她的D80在拍戏的院子里晃了一大圈拍了好几张照片，简陋的、动感的，待大家布置好现场她又按了好几次快门作为对比。她觉得粉丝们对明星的幕后有着浓厚的兴趣，她们想看的并不止是光鲜的那面，那些忙碌的身影，偶尔一个失神，说错台词的笑场，无一不是她们想要看到的。
拍完照片，夏半支会了程思行一声，说要和天涯驿站的人一起去喜洲玩，晚间才会回来。程思行有些意外，她本来还担心夏半在这里看着她会闷，没想到她竟如此自在。
将计划中的戏份拍完，按照惯例明天是剧组的假日，大家终可以修整。休息的休息，补眠的补眠，游玩的游玩。先前几次假日，程思行只比平日睡得晚些，之后在房里一次又一次调整计划，做今后的安排。明天，她想，无论如何都该和夏半一起四处逛逛。只是不晓得那个到现在还没回来的人自己会有什么计划呢。
才想着夏半，夏半就回来了，一脸的喜气。想来今天出去玩得十分开心。
“晚饭吃过了？”
“嗯，吃了。因为饿得要命，所以就吃了。本想给你带喜洲的粑粑，但是我看着都觉得难以下咽，估计你也不会喜欢。晚上不用拍戏？”
“今晚没有。喜洲如何？”
“还行吧，无甚特别。是了，给你看照片。”夏半从背包里拿出D80来递给程思行，在外一天回到休息的地方她最想做的就是把自己洗个干净。“我能……先洗个澡么？”
程思行笑了“去呀。我先看你的照片。”
“去洗澡之前，我能先……”
“什么？”
一个蜻蜓点水般的亲吻。
“现在我可以去洗澡了。”
程思行摇着头笑笑，坐在床上看她拍的照片。光影之间的感觉很不错，难得是好些照片都有主题感，待翻到她随意拍的宣传照时，更是讶异。有一张虞美人的神韵抓得极好，拍戏前和助理站在一旁，清清冷冷的宛若出世，待一叫她，回头一瞬笑容乍现，跌入凡尘。
夏半洗头洗澡的速度极快，没多大一会儿，就擦着头发走了出来，夹带着一捧潮湿的香气，程思行心中一动，只道：“照片拍得还不错。”
“运气，只是恰好抓住了那个瞬间。我拍的不好。”对于夸奖，夏半从不坦然受之，她总觉得自己不够、不好。“回去之后我们就会做个微博开始陆陆续续发布些关于电影的消息，打些擦边球，同时会让那个原作者也转发一下。你和虞美人都没有微博，这点比较头疼，只能通过你们的粉丝会去扩散了。你找剧照师拍完剧照也记得要发给我们。”
“注意尺度。”
“会的，最多擦边，绝不豁边。回去做好方案给卓总看过之后发给你。”
捏捏夏半的脸，不欲再谈公事，程思行打趣她，“你是借着看我的因头向雅宁请假，实际上是自己来玩的吧。”
“呀，被你发现了。”
“你带回来的那一瓶是什么？”夏半进门时还拎着东西，看起来分量不轻。
“啊哈，是桃花酒。”去喜洲，为了只是桃花酒。她喜欢，想让程思行也尝一尝。
放下吹风机，倒了一杯酒出来，“你看，都没有酒味，只有花香。”
程思行不得不承认，香味确实好闻，令她有些心动。岂知夏半竟将含着的半口酒随着亲吻送了过来，咽下瑰色的酒液，芳香四溢，脸上泛起桃花色，微烫，未料想到她突然这般大胆。“这里是民居，隔音很差，你别乱来。”
夏半笑道：“不怕呀，反正你很能忍。”
“哦，我是怕你忍不了，让旁人听了去。”
调戏不成反被戏，夏半顿时大红脸，比那□□，还要红上一分。
亲一亲夏半，程思行道，“酒不错，倒一些过来，然后我们聊一聊。你在公司里受委屈了？怎么回事？”
将酒放在床边的柜子上，坐到程思行的身边，夏半道：“比起寇约当面将我的想法说成她的，我更生气的是自己在当时居然没有指出这一点。事情是这样的……”
如果程思行不问，夏半未必会同她再次说起这个话题。不是因为这桩事情就此揭过，而是她觉得程思行现在算是日理万机，她不想拿这种不开心的琐事去烦她，自己的事情自己的情绪，自己处理就好。只是程思行提起来，她会开心，因为她想要知道她的事情，还记得她的委屈，在乎她的委屈。
距离是障碍，但从不是摧毁性的障碍，缺乏有效的沟通才是。尽管现在科技发达，手机电话视频聊天工具不一不能实现即时通讯，可决定沟通质量的从来不是工具，而是两个人本身。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Chapter 35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