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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１３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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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我的年龄绝对是你的数倍！”米特尔捏住菲斯的耳朵大吼，震得菲斯金星直冒。
“是是是是，老爷爷。”菲斯龇牙，抓抓可怜的耳朵。
湿漉漉的黑发贴在脸颊，把黑如子夜的双眸衬托得愈发晶亮。
菲斯见了撩过一缕黑发放于手间把玩，过了良久才咂舌道：“没有维德尔的头发柔哎。”
“……”本来一脸自在舒适的米特尔瞬间变脸，一直勾拳袭向菲斯的下巴。
菲斯堪堪闪过，米特尔猛地起身一脚把菲斯踹下池塘。
水不深，只及腰。菲斯好不容易才站稳，耙了耙遮住视线的湿发，扁扁嘴。“哎……这脾气啊。”
维德尔盘坐在火前默默烘烤着菲斯的湿衣，菲斯围了块遮羞布与维德尔背靠背而坐，不住庆幸着现在是夏天而非冬天。
“怎么会落水？菲斯你也太不小心了吧。”萨弥拈着小山羊胡子慢吞吞道，菲斯瞧见他那绿豆眼讲话的力气顿消，尴尬笑了笑再对米特尔扬扬眉。
夜风吹过，激起菲斯皮肤生出微小颗粒。
“阿嚏！”
米特尔见了手慌脚乱的脱下自己的外套准备给菲斯，怎料在这之前维德尔早已给菲斯披上衣服。
菲斯把衣服揉成一团再使劲嗅了嗅，揉揉鼻子嘀咕：“怎么这么香……你女人啊……”
“穿上。”
“哎，今晚没星星啊。”菲斯看向紧揪住他衣摆的米特尔开玩笑道：“不是因为都怕你而躲起来了吧？”
米特尔自豪的昂昂下巴，看得菲斯是冷汗唰唰直流。
维德尔说：“嗯，不去了。”
萨弥说：“是么，那真是遗憾。”
“说什么？”菲斯凑过头来好奇道，维德尔把已烘干的衣服抛给菲斯，道：“睡觉吧。”
菲斯扒下盖住他头的衣服，露出眼睛哦了声。维德尔抚上菲斯的头，拈起把头发搓了搓。皱眉，找萨弥借了干毛巾轻轻擦拭菲斯半干半湿的发丝。
“这么早就走？让我再睡会。”
“不跟他们打声招呼？……哦。”
“好大的雾……”
“谢了，居然又跌进去了。”
“哎，我说，不会又遇到昨晚那泥土状的玩意吧？”
……
菲斯发现维德尔是最好的听客，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容，并不会打断你的话。但……也不用只听不说吧？终于忍不住了，菲斯跳起来大声嚷嚷：“大哥！你有没在听啊！”
“在听。”
“对了，为什么要向沼泽深处走？”
“那血族还有些用。”
“估计早就溜得没影了，她没那么蠢吧。”
维德尔扫眼菲斯，微笑，接着向前行去。
“……你那眼神什么意思。”
“你认为？”维德尔再笑，挥袖转身原路返回。
“嘎？怎么不继续走了？”
“不是你说没有么？那就回去。”
“啊？不要啊啊啊啊——几天的路程啊！”菲斯喊到嗓子嘶哑了才平静下来，轻轻拉扯维德尔小心问：“我看那蜥蜴的个头蛮大的。要不……我们去骑骑？”
“它们的脊梁骨没你想象得那么结实。”
“不然骑尾巴？……嘿，当我没说。”
一个“陨石”从天而降，硬生生的砸昏了只出来觅食的巨大翠绿蜥蜴。
菲斯蹦出，把手中的绳索套在蜥蜴身上。扯了扯，确定套牢后得意洋洋的坐到蜥蜴背上，翘起木马腿耐心等待蜥蜴清醒。
“怎么样？”菲斯甩甩绳索挺挺胸，摆出自认COOL的PO萨弥E。维德尔细细打量半饷摸摸下巴，笑道：“蜥蜴不错。”
“……我该多谢夸奖呢，还是该掐住你的脖子猛摇一通？”逐字逐句从牙缝中挤出，菲斯一拳捶在蜥蜴头上，可怜蜥蜴被活活敲醒，免费享受白日可见星星的特殊待遇。
“多谢，我心领了。”维德尔行了个标准的贵族礼，笑容完美得无可挑剔。
“你的笑容真是虚伪得无可挑剔。”菲斯说，又一脚狠狠踩上蜥蜴的短腿，使劲碾了碾。
“这种可以坐人的蜥蜴很难寻到的。”
菲斯立刻停止对蜥蜴的迁怒，屁股挪了挪让出一部分，拍拍空地问：“可以坐两人么？”
“只要你能长时间控制风元素减轻它的负担。”
“我还以为你用完就抛哎，原来你喜欢坐着蜥蜴游街？早说嘛。来来来，坐吧，我坐它尾巴就够了。”话音未落，原本就不是吃素的蜥蜴早已狂怒，用粗长的大尾巴卷起菲斯摔往空中。维德尔迅速弹跳而起，在菲斯落地的前一秒及时接住。
菲斯挣扎着爬起推开维德尔，扑到蜥蜴身上死命拉扯套在它身上的绳索。
再度蜥蜴甩出时菲斯已经基本没气了，爬到维德尔身边坐下时已像摊烂泥，郁闷地蜷成一团。
“呵呵。”
维德尔前去驯服蜥蜴，与菲斯的狼狈不同，居然只简单几下便让蜥蜴乖顺得如小狗，老老实实的趴着任维德尔坐着它身上。
“莫非是我人格魅力太大？”菲斯自言自语，一骨碌翻滚到蜥蜴身边，抓起蜥蜴的腿脚准备研究它的爪子时蜥蜴一脚蹬来。如此近的距离加上对象是菲斯，命中率高达百分百。
“人比人气死人……”菲斯疼得眼泪鼻涕哗哗直落，捂着鼻子默默爬上蜥蜴。
“难道这里只有蜥蜴可以骑？”
“再深入就有暗翼猪。”
“骑着猪……呃……”菲斯试着想那情景，打个哆嗦使劲摇头。
……
……
……
又已到日落西山，菲斯算了算所走距离，戳戳正闭目冥思的维德尔。“这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就算当观赏风景也不是这法子吧。”
“有速度快的蜥蜴。”维德尔睁眼，双眼因光线问题而略显黯淡，却仍不失其美感。“可你会把它坐扁。”
“坐扁了好啊，正好有段时间没吃肉饼了。”
“呵呵。”
菲斯侧身靠在维德尔身上昏昏欲睡，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
蜥蜴的腿永远是那么短，蜥蜴的速度总是那么慢。
慢悠悠的走啊走，慢悠悠的走啊走。
永无尽头的路，永无退路的路。
又露宿了几夜，等到最近的城镇时已是残月低悬枝头。菲斯捂着肚子哼啊哼，万分后悔刚才为何为了那可笑的面子，而毫不犹豫的大口吃下自己亲自烤的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