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 ...
-
转眼到了除夕，这日宫里要举办家宴，各宫娘娘都盛装出席。小棠给她挑了一件桃红色的宫裙，因为怀孕的关系，穆雪现在也不带那些发饰了。小棠给她挽了一个流云发髻，只别了一朵轻巧的珠花，也不显得暗淡。
太后原本计划回宫的，奈何这场大雪，大概年后才能回宫。太后知道了她的身份，倒也没有说什么。
这一次的排位依着各宫主位排的位置。因为中宫没人，贤妃坐在楚轩的左下手，淑妃在其对面，穆雪就在贤妃一旁。
由于雪灾的关系，今年的宴会显得有些清淡，没有往日的喜庆与盛大。穆雪看着面前的菜肴，她没有太多的胃口，只是挑了几个菜色随便尝了几口。
“妹妹怎么了？是不是菜色不合胃口。”贤妃突然开口问道。她这一问，倒是引来了楚轩的目光。穆雪微微坐直身体，她勾了勾嘴角，目光柔柔的落在芯柔的身上，小公主穿着大红色的衣服，看上去可爱极了。
穆雪对她招招手，芯柔迈着小短腿就走了过来，“漂亮——”穆雪忍不住搂着她。芯柔好奇的把手放到穆雪的肚子上，“小弟弟。”
此话一出，楚轩的眉色微微扬了扬，看出来芯柔这句话让他心情很愉悦。
一旁的王婕妤轻笑了一声，“芯柔，你看看淑妃娘娘的肚子里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啊？”
淑妃连连望过来，只是眼底没有那么轻松。
芯柔看了她一眼，头又依偎到穆雪的怀里。穆雪心里叹息一声，芯柔刚刚只是随口一说，小孩子哪懂的什么，却被有心人抓住了利用一番。
芯柔望着淑妃的肚子，眉心一簇一簇的，她猜不出来。
穆雪勾着嘴角，“芯柔以后会不会带小弟弟和小妹妹玩啊？”
“会，芯柔喜欢小弟弟和小妹妹。”她乐呵呵的说道。
贤妃缓缓的呼了一口气，她望了一眼穆雪，目光微微一闪。
淑妃突然矮油一声，众人的目光又落在她的身上。
楚轩转头问道，“淑妃怎么了？”
淑妃有些羞涩，一手抚着小腹，“皇上，刚刚孩子踢了我一下。”
楚轩脸色依旧平静，“这孩子倒是开始调皮了。”
淑妃见楚轩说话不痛不痒，心里也不太高兴，只是面上依旧维持着笑容。众人见她拿着孩子吸引皇上的注意，又是羡慕又是冷笑。
饭后，楚轩去了淑妃那，散席的时候，淑妃有些不适，楚楚可怜的样子。楚轩携着淑妃而去。
众人站在那儿，一脸的落寞。
贤妃走到穆雪面前，“刚刚多谢妹妹了。”
穆雪淡淡的扯了扯嘴角，“姐姐言重了，芯柔这孩子讨人喜欢。”
贤妃望着她没有再说什么，心里不得不感叹，芙妃倒是不像这宫里的人。
穆雪回到宸宣宫，小棠怕她没吃好，又去小厨房下了面条，用鸡汤做的汤料，虽然简单，穆雪却爱吃。
穆雪让宫里的人都下去休息了，除夕之夜也勾起了他们思家的情绪。
穆雪包了一个红包给小棠，小棠一脸的喜色，“小姐真好。”在穆府的时候，穆家人都有这个传统，小棠很幸运，穆锦城和穆北城给穆芙兮红包时都会给她也包一份。
穆雪笑了笑，“又老了一岁。”其实她在现代的年龄比现在还有大上好几岁。到了这里却没有人给她发红包了，她自然不会向楚轩要的。“你去把大门关上，我们早点休息吧。”她估摸着皇上晚上不会来了。
意秋宫里，淑妃的邀请楚轩看在眼里，可是他只是稍稍坐了一会儿，便起身走了。黄忠跟在他的身后，默不作声。
除夕之夜，在热闹的氛围里，宫里到显得冷清了。
走了一大段路，楚轩停了下来。黄忠抬眼一看心中了然。再看宸宣宫大门紧闭，他刚要过去敲门，却听到楚轩开口，“回去吧。”
黄忠自然不会多事，这芙妃还是第一个让皇上吃闭门羹的。
楚轩在养心殿坐了一夜。
第二日，依照惯例满朝文武要去护国寺参拜，楚轩一大清早就出发了。
穆雪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小棠，姑姑——”她紧张的抓着床沿。
小棠进来时就看到穆雪一脸的冷汗，“小姐，你怎么了？”
穆雪蹙着眉，她慢慢的缓了一个气，眼前渐渐的恢复了明朗，“刚刚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寒冰心里一紧，“娘娘，我去找周太医。”
周寻替她仔细查看之后，也找不到原因。
“周太医，会不会因为我怀孕的关系，导致这毒也变了。”穆雪只能这样猜想。
“娘娘，这也有可能。这毒要在一年后毒发，期间没有任何显像。臣也不知。”
穆雪叹了一口气，还有两个月就到一年了，只是这腹中孩儿那时候才8个月。楚轩为了解已经倾尽一切力量，大遥国那边一直不肯交出解药，边境已经紧张起来。
“周太医，两个月后替我催生吧。”穆雪清晰的说道，现在只能出此下策了。
“娘娘莫急，臣最近在一直找寻延迟毒发的解药，现在只能拖延时间。”
穆雪点点头，“麻烦你了周太医。”
“这是臣分内之事，娘娘言重了。”
年后，大臣上奏中宫之位一直悬着请皇上新立皇后。一时间沉寂的皇宫再次掀起了波澜。淑妃没有想到朝臣竟会在这时候提出立后。如果她能生下皇子，那么到时候母凭子贵，皇后之位她能有把握。只是这时候提出来，太巧合了。怕是有人等不及了。她让家人立马去查询，果然是贤妃的父亲那一边人提出来的。
她恨恨的打碎了屋里的花盆，贤妃位在她之上，又第一个为皇上生下公主，自然有人支持她。最关键的还是看皇上。
楚轩看着那奏章，什么话都没有说，没有说立后也没有回绝这个提议。
“牧之，大遥国那边可有消息？”
杨牧沉吟片刻，“大遥国主现在已经快不行了，太子和三皇子一直在明争暗斗。”
“段天朗的胜算有几成？”楚轩冷冷的问道。
“七成。”杨牧正色回道，“太子手里的力量完全控制了大遥国都。三皇子段天仪的手里的兵权都在边疆镇守，所以鞭长莫及。”
楚轩默了一会儿，“那么朕就送一份礼物给段天仪，而条件就是绝情睡的解药。”
杨牧震惊的眸子猛地一愣，“皇上——”
楚轩摆摆手，“就这么办。”段天仪一直在静观其变观摩。楚轩一直在等待，还有四个月穆雪就会毒发，他等不了了。
这日楚轩去宸宣宫时，穆雪正在小憩。他挥挥手让人都下去了，楚轩静坐在一旁，凝视她沉静的睡颜，眸光幽深。
元宵佳节即将到来，让他再次想起多年前的事。
他一直不知道是她，以至于在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才把她认出来。
那年元宵节，他微服出宫。大街上热闹非凡，定淮河两岸灯火通天。她的出现更是增添了几分趣味。她一路猜着灯谜，赢了一个又一个灯笼，惹的一群孩童跟在她的身后，她把灯笼都送给了孩子，伴着一路的笑声与惊讶声。
他也不自觉的跟在他们的队伍后面。她又参加了一个灯谜比赛，看谁猜得快。当时他竟然不自觉的报了名。
一路斩将，最后两人相遇。
灯谜是：上面上面，下面下面，左边左边，右边右边，中间中间。
一时间他真被难住了。可她微微思索了一瞬开口道，那眉眼盈盈一笑，竟比星月还要耀眼，“是抓痒。”
楚轩一愣，嘴角忽而一动，他看到她晶莹的眸子里闪着那无忧无虑的光芒，那种快乐是他从来没有的。
周围的孩童都拍起来手，大叫着“姐姐真厉害。”她只是浅笑着，有一瞬，楚轩以为她看到了他。她淡淡的瞥了一眼，嘴角微扬着，“公子承让了。”说完，她拎着奖品走了。
后来太后病重，他便没有找寻她。直到两年之后，他竟在宫里见着她，他才知道原来她是他的废后。
楚轩微微俯身吻了吻她的额角，他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感觉那熟悉的震动。这一次他定不会让她离开的。
穆雪朦胧中问道一股龙诞香的味道，她悠悠的睁开眼，眼前灰灰蒙蒙的，她慢慢的抬手想要去抓什么，可是却看不清楚。
“皇上？”她浅吟叫唤。
“是我，芙儿，是我。”他第一次没有再用朕。
穆雪微微怔神，他和她离得很近，模模糊糊之中，她似乎感觉到他眼中的无奈的伤痛。这样的楚轩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芙儿，你的毒不会有事的，我们的孩子也会平安降临。”楚轩喃喃的说着。穆雪只觉得这一刻的深情那样的不真实。头沉沉的，似梦似真，她喃喃的说道，“皇上，我不是穆芙兮，我是穆雪——我是穆雪。”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18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