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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榕树 ...

  •   这座城市的西郊,有一个废弃的公园,乞丐都不会选择在这里睡觉。因为近几年,这里修了一座精神病院。精神病院的白墙在榕树茂盛树叶的遮蔽下若隐若现。林殊坐在凉椅上,头又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医院内,一个医生被一个金属条抵住,满头大汗地打着电话:“喂,陈警官吗?我是张闲的主治医师,在最近的催眠实验中,张闲在情感上也流露出想把林殊的头还给他的意思。他提到了一个公园,嗯对,我试图把公园的名称问出来,但催眠实验中如果对象有抵抗意识,就获取不了信息。我想警方能不能辅助我们进行一个心理防线的突破……”

      “想要我们把林殊的头带来?好的,我跟上头申请一下,王医生,我们警方最近也有了些进展,我们发现张闲在谋杀掉林殊之后,买了一些水泥。不知道会不会和公园有什么联系,我们马上赶来。”

      在王医生的办公室内,两个警方守住门口,张闲平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沙发背面有一个警方双手背在背后站立着,王医生开始让林殊放松,给他催眠。沙发上正对的茶几上,就放着林殊的头,泡在特定的溶液中,丝毫没有腐烂。

      手中的怀表缓慢地左右摆动,张闲的眼皮慢慢垂下,医生问他看到了什么,张闲来不及回答,失声痛哭。医生柔声问询,他的身体开始挣扎,受不了似得滚到了地上,在沙发背后的警察从右侧跑去查看情况,张闲起身抱起在茶几上的头,死死抵在胸膛上,朝左边的窗户跑去,窗户看似紧闭,其实没有插插销,他纵身一跃,二楼,不会死。

      那个警察边在窗户边上招呼下面的同伴,边向着地面放了一枪,底楼的警察也抽出枪去追赶,身后是凌乱而快速的脚步声,仿佛下一秒他就会被扑倒在地,张闲艰难地依次扯下两只袖子,把玻璃箱捆在胸前,跑的时候像压了块大石头。榕树的枝桠近在眼前,他不顾一切地爬了上去,幸好身后的警察中没有神枪手,好几枪都没射中。他终于藏匿在了树冠中,身下的枝桠突然一沉,后面的警察也在爬树。

      张闲顾不了那么多,把玻璃箱抱住,蜷曲身体,向树下跳去,翻滚了几下,他感觉不到自己右腿的存在了,于是用双手和左腿爬着向树下的凉椅前进。“你等很久了吧,对不起,我马上就来。”

      他郑重地把头颅放在了凉椅上,他死了。他赤裸的胸膛慢慢渗出血色,刚才那一摔,玻璃箱让肋骨反折,刺穿了内脏。

      警察下了树,慢慢举枪靠近张闲。直到确认张闲已经死亡,他打开传呼机向上级汇报:“长官,我已在与精神病院一墙之隔的公园中发现张闲,他已被确认死亡。奇怪的是,玻璃箱中林殊的头已经不见了。”

      傍晚,张闲的尸首已经被清理走了,只剩下用石灰粉描摹的形状,一个警察坐在了凉椅上,抽出了一根烟。他踢了踢脚下的树叶,“奇怪,这个公园这么老旧,怎么会有一把新的凉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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