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澳别恋》灰伯爵

7、第七章

　　命运又对蒋欣开了一个玩笑，似乎嫌一个乔仟羽的出现不够，还把艾文森也送了过来。
　　多少年没见了，少说也有七八年吧。离开他的时候她还不到二十二，现在她二十九。但这个人还是不记起的好，一想到他蒋欣的心就像被千万个虫子撕咬不得安生，是再多的酒都无法让人忘记的痛楚。
　　可她还是重遇了艾文森，皆因对手蓄意谋划她无力招架而已。
　　是在收工回家的路上看到他的车，无论过了多少年她还是能够一眼认出他的车，而他的车这么多年来始终没换。可惜他的专情只给了车，而不是活生生的人。
　　他先开的口，略带生硬的问候，轻易地让人红了眼眶：“蒋，你过得好吗？”
　　蒋欣想也没想用恶毒到极点的口吻回答他：“怎么办，因为你，我过得一点都不好。”
　　她何其委屈，帮了他葬送了自己！当初的海誓山盟成了今日最最最好笑的伏笔，她得到的是什么？除了一副病怏怏的身子，她还有什么可以被剥夺的？
　　艾文森也不是不愧疚，当年想补偿时她早已不知所踪。但这不可能是她原谅自己的借口，若是有心以他的能力又怎么找不到，说到底就是不在乎而已。
　　蒋欣再傻也不会至于猜不到，她冷笑：“我真可怜那个存活在你心里，那个需要被救助的蒋欣。真抱歉啊，那个人不会是眼前的我。再见，好走不送！”
　　艾文森拉住她，那个残酷的问题终于从他口抵达她的耳：“原谅她，好吗？”蒋欣回头看这个她从十六岁爱到二十二岁的男人，他到底有什么值得她奉送整个少年时期的爱恋？
　　“艾文森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在你眼里我蒋欣就不是人，我就不会痛？你以为全世界就你宝贝着的那人会难过会痛？你知道你自己有多失败吗？你输给了那个你都不知道他是谁的男人7年了，我真想知道你天天抱着的那个人，心里可有分给你半点的爱意！”
　　巨大的斧头把她的心劈成两半，彻骨的寒意自心底升腾，那些不堪的回忆争先恐后涌入脑海。她慢慢蹲下身去，连周遭的声音都屏蔽，江圣卓找到她的时候，蒋欣觉得自己是一条溺水而亡的鱼。
　　她摸摸眼角以为自己会流下泪来，居然没有，她是多念念不忘才会记恨自此？
　　江圣卓揽住浑浑噩噩的蒋欣回她家去，两个人一言不发地走到铁门前，在搜寻钥匙时蒋欣终于忍不住颤抖起来，她怕啊，怕重演七年前的噩梦，怕那冰冷的针头，怕乔仟羽狠毒的笑，怕艾文森的愧疚……
　　她多懦弱，连她都想舍弃自己！
　　见她明明想哭却死死咬住唇时，江圣卓终于忍不住捉起她的手臂将蒋欣整个人狠狠压向墙，空出一只手握住她下巴，逼视道：“是谁教你难受极了还是不肯哭出来？你以为忍着就会有人给你颁勋章？”
　　蒋欣抬起头，眼角渗出水印，越来越多的水汽积聚在她的眼眸里，哭泣声从她的喉咙发出，由断断续续压抑的哽咽到放声大哭。江圣卓抵住她的额头，语气淡淡：“好了，没事了！”
　　“你愿意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吗？”她抽噎着吐出这样一句话，一时间江圣卓高兴得什么话都说不出。

　　打后江圣卓又消失了几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被家里关了禁闭，名门之后的江家怎么能容许他和这样的一个人在一起，但胜在蒋欣有自知之明，并没有把江圣卓当救命稻草捉住的意图，那句话就像书的一页，一翻就过去了。
　　最主要的是想逃避与乔仟羽的赌局。
　　一直到蒋欣若无其事喊他去帮忙他才醒觉自己成了这盘棋里可有可无的弃子。
　　“江圣卓我们好好谈谈。”江圣卓直接挥掉蒋欣伸过来的手：“蒋欣你这个缩头乌龟！都说了万大事有我顶着，你躲什么？”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因为这些让你和家里闹不和，报纸杂志都在说你当我瞎啊？”顿了顿，她抬起眼与他对视：“没错，我是在躲，但我不是躲你。放心，我们很快就会再见。”
　　“他妈的我江圣卓再信你蒋欣一次，就让我立马出门被车撞死！千影和雯女说了，你这个人一走就不会再回头，我说什么都不会让你走！”
　　“我留在这里的结果不是你可以承受的！”
　　江圣卓强势不容挣扎地抱住她，将她的头按在胸口：“别拿这种借口来搪塞我！再糟也不会糟的过你要离开我！”
　　这个人，真是的！可有什么办法，她就是贪恋他的温柔，他的孩子气，无法割舍。
　　江圣卓打着看住蒋欣的大旗住进了她不足一百平方米的小居室，不得不说顶着各方压力如胶似漆同居真是件气煞旁人的快事。
　　他学着做蛋包饭，错把辣椒酱当作番茄酱，他们互相取笑着对方是个纳凉的小狗。
　　灯光很暗，忘记是谁先把唇印在谁的嘴角。她堵住他伸过来的舌头与其追逐，不甘压制的江圣卓很快就抢过主导权，大手滑过她背脊隔着薄薄的衣料勾勒她的线条，身体里似有一把火要将她燃尽不禁地渴求更多。她冰凌的手指抚摸着他的喉结，顺着纽扣滑下一点点扯掉他的衬衫，江圣卓经受不住诱惑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手上也不闲着解除两人的阻隔，情欲布满他和她的眼睛……
　　“我爱你”
　　窗外的雨下了一夜，而满室的暖意，即便多年后回想起来都夹裹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