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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Page Thirtee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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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我自己能行的。”
“说实话我不这么认为。”
“可是这样真的挺不好意思的。”
“我没关系,请继续保持这个姿势就好。”
交涉显然失败了,青峰哲也只得努力缩着身子,将头侧过去埋进男人的胸前,以使得自己不用去在意警视厅里来来往往的警官们的注视。最近她对黑子哲也这个人,从各种意义上来说,越来越没辙了。以前还没怎么感觉到,尤其是从昨天晚上开始,她愈发觉得自己作为老大是不是太不够格?好像对方身上还藏有另外一面,是青峰哲也所不知道的。而那一面此时正无声无息地从男人的身体内渗透出来,缓慢而又不带任何侵略性地将自己包裹住,给人一种麻木的感觉——似乎这种情绪早就深深地围绕在身边,只是她一直都没有发现罢了。
黑子横抱着用手捂住脸的青峰哲也从电梯上下来之后,便直直向警视厅门口走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被诸多人围观的场景,一直很平静,心里甚至还有些说不出的愉悦感。
他挂在嘴边的微笑因迎面走来的某一个人而有了小小的变化,朝着更深层次的方向发展起来。波澜不惊的双瞳里荡起几丝涟漪,而后愈发变蓝,整个人的气场在无形中强烈起来。那人看到这一幕后脸上清晰可见未能藏住的冷峻,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一股发麻的感觉卷席过他的世界,而且并未留下任何痕迹。
礼宫辉差点没想主动打个招呼,可他又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与对方并不相熟,及时地打住了颇为荒唐的动作。或许黑子哲也内心也有同样的想法,两人对视了一眼,又同时移开了目光。但黑子显然比对方更懂得为人处事,在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他轻轻在对方身旁说了一句:“您好。”
还在想着松贺翔的事情,青峰哲也猛然听到对方这么一声问候,还以为是自己认识的人,于是便轻轻抬起头向黑子身后探去。目光对上了礼宫辉琢磨不透的眼神,她只觉得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然后飞快地缩回头重新埋进黑子怀里。有闷闷的声音从那里传出,“哲,和那种人不需要打招呼啦。”
黑子轻笑了一声,侧头看了眼还停留在原地的男人,眼角微微上挑。“虽然有些可笑,我只是想向他炫耀一下自己现在的幸福罢了。”说完低头望向只露出双眼的青峰哲也。
女人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倏地伸手环住对方的腰肢,不轻不重地蹭了几下。“其实,我……也是。”让她说这种话实在是太有难度了!不过,她可以理解这是变相的表白吗?
听到这话的黑子一时间没控制住颧骨的上升高度,嘴角弧度大到快要破功。他急忙咳嗽了几声,从警视厅出来后向前猛跑了几步,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黑子向司机报了附近医院的地址之后,青峰哲也便将头靠在对方的肩膀上。
她总觉得这幸福来得太快,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心里没有充实感。“哲,问你一个问题。”男人应声侧头,等待着接下来的话。覆上对方摆在膝盖的手,青峰哲也终于提出了一直困扰着她的疑惑:“你不后悔吗,昨天晚上的事情。”
……毕竟,她比哲大。这是个无法否认、却又必须承认的事实。初恋就是比自己年长的,因此青峰哲也从未考虑到如果与一个年下男交往,应该如何对待两人之间的关系之类的琐碎问题。
谁知道黑子却一反平日稳重的形象,用力反握住女人的手掌,口气里有不容忽视的严肃。“我说过,我对阳黑桑的感情,是非常认真的,并不是开玩笑。所以,请务必记住这一点。”他说完便伸出手,轻轻抱住了还有些错愕的女人,深吸了一口气。
“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你的身影,就不曾从我的视线里离开过。因为有光的出现,必定有影子的存在。”
这真的是让她鼻尖泛酸的话语,没有太多华丽辞藻,也没有大段大段的抒情字眼。有的只是一颗真心,一片诚心,一个深深喜欢自己的男人。所以,还顾虑什么呢,尽管投入他的怀抱中吧。对方所能给予的,会比想象中的,还要多,还要多。
“我会记住你今天说的这些话,所以,也请务必这样……继续喜欢我吧。”青峰哲也发现自己这一天把所有令她感到羞耻的话语都说遍了。虽然觉得脸颊一片烧红,但她看向男人的目光却格外温暖。大概因为是黑子哲也,才能赐予自己最深情的目光,与最柔软的笑意吧。
这种踩在云间的飘忽气氛一直持续到了医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痛痛痛!医生你能不能轻点!”
由于青峰哲也的脚踝经过了二次受伤,所以情况更为严重几分。连医生拆掉绷带的时候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小声地责备起一旁陪着女人的黑子哲也来。对方听到后也不说话,只是抿起嘴角,每当青峰哲也忍不住痛嚎起来的时候眉头就皱得更深几分。
“对不起,麻烦您的动作能再温和一些吗?因为她实在是很痛的样子。”见青峰哲也一副要死要活的表情,黑子的眼神暗了暗,随即看向正用力在对方的脚踝上涂抹药水的医生。
站在一旁实习的护士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要知道她的上司可是出了名的见不得男人对女人好,这位先生现在不是等于自己往枪口上撞吗。果不其然,青峰哲也只觉得身体有块地方火燎燎的疼,牙齿无意识地死死要紧下唇,都快要渗出血丝来,看得黑子那叫一个心疼。他干脆提着椅子向前挪了挪,将袖子卷起露出雪白的胳膊放在了女人嘴边。
青峰哲也哪下的了那个口,急忙摇摇头让对方赶紧坐回去。这不是火上浇油吗,哲难道现在还没发现那个医生的怒火……都快要烧焦头发了啊喂!
也算是老天开了眼决定放过青峰哲也一马,门外突然有护士进来,说是有一个紧急手术,让那位医生赶快过去。黑子趁机接过了那人手里的药品,“您快去吧,这里有护士小姐没有关系,况且我看药水也涂的差不多了。”弦外之音就是让对方有多远走多远,他看着很不顺眼。
总算是脱离了苦海,青峰哲也一时间松了口气,身体瘫软地靠在了椅子上。替她缠绷带做处理工作的护士小姐笑眯眯地盯了对方好一会,看得女人心里都有些发毛。
“您真是有一位好弟弟呢。”
……请不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好吗!
这句话吓得青峰哲也当场僵在原地,她压根都不敢去看黑子此时的表情。虽然对方是处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说出的这么一句话,可是……还是很不爽啊难道她看上去就那么不年轻?!不是姐弟是情侣啊情侣!
“不好意思,您误会了,我们其实是……恋人关系。”黑子显然很懂得青峰哲也的内心咆哮,悄无声息地来到护士小姐的身旁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又在对方没反应过来之前啄了一下女人的嘴唇,这才心满意足地站住不动,一脸温柔笑意地看着她。
护士小姐显然因为自己的错误而显出几分懊恼,却又掺杂着些不可思议的八卦情绪。“真是万分抱歉!不过,两位之间的气氛看上去非常平淡,所以我才会……”
——欸,原来存在气氛的问题吗。
接下来的话黑子基本没怎么听见,脑中一直盘旋着刚刚对方说的话。不过护士小姐也没错,他与青峰哲也本来就是小弟与老大的关系,只不过现在产生了质的飞跃,成功地上升到更深的关系。即使这样也需要一个适应期,看来他似乎有些太急了,得把步调放缓一些,才能让对方彻底明白:他们两个,正在恋爱中。
剩下的时间内整个医疗室都沉默不已,护士小姐也很快地完成了手上的任务,早早地就离开了。房间里只有青峰哲也和黑子两人。女人还在因为刚才的那句话而感到苦恼,黑子心中却已经产生了答案。
男人清了清嗓子,在对方的视线移过来时,突然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唇。青峰哲也在侦讯室里一连喝了两杯咖啡,到现在口腔里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气味。而黑子就偏偏喜欢这种又香又涩的味道,似乎人生的酸甜苦辣都汇聚在一起,便是这种叫人说不出的感觉。
他伸手托住青峰哲也的后背,右手紧紧扣住女人的手指,将对方牢牢地固定在靠椅上。思维逐渐漂浮到空中,只凭借着人最为原始的本能行动。
“等会还去我家吗?”
趁着喘息的空档,黑子这样问了青峰哲也一句。满脸潮红的女人粗喘着气,嘴唇被咬得有些肿起。她沉默了一会,然后又轻轻点点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