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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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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西域打扮的男人突然伴着胡旋舞的调子跳进厅来,在厅中舞了起来。他身材中等,但是身手不错,这舞兼具了男性的力量和女性的柔软,倒也很赏心悦目。待他舞完一曲,厅中已满是叫好声。
“诸位尊贵的客人,在下埃米尔。奉瀚海国国王之命来为花庄主祝寿,在下准备了一些小把戏,给大家助助兴。”
这个自称叫埃米尔的男人一口子京话腔调怪异,似乎并不熟练。只见他抬手击了两下掌,门外便滚进来三个木桶。众人正纳闷这桶有什么玄机,几个小孩便从桶中钻了出来,每人手里都拎着一篮子金银珠宝。
众人啧声赞叹不止,这几篮子金银恐怕得要几十万两。
果然是瀚海国国王,出手到底不凡。
花如令笑着道谢,他与瀚海国国王是多年老友,对于这些礼物,他自然是受得。
门外忽然又响起了一阵柔美的西域乐曲,一个蒙面的西域女子走了进来。
说是走,不如说是飘,她几乎是挨着地面上方一寸进来的。
只是在坐的大多是男人,被她柔软的腰肢,轻盈的舞姿吸引,很少有人看到罢了。
花想容是女孩子,自然是没那么投入。
她端起面前的酒杯,闻了一下,感觉有些奇怪,咦了一声。
花满楼回头关切道,“怎么了?”
花满楼看不见,自然也不在那一批沉迷的人中。
花想容端起酒杯在花满楼快速地面前晃了一下,道,“七哥,你觉不觉得这酒有点怪。”
花满楼道,“这酒有一股刺鼻的西域香料味。”
陆小凤突然插嘴道,“是吗?我只闻到扑鼻的酒香啊。”
花想容笑道,“遇到好酒,就算是加了毒药你也恐怕是闻不出来。”
陆小凤摸了摸胡子道,“如果有人在这种美酒里下毒,那真是太暴殄天物了。”
说着又是一杯下肚,看了看不远处一口未动的楚留香,陆小凤奇道,“楚香帅,这酒甘香醇美,此时高朋满座,美女在前正是人生畅快之时,怎能不开怀畅饮?”
花想容笑道,“他不喝葡萄酒。”
陆小凤呆了呆,道,“不喝葡萄酒?”
楚留香点点头道,“确实是我不喝葡萄酒的缘故,这好酒我恐怕就无法领略了。”
楚留香有一个怪癖,他吃葡萄,而且还很爱吃。
但是他不吃葡萄做成的其他东西,无论是葡萄干还是葡萄酒,他都不愿意吃哪怕一口。
花想容看了看门外的天色,道,“既然你也不喝酒,就和我去看灯吧,现在天已经晚了,肯定有花灯可以看。”
花想容虽然不美,但是至少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抵抗一个女孩期待的眼神只看着他一个人。更何况,楚留香可是答应了两个人要去看这场花灯。
楚留香道,“那你至少要和花大侠说一声吧。”
花想容听他答应已经是迫不及待地拽着他站起身,朝花如令的方向努了努嘴道,“爹那儿我早就说过了,他也同意了。而且你看他那样,我说了他能听到吗?”
楚留香回头果然见他们还在欣赏那西域女子的舞蹈,暗叹一声和陆小凤花满楼告了声罪才与花想容从侧门离开。
此时才过酉时,夏日的天总是黑的晚些,现在也并没有全暗下来。
不过,从桃花堡走到孟河边时,这里已经是聚集了不少人。
一边的空地上摆了一个戏台子,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地正围着正在看花灯戏。
另一边架起了两条长长的绳索,挂着一只只形态各异的花灯,有兔子也有老虎,有荷花也有鲤鱼,各式各样映照着点点烛光分外好看。底下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块,开心的笑闹着。
楚留香道,“没想到虽不是正月十五,这孟河灯会倒也是热闹。”
花想容笑道,“那是自然,孟河灯会在江南地界可是有名的,每年都会有很多人来看灯,几乎和其他地方的正月十五差不离。而且一连举办三天,天天都有新花样。”
说着一手拍了拍楚留香的肩,另一手却指了指不远处道,“楚留香,我们去放河灯吧。”
楚留香失笑道,“我们?我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和你去放河灯?”
花想容看了他一眼,道,“你很老么?”
楚留香道,“不是你那天说我是糟老头的么?”
花想容摇摇头道,“那你因为你叫我老太婆,我才这么说你,其实你一点都不老啊。”
花想容往后退了几步,上下打量了一下楚留香,接着道,“看起来也就三十五六吧。”
楚留香一窒,道,“我看起来有那么老?”
花想容有些不耐了,摇手道,“都说不老了,你还介意什么?我们快去吧。你放心,这又不是乞巧节,不是求姻缘的。”
楚留香过了好半晌才笑道,“就算是求姻缘我也是不怕的。”
花想容白了他一眼道,“那不就结了。”
说完也不等楚留香说什么,便拉着他从街边的小摊买了两盏河灯就往孟河边走。
孟河水面上早就有不少的河灯飘在上头,大多都是荷花型的,点着红蜡烛,就跟放河灯的人一般,三三两两的凑在一块很是好看。
花想容买了一盏荷花型的一盏桃花型的,拿在手里看了半晌,还是把荷花型的递给了楚留香,娇笑道,“哪,鉴于楚香帅你的桃花已经够多了,就拿荷花的吧,把这桃花的让给我怎么样?”
楚留香无奈道,“你难道不挤兑我是浑身难受吗?”
花想容想了想,颇为认真道,“嗯,这个嘛,可能是习惯。”
摊了摊手,又状似无奈地道,“你也知道的,习惯是不容易改变的。”
楚留香暗叹了口气,接过那盏荷花形状的河灯,拍了拍花想容的头道,“你个小促狭鬼,快去放吧。”
花想容立马跳了起来,道,“哎呀,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拍我的头,会长不高的!难道你也是不拍我头浑身就难受吗?”
回答她的是楚留香自顾自走去河岸边的背影,只朝她挥了挥手里的河灯算作是答应。
花想容恨恨地跺了跺角,在心里把楚留香骂了个狗血喷头,觉得解了气这才跟了上去。
“楚留香,我说你等等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