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初代]佩尔西之森》杜小玖

13、第一棵树

　　【前情提要】
　　GIOTTO的宝贝“女儿”葛洛丽亚经过阿诺德的考验正式加入了阿密斯情报部，她在一次并非阿诺德指派的任务中身受重伤，胸口中枪命悬一线。
　　于是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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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洛丽娅悠悠转醒的时候，她已经身处某个神秘大宅里了。
　　心房边传来刺骨的痛感提醒着她这并不是一个梦境——她活过来了，真的活过来了。
　　准确点来说，是她居然没死！这世界真是太美好了！

　　葛洛丽娅艰难地起身，胸口的伤疼得她额头直冒冷汗，她伸手去捂，又不小心扯动了右臂的伤口。
　　即使伤口复原了，心间的伤大概也永远不会好了。
　　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孤勇。其实这都是没有意义的，这心间的伤不过就是自己争得一口气——就算失败了也没有人会责怪她的。
　　可是她不愿意。

　　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葛洛丽娅开始打量周围——一间干净的房间，几乎没有什么东西，唯独头顶吊着与房间整体不符的水晶吊灯，散发着幽幽的光。

　　她扶着墙打算走到门口去，此时门却“吱呀”一声开了，月光伴随着一声轻呼从门外扑面而来：“葛洛丽娅小姐，您醒了呀！”
　　葛洛丽娅抬头，看到了门口站着的少女——明显东方人的瞳色和发色让她愣了一下。
　　少女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转过身关上了门：“医生交代您不能吹风呢……”

　　葛洛丽亚皱着眉：“你好，请问你是？”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让她觉得很不安。
　　“呀，我是琳达，来自阿密斯的医疗队，葛洛丽亚小姐久仰大名啦。”琳达笑了笑，然后放下装着绷带之类东西的盘子，“小姐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超级疼！——“还好啦哈哈。”她敷衍地笑了笑，转了转眼珠，“琳达小姐，我怎么会在阿密斯的？我不是……”不是已经死在彼埃特拉桑塔了么。
　　“唔这我也不清楚，是BOSS抱你回来的，来医疗队的时候你已经心脏大出血，呼吸几乎都快停了，不过检查的时候我们感觉好像是有什么力量阻止了你的心脏继续出血，看上去就像是……”琳达想了一下措辞，比划着描述道，“就像是有人用什么假象修补好了你的左心房，所以血流不出来了。”

　　葛洛丽亚怔了怔，然后轻松地笑了起来。
　　师父，最爱你了。

　　这一笑又扯动了伤口，她马上捂着心口，整个脸皱成了一团。
　　“葛洛丽亚小姐，你现在不能剧烈活动，请快点躺下！”琳达拿起白色的药，掰开之后涂在纱布上，然后扶着葛洛丽亚躺下。
　　“琳达，叫我葛洛丽亚就好了。”小姐什么的听起来好可怕>皿<

　　等到换完药之后，葛洛丽亚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乌蒙蒙地黑了下来，琳达推门进来看到她已经醒来，笑着从旁边拿了一张纸过来：“葛洛丽亚，这是彭格列首领GIOTTO发到阿密斯的留言，给你的。”她把纸递给了葛洛丽亚，想了想又拿了回来，“算了还是我来念给你听吧。”
　　“妈妈的信呀……”葛洛丽亚微笑起来。

　　“亲爱的葛洛丽亚，听说你已经醒了，一切都好吗？心口还痛不痛？抱歉我现在在法国不能陪着你，不过这里的事情基本已经结束，我马上就会往意大利赶了。
　　“这件事情阿诺德说他会查清楚，毕竟你现在是他的人，任务也是阿密斯派出的，总之肯定不会让你这血白流。具体情况等我们回来再说。
　　“这次你一定要感谢斯佩多，要不是他把你领回来……总之葛洛丽亚平安就好。快点好起来继续为情报部效力吧。PS这是阿诺德要求转告的哟。
　　“最爱葛洛丽亚的GIOTTO敬上。”

　　葛洛丽亚把琳达手抄的信纸按在胸口上，轻轻笑了一下。
　　很久之后斯佩多评论葛洛丽亚终于长成了一棵树的时候，葛洛丽亚也是这样笑了一下——也许斯佩多只是想表达她长大了可以嫁人了——她想，如果不是这些日晒雨淋，如果不是这些狂风暴雨，如果不是这些磨难与磨难后的鼓励，她怎么能长大成为一棵遮天蔽日的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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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洛丽亚在医疗队那边躺了半个月。
　　虽然GIOTTO说马上就会回到意大利，但是半个月来他根本没有在葛洛丽亚面前露面——葛洛丽亚也清楚，最近的彭格列已经乱成了一锅粥，GIOTTO必须站在第一个主持大局。
　　她的妈妈，从来就不是一个普通人——他是注定要处于人上的。
　　而葛洛丽亚，也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为他的宏图添砖加瓦了。

　　等到胸口的伤长好之后，葛洛丽亚跟琳达说她要回阿密斯总部继续工作去了。
　　琳达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葛洛丽亚，你的伤口并没有完全复原，你要知道，这是整个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要是不养好说不定以后下雨天就会疼的。”
　　葛洛丽亚转了转雾化出来的匕首，笑道：“再呆在这里我快要发霉了，这不是没事了吗。”怎么可能没事呢，心口新长出来的嫩粉的新肉像是皮肤烫伤了一块的样子，让葛洛丽亚根本不敢在洗澡的时候垂下眼。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比起去报仇来说，只是一点点的丑陋根本不会怎么样。
　　更何况真的已经不痛了——虽然GIOTTO忙得没法现身，但是晴守纳克尔先生却已经被GIOTTO关照过来看她了——纳克尔先生是个神圣的牧师，而他所能激发的晴之火焰的治愈能力也是天下一流。
　　被救赎的，不仅仅是身体，也许更多的是灵魂。

　　葛洛丽亚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衣服，她今天穿了一条长度不过膝的蕾丝小洋装，胸口是一片繁复的刺绣花纹，而脖子下面露出来的地方是细腻白皙的皮肤，完全看不出来再下面2寸的地方有令人胆颤的疤痕——纳克尔先生可以治愈伤口，却无法消除疤痕，只能等它自己慢慢长好。
　　但是彭格列已经等不及慢慢长好了，GIOTTO等不及了，那些人也等不及了。所以只能把腐肉挖掉。
　　要么站着打，要么趴着滚。
　　要么活着，要么去死。

　　葛洛丽亚收拾好了东西，跟琳达道谢之后跳上了她早就准备好的马车。
　　浅灰色的马车载着少女晃晃悠悠地往阿密斯总部驶去。
　　阿诺德先生，这些日子你还好吗？
　　愿上帝保佑你，就像保佑妈妈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