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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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边话筒里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顾川笑起来，“没事，今天高兴。”顿了顿，又说，“你过五分钟到楼下来接我。”
“嗯……”
“坐别人的车。”顾川说话带着酒气，但却并不模糊，“那有什么好麻烦的。”
顾川说电话时，眼睛微闭着，在黑暗的车厢里微微抖动着，“好的，我挂了。”最后一句顾川是笑着的，笑从声音里发出来。慕成听在耳中，却是格外的凄凉。
车还没开到大厦下，慕成就看到了穿白色外套的魏佳。魏佳好像有先见之明般，一见到慕成的车就朝这边走来。
慕成走下车，仔细的看着魏佳。二十来岁年少轻狂的年纪，美说不上，但却格外的俊俏，透着年轻的活力。
魏佳被这个大明星看的不好意思，“阿K呢？”
慕成吸进一口气，冷冷的空气吸进肺里，刺得胸口痛成一片。“在车里，还在睡。”
慕成绕过车子想给顾川开门，却被魏佳抢先一步。
一开门，浓郁的酒香味扑鼻而来。顾川此刻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全身软软的，蜷缩在座位中。魏佳皱着眉，走过去拉扯顾川，却被慕成一把止住。“我看还是直接送他上去吧。”
魏佳显然是有些为难，虽然说自己年轻，但也是从小没有做过重活的，他爱阿K，但并不代表他有力气抱得起阿K。
“我来吧。”慕成不由分说的上前，轻巧熟路的就将顾川抱了起来。
魏佳被慕成的举动愣住。直到慕成将顾川抱出十来米远才反应过来，匆匆跑去。
等电梯时慕成抱着顾川，让顾川靠着自己站着。
尴尬的气氛在三人周围升起。魏佳伸手过去，“还是我来吧。”
慕成显然是不愿意顾川被其他人抱，身体一斜，将过来的手躲了过去。这小小的举动躲过了抢夺的双手，却将顾川扰醒来了。
睡过一阵的顾川精神显然好了很多，但依旧站的不是太稳。魏佳一见顾川醒来，又再次伸手过去扶。这次慕成的技能没有得逞，并不是他躲不过，而是顾川自己向着魏佳那边靠。
看到顾川下意识的远离自己，手顿时将在半空中。
只听“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顾川也不管有没有人扶着，率先就向电梯里胯进去。而魏佳自然是早就对慕成抱有敌意，但碍于礼节又不得不谢谢慕成。
“要不我带着送上去吧。”慕成说。
“不，不了。”顾川摆手，眼神左摇右晃，“没有煮好的咖啡。”
如此明显的拒绝慕成也不好再次开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电梯门缓缓的关上。
电梯里德顾川一直低着头靠在墙上，惨白的脸色已经不如之前的毫无血色，他看着电梯门下的那门槛，目光最终之处还能看到慕成一动不动的双脚。
顾川下垂的眼脸在人看来是那么的毫不在意，可那双微微发白的嘴唇确欺骗了自己——那是连顾川自己都感觉不到的，他自己都感觉不出来那双惨白的嘴唇此刻正微微的颤抖着。
慕成看着电梯门越来越相近，电梯里的顾川完全没有将自己放入眼里，只低着头。
逃避——这是慕成第一反应出来的词。那个骨子里带着高傲，目中无人的顾川在逃避。慕成想提起腿朝那正要关着的电梯走去，可那双腿就像不停自己使唤一样，死死的，牢固的被固定在地上。
是没有勇气吧，如果有勇气，如果自己想，无论前方发生什么都应该会奋勇直前才是。
两道门之间的景物越来越少，渐渐的变成一条缝隙，看到这里，顾川再也压制不住心里的情感，向着那缝隙抬头看去，可惜的是，才刚抬头，目光才刚落在那个人身上，电梯门就重重的关上了。
电梯朝上升去，顾川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顾川有些累，他将头靠在电梯的门板上闭上了眼睛。最后那一眼看的并不仔细，也才只有一瞬的时间而已，但却在那一瞬中，他看到了慕成那双含着悲痛和怜悯的眼神。
怜悯？顾川不觉问自己是否看错。不过想想也对，自己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怜悯，哈。用的真是恰当啊……
魏佳小心翼翼的朝顾川看去，只见顾川闭着双眼的脸上荡起一层不知道是什么的笑容，看的魏佳毛细孔一阵紧缩。
慕成木然的坐回车里，一想到在关门的最后一秒顾川突然抬起的绝望的眼神，慕成的心就碎裂开来。那一刻，他再也不去想其他，一心只想将顾川从电梯里拉出来，可就在慕成刚迈开第一步冲过去时电梯门却绝情的紧紧关上，关上慕成通往顾川的大门。
*
*
这些日子里阿K一直在谱曲。每日都呆在乐房里，没日没夜。不过这样也不错，魏佳是这样认为的，至少阿K能在每次谱完曲后安稳的睡着。
阿K极为爱惜那写满音符的作品，虽然这样但也没有不让魏佳进入那间房子。乐房里有一面墙全是落地玻璃窗，能够俯瞰整座城市，阿K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环境，有时候阿K会在写累的时候伏地而眠，同这座城市。
魏佳每次推开门进去，房间的地板上全是散落在地上的乐章。
一次魏佳蹲下想将乐章捡起却被阿K大力制止，从此以后魏佳就再也没有碰过那些散落了满地的乐章，因为他已经知道这些曲子除了阿K自己任何人都不能触碰，所以之后的魏佳每次进来陪阿K都会小心翼翼的避免触碰那些阿K看的比命还重要的作品。
好玩是年轻人的天性，但魏佳却不敢出去，甚至不敢让阿K远离自己的视线。
他害怕，极为的害怕。他害怕阿K会像上次一样，平静的站在窗台前默默的不说一句话，然后一眨眼……他害怕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阿K。
午夜里魏佳曾经多次想象过若是阿K不在后自己会怎么样。有时他觉得自己熬一熬还是能将那段日子熬过去，继而渐渐的将阿K永远埋藏在灵魂的最深处。可有些时候，只要他一想起睡在自己枕边的会人离自己而去他就痛不欲生，甚至想着若是哪天阿K走了，自己也要随着去，他害怕没有阿K的日子，和漫无尽头的伤心、悔恨和想念。
阿K对魏佳是极好的，但这份好不是爱，这个魏佳知道。魏佳遇到阿K是在一个漫无边际的雨夜，那夜魏佳被高利贷追杀，带着一身混着雨的血水跌倒在撑着黑雨伞的阿K脚下。
阿K第一次给魏佳的感觉是冰冷无情的。黑色的夜里，黑色的雨伞，漫无边际的雨水下魏佳看不清楚阿K的表情，但魏佳却能从那双明亮的眼里看到漠然，看到冰冷以及隐约而来的蔑视，予生而来的高傲。
阿K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甚至在看了魏佳一眼后就再也没有看过魏佳，犹如身边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但阿K没有动，依旧撑着雨伞站在路边。
魏佳早已处在半迷糊半清醒的状态，虽然看到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眸，但求生的希望还是不断催促着魏佳的神经，不断提醒着魏佳求生的本能。
面前的男人有一双漂亮的皮鞋，细细的纹路有条不紊，连接与连接精致就如画般的精致，没有丝毫的破绽。在这样一双脚下求救又有什么好可耻的呢，所以魏佳不顾一切的爬到阿K的脚下，用着最卑微的语言最下贱的语气恳求，恳求这个男人救自己一命。
感觉到裤腿被扯动的阿K再次低下头看着魏佳，但这次依旧没有多做停留。阿K腿脚轻轻一用力，就挣脱开来。一辆豪华的房车停在了阿K与魏佳的面前。阿K再也没有看魏佳一眼，收掉手中的伞经直朝车走去。
开门，入座，关上。一气呵成，自始至终没有看魏佳一眼，就如对蝼蚁般，毫不在意。
人虽然进去了，可车并没有开动。
“慢着！”阿K朝司机喊。
透过淋漓的车窗，他看到那个趴在地上满身是血的人的眼里的那一丝倔强，骨子里的不服输。即使手脚都受伤，即使被雨水冲刷的血在地上已经汇成血红，但那个人却依旧撑起身子，不服输的眼里含着倔强，倔强的要站起来。
“阿K？”沉厚的男声带着疑问，顺着阿K的目光朝窗外看去。一脸的嘲笑，眼里满是淡薄无情，“像这种被高利贷追杀的人不值得你同情。”
阿K没有听到那人后面的说话，因为就在那人讲出第一句话时阿K就已经打开车门重新迈入了雨中。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