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情》飞雪天使

13、震撼

　　“这么早你去那？”爸爸一手拿着晨报翻来翻去，嘴里还咬着三明治不清不楚的问着。
　　“和予默约会吗？”妈妈从见过予默后开始也会没事关心一下。
　　“对啦！对啦！你们不是不反对吗？”我家有一个非常好的习惯，那就是早上六点半一定要起床吃早饭。这点是雷打不动的。所以，我家没人有睡懒觉的习惯。嘴闲下来趁机咬了一大口三明治，猛嚼烂嚼一翻。真是人间美味啊！！
　　“是不反对。你什么时候回来？”爸爸最近给我定了门禁，晚上八点一定要到家。理由是，女孩子家太晚留在外面不好。
　　唼！真要出事早出了，还等到现在？再说，要做坏事啥时不能做，一定到要天黑了才行？到晚上八点，真做坏事的不知道“滚”了几回了，搞不好，种都撒下了，再过几个月都可以 “摘瓜了”。
　　“不知道。”不屑归不屑，这话我还是没胆对他们说的。以前是以为他们并不关心我所以我也不在乎他们是否会生气。和予默交往后我才发现其实我一直和渴望他们的爱。
　　而且知道老爸老妈年轻时的作为我就胆寒。真想不到斯文有礼的爸爸和美丽端庄妈妈年轻时居然是。。。。。。哎，不提也罢。
　　不过，这到让我相信遗传这玩意儿。。。。。。还真不是普通的希奇。起码，我发现我使坏的潜力无穷。
　　“哦。”爸爸慢吞吞的轻吐出声，再无下文，只是安安静静地吃早餐。
　　看老爸这样，头皮一阵发麻，可能是习惯使然，我就是怕老爸。
　　“六点我一定回家。”
　　我投降了，谁叫我还是没胆呢！
　　讨厌！！
　　我咬我咬！我咬死你！
　　三明治在我的狠命蹂躏下宣告完蛋。
　　阿门！

　　“小姐，你还真是没有时间观念啊！你迟到多久知不知道？一小时五十分钟！整整一小时五十分钟！你平时和我哥约会也这样吗？”实在不怪她要念，约好早上九点在麦当劳见面的，在她吃完两个汉堡三只玉米棒一对鸡翅外加两杯咖啡后，她要等的人还没到，这时她还很有耐心的告诉自己要忍不可以发火，直到周围的人都用那种她被遗弃的同情眼神看她时，她等的人还没到，修养再好的人也会很火大吧！何况她从来不认为自己修养好！
　　“对不起嘛！出门后我发现忘了拿东西又折回去拿东西，谁知道路上又发生车祸，一直堵车，厄，就变成这样了嘛！对不起！对不起啦！”迟到是我不对，可也不用这么火大吧。她和予默真是兄妹吗？差好多哦！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一定要回去拿不可？你到底知不知道等人很难受的！你该不会老这么欺负我哥吧？”
　　“录影带，给你哥的啦！你哥上次说想看，所以就去买了，那天他来忘了给他了。”我给予默提过有一部日剧就是说正常女孩和聋哑画家恋爱的故事的。他不信有这样的故事，说想看看。逛音像店时看到就买了下来，最近事一多就给忘了。现在老爸老妈不反对我们交往正想着找他一起看呢。
　　“跟我说爱我。。。。。。啊。”这好吗？予默会伤心吧？这丫头，真没神经！拿起咖啡轻啜一口，腹部传来饱涨感，才想起为了等丫头她灌了多少水。想到等会有的要上洗手间，头皮一阵麻。
　　“你要和一起他看吗？”
　　“是啊。”一个人看很无趣也！何况，这部片子很经典啊，我喜欢！超感人的！
　　“你在乎吗？”顿了一下，对上我困惑的眼神继续道，“你在乎吗？在乎他不能说话吗？他永远都做不到开口说爱你，就算他很想很想。。。。。。他还是做不到的。”看着他们一路走来，有快乐有哭泣。她知道哥哥只要和宁馨在一起就会很开心很幸福的。可是，仍不免担心，担心哥哥，会伤心，会痛苦。她知道，可以让哥哥伤心，痛苦的人只有宁馨而已。一直都只有宁馨。。。。。。而已。
　　“说不在乎是骗人的，因为喜欢才会在乎不是吗？越在乎心就会隐隐泛着疼，心疼他的不能言，心疼他听不到，也心疼他的温柔他的多情。因为他没办法说话，没办法用语言来表达他的感情，所以他只能用做的。一直都很用心的在做，我知道他的用心，感动于他的用心，他用他最真的心在爱我，我又有什么好在乎。我知道他爱我，又何必一定要他说出口呢？说出口的爱是爱，不能说出口就不是爱了吗？用嘴说的爱谁都会，用心在爱的能有几人呢？我遇到了是我的运气，也是我的福气。我还不懂珍惜就太对不起予默这份深情了。！不在乎，我不在乎他能不能开口说爱我。因为，我知道，他爱我。我也爱他。那就够了！”
　　好累。好渴哦！水，水。我要水啦！
　　好冰！好爽哦！总算活过来了！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真不是人干的！以前怎么没发现说话很累人的？
　　不对！我有叫水吗？应该没有吧？那，这是那来的？
　　“别瞪了！再瞪，你也别期望水会告诉你它从那来的！”这丫头，刚刚还觉得她有长大了，这么快就露底了。‘哥，刚才她说的你知道了吧？别再担心了。”她抢了她完美的哥哥，小小坏心一下不为过吧？呵呵。
　　哥哥？噗-----
　　“沈宁馨！你很脏哦！”真是！我可怜的衬衣！呜呜！
　　去！我又不是故意的。谁叫你吓我的！
　　“算了，丫头交个你了。我走了，拜。”再跟她一般见识，她就要疯了！
　　予洁怒气冲冲的丢下话，见他点头后便潇洒的离去。
　　看着他可爱小女友吓傻的呆样，予默不觉失笑。他知道女孩一定发现了他在身后，只是鸵鸟的装作不知道罢了。
　　他当然知道小女孩为什么会这样，予洁趁她慷慨激昂发表爱情宣言没注意时把她的话用手语翻译给他看，他很震撼也很感动。他一直都很怕他的小女孩会介意他的口不能言的。女孩的那番化无意于给了他定心丸。让他心安，也让他更加沉沦，不愿逃开。也无力逃开。
　　走到女孩对面的位子坐下，顺手抽走了女孩手里的冰果汁，拿了张纸巾轻轻的为女孩拭去嘴角的果汁。女孩在他作完这些后还是呆呆的就看着他，他牵起唇角。可以看到丫头发呆的样子很难得的，他可要趁机好好欣赏一下。
　　他不会知道的！他不会知道！他听不到，又背对着我，一定不会知道的。对！就是这样，不要紧张，不要担心，没事的！
　　该死！
　　扑通！扑通！跳那么快做什么？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不紧张不紧张。
　　看见女孩眼里的紧张他不觉失笑，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很高兴她那样说的啊。
　　老天保佑他不知道！拜托！拜托！
　　可惜老天爷休假没听到她的祷告，因为。。。。。。
　　‘我很高兴你那样想呀。真的很高兴啊。你不希望我知道吗？’予默不解的看着他可爱的小女孩。
　　‘你来很久了吗？你这么知道？’他不是听不见吗？怎么会知道的？
　　‘和予洁一起来，她告诉我的，你不是那么想的吗？’难道是予洁哄他的，为了让他安心吗？
　　‘这么久，我来怎么没看见你。’没看见，很羞人也！装不知道。
　　‘我去洗手间了。’为什么不回答？真的是予洁在哄他吗？刚才的好心情一下子荡到谷底，徒留因失望而起的心伤。
　　‘哦’。
　　相对无言，沉默在两人间蔓延。虽说他听不见，可他们之间从来不曾有过无话可说的沉默。以前两人在一起总有股亲密感，他总感到被暖暖的幸福包围着。可此刻，他却觉得寂寞。
　　明明是两个人啊？怎么还会寂寞呢？啊！是距离。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他却觉得彼此相隔好远好远的距离。
　　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事啊。他们到底怎么了？就在几分钟前他才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才几分钟啊，他便跌落谷底，这落差未免太大了啊！
　　‘我说的，是真的，’好不容易让心跳恢复正常，虽然羞人，但是我也是希望他知道的。刚才他说他很高兴的。我希望他快乐，如果我亲口说会让他更快乐，又何必怕丢脸呢。
　　好久予默都不能明白他的小女孩在说什么，等他了悟不自觉的亮了双眼，又突觉生气。这丫头耍他吗？一会云端一会谷底的，一上一下，这落差多大？再来几次，他一定短命！
　　他在生气？不高兴吗？他刚刚明明说他很高兴我那么说的啊。我看错了吗？不会吧？
　　‘你对予洁说的是认真的吗？’他决定说清楚，免得被这丫头搞得内伤深重。
　　恩。点头。本来就是真的啊。
　　‘那你再告诉我一遍。’他要她亲口对他说，那样他才能真正安心。
　　‘一定要吗？’跟他再说一遍？好羞人哦！！
　　‘对。’不容拒绝。只此一次，他对她凶。谁让她刚才害他很内伤的。
　　他真的在生气！他的温柔他的体贴的？上那去了？休假中吗？
　　在他没的商量的眼神中我只得无奈的用手语重复了一遍我的“爱情宣言’。还没比完，我就感到脸火一般的烫。我知道一定是红透了。
　　予默看完小女孩的手语后火气也终于消了。女孩脸上的红晕感染了他，害他的脸也烧起来了。红的滟；烫得炙人。
　　火消了理智也回笼了，才想到女孩从来没否认那些话的真实性，事实上根本就是承认了。全是他瞎想忽视了女孩的羞怯。
　　‘你，还在生气吗？’怯怯地我开口问了。他的火气应该消了吧？原来平时不生气的人一旦发火，真的很可怕啊。
　　糟糕！吓坏他的小女孩了。
　　‘我没生气。’予默露出一贯的浅笑，希望可以安抚他的小女孩。
　　没生气？那他刚刚在干吗？冒火？还是吓我好玩的？
　　不自觉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生我气了？’予默当然有看见我瞪他。理智的回归也让他对自己刚才行为感到羞愧不解。他一向可以很好控制自己的脾气的，从不曾有像刚才那样的失控过。
　　不理你！谁叫你凶我！还吓我！哼！
　　‘别生我气了好吗？拜托！拜托嘛！’予默笑着搔了搔我脖子，惹的我怒目相视仍不停手，害我痒的受不了只好乖乖举手投降。
　　‘对不起！’予默诚恳道歉。
　　看他这么有诚意道歉不原谅到显得我小家子气了。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
　　‘吃饱了吗？’予默抬手轻轻擦去我唇边残留的饼屑，手指不经意间碰触到我唇瓣，惹的我一阵轻颤。
　　这奇妙的气氛让我们羞红了脸，同时偏过头看向窗外。
　　‘我们走吧。’脸上温度稍稍降下来后，我努力保持声音的平稳说道。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