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情》飞雪天使

23、求婚

　　方家的晚餐时间是一向都是宁静而温馨的。方家的男人也是很没地位的，家里都是女人说的算，这得归功于方爸爸，方爸爸疼老婆疼的都没谱了。说好听是舍不得老婆洗手做羹汤，（真相是没人敢吃方妈妈做的饭，包括方妈妈自己。）所以家事都由方爸爸包了。方妈妈共养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哥哥长的的像方妈妈，手艺却像方爸爸，这把方爸爸给了乐坏，因为他终于可以摆脱“家庭煮夫”这一职务，可以专心当个宠妻大丈夫。至于女儿，长相酷似方爸爸，中性的面庞别有韵味，可惜手艺却和方妈妈一样的糟糕。
　　两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孩子们长大了，方爸爸和方妈妈却多了心事。哥哥虽然长相斯文秀气，脾气温文尔雅，厨艺更是好的没话说。可惜，偏偏老天作弄，先天带残，注定一生寂静无言。方爸爸方妈妈都知道儿子很好，却也明白儿子条件再好，光是有残疾这一点就很难找到对象，他们又不愿委屈了儿子。私下里，他们已做好了要养他一辈子的准备了。
　　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出现，性格好人品佳，又这么的爱他们的儿子。怎能不让他们高兴，不让他们担心呢？深怕机会稍纵即逝呢？其实，不论女孩子的条件与否，光是她能让他们的儿子快乐这一点已太够了。更别说儿子有多么的喜欢人家呢！
　　‘你什么时候准备定定下她呀，宁馨可爱又漂亮，你不早点定下来，当心人家跑了啊。’吃完晚餐，方爸爸和方妈妈把儿子叫去进屋里询问。
　　方家用餐时间是不允许说话的。因为他们有默契的约定，只要予默在场，谈话一律用手语，他们不希望予默会有被排拒在外的感觉。
　　予默没想象到爸爸叫自己来竟是为了这件事，脸上染上羞涩。无措的绞着手指，尴尬的看着父母，不知该如何回答。
　　“傻孩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们也不算小了早点下来我们也好安心啊。”方妈妈慈蔼的抚了抚儿子的发丝，不掩为人母的骄傲。
　　予默有些不好意思。自己都这么大了母亲还当他是小孩的宠爱让他羞涩的垂下头。思量了片刻，抬头，他看见双亲不知何时染上了银霜的发丝感到愧疚，自己又让父母操心了。
　　知子莫若母，儿子突然暗下的脸色让她明白儿子的愧疚。看儿子如此，作母亲的拿能不心疼？正待开口，突的灵光一现。儿子，为了你的幸福，只好暂时对不起你了。
　　“我说儿子，老妈养你那么大，你不感激我吗？你这么大了，我也没亏待过你是吧？既然如此，老妈我现在只是希望你赶快定下来，好让老妈我过过当奶奶的瘾而已，这要求很过分吗？”方妈妈突然一改神色，凶巴巴的叉腰瞪骂。这标准悍妇的架势着时吓到方家的两个男人。
　　予默一骇。双手举了起来又无力的放下，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要说什么啊。他喜欢宁馨，当然也希望可以和宁馨永远在一起，可是，他没把握宁馨会想和他在一起啊。如果说了，他们却连朋友都做不成怎么办，他宁愿保持现状，至少，这样可以让他保有宁馨，只要这样就好了。
　　儿子的期望他们不是不知道，可是他们却一直闹不明白儿子明明爱死了人家却又不想定下人家的心态。直至此刻，儿子被他们逼急了才浮现在脸上的真实想法，期望又怕受伤害。儿子的矛盾，儿子的挣扎，他们都看在眼里，也深深的揉疼了他们的心。
　　方妈妈心疼的看着儿子双手捂住脸把自己深深的埋在双腿之间。伸手拍了拍儿子，想要说些安慰的却又无从开口，无奈垂下手。
　　转头看见丈夫的眼里一泛起了泪光对她轻摇了摇头。夫妻二十多年，对于彼此的想法早已升华到一个眼神变能明白个八九不离十。虽然眼中有泪光，可是眼神是坚定的，在这样的眼神中她找到了信心。
　　方爸爸一言不发，只是深深的看着儿子，方妈妈眼眶含泪，她知道他们正用着男人的方式沟通着。

　　予默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窗外发呆，偶尔唇角牵起微微向上的弧度。予洁推开房门看见的就是哥哥的这副呆相 。
　　予洁翻翻白眼，她敢用她的脑袋打赌她老哥一定是想到宁馨了，搞不好还正做着白日梦呢！若是别的男人有这种癖好她绝对会认为那个人是个变态，然后老死不相往来。但，但这个人是她哥哥啊，她也只能无力的翻翻白眼而已。
　　予默正傻笑着，眼角余光正好描到妹妹肆无忌惮打量的神情，刷的一下脸红的跟关公似的，只能尴尬的看着妹妹。予洁被她老哥的反应一骇，暮的爆笑出声。予默脸涨得更红了，眼看就要爆炸了，予洁到识相的停下了大笑，只是上扬的嘴角仍是泄露了她真实心情。
　　眼看老哥就要恼羞成怒了，予洁终于识相的道出来找他的目的，她是有事转告可不是存心来看笑话的哦。
　　‘宁馨有事让我转告你。’在予默动手敢人前她忙出手阻止。如她所料，宁馨之名一出口，他老哥就乖的像只猫。
　　‘她说什么？’予默的脸还是臭臭的，微恼的眸子定定看着妹妹。
　　‘她说她这个礼拜要练舞，大概都要很晚回家。来不及见面了。所以改约在礼拜天见面。’在哥哥恼怒的眸子瞪视下，她快速道出来意。
　　本来振奋的精神在小妹说出来意后一泻千里。练舞？下午见面时宁馨并没有告诉他啊？为什么？
　　本来要离去的予洁见到他有趣的反应一骇，楞楞的看着他。
　　予默抬头看见妹妹一楞，他还以为她早走了呢。
　　予洁楞楞的瞪视着，在予默动手赶人前。轻轻起口，
　　“老哥，你还真是好理解啊。”
　　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予洁毫不留恋的离去。
　　予默则呆呆站在原地良久，神情阴郁。
　　除了宁馨外，没人这么做过！家里人知道他不懂唇语，所以和他说话一律用手语的。可是，妹妹刚才为什么那么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