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月痕》心凝

81、流言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三月底了，一切早就已经脱离了年味儿恢复了平日里的状态，白月也自是更多的时间都会在忆盈楼那儿闲闲发呆，偶尔被小七或者孙飞亮抓去练练剑而已。她并不认为自己的越女剑法有多高明，架势摆出来，连刚入门的小妹子的姿势还不如，大概只是中用不中看，在一群同时还要注重招式美感的姑娘里面的确有些格格不入，所以也就很少在旁人面前练剑，在外人看来，她只是成天游手好闲的喂鸟游荡而已。天气转暖了，湖心小岛也不那么寒冷，她更是常去在那儿呆着了。
　　兰姐已经被那臭小子接回藏剑山庄了，婚礼的请柬已经送到了东篱寨里，总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自己也是迟早要离开东篱寨的，那少爷可不是普通人物，不可能像翠竹那丫头说的娶回去，所以自己的离开只是时间的问题，在离开之前，至少要把那只大熊的问题解决，然后以小梅子的身份，旁边有翠竹素菊这两个一般偏上的姑娘，还有先生这个深藏不露的人，才能确定无恙。而解决的方法，现在看来只有除掉他这一种了。
　　被鸟儿啄着手，白月才意识到自己发了太久的呆，忙把篮中的肉块抛给那些鸟儿，但只是机械的动作而已，脑中却还是想着东篱寨的事情。
　　这几年一直过着比较平稳的生活，在自己入了忆盈楼之后，叶芷青也帮忙想了些新的营生，只是那些比较血性的汉子对打渔船运之类的不感兴趣。但本来这些年打劫的次数就已经变少了，也就劫了几票为富不仁的，够了全寨的营生。有一些贼性不改的不愿用钱财去买东西，就直接被踹去打渔打猎准备寨里的肉食，多余的就让比较面善的弟兄带到城里去卖掉，再买回些大米时蔬。东篱寨也渐渐在被扬州人接受而不像过去那么害怕排斥，这时候交给小梅子，万一出了什么乱子到也不至于将来是一个老鼠过街的状态。
　　前一阵听先生说过，大熊的手下们，除了几个心腹外，大多数普通的小弟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不太想要变化，全体暴动的可能性很小，所以只要把他和那几个心腹解决掉，群龙无首就好收服了，现在的问题就是什么时候以什么理由解决掉他了。
　　或者，若他自己甘愿离去，就留他一条性命吧。
　　是和那少爷在一起的多了吗？居然会心软了，真是太久没有过腥风血雨的日子了吧。拔出背着的剑在手里看着，这对剑一直都没有开刃，反正也没什么需要它们伤人的地方，也没什么人配被这双少爷为自己特别打造的剑杀。抱着那对剑，白月躺在坡上小憩着。温暖的阳光，温暖的剑，没有人打扰的环境，真是太完美了。非要挑刺的话，只是那少爷不在吧。
　　半睡半醒之间，也有人来了这湖心小岛，怒意惊飞了本来安逸涉水嘻戏的鸟儿，自也引得白月睁眼看了。
　　“少爷？”白月看到他有点儿惊讶，明明前几天他送请柬到东篱寨的时候还见过，怎么会突然又来到忆盈楼找自己？
　　想要起身就被他又压回地面躺着，白月看着他，从来没见过的火气，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想问时却被封住了唇。不像过去的温柔的吻，都有些近似于撕咬的感觉。
　　这……是怎么了？
　　白月从来不知道叶文轩能这样生气，有这样的力气。跪压住自己的腿就算了，毕竟那是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那儿，但一只手就可以把自己双手按在头顶动弹不得，这又是什么力气啊。这气氛太难投入感情只有惊慌，在感觉衣服都被扯开了，白月狠狠地咬了叶文轩的舌头一下，趁着他吃痛松了力气，拼命把他推开了，拉好了衣服才发现自己把他推到水里去了。
　　他掉水里去了！不顾的再想太多，白月也跳进水里。看到到他不知怎么了，没有任何动作的只是下沉着。想拉他上去但不太拉得动，那该死的重剑！扯掉了他背着的双剑，把他拉上岸之后，就抱着小腿攒成了一团。没什么运动就下水结果抽筋了，还好能坚持着把他拉上来，不然两个人都一起死掉算了。
　　接手来帮她揉着腿肚，叶文轩依旧什么话都没有说，看的白月一阵气急。“你今天是怎样！”她嚷道。一会儿是来强迫自己，一会儿是掉到水里连挣扎都不带动的，到底是想干什么。
　　“对不起。”
　　“我不是要对不起，我是要理由！”白月是很不喜欢这种莫名其妙的状况的。
　　“真的，对不起。”
　　“够了！”白月气的只想一拳捶过去，也真的那么干了，只是落在他身上时的力度轻了太多。打了拳，出了气，也就不想再继续想这堵心的事情了，想要离开。
　　“等下。”
　　“干吗？”
　　“你要这么出去吗？”
　　她一向喜穿白衣，今天似乎连里衣穿的都是白的，弄湿了之后几乎都能看到内里肌肤的颜色，虽然忆盈楼大多是女子，但这样走着终究不好吧。
　　跟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自己身上，也不知是羞还是气的脸红了。
　　“少爷，走啦！”
　　“干吗？”
　　“换衣服去！”
　　忆盈楼里没有男人，自然也没什么男装，等着叶文轩的衣服晾干了就已过了一夜。白月的房间摆放的很简单，一床一桌一椅而已，不会让叶文轩有闯入姑娘闺房的感觉，只是，这就是姑娘的闺房吧，只是他的小月不是普通姑娘而已。
　　“小月。”
　　“恩？”白月只是哼了声作为回应，做了些睡前运动之后，这份温暖甜腻的环境里正好睡呢。
　　“跟我走吧，跟我回藏剑山庄，不要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啊？”白月一下子完全清醒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这么猴急，但……“现在不行啊。而且我也不太习惯藏剑山庄，很容易会闯祸吧。”
　　“没关系，有我呢。”
　　“现在，真的不行啊。”
　　话题就这样进行不下去了，忽然觉得寒冷，白月又往他怀里靠近了些。两人共睡一张单人床，本来也不应该寒冷吧。感觉他也抱紧了自己，白月安心的睡着了。

　　“诶诶，你知道吗，那女人是怎么成了东篱寨二当家的。”
　　“怎么当的？”
　　“我还以为是她自己有多厉害呢，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那是怎么回事儿？”
　　女人多的地方，流言蜚语总是特别容易流传，尤其在苦练武功之余，这些就是最大的娱乐了。这不，一点儿传说就引起一群人的围聚了。
　　“你快说啊。”还有人在追问着。
　　“她根本就是大当家的玩物，那些水贼谁想上就能上。”
　　“啊？还真看不出来啊。”
　　“那她床上功夫应该很好啦。”有人吃吃的笑了起来。
　　“可不是嘛，迷完了水贼，现在开始勾搭正派弟子了。对了，听说他们大当家的就是她在床上杀的。”
　　“杀的吗？还是被榨干的啊。”
　　一旦流言和自己无关，多数人都能很欢乐的讨论着，到最后已经不用管流言的真假，到底从哪里传来的了。
　　“狄若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