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月痕》心凝

91、外公

　　素菊的金蟾并没有事，那人并没有落脚，但在发现它的时候看了很久，直到素菊把它捡回去，又盯着素菊看了一阵。
　　“小丫头，咱们走。”白月说着拉着素菊就要离开。那个苗人太诡异，她无法放心。完全没有理由的，他对素菊那丫头的关心太不寻常了。
　　只是为什么突然就没了力气，一阵浓重的睡意席卷而来，她都没力气拉着那小姑娘了。果然那个苗人有问题！来不及多想的，白月拔了短剑往手臂上刺了一剑，疼痛驱散了倦意，然后抽剑回身指着那家伙。
　　“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人只是站在原地并没有其他举动，倒是素菊的那丫头看着白月流了一胳膊的血，吓得叫了起来。
　　“没事的。”她安抚了一下小姑娘，继续盯着那人说着。
　　“我无意伤人。”艾黎说着在白月的伤口上一挥，伤口很快就止住了血也没了痛意。他只是想要留一下她们才对她们释放了眠蛊，却没想到一个刚烈的不惜伤害自己也要保持清醒，另一个干脆就对她没有作用。不过这也弄清楚了他想知道的事情。“芫儿，你爹呢？”
　　“我爹？早死了啊。”素菊直接答道。说完了才突然意识到了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叫芫儿？”
　　我怎么知道？艾黎苦笑着。
　　“你娘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名字。”
　　“你是……我娘的爹爹？”
　　在素菊还在思考着娘的爹爹是什么人的时候，白月可不吃那一套，依旧没有放松警惕，直接质问：“证据呢？”
　　“我女儿叫丝绮，是圣教的……她爱上了一个姓宋的汉人。”是宋什么来着？艾黎想了想，说：“宋允。”
　　这的确是爹娘的名字。虽然小时候的事情记得并不是那么清楚了，但是爹娘的名字倒还记得，但自己从小就是和爹爹一起生活在大理城里，娘都不常见到，更何况是什么娘亲的爹爹了。
　　“那你现在才来找人会不会太晚了点儿了。”
　　“我不是来找她的。”
　　这话说的倒是直接明了，直接到从没想过自己还会有其他亲人的素菊小丫头都不禁有点难过了起来，拉着白月就想要离开。
　　“等等。”艾黎疾走了几步挡在她们面前。“我的确不是来找你的，但既然找到你了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再孤零零的在外面。等我这阵子忙完了跟我一起回去吧。”
　　“我不是孤零零的，而且我现在也不能回去。”说完，她拉着白月离开了。

　　也真难为了艾黎，身居五圣教长老这样的要职，来中原是有要事处理，但在处理之余还是天天到东篱寨门口报到。多年未见的外孙女，真是抢也抢不得，哄也不知该怎么哄，还是阮梅看不过去了，偶尔会让他进寨来。不过这天天的报道还是有些用处的，素菊也渐渐接受了有这么个亲人存在，能够多聊些事情。
　　“为什么不想回去？”
　　某日，艾黎这么问着她。小姑娘想了一会儿，说：
　　“有一个人，我想治好他的眼睛。”
　　“什么人？”艾黎问着忍不住警惕了起来。又是汉人男人吗？为什么身边每个重要的姑娘都在念着汉人男人。阿罗是这样，绮儿也是这样，自己来找的人是这样，现在自己外孙女也是这样。汉人男子到底是有什么魔力，还是一个个都给她们下了蛊了。
　　“我喜欢的人。”素菊说着，叹了下气。“总之，我一定要把他的眼睛治好。”
　　还真是中了下下签。艾黎想着，却也拿这外孙女没办法。翻看着女儿的笔记，他这几天才解释了十几页给芫儿听，后面的东西已经越来越深涩了。绮儿是圣教百年难得一遇的蛊术奇才，她对毒蛊的认识已经远远超过其余四使，就连教主才能学的禁术在她眼里也不值一哂。她的笔记，就算自己也没办法随便去理解配制，实在是没办法简单的就告诉芫儿。
　　“他的眼睛是怎么瞎的？”没办法的，艾黎只能问着，试试看以自己的能力是否能解决问题。那本蛊书，还是不要再被人看到了。
　　“恩……听说是几年前闭关练功，出关的时候就看不见了。”素菊说的大概，这些也是她从悦姐那少爷那儿挖来的边角料而已，到底是怎样她也不清楚，只是知道了叶英不是从出生就看不见的。只是也多了一层可惜，从来没看过还好，看过了这花花世界却又看不见了，这，不觉得失落吗？
　　这样啊。艾黎思考了一会儿，说：“等外公忙完了你跟我回去，找比外公更厉害的人帮他医眼睛，可以吗？”
　　“这……我……”素菊一时没了主意，想了一下，还是说：“我想想看。”
　　“好吧，你这两天先想着。我这两天先不过来了。”
　　“为什么不过来了？”
　　“我要去杭州一趟。”
　　杭州啊……叶英就在杭州啊。素菊托着腮陷入了思考。如果回去了能找到可以医好他的人也好啊，可万一找不到呢？
　　素菊的担心不无道理。因为艾黎会那么说也只是权宜之计。他此次出行的最主要目的其实是找到阿罗的女儿回去接任教主，至于见到外孙女，只能说是意外的收获了。只是那两对母女怎么都爱上了汉人男子，这可不行。曲云并不好哄骗，虽然看的出来她对阿罗的失踪很担心，但她还是放不下自己的爱人，那也就只能从那个男人下手了。至于自己外孙女，把她先骗回去就好了，她迟早会忘掉在遥远中原的男人的。
　　藏剑山庄二庄主叶晖，略微打听了这个人，似乎是个一板一眼的人。这种人，去直接见他一面，把曲云的身世说给他说一遍，事情大概就解决了吧。
　　汉人啊，哼。艾黎几乎在唾弃着。如果不是那个姓方的汉人，阿罗也不至于如此，也不至于那么讨厌汉人，要强迫绮儿和她男人分开，弄的自己几乎失去了亲人。
　　这个汉人的男人，不要让我失望啊。
　　艾黎想着，自己都不清楚这“不要失望”，到底是希望他能真的不顾一切能爱下去还是把曲云推得远远地，好能够回去继任教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