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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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烟和夏甄进了城门，这数百年屹立的老城似乎到处都焕发着青春。大街小巷打扫得干净收拾得整齐，家家户户挂着红灯笼，城门口接人的苏家小厮一个个齐眉整目，新衣新鞋，看起来十分体面。
夏甄扫了一眼，啧啧称赞：“苏家的排场啊……”
路上随处可见垮剑别刀的武林人，既有十七八岁的少年，也有秃头谢顶长一身肥肉的中年人。清烟默默扫了一圈，才下马把缰绳丢给侯着的小厮。
“哟，还有车来接呢。”夏甄一笑。这个人最喜欢淡泊宁静，最爱讽刺清烟一身的铜钱负累，喜欢把他说得庸俗世俗，然后再看到那张俊美的脸时，心里才平衡。
清烟早习惯了，不以为意，撩袍上车：“你来不来？”
苏家的大门前更是装饰得金碧辉煌，一片喜庆的金色红色交织，连门前的几棵百年老树，树身都缠着红纱，不过这般大肆使用红色，也没显得俗气。左面空旷的石板地密密地排着马车，都是前来比武的世家公子的车。
“这排场……”夏甄轻笑，“我还真是来对了，以绝色为饵才能看到这江湖盛事啊。清烟，要不要把沧海、小七、阿龄、乃剑……他们也叫来？”
“得了吧，他们都有事。要是真有心要来早来了。”
今日在大门迎客的是大公子飞恬，他坐在门边的小间里，看见人来才出来。
这会儿他看见清烟携着一青年过来，便上前作礼：“小爷回来了，咱家大事就要到日子了，还真怕你赶不及呢。这位是‘电剑’夏大侠吧。快请快请，西厢刚收拾了上好的客房，我叫管家领你先去休息一下。”
夏甄挥手：“苏公子客气，我是清烟的好友，就不劳烦你们了，还是叨扰老友，我就跟他一起住吧。”
清烟点头：“飞恬，我带小甄去就可以了。师傅最近有什么消息吗？”
“爷爷自你走后，再没见过谁。”
“我这就去见他。对了，飞语怎么样？”
飞恬眼色变幻了几下，踌躇地说：“语儿还算好吧，前些日子消沉了些，最近总算想开了，和往日没什么不同，还长胖了些。”
“恩，知道了。你忙吧。”
清烟安顿好夏甄，便赶去见师傅的面。苏家的大喜事连这个足不出户的老人都知道了，送饭的老仆也送了红色的喜字，贴在窗上门上。
师傅在竹蒲上打坐，长眉闭目，手里慢慢捻着一串佛珠，口中念念有声。
清烟不敢打扰师傅的静修，便轻手轻脚在对面打坐，默默运转起菩提莲来。自从被仙衣囚禁了半月，用菩提莲运功解毒后，好象再没有什么进展。他明白这门内功博大精深，自己限于年纪、内力、经验的关系，总不能窥其门径。
“清烟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清烟被一声招呼唤回神志，他转头看窗：夜色已临。
“师傅。”
“我看你眉目间已初具佛根，看来你神功又有所成。”
“师傅，其实我并没有……并没有什么进展。”
“哦？怎么说？”
清烟便详细地把在仙衣那里时的事说了，又道：“此事过后，弟子也以为必有进展，可是一试之下，原来还是老样子，并且无论我怎么凝神练功，都不再有用。”
老人指着窗：“去，开窗。窗外树上有支我扔的笔，去找来。”
清烟如风般掠出，那老树极大，枝叶繁茂，哪里看得见一支笔来？他悬浮在空中，细细地翻捡枝叶寻找。直到把树找了个大半，才在一处枝桠上，看见一支深嵌在树干中的笔来。
他心里一松，伸手去取，手才一碰到，就听闻耳边簌簌的破空声，连忙后退。但他身在虚空，无根无凭，哪能如此随心所欲？只感觉“哧”的一声，手臂一麻。随后还有几件暗器呼啸而来……
清烟在惺忪的意识里，身不由自住地旋转，手如电光掠过，把几颗暗青子轻松接在手上。
回到师傅面前，他茫然地摊开手，里面躺在三颗铁钉，都是没尖的。
“我明明是躲不开的。而且，怎么躲开的怎么节住的，我并不知道。”
“没关系，清烟。你只要好好练习就好了。这门内功只有有佛缘的人才能练成。当年我周游天下，晃荡了近三十年才找到你。终有一日，你会神功大成的。”
从师傅那里出来，清烟头一次有些轻飘飘的感觉，好象有什么飘渺的虚幻的意识在召唤他似的，直到看见候在院门边的几个唧唧咕咕的少女，才募然回神。
“小爷，可等到您啦。”乖巧的小使女马上做个万福，“我家小姐请您过去一议。”
“天晚了，明日吧。”
小使女马上知机地问：“明天早晨可好？小婢在这里候了您一个下午了。”
清烟也很想见飞语，问问那信的意思，便道：“好，明天早晨。”
“那湘竹院给您备下早饭了，小爷起来了就过来吧。”
小使女倒十分伶俐，清烟点头：“好。”
“见师傅去了这么久？”夏甄坐在桌边，细细地品酒。桌上整齐地摆着十来个细颈酒瓶，酒香四溢。
“我的藏酒怎么样？”清烟问。他不常喝酒，喝的话也极有量。不过自从有了一班朋友，在外时总免不了大碗喝酒。慢慢地他开始藏酒，喜欢那种有长久年代酝酿的醇劲。
“还真不错。”夏甄道，“下面的小姑娘怎么说？我看她守在那个门边一下午。”
“飞语的丫头，明天我要去见她。”
“哎，带我去吧。”
“她可不见外人的。”
“我哪里是外人？”夏甄亲热地挨近，“我们是生死兄弟不是？你不是说她比那个仙衣姑娘还美？不行，我一定要见见她。”自从见过仙衣，夏甄对她真是念念不忘，以前放在嘴里的是妖女，现在则是恭恭敬敬的喊仙衣姑娘，生怕亵渎了她。
清烟知道他的脾气有些犟，有时就得顺着他才行，便假意沉思，末了慢慢叹气摇头：“你要去也行，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得扮做我的小厮，而且只准看不准说半个字。”他倒了杯酒，抿着，“要是她知道现在有外人去了，依得她的性子，怕是立刻要翻脸。”
“好。不过，她的脾气有这样大么？”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 3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