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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个大三的学生,普普通通,平日努力读书的那类,相貌不错,在东大中还算有点回头率,但在知名学府中光有外表并不足以成为风云人物。
他虽然在学校中担任一个小小的部长,但其实他也非什么能力很好,人缘很好的人。至少在他人眼中他是这样的,别人能看到的也不过是你想被别人看到的部分吧。只可以说他平凡得可以,做着大家都做的事,读着大家都读的书。
唯一最大的爱好就是读书。家里环境不算差,他可以和其它年轻人一样吃喝玩乐,但他对一切年轻人的玩意却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他不喜逛街,聊天,偶尔自己听着一些非主流的音乐,看些在别人眼中奇怪难懂的电影,流连在城中的各大小图书馆、书铺,然后日子日复一日的过去。
这年他仍然孤独地生活在这个城市中。
唯一有点不同的是他这年找了一份兼职,帮一家报社做翻译,再在有需要的时候写一些短的文章。工作量不大,收入也还算可以。
但是极为单调乏味的工作也有意外。这天报社的人刚好出去了,他被一个跑娱乐新闻的人拉去做个访问。原因是他文笔还不错,而原先负责的人病了,他来充数。
采访他没试过,那人告诉他只要把他们谈话笔录再整理便行。
[你好。很久不见。]谔然,因为见到一个快要被记忆遗忘的人。或者不若说是被放在记忆封尘的一角。
[你好。]握住那人伸过来的手,然后松开,不过好像有点难度,因为那人不肯放。无妨,有记者在身边,他也不能做些破坏自己形象的事,如果他还想在这行中发展。
他放了,有点理所当然,但又意料之外。
几年没见,他成熟了很多。
[你好,我是某报的娱乐记者,今天想同进藤先生你做个访问。]前辈开始工作了。
[好的,我会尽量配合。]适度的笑容,合宜的举止,反倒使我极为不习惯。他以前的率直已经被几年的打滚所培养出来的伪装掩饰得荡然无存。当然,在这行中,如果还率直,那就真是要吃大亏了。娱乐圈的大染缸中,谁不是想随时瞪大眼找别人的麻烦,然后自己再踩着别人往上爬。
[请问你出道五年,从一开始就红到现在,最难忘的经历是什么呢?]原来他是那么红,还真的不知道。是的,无留意,哪能知道?如果不是这份兼职,如果不是今天应该来的人病了,如果不是自己刚好今天有空。事情的偶然因素造就了事情发展的必然性。
[是我决定踏入这行的前一天晚上,一个人同我讲的话。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依然是那副笑脸,但又不同。失了纯真,多了老练。没什么不好,人总会长大。
[是什么话呢?记得那么清楚,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进藤先生一直没有与任何女星闹绯闻,一定是心中有人吧?]公众人物的私生活最为人津津乐道,作为茶余饭后的最佳话题莫过于今天谁同谁分手了,谁又和谁同居了,然后谁谁谁什么时候闪电结完又分。真正的乐此不疲。
[的确是个很重要的人,他同我说,你自己选择,与我无关。]说的时候望着那个墨绿发的男生,也就是来顶替病了的人的记者。也的确是与其它人无关,因为是自己的前途,自己选择自己走,自己负责。
更深入的问题问了只怕也不会答,前辈几年的经验知道该问到哪里为止。再下来无非问些你的新歌何时推出,你的新一年的计划怎样,对获奖有什么展望等。
[我的新碟会延迟发行,因为要改一首歌。]
吓?记者二人都楞了一下。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新歌发表,大型宣传,电台打歌,MTV的频密播放……说改就改?大明星的动作还真是惊人。该不会是制造新闻宣传新歌吧。
采访终于结束了,最后是照相放在报中的显眼位置。
[我有个要求。]
[请说。]
[我要这位记者先生的手机号码,以及一切的联络方式。]
[我拒绝。]几年都没见了,可以联络又如何?谁知道几年后会是再续前缘还是清算前债。
[如果答应的话可以让你照一些独家的照片。如何?]
[好的,我写给你。]是不是该庆幸自己的家里电话还没人知晓?为了销售量,出卖一个电话号码实在不算什么。
他摆出专业的姿态,双眼含波,头向下倾斜45度,马上泛出一股忧郁的情绪。然而在瞟向墨发人的时候却抛出一朵恶作剧得逞的微笑,一如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