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38章 去向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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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阿不警戒飞翔，不时“凄凄惨惨”地惋惜，“苹果啊，我的苹果啊，娘的心都碎了。”
屋内，沉重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聂荣生拿起传单看背面。
告公民书不是让人绝望的，当权者以及妄想通过末日实现最大权力者的人更不会因此伤感。柏玉明不知道属于哪一类，但毫无疑问，他的科协，或者他本人拥有了某种能力使得他区区副秘书长能够替代政府做这封宣传书。他号召团结、和平、奋发、枪口对外，但实质重点只有一个：集合所有能人异士。
在他的地图中没有标出全国范围，有的只是浙省及浙省相连的几个省份。
地图上有很多红蓝色标注点及路线。根据注释，红色点及红色线属于需要警戒的，表明这里（这条线路）有大杀器异类存在，蓝色点蓝色线代表相对安全，蓝色点加单圈代表暂住集合地。蓝色带双圈五星所在就是柏玉明和政府大部队所在。地图上，红色点有四个，实际，苏启阳知道远远不止。蓝色带圈的有十五个，同样，也根本不可能。
上辈子他们走过的四个蓝色安全点，只有一个略微安全的，那也是为了照顾末日小黄书的谈情说爱氛围。不然按照末日现实的格局，想找个P的场地都难，何况是几P。至于余下三个，都被剧情君奉献给了女猪脚体现冷静冷酷冷XX了。
说起来，书中也提到过柏玉明这人。如果《末日女皇》没太监，相信吕凰会走到高层，与柏玉明遇到并相杀。因为柏玉明不是别人，正是苏启阳名义上的继哥哥柏凤来的亲叔叔。鉴于《末日大哥爱你》被吕凰搞得一塌糊涂，剧情狂走NP山，原本男二的柏凤来还没遇到自己彪悍的叔叔，就在出场六章后被吕凰结果了。吕某人一手美男一手异能，裙摆一掀，大杀四方。各种美男蜂拥跪倒，送上去P都还轮不到位置。
所以幻想终究是幻想，和别的男人共用一个女人，就像和别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这世上会有这样忍耐度的男人（女人）吗？苏启阳光是想就恶心得隔夜饭都出来了。
牛秘书放下传单，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张扬操了一声，“得，还不知道怎么走了？”
苏启阳看看几人皱紧眉头。他有路，可那路半边踏在阎王殿。
他沉默在那儿，纠结在那儿。王祜纳闷，“聂哥，我们不能留在滨城吗？”
聂荣生摇摇头，“王祜，你可以留下，我不能。我要陪小阳去省城找他爷爷，我还想回四川。”他的死党、好友，他托给朋友照顾的“旺旺”，还有从前照顾过他的叔叔——他爸爸的好友，都在那儿。他不相信四川就这么没了。而滨城也绝非久留之地。它能淹一次也能淹第二次第三次。这一次他们没看到、遇到恐怖的海洋生物，不代表将来不会。根据苏启阳所说，以后日夜温差会逐步加剧，南北极的融冰现象也会持续，那么滨城被淹没也是迟早的事情。如果他们不能很快融入末日奋力积攒前期的能力，等到像小说里一样后期大家都牛逼了，出手就是鲍鱼鱼翅，你一出手却是个黑黄瘦小馒头，这日子还混屁啊混。
王祜听了沉默下来，一边不知道想什么。
牛秘书点头，“还有我和张扬，我们四个人一起走。洛明你呢，你想留下还是走？”
洛明坐椅子上举双手双脚，“坚决跟老大。”傻子才会放弃大好的饭票吃苦耐劳。
刘青糯糯，“我能跟你们一起走吗？”
聂荣生点头，“可以。不过你要想好了，外面比虫子厉害的东西太多了，我们来之前遇到猫狗跳蚤和麻雀，还有一种别名神经蜂的不知名生物，一晚上，活生生把人吃光内脏还让人留一口气。”刘青激灵灵一个抖，聂荣生继续道：“如果留在这里，大概会有很多时间做准备和适应。”
刘青就不吭声了。
苏启阳听着不对，聂荣生你什么意思呢，连忙插上一句，“刘青，滨城现在退水，以后还会淹。你要有什么，大哥也不会不管你的，大哥可是神功无敌，是不是大哥？”
聂荣生似笑非笑瞟苏启阳一眼，他这样说也是为了考验刘青心性。女孩子每个月都有那东西，上厕所也是避开人的。刘青如果没有坚定的心，迟早会遇到大麻烦，如果到时自己没来得及或者照顾不到，刘青又该怎么办。没想到苏启阳横插一杠说出这话。难道说，苏启阳喜欢刘青？要是那样，照顾弟媳妇倒变得责无旁贷了。
张扬一边看得着急。聂荣生可是个潜力股。苏启阳你个傻逼孩子哟！他拍着桌子“喂喂”两声，“我说你们，讨论这个是不是太远了，我们连路线都没定。”
“路线别急，小阳知道的。我们可以晚上定。”苏启阳根本不会隐藏情绪，他之前的挣扎和犹豫早就说明了问题。聂荣生起身拍拍苏启阳肩膀，朝着还在思考的王祜招招手，“王祜，别想了，我们先去大楼。”
王祜哎了一声，跟在聂荣生后面拿起门边的铁铲，突然又说：“聂哥，我想好了，我以后跟着你，你去哪儿我也去哪儿，我父母都死了，家里那些破亲戚没一个好的……”
他一扫往日的沉默，像敞开了心扉嘀嘀咕咕自己的从前和家里那些极品亲戚。
两人下楼，苏启阳听到聂荣生叫阿不，“勇敢的阿不，有没有发现敌情？”
阿不听到这话，立刻从“凄凄惨惨”中振作起来，高亢地叫道：“回长官，阿不发现前面一群鬼子展开翅膀大飞，在看到阿不后它们匆忙逃窜，啊！”它突然惊喜地叫起来，“阿不知道了，它们怕阿不，哦哦，荣生啊~~”
它箭一样地射下来，身形缩小缩小再缩小，冲到聂荣生胸前一阵乱蹭，蹭得聂荣生大笑，羽毛都乱了才忽地拔高，增大增大再增大，巨大的鸟翅遮天蔽日，呼啦呼啦扇得大地风尘飞扬。它发出了嘎嘎嘎地笑声，“阿不竟然这么厉害，阿不是最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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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启阳默默看着，心头五味杂陈。他人生的头十八年虽然父亲好色，母亲早死，可牛秘书护他周全，爷爷宠他上天，除了魏飙那件事他从没受过一丁点委屈，反而打过很多人。到最后，任凭他拥有漂亮的外表还是惹人讨厌。没人理他，他还洋洋得意被人怕的感觉。现在想想都觉得幼稚、不知死活。直到吕凰来到，他毁容了，跟着末日，牛秘书死亡，以及惶惶不安忍饥挨饿的六个月。他带着死亡回到了从前。
他也希望自己和小说里那些重生者一样没有任何阴影，一来就风云叱诧，果敢刚毅。懦弱的变勇猛，狂躁的变睿智。可是没有，死亡的阴影，吕凰的冷酷，带给他的是仇恨和愤怒以及无法冷静的大脑。他想得很好，做得很差。他冒冒失失，他依然没学会聪明地分析。迄今为止，他最大的改变就是夺回空间，让牛叔免去一死。
正如饿惯了的人一旦得到食物的小心翼翼。重生后的他比以前更加珍惜生命，哪怕知道这一切都是书他也毫不在乎。他唯一想的就是要吕凰死，除了这点，他没出息地只想活得安逸。可这样的末日，日日变幻，时时变幻，一个人怎么可能真正安逸。
现在，阿不也开始变强了，这只鸟穿越三个空间，在他，吕凰，最后到达聂荣生的手上。每个人的教育方式都不一样。书上的他让阿不成了逗乐的玩意。吕凰开发利用，让阿不成了恐怖的杀手。而聂荣生，只有聂荣生在真心对待一只鸟，在培养它。
所以，他其实缺少……调/教？
苏启阳哑然失笑，回过头来，牛秘书正担忧地看着他。张扬无聊地用指甲钳剔手指缝等牛秘书。
所有人都是聪明人，就他是个笨孩子吗？
苏启阳仰起头来，看着外面就差跳舞的阿不，轻轻地，坚定地说了一句：“牛叔，不怕死的，我有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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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漫长，线性虫们不怕死地又出现了，夜光鸟们又来光临美餐了。紧闭的门窗前，阿不变成小鸟跳来跳去。屋子里久久地沉默，今天一天，所有人挖个半死，只挖到三具尸体，其中两具格外凄惨，脸上，身上，浑身的皮肤都被虫子吃得一个孔一个孔，说干尸不是干尸，孔洞里有尸水脓血还有密密麻麻的虫卵。看得人毛骨悚然。
洛明一把火将他们烧光了，黑烟和火光却引来了西边的鸟。
西南边的山还在燃烧。火势借着风越发烧得厉害。半边天都是红的。原本因为滨城淹在山顶上聚集过日子的鸟就没处混了。乌压压飞出来，看得所有人紧张。
阿不又打退堂鼓，是聂荣生骑着它，鼓励它，又是刺激又是奉承。多少好话下去，“勇敢”的阿不才果断上前，没想到效果出人意料的好，又或者那些鸟其实多数是胆小的麻雀演变，被阿不一声尖利的鸟鸣和夸张的身体吓得转头跑了。
而现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摆着的这幅地图——如果几条不知道什么玩意的线条和几个标注也能叫地图的话——比那群乌压压的鸟还让他们心头沉重。
苏启阳拿起笔，指了指一条曲线，曲线边写着滨城。
“我们离开滨城只有一条路，穿过两座山的中间以及上高速后的隧道。滨城大水，水位上涨停留你们一定很奇怪，那是因为这里，这两座山发生坍塌。当然，现在我们去已经通了。”上辈子就是这样。
“谁打通的，你怎么知道？”刘青兴奋起来，张扬瞪她，“别插嘴，让小阳说完。”
苏启阳也不解释，吕凰的分析，那根本不是人力打通的。而他现在也不想再用梦做借口，因为毫无意义，爱谁想谁想，他只要把聂荣生留在身边挡一阵子，乾阳道只要练到中期他就够自保了。
“从这里出去，鸟类是最大的威胁，另外就是这里，”他指向滨城外面另一条X形曲线，“这条是出城必经的隧道，1680米，没有光线。隧道中断坍塌，在隧道前我们可能会遇到山上爬下来的蛇或者找食物的老鼠，进了隧道我们可能还会遇到变异的水蛭。”
水蛭是《末日女皇》提供的，苏启阳上辈子经历的印象让他觉得遇到了蟒蛇。当然，蟒蛇只会吃不好吸血。水蛭会在那个地方出现是因为隧道出去不远就是农田。
说可能，是因为这些动物不会待在原地守株待他们。而大火，更是会驱赶走一大批鸟类也会烧死无数虫子。
苏启阳拿笔画出遭遇水蛭时看到的一副景象。但是，绘画水平差的孩子真心伤不起，所有人看到水蛭张大嘴的样子都面色古怪。张扬干脆哈哈大笑起来，“小阳，你这是漫画鬼片看多了吗？”
苏启阳愤怒，“你说什么，我是认真的。”
聂荣生忍俊不禁拉过他到身边，让他重新描述一遍，又提起笔画了起来。
“满口细碎的尖牙，有很多吗？”
“很多，嘴里有三圈重重叠叠。”
“圆形的头部，黏糊的身体，浅褐色……”他用铅笔侧边描绘，众人跟着他的笔锋渐渐沉默，不一会儿，一个没有眼睛的软体动物出现了，没有手脚，尾巴是圆的，身体是圆的，看着软绵绵无害。它扑了过来，张开了满嘴的尖牙，尖牙一圈一圈锋利闪烁寒光，尖刀中部有个圆形口器，好像章鱼的吸盘一样让人深深恐惧。聂荣生点点那“吸盘”，“它就用这地方吸血的？”
苏启阳呆呆地点点头，脑子里为聂荣生竟然会绘画震惊了一会儿，然后才往前指去。“这段路我们必须在一天之内拿下，天黑了，路上会有很有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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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细细的描述中，这间屋子的蜡烛光一直燃烧到了半夜。后半夜，苏启阳没有练功，躺在睡袋里少见的心情平静，他想了很多，也考虑了很多，好像一瞬间，他长大了很多。当然，他可以长得更快的——因为夜半三更，空荡荡的屋子里突然想起了“嗯~”“啊~”……
妖娆的鼻音，抽气，压抑的喘息，大床叫个不停。一会儿嘭嘭嘭，一会儿吱呀吱呀，一会儿又细水长流的依依依……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38章 去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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