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09—RE: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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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为神盾局打工，洛基才发现这群中庭人的生活还真是不一般的多彩多姿。
总是会有几个科学家，他们不一定各个都是疯子，但是却实实在在的在进行一些危险的研究，接着发生一些不怎么美好的结果。
可能是某种基因改造怪兽，或者是得到超能力之后开始妄想扮演上帝拯救世界。
又或许是某些人在某些机缘巧合之下打开了凡人称为「灵界的通道」引来「魔鬼」──当然那些其实是漂流在宇宙中的其他生命体。
有时候他们只是单纯的捡到了来自其他世界的小东西，比如外星人的眼珠子或者是一块陨石，然后所有的事情都失控了。
洛基双手抱胸冷眼看着托尔一锤把这次的任务目标打趴下，其他人则用特制手铐把他锁住，半拖半拉的锁进史塔克的战机货舱。
过程中他们的犯人还在不断地大吼：
「我是为了全人类好！这是为了所有人的福祉！这是全新的进化──」
「这些中庭人怎么可能还活得下去？」洛基的眉头一直到隔音的舱门被彻底关上才终于得以舒展，「他们生活在外星垃圾、疯狂科学家、超能变种人……然后他们居然还可以每天过着上班下班，抱怨经济不景气还有关心无聊透顶的艺人八卦？」
他之前怎么会以为中庭是个低等生物聚集的国度，这里根本就是九大国度共同的垃圾场！各种乱七八糟的事件还有危险程度不一的漂流物，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不能想象的。
「Well，这就是为什么需要我们的原因了，为了保护这些不知情的人们而战，就像我们为了阿斯嘉而战一样，弟弟。」
托尔热情的勾住洛基的脖子，无视他不断向自己投来的白眼。
「是啊，谁不知道你最擅长扮演英雄了。」
洛基嫌恶的拍开拖尔的手，坐到离托尔最远的角落，单手支在窗边将目光放在那些一程不变的云朵上，手指摩娑着下巴。
弥德加特抢在托尔跟着洛基移动之前制止了他，让埃吉尔坐到洛基前面一个位置上。过程中无论是驾驶飞机的托尼还是正在完成报告的巴顿都选择保持沉默。
「我相信那是因为中庭的人们善于遗忘。他们很快的可以走出恐惧和惊慌，然后重新回到……正常生活。」
洛基听到埃吉尔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他看不见埃吉尔的表情，也无法从他的语气得到任何多余的信息。
「所以你觉得这是一项优点，擅长遗忘。但是我不这么觉得，他们遗忘是因为自身的软弱──They are WEAK！除了依赖别人来拯救他们，就只能乖乖地等死。所以他们崇拜英雄，为英雄鼓掌、欢呼、宣称他为自己挣来了无上的荣誉，然后那些胆小的可怜虫们，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躲在英雄的背后继续庸庸碌碌的过日子。哇喔，难怪大家都爱英雄，他们真是实用，感谢奥丁，600年来我终于又发现了你的一个优点，托尔。」
洛基的话让飞机上的唯二的地球人们变了脸色，托尼的手指停在控制面板上，巴顿掐着他的肩膀让他没办法按下「打开舱门」的按键，不然他早就把洛基丢出飞机。
「你最好把那些话收回去，洛基，中庭也有战士。而且他们都是你所谓软弱的人类。」
托尔沉下脸，为他的朋友们辩护。
「是啊，当然。」
洛基对着托尔露出微笑，那是他的银舌头要开火的前兆。这些日子他忍得太久了，不只是绕着他团团转频繁示好的托尔，还有这些愚蠢的拯救地球人任务，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儿子，这些都让洛基感到窒息。
如果不是那段漂流经历锻炼了他的忍耐力，他可能早就爆发了。
「中庭人的战士，尼克•弗瑞还帮这个团体取了一个风骚的名字──复仇者。成员还真是……丰富：
一个亿万富翁，他前半辈子都靠贩卖屠杀自己族人的武器赚钱，但是自从他必须靠胸前的小灯泡活命之后突然仁民爱物了起来；一个满手血腥的前苏联特工，致力于还清她人生的血债。我说这是出于罪恶感？前军火商先生和特工小姐终于感受到生命之重？
一个科学天才，把自己变成一只不稳定的生物，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身体里的绿色小朋友。更别提一个被冰冻了70年，与时代脱节的老掉牙大兵了。在人群中茫然的游荡，困扰于寻找自己的定位。如果他们不来加入这个迷茫心灵成长小团体，他们还能去哪里？
这就是中庭的战士，不是我想要冒犯……他们自己的问题就够多了。靠着这些人来拯救世界？那谁来拯救你们呢？英勇的战士们。」
洛基满意的抬头，看着托尼气到浑身发抖的背影，还有巴顿满含着怒气和懊悔的双眼，这样的场面无疑取悦了心情烦躁的他。他甚至开始猜测托尼要花多长的时间才会忍不住打开舱门让气压把他吸出去──喔，他不能这么做，这架飞机上可还有他的人类伙伴巴顿特工呢，可怜的史塔克。
「我懂了，这是你的观点。」
埃吉尔同样毫无变化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洛基稍微抬高了眉毛，兴味盎然地等着他的下文。想象他或许会严厉的批评这种想法，他和埃吉尔相处得不久，认识也不深，但是他看的出这个人就像被锁在一个盒子里，有什么东西阻断了他和外界的正常交流，即使如此，也不能影响盒子里的那个他其实有相当温柔地一面。
「那……谁要来拯救你呢？」
洛基没料到他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另一个问题，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
第一个涌上来的情绪是冒犯，接着像是被挤破的脓泡一样，各种情绪如黄白的脓水涌出来，让他泛起一阵阵恶心的感觉。
「我……」他深深的吸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我不需要被拯救。我从来不需要。」
没错，他从不需要『被』拯救，不管他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情况，他都可以自己拯救自己，只需要推倒整盘棋重新再来就可以了，只要棋盘还在，棋局随时都可重新再来。
这么想着，洛基觉得自己的心跳重新稳定了下来，恶心的感觉也逐渐消退，微笑重新回到他的脸上。他朝托尔的方向不经意的投以一个眼神，「棋盘」这个字眼飞快的掠过他的脑海，而他决定暂时不去管这么个小事。
总有一天他会找到新的棋盘，然后让所有的事情重新开始。
总有一天，他可以戒掉托尔•奥丁森。
洛基和埃吉尔的小小交流并没有刻意压低音量，托尔不得不亲自出面试图让他的朋友们冷静下来，那个在阿斯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雷神，拍打着那两个弱小中庭人的肩膀，低下他挂着苦笑的头颅，向他们说：「别这样，我的朋友，让我来处理好吗？」在他们因为愤怒而用下流狠毒的字眼形容他时，托尔会稍微皱起眉头，用他低沉的嗓音说：「嘿！那是我弟弟，你们确定要在我面前说这种字眼？」
洛基仰头闭上眼睛，在剩下的航程里试着清空自己的脑袋，消除掉所有的金色身影──他真的希望有那么一天他可以彻底的做到这一点。
等飞机一落地，托尼•史塔克一秒也不肯在飞机上多待，冲下飞机的时候还嚷嚷着要给它来一次全面消毒，以免下个乘客不小心感染了「来自阿斯嘉的毒舌细菌」对此洛基唯一的反应是走到托尼面前，刻意的弯下腰让自己的视线和托尼平齐，成功的收到托尼几乎喷出火焰来的凶狠眼神之后温柔的说：「多谢你让我有一次美好的飞行经验。」
这份礼貌造成的结果是托尼整个人在顶楼专属实验室里闭关了半个月，是辗转透过小辣椒波兹小姐才知道他似乎在研制全新附带内增高的战甲，并且重新设计大楼，似乎是要用运人类的视觉误差来造成身高一致性。
促成大厦改装风暴的洛基半点没受影响，他的生活依旧是每天用法术躲避托尔，欣赏人类的文学和艺术成果，这大概是洛基少数能从地球人身上找出的亮点。总而言之生活还算过得去，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怎么都躲不过便宜儿子。
弥德加特又一次将他的障眼法视若无睹，双手背在身后踮着脚尖溜进他的房间里。
「哈啰，老爹，你要不要来一个──」
「焦糖咖啡口味，谢谢。」
连抬头的动作都没有，洛基单手拿着厚重的精装书，右手伸向房门的方向摊平，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被放到掌心上，从书本的上方看过去，正好对上叼着汤匙的弥德加特。
「你怎么知道的？」弥德加特疑惑地蹙眉，他非常确定洛基的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正眼看过他。
「知道什么？口味？」洛基的视线顺着弥德加特的眼神往下移动，玻璃的布丁罐子上贴着「焦糖咖啡」的标签，得意的一笑，「所以，我猜对了。」
「你猜的？」
弥德加特的脸上写着不服气，捧着另一杯香草味的布丁坐在洛基的床边吃了起来。洛基放下手里的书本，挖起深褐色散发着浓浓咖啡香的布丁，在弥德加特心疼不舍的眼神下把它送进嘴里，随后像是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瞪大了眼睛。
「喔，我忘了说，我喜欢这个口味，既然你说你是我儿子，那我猜你肯定也喜欢它。」洛基在弥德加特直勾勾的目光下又吞了一口布丁，露出满足的微笑，「事实证明我猜对了，现在它是我的了。感谢招待。」
「你！你真是个欠揍的浑蛋。」
「我就把这个当成赞美好了，但是想要揍我你得排队。」
洛基轻描淡写的将自己不受欢迎的状况一笔带过，弥德加特的嘴角向下撇了几度，很快又回复正常，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就连洛基也没有注意到。
「So，你不觉得最近这栋大楼很压抑吗？」
放下布丁杯，弥德加特开启了一个谁都知道原因，但谁都不会挑明的话题。
「是吗？我倒没有注意，那又怎么样。」
果不其然，洛基嘟起嘴唇摆出一个无辜的表情，继续消灭手里只剩下一半的布丁。
「我注意到了，而且我觉得要转换心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去外头走一走，来一趟旅行！」
「GOOD！旅途愉快。」
看都不看弥德加特一眼，洛基举起他带着手镯的那只手摇了摇。他试着解开这个手镯，暴力没有效果，手镯里面绝对掺杂了不属于地球的成分，或许是托尔从阿斯嘉弄来的，他一天摆脱不掉这个玩意儿，他就一天不能离开这些复仇者狱卒们。
接着，一阵咸湿的海风摀上他的脸。
他正站在某处，被海洋包围，高度足够让他毫无障碍的看着岸边星星点点的灯火，洛基花了一点时间认出他正站在自由女神像的顶上，绝对超出了手镯监控的范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你是怎么……？」
洛基从不怀疑弗瑞是在诓骗他，他确实从手镯里感受到某种能量，而这种限制人身的工具，在阿斯嘉属于相当普遍的技术之一，许多父母甚至用它来禁足调皮的孩子们。即使是从来不过问这些科技原理的托尔都知道该怎么做。
唯一的解释就是弥德加特。
「喔，我总有一两个可以拿的出手的把戏吧？」
逻辑上完全可以配合的对话，但那每一个字都带着低沉回音的男低音，绝对不是弥德加特。
托尔坐在自由女神的冠冕上扭头对洛矶咧嘴而笑，夜晚的海风把他的一头金发吹得乱七八糟，最后他不得不用双手把遮住视线的头发摁住。
「我挺喜欢这里的夜景，尼尼带我来过一次之后我就爱上这里啦！」
弥德加特（或者是托尔？）扬手向金门大桥的方向一挥。那完全是弥德加特的说话方式，包括他给钢铁侠取的绰号。
「你……变成托尔的样子？」
这也说不通，弥德加特在身上加了一千层幻影，他也还是弥德加特，手镯也不可能毫无反应。
「嗯哼～你说呢？你是个骗术大师，所以我决定继续保守秘密。」弥德加特搓着手，瞇起眼睛得意的向洛基挑眉，「这张脸让你不舒服？」
「不。」洛基没有停顿的蹦出那个字，「It’s fine（这很好）」
「真可惜，我本来打算如果你真的很不舒服，我就顶着这张脸去曼哈顿最多人的那条街跳艳舞，一定也很有看头。」
洛基惊愕地看着那张属于托尔的脸上出现真实到不能再真实的惋惜表情，他完全可以确信这家伙绝对做的出来刚刚所说的那种事情。
「最好不要，那会激怒……某些人。」
「比方说？」
「呃……简•佛斯特？托尔的……地球小女友？」
「没关系，我又不认识她。嘿，你说我去百老汇跳康康舞怎么样？」
弥德加特眼睛一亮，站起来双手叉腰做出踢腿的动作。
「绝对不要！」洛基大步靠近伸手把弥德加特按回去他原来坐着的位置，「那会……激怒我，你不会想知道结果的，我保证。」
「唔喔～兄弟之情啊～」
「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托尔的弟弟，那样做也会让我很丢脸。」
这似乎是一个很可以接受的理由，但是弥德加特看上去并不满足于此。
「所以你果然应该在托尔被放逐那时候就把他给干掉，今天什么问题都没了。可惜啊，错过那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第二次机会。」
弥德加特拍拍洛基的手背，想要安慰他。
「不过说真的，为什么你不那么做呢？你完全可以做到的不是吗？」
弥德加特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洛基的脸色一下变的很不好看，但怎么看都不太像是后悔。
「那是因为我留着他还有用，母亲会想念托尔，我总得有借口应付她。」
「是这样吗？可是你后来派了毁灭者去攻击他。就在四勇士下来中庭找托尔之后，恭喜，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对托尔怀有杀心了。我了解你想做大事却深怕别人不知道的这种心情，我完全懂。」
「我……」
「托尔那时候是个凡人。脆弱、不堪一击，只要找个和他一样肌肉量十足的壮汉就可以撂倒他，你可以伪装这是一场意外，车祸、□□寻仇、暴力讨债……随便你怎么瞎掰都可以。你可以骗过海姆达尔的眼睛，只要你有这个意思。奥丁那时候已经陷入沉睡，他没有办法阻止你。
然后你在所有人的要求下前往中庭带回托尔，却只能找到冰冷的尸体。会有盛大的葬礼，托尔的尸体被放在船上漂走，弓箭手射出火炬将他火化在海上。没有托尔，你只能沉痛地接过王位。
弗丽嘉会伤心难过，但是她还有你，别骗我说你不知道，她爱你和爱托尔没有差别。没有了托尔你更可以一个人独占妈妈所有的爱，甚至她会更爱你，藉以弥补她失去一个儿子的痛苦。」
那简直是一个再完美不过的计划了。
但是这些手法里面任何一个，都没有在洛基的脑子里出现过，即使是电光石火的一闪也没有。
「你从来没想要杀死他。即使在这么多狗屁事之后，对吗？」
洛基看着自己的脸映在弥德加特「变化」出的蓝眼睛里，写满了挣扎和痛苦。那是他每一次想起小时候的托尔、想起登基大典前的那段小玩笑、想起彩虹桥边托尔抓着永恒之枪时，他的表情。
「糟糕，看来时间到了。」
弥德加特突然浑身僵硬，像是肌肉不听使唤一样整个人歪曲成一个奇怪的姿势，勉强维持着不掉下自由女神像。
「感谢您选择米德旅游，作为本公司的第一为贵宾，我很荣幸为您送上一份大礼──」
属于托尔•奥丁森的表情和眼神一点一点回到那张脸上，那具身体的动作不再扭屈，雷神站起来迈开脚步靠近离他如此接近的兄弟，只有嘴巴还在一张一合用弥德加特的口吻说话：
「恭喜你，您得到了感动中的托尔•奥丁森一只。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09—RE: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