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绕梁[综]》百里冰烟

190、点石成金（二）

　　人人都爱金子，但没有人想自己变成金子，金夫人的随从仆人尖叫着散开，谁也不敢靠近金子轩。

　　金子轩吓得跌在地上，想去碰金夫人，又不敢碰，只能低声哀嚎：“阿娘，阿娘——”

　　金子勋看到伯母的样子，惊吓中靠到一旁的树，手一碰巨大的树也变成了一颗金树，跌倒碰到草丛，草丛变成了金草丛。

　　“师姐！”魏无羡绕着江厌离的小金人走了两圈，却看不出什么玄机，一点头绪也没有。

　　金光瑶和蓝曦臣联袂而至，恰好看到金夫人和树被金子轩、金子勋金化的过程。这可怕的一幕让金光瑶下意识靠近蓝曦臣，想要躲到蓝曦臣背后。修为不高的敛芳尊遇到危险，是绝不敢往前站的。

　　“兄长！”蓝忘机见金光瑶向其兄靠去，生怕蓝曦臣落得江厌离、金夫人一般下场，想也不想一剑劈向了蓝曦臣和金光瑶。

　　蓝曦臣见蓝忘机面色焦急，张嘴说了什么，却又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

　　蓝忘机一剑劈来，基于对胞弟的信任，蓝曦臣只是立在了原地。蓝曦臣信任蓝忘机，金光瑶却不敢信任，蓝忘机一剑劈来，吓的他立时向后滚去。金光瑶被剑气掀开，摔在地上，滚了两滚，双手触及之处，草木泥石皆化金。

　　“阿瑶——”蓝曦臣见到金光瑶凄惨的模样，正要去扶，却被蓝忘机冲上来拉住了。

　　“兄长，不可！”

　　蓝曦臣听不见声音，但从蓝忘机的神情和肢体语言也能猜到弟弟的意思。有金夫人的前车之鉴，回过神来的蓝曦臣没有上前，但见金光瑶摔在地上楚楚可怜，又心生不忍：“阿瑶，你先起来。”

　　蓝忘机留意到蓝曦臣的反应有些迟钝，迟疑道：“兄长，你是不是听不见了？”

　　蓝曦臣面色微变，想到了苏鸾说过的耳清目明术。可自那术法落下后，他一直和金光瑶在一起，与其他人顶多经过时问好。这期间也就是听了一些关于金光瑶在金家的为难，魏公子身修外道后心性大变嚣张跋扈的话。

　　从金子轩、金子勋和金光瑶令周边之物金化的能力，到似乎只有他的听力出现问题，都在指出两件事：一、苏鸾说的两样术法是真的；二、金光瑶方才对他说了很多谎话，他相信了，所以这么短时间就失聪了。

　　不，他怎么能相信一个莫名其妙的神使，而怀疑自己的义弟呢？那个神使说报答百家，却让人变成金像，让人失聪失明，没准背后有什么阴谋。看着金光瑶楚楚可怜的模样，蓝曦臣忍不住推翻了后一条推论。

　　金光瑶也发现了蓝曦臣似乎听不到了，脸色大变，想要上前卖可怜，可蓝忘机哪里敢让金家人靠近他兄长。且兄长刚才和敛芳尊一处，耳清目明术却在他身上生效，这意味着敛芳尊方才向他兄长编造了许多谎言。

　　蓝曦臣身为蓝氏宗主并不那么好骗，除了金家人，蓝曦臣最信任的就是金光瑶和聂明玦。聂明玦一入围场就带着门生没了踪影，只可能是敛芳尊在骗他。敛芳尊骗了他兄长什么，为何要对他兄长编织那么多谎言？

　　蓝忘机心中立时生出了许多疑惑，身为兄弟，他本不该干涉兄长交友，但这个敛芳尊问题太多了！

　　金光瑶现在已经无心去关心旁人的看法，见蓝曦臣对他面露担忧，心下稍安。伸手虚空写字，与蓝曦臣道那神使应该有问题，必须找到神使解除术法。蓝曦臣极为赞同，两人一个写一个看，交流了一会儿，蓝曦臣就逐渐看不见了。

　　“兄长！”蓝忘机真是气死了，没想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眼皮子下。若非一贯的行事准则，他真想拔剑杀了金光瑶。

　　蓝忘机粗暴的拉走了蓝曦臣，不许他与金光瑶有任何交流。

　　一番混乱后，众人抬着金夫人和江厌离的金像回到了观猎台，却发现观猎台上竟然多了很多一样的金像。

　　从观猎台众人的议论中得知，众人入场后不久，先是金光善想吃什么，什么变金子。手碰到两个婢女，婢女变成了金像。然后就是女眷那边，秦宗主之女秦愫与自己的母亲秦夫人说话，不小心碰到母亲将秦夫人变成了金人，秦愫一样情况的还有金氏其他附属家族。

　　如今众人都是议论纷纷，说神使有问题。明明说金宗主及其血脉才会点石成金术，如今怎么金家附属家族也有人点石成金了。

　　蓝忘机将蓝曦臣拖回来，就遇到了发现自己听觉下降回到观猎台的聂家人。蓝忘机简单地与赤峰尊说了一下自己兄长的耳聋目盲的经过，聂明玦立即反应过来金光瑶有问题。

　　“神使离开后，我只和曦臣，金光瑶讨论过金家以人为饵夜猎的事情。只怕这件事金光瑶在我们面前说的都是假的，曦臣信金光瑶所以聋了，我将信将疑，只是听力下降。”

　　聂明玦越说越生气，生气蓝曦臣怎么就那么相信金光瑶，更生气自己明知道金光瑶品德有问题，竟又被他糊弄了过去。现在金光瑶正和金家人一起研究点石成金的事情，聂明玦没有急着去找金光瑶算账，就拉着蓝曦臣的手写字，斥责蓝曦臣对金光瑶太过信任。

　　聂明玦骂人是真的凶：对聂怀桑恨铁不成钢，骂；对金光瑶恨其自甘堕落，骂。唯独对蓝曦臣从来是信任有加，从未用兄长的身份斥责过什么。此番见蓝曦臣被金光瑶骗的耳聋目盲，聂明玦就发现向来可靠的蓝曦臣比聂怀桑还让人操心。

　　明知蓝曦臣听不到，聂明玦也是一边骂，一边用手带着蓝曦臣写字，让他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魏婴都被暴怒的聂明玦镇住了，偷偷靠到蓝忘机身旁，小声道：“蓝湛，赤峰尊骂你大哥那么凶，你不去劝劝？”

　　“赤峰尊是为了兄长好！”蓝忘机觉得聂明玦骂的太对了，被金光瑶骗的耳聋是没有防备，明知道他有问题，怎么还会被骗，弄得失明。

　　江晚吟还没过来，魏无羡找不到人商量江厌离的事情，叹道：“蓝湛，神使不是说是金宗主血脉皆可点石成金，为什么秦姑娘和金家其他附属家族也有人能点石成金？”

　　“若神使没有骗人，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些人是金宗主的私生子。”

　　魏无羡听到背后的声音，回身却是聂怀桑：“聂兄？”

　　“魏兄——”聂怀桑穿着一身极为考究的行头，把玩着折扇，“魏兄有所不知，这位金宗主素来是荤素不忌，男女之事上极为乱来，染指臣属之妻不奇怪。我方才打听过了，金家旁系并不会如此，但金子轩的堂兄金子勋却能点石成金，所以——”

　　“金宗主不仅染指臣妻，还叔嫂通女干？”魏无羡惊讶道。

　　“推测是如此。”聂怀桑用扇子遮着脸道。

　　魏无羡感觉今天的三观又被刷新了，等了好一会儿，江晚吟才从猎场出来。原来江晚吟在猎场中失聪了，发现失聪之事，江晚吟极为愤怒，在猎场好一番发泄，回来就晚了。

　　江晚吟只是失聪，江厌离的问题更严重，所以魏无羡还是与江晚吟先商议解救江厌离的事情，这让江晚吟非常暴躁。

　　众多金像被放在一起，连在云深不知处的蓝启仁都被请来了，却无人能解此二术。

　　魏无羡与江晚吟商议，让他守好江厌离的金像，他想去夷陵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位神使。神使来历不明，夷陵大约是他们唯一的线索了。

　　蓝忘机特意告之叔父蓝启仁不要让金光瑶接触兄长，准备与魏无羡一同去夷陵看看。蓝家人看到了与金家人接触的后果，哪里敢不听蓝忘机的吩咐，若非百家之人皆在此处，只恨不得立即离开百凤山这个晦气的地方。

　　有这个想法的人不仅是忘羡，因为这件事涉及的人太多，最后除了魏无羡、蓝忘机还有聂明玦及百家修士。金光善自得了点石成金，什么都吃不了，宗主夫人还变成了小金人，玄门百家也不同程度出现失聪失明等现象，现在大家都想找到神使。

　　魏无羡借口没带剑，让蓝忘机捎带一程。一众人御剑到了夷陵，却发现夷陵上空无法御剑，只得落地步行进城。城门前竖着一块牌子，提醒修士不要随意踏足夷陵城。

　　有金家修士不信邪，率先走了过去。然一过界碑，他就察觉自己的灵力开始溃散，才走了几步，金丹都不稳了，吓得他忙逃了出来。

　　见此，谁也不敢随意入内，魏无羡想着自己没有金丹，大可一试。魏无羡越过了界碑，果然没有什么反应，不仅没有不良反应，还觉得界内灵气浓郁，甚是舒服。蓝忘机担心魏无羡，追了进去，亦没有反应。

　　眼看忘羡无事，众人便觉得应该没问题，只当是个别现象。聂明玦带人入内，有人无事，有人却是灵力溃散，不得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