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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游戏即将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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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White出了监狱长办公室,带上门后微仰起脸看着靠在墙上把玩着手中一根烟等候在外的希尔,笑了笑,“长官。”
希尔收回蜷起支在墙上的一条腿,抬眼一扫,“跟着。”直起身就往前走。
White不疾不徐地迈步跟在后面,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来时没仔细看的走廊,这样的装潢设计,星星监狱的监狱长果真是大手笔,只是White眼中带着稍许的不认同。
监狱就应该有监狱的样子,搞那么温情高雅,说白了就是当了婊、子还硬是要立个贞洁牌坊,内心黑暗玩什么行为艺术。
“长官,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White笑得似乎有点讨好。
希尔:“……”
White依旧慢慢地挪着步子,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想了想,竟笑了一声,“长官是要我来猜吗?”
“我知道的名字可不少。” White甚至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不假思索道,“布莱尔?布鲁克林?强尼还是威廉姆斯?”
希尔站在前方回头,冷冷地注视着这个喋喋不休的犯人,却没有一丝的不耐烦,脸色平静地等着他往自己这边“蠕动”过来。
“山姆?泰勒?达蒙?大卫?还是盖尔?” White扶着墙走着,已经报了很多想到的名字了。
“……”
“希尔。”
希尔最后搭了一句,一把扯过那走得极慢的犯人,大力一推,将他拉进星星监狱的住宿区,或者换种不那么温馨的说法,囚室铁牢。
星星监狱共有六层楼,下三层有十五间六人房,在两层有十间四人房,而第六层却只有五间双人房。
作为恶名昭著关押重刑犯的地方,相对于其他监狱,这里可谓是界内的“天堂”。
这里少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当然,“天堂”这个词也只是形容这里的住宿条件,并不包括住宿质量和生活质量。
世界再小也依旧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界,不分性别,不分年龄,不分种族,只与能力和手段相关。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昏暗的走道里,走道极静,只能听见两人踢踏的脚步声。
White不住打量着六人间的窄小牢室,床与床的间距都似乎塞不下两个人,不过床倒是挺宽的,几乎可以勉强躺得下两个成年人,准确来说,是两个健壮的成年男子。
“呃,长官,我是睡这种房间吗?” White有点忐忑地皱眉。
“闭嘴。”希尔偏头示意White上楼。
当爬到四楼的时候,希尔突然伸手拉住还想继续上楼的White。
“到了。”
White不经意地抬头向上看了一眼才回过身,“喔,好的,长官。”
继续跟着希尔走,直到走廊尽头最后一间,希尔挥了挥手,“3824,进去。”
White顺从地跨了一步,却又突然回头,“希尔长官,这次有忠告给我吗?”
希尔沉默了一秒,直接抬脚踢在White膝盖窝上,让他向前踉跄几步进了牢房。
关了牢房门,面无表情地看着White明亮的巧克力色的眼睛,希尔眼神戏谑地说:“不要暴露你的伪装就行了,走后门的小子。”
闻言White慢慢笑了,咧嘴露出白洁的牙齿:“谨记于心。”
早上6:30,全体刑犯先出操跑步,后吃早饭,在7:30之后完成今天的牢犯劳动改造的工作,White在铁架硬质床上躺了一会儿便听见各种嘈杂的人声喧闹起来,脚步声拖拉着鞋子划动着White的神经,搞得不由得紧张起来。
“喔,上帝,现在居然连早上都是蘑菇汤了,这他妈比蟑螂还顽强生长的狗屎!!”
“你这样形容你的早餐真是让人倒胃口。”
“蘑菇也没什么不好,你其实可以……”
只听见这间狱室骤然多出来的谈话声像是碰到什么开关似的戛然而止,White仰面躺在一张床上,不动也不回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缓缓地闭上眼睛,面容沉静像是睡着了一般。
接着,只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靠近,然后突然被一大股力一抽,天旋地转失去方向之后,White整个人滚到水泥地上,发出□□碰撞的沉闷声。
“喔————上帝————”White闭着眼睛皱眉哼痛出声,迷茫地睁开双眼,“这是怎么了?”
等了几秒钟无人应答,White直起身缓缓坐起,却又被一脸凶煞的黑人抬脚踩在肩膀上被迫又压回保持仰躺的姿势。
“你他妈的是谁?”
White眨了眨眼,笑得很无辜:“呃,你是问我还是问我妈?”
沉默了三秒钟,黑人似乎有些恼羞成怒,踩在White肩膀上的力气猛然大了几成,有点示威威胁的意味。
“别废话。”
White立刻皱眉,急促地说:“嘿,伙计,轻点,轻点好吗!”然后面容扭曲地抽气,“新来的,我是新来的。”
黑人不理会,似乎对于这个满嘴屁话一样的男子不甚满意,继续用力,直到一个黑发的高个子按着他的腿示意他抬开,低头侧眼看着White说:“你刚刚睡的我的床。”
White看着对方错愕了几秒钟连忙道歉:“喔,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蛇看着仰躺在地的男子满脸绷带,遮得四分五裂的脸看不清表情,但是直觉却感觉不到与他话语内容相衬的诚恳,连害怕都没有,蛇不禁微眯起狭长的眼睛打量了一会儿,“以前没见过你。”
White努力撑起身子坐直,低着头语气很卑微:“刚来的,我是新来的。”
蛇不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White动了动,手攀在一旁的铁质床架上小心翼翼地避免碰及伤口地站起来,刚刚摔在地上之后就已经疼出一身冷汗了。
这时,还有一个长相清秀的泰国少年像是想到了什么,扯了扯蛇的袖口:“他好像是那个……直接送去医务室的人。”
黑人不屑道:“医务室还可以走出活人?”
蛇只是朝少年点了点头:“没印象。”
White呼吸有些许地急促,一脸隐忍疼痛地紧咬着嘴唇,“以后…………希望可以,多多关照,呃,和平相处。”
囚室里的另外三个人没有一个人搭话。
一个表情不屑和轻蔑的黑人,一个表情淡漠事不关己的白人,和一个表情好奇想打探却又顾忌不敢的泰国少年。
就这么僵持地静站了一会儿,White实在是撑不住了,身上的伤口火烧火燎的疼得他打颤,腿上更是细细麻麻的痒痛,White小心地挪动身子,准备坐在另一张床上。
可是刚一动作,一旁的大个子黑人像是接到某种讯号一般,低喝一声便要冲过来,只是中间的黑发男子动作更快,伸手一捞直接抓过White,半身旋转一把将他摔在墙上,力道之大让White晕眩半晌,感觉到背上似乎变得湿润。
伤口,裂开了。
“那张床也是我的。”蛇幽幽地开口,“这里似乎没有你的床位了。”
White疼出了满头的冷汗,扯了扯嘴角,下意识地想露出一个笑容,不过似乎在这样的情况下效果不佳,“那我……睡地上……也可以。”
蛇静静地盯了White半晌,然后吐出一句“别惹事”,便出了牢房门。
这点休息时间全花在磨嘴皮子上真让人不爽。
黑人不屑地看了看White,眼中满是嘲笑和鄙夷,递了一个警告的眼神也大步离去。
清秀的泰国少年往门边走了几步又回头,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便快步跟了上去,离开牢房。
White顺着气缓缓滑坐在地上,看着囚室里的床位,心里万般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