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亲密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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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该回囚室了，威尔。”尼奥敲了敲床沿，“起来。”
威尔趴在床上没有动，上身赤、裸，背上全是重物击打后造成的淤青，他慢慢转过脸，双颊贴着骨骼凹陷进去，瘦的与以往辨若两人，额间裹着一圈白纱布，还在渗血。
他的嘴唇红肿，鲜艳的像血一样，威尔看着尼奥，声音沙哑地哀求道，“求你了，再一会儿，求你了，尼奥。”
尼奥皱了皱眉，却没有丝毫的迟疑，他扔了一件囚服给威尔，提声喊道，“起来，4672！”
威尔缓慢地闭了闭眼睛，费力地撑起自己。
这是他进医务室的第五次了，在入狱短短不到两周的时间里。
恐惧和疼痛已经不是最致命的了，让他浑身冰冷无限绝望的是这样的煎熬只有他死了以后才会停止，而最初他本以为PD会念在旧情上帮他一把。
呵，帮他？
他们只是帮着把他往地里踩得更深点。
威尔挪动着下床，双腿打颤几乎站不住，整个人扒在床边摇摇欲坠，床架因为晃动而发出吱呀声。他伸手拿过囚服，并没有要穿上的意思，只是拿在手里，扶着床架慢慢移动，“走吧。”
这个声音听起来十分苍老，他又要回到那个地狱里去了。
“走吧，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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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e进了餐厅，看了一眼PD 的用餐区，汤姆单手搭在希尔的肩上正在讲什么，他转头望了White一眼，表情有些似笑非笑。
White伸手拿了餐盘，排队等着领餐，餐厅里没有赤藻的踪影，White觉得自己的胃部像是突然抽动了一下，不知道是饿的还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一个牛奶，一个三明治。”
“还有一个沙拉，一个汉堡，”顿了顿，“再来两个布丁。”
White没动，肩上承受的重量并不轻，他伸手接过餐盘，Lion没有收回手臂，就保持着搭肩的姿势，拥着White往窗边自己的专属位置走去。
Lion没有让White坐到自己对面，揽着White并排坐下，两人离的很近，White把餐盘放下，侧头看了Lion一眼，“你要单手吃？”
“你可以，”Lion眯着眼睛懒懒地答了一句，“喂我吃。”
White皱了皱眉，Lion依旧没有收回手，这样的姿势在其他人眼里像是十分亲密，但他却觉得自己正在被挟持。
“哪一样？”White扫了一眼失误，“要汉堡还是沙拉？”
Lion闻言却轻笑一声，“你。”
左耳被人猝不及防地舔了一下，White浑身像被电打了一般，那种火热黏湿的触感差点让他叫出声，Lion看似悠闲搭着的手臂稳稳地扣住White的肩膀，不让他移开一分一毫。
他的呼吸喷在对方的耳廓里，Lion侧头轻咬住White的耳垂，语音模糊地说道，“你要走？”
“什么？”
White的话几乎是从齿缝间抠出来的，他的手静静攥成拳头，背绷得笔直，“走？”
Lion守好牙齿，用舌尖轻扫刚刚咬过的地方，“你要转监？”
White急促的呼吸，身子抖了抖，对于Lion的话像是思考了两秒才理解，“不。”
“你会转监。”
“不可能！”White想撇开自己的头，却被Lion又咬住了耳朵，他吸了一口气，眉头已经拧死，又重复了一遍，“不可能！！”
Lion眯了眯眼睛，慢慢地向后撤开，再次看了一眼那个精致的小纹身，收回圈住White的手，笑了笑，把White抵在自己肋骨上的塑料汤匙柄掰断，“那史密斯为什么骗我？”
“那你为什么想让我留下？”White刻意忽略掉自己左耳热得像火烧一般，微微动了动肩膀，估计会青。
“那你为什么想留下？”Lion迅速接口。
White默了一瞬，伸手拿过三明治开始吃，Lion撑头看着，右手抚上被戳的地方揉了揉，White舔下粘在嘴边的叶子，“这些，你可以直接问。”
“那你会直接答吗？”
“我想听你的实话，快速的。”
“当然，Bunny，我可以直接问，花时间和你绕来绕去地猜谜，但我现在不想费脑子，”Lion笑了笑，“也不想让你动脑子。”
“阻止你思考，”Lion伸手摸了摸White的耳朵，被对方快速躲开，“看上去效果还不错。”
White看了Lion一眼，把他的沙拉和汉堡推过去，“史密斯说了些模棱两可的实话，告诉你只是想让你帮他试探我，” 皱眉喝了一口牛奶，“把火引到你身上。”
“不费他力，却承他的情，他可以远观掌握，还可以坐收利益。”
Lion听着White的话，只是应了一声，表情却未变，沉默一秒，开口问道，“那么……就不是史密斯要你转监的？”
“谁要你转监？”Lion眯了眯眼，“谁能给他施压？”
White又慢慢喝了一口牛奶，“你不认识。”
Lion看了他一会儿，吃了一口沙拉，换了个问题，“既然你一切都知道，那你有办法留下？”
“没有也有了，”White这么说了一句，“我不想转监，而且你不想我转监，我们的目的相同。”
“所以？”
“合作吧，”White把喝空了的牛奶盒捏扁，“帮我个忙。”
“我也帮你个忙。”
“帮我？”Lion挑了挑眉，“你帮我什么忙？”
“我，”White拿过一个布丁，“不是你想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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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星星监狱迎来了这个闷热难耐酷夏的第一场雨，骤然而至，雨势又急又猛，伴着呼啸的电闪雷鸣，冲刷在监狱坚硬的水泥堡垒上，褪下一层泥泞的污垢，却冲刷不去人心中的烦闷。
21:00 PM。
囚室的铁栏准时打开，所有的中、下层囚犯准备好了毛巾和肥皂，纷纷开始向公共浴室走去，White站在囚室门口迅速地扫了一眼，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走出囚室，往幽深的楼道里去了。
汤姆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杂物间偏暗的晕黄灯光让他凑近了一些才能看清腕表上的时针。
21:09PM。
啧了一声，汤姆抬腿用脚拨弄了一下旁边堆放的乱七八糟散发沤臭的拖把，咒骂了一句，操，还真他妈选了个好地方。
解开制服衬衫的领口，提着领子扇了扇，汤姆右手无意识地抚上自己受伤的左眼，顺着缠绕的绷带一点一点地抚过，身上的外伤基本已经结痂，新生的皮肉被泅出的汗水浸在绷带中，那种麻麻的刺痛带痒，竟很奇怪有种异样的舒服。
汤姆等了一会儿，皱眉抬起手又看了一眼表，抿唇，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却适时听见杂物间门把手扭动的轻微声响。转过头站定，就这样直直地注视着，汤姆甚至不知为何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期待？
紧张？
或是任何其他的情愫？
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他就这样仔仔细细地盯着门，看着门一点一点地被拉开，一眨不眨，一瞬不瞬，只是开门迅速闪进的身影相较于该来的人，似乎过于高大了一些。
不是他！
汤姆皱眉看着昏暗的人影，提声问道，“谁？谁在那里？”
对方闻言似乎轻笑了一声，靠在门板上不再动作，语调中透着惯有的慵懒，“嗨，长官，晚上好。”
闻言，汤姆身形顿时一僵，静默半秒沉声皱眉道，“Lion？”
“怎么是你？”
Lion挑了挑眉，耸耸肩，“长官以为会是谁？”
汤姆不答，只是开口问道，“这个时间，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个时间，长官又在这里做什么？”Lion笑着反问道。
摸出警棍，汤姆脸色非常难看，语气带着威胁道，“现在，回你的囚室去，犯人。”
“喔，别激动，长官，”Lion举起双手，“别激动。”
“背过身！！双手抱头！！现在！！！快！！！”
Lion看着汤姆打开了警棍的电击按钮，连忙出声安抚道，“好的，长官，好的，你别激动。”
配合地转身，双手抱头面对门板站立，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额外动作。
汤姆捏着警棍，一边警惕地看着Lion一动不动的乖巧背影，一边小心翼翼地往门边靠过去，微微侧头正要摸出手铐，Lion却突然扭身出拳打在汤姆唯一能视物的右眼上，汤姆惨呼一声，同时凭着记忆感觉的方位挥出警棍，听到一声压抑的闷哼，还没等他暗喜，右手腕便传来一阵剧痛。
手腕竟被生生捏断了。
Lion甩了甩自己被电麻的左臂，有些不可抑制地痉挛，勾腿将掉在自己脚边的警棍踢远了一点，看着青攥住手腕呻吟叫痛的汤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现在在监狱，袭警可是重罪，不过长官你也打回来了，我们得算两清。”
“你这……狗娘养的畜生！！！”汤姆张嘴破口大骂，“你这罪犯！！”
“你等着……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要弄死你们！！！”
“长官。”Lion叫了一声。
“bunny！！那个bitch！！！我要操、死他！！！！”
“你们这群垃圾！！社会的败类！！渣滓！！臭虫！！！你们都该下地狱！！下十八层地狱！！没用的废物！！”
“我是警员！！！是联邦政府的正式警员！！！”
Lion直直地站着，没什么表情，只是说了一句，“冷静点，长官。”
汤姆依旧继续，像是没听到似的，沉醉在他滔滔不绝的谩骂中，Lion慢慢皱眉，银灰色的眼眸沉了沉，随即抬腿一脚踢在汤姆的后腰上，力道狠厉，直接将人踹翻在地。
汤姆扑倒地上立即翻身摆出防御的姿势，嘴上依旧骂骂咧咧，自己唯一可视物的右眼由于刚刚的那一拳，如今根本看不清，甚至辨别不了方向，只能靠声音来判断对方的位置。
他的警棍被踢开了，目前他已经没有了配枪的权利，赤手空拳如何能制服Lion？
一边警惕留意，汤姆一边大脑拼命转动思考反击的策略，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后背全湿了。
汤姆脑子里一片空白，右手手腕骨折让他觉得全身有些发虚，坐在地上，杂物间的沤臭充斥着鼻腔，恶心地让人想吐。依旧地骂着，汤姆心中却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极其不好。
闭上嘴，汤姆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了一种极度沉重的压抑，那种直逼五脏六腑的诡异，他的心脏骤然跳得很快，惊慌失措。
对了，是安静，静，房间再也没了声响。
静，极静，安静的可怕。
汤姆没了动作，坐在原地，自己的右眼经过短暂的休息似乎清晰了一点，他伸手想去够他的警棍，可这时，离自己极近的地方却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哼。
汤姆立刻惊恐地扭头，瞳膜中印出模糊的黑影，下一秒呼吸一滞，伸出还能用劲的左手死死地扯着箍在自己脖子上手臂，求生的本能让他嘶叫，双腿用力蹬着，鼓着眼睛看着对方。
Lion掐着汤姆的脖颈，只是面无表情地张口道，“闭嘴。”
“你实在是，太吵了。”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亲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