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游戏即将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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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White连续发了两天的高烧，新伤旧伤一齐发炎化脓，整个人完全不清醒，但又睡不安稳，不断地呓语挣扎，动静很大。
凯丽夫人费了很大的功夫，镇定剂注射了几次，White依旧是没有意识地乱动，也不见退烧，直到希尔有一天找来一捆绳子将人直接绑牢在床上才消停。
White在这期间一直做梦，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一般，不断转换的人脸和布满血液的黑色背景，每个人都张嘴对他说什么，他努力地聚集注意力，但是什么也听不清。
身体受了束缚动也动不了，就像是溺水一般的无助，喉结滚动不停发出无意义地呜咽声，可怜兮兮的。
不安和害怕蚀咬着White本来就不算坚强的意志力。
头很疼，想睡过去。
一首耳熟能详的摇篮曲慢慢地哼起来，低沉温暖的嗓音，轻轻地慢慢地重复，像是怕White听不到听不懂一般，很耐心地一遍一遍哼唱。
White觉得全身都很累，像是陷入更深的沉睡中。
只是，之后，White睡得都很安稳。
希尔看着病床上熟睡的人，口袋里没有烟了，就只是摸出空的烟盒嗅着，过了一会儿伸手探了一下White的额头，面无表情地收回手转身出门。
“他退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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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吗？亲爱的，还好你挨过来了。” White转着眼睛看向四周，凯丽夫人微笑着开始替White做检查。
凯丽夫人又换上了新的野花，隔壁床上没有人，床单整洁很干净，White目光转向头顶的墙壁，上面有些星星点点的暗色块。
“亲爱的，感觉好些了吗,男孩？嗯，总算恢复过来了，”凯丽夫人温和地笑着，“你可睡得真久。”
White看了看自己手背上数量有些骇人的针孔，苍白虚弱地动了动嘴唇：“谢谢。”
凯丽夫人闻言像是有点吃惊，但一瞬而逝，“你太客气了，宝贝儿。”
White静默了一会儿，垂眼想了想，又开口问道：“这里的急救按钮是坏的吗？”
凯丽夫人只是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没有回答。
White不再开口，脸色有点惨淡地扯了扯嘴角，似乎想要露出一个笑模样，眼中有点苦涩。
他知道自己打着特殊牌进来势必是要有个下马威的，只是White没想到，这个立威差点要了他的命。
在野狼发狂的时候，White翻身下床按了床后墙上的急救按钮，却迟迟不见人来，White几乎以为那只是个摆设，一个符合监狱标准的摆设，却在最后绝望的时候逆转了结局。
White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原来他们一直都站在门外，他们其实一直都在。
White有点无奈，这样加重对自己身体的伤害可真是有害无一利。
“这是第几天了？” White皱眉问道。
“第七天了，亲爱的。”
White若有所思，“我还可以在这里呆多久？”
凯丽夫人一愣，微笑道：“别担心，你会从这里健康地出去的。”
White显然不太满意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伸手拉住凯丽夫人白色大褂的衣摆，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随即松手缩回去，表情有些不自然的问道：“那我还有多久能健康？”
凯丽夫人皱着鼻子衡量了一下，“一个星期，差不多。”
White点点头，凯丽夫人拿着满满的一瓶葡萄糖要给White换上，White抬头看到输液的支架，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有一种错觉仿佛墙上的暗色片变得有些露出猩红，凯丽夫人不解地看着White：“怎么了，亲爱的？”
张了张口，White气息微弱地吐词：“我想…………洗脸。”
被脑浆和鲜血糊脸的感觉很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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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野狼’死了，谁该去补六楼的床位？”
“反正他妈的不会是你和我。”一个强壮的黑人囚犯骂道，“操，又是蘑菇汤！！”
“安静点，那边的新仔们想舔都舔不到，别他妈成天惹事。”把冷硬的面包沾着汤扔进嘴里快速地嚼着，黑发男子狭长的眼睛扫了一眼周围的人。
“‘蛇’，你真不去争回六楼的空床位？”一个长相清秀的泰国男孩问道。
黑发男子埋头继续吃，不回答。
“你该去的，那本来就是你的。”清秀的男孩皱着眉，像是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得了，是你想去吧。”旁边的黑人囚犯强壮的手臂握着细长的汤匙，很违和很滑稽地不停搅动着白色的蘑菇汤，一脸厌恶，“可就算是‘蛇’要回六楼，挑的伴儿也不会是你。”
“2753，你永远都只有编号。”
“你他妈要是不想回下层，就好好地给老子蹶起屁股！”
清秀的男子脸色一变，闭嘴不再说话，只是依旧不时抬眼瞟着一旁的黑发男子不死心。
蛇站起来，端起餐盘对着身形壮硕的男人踢了一脚，说：“给我把汤喝完。”转身离开，忽略身后一些复杂的眼神。
“看起来他好像不太想回来住。”一个左眼横贯刀疤拉至耳廓的男子敲了敲餐盘，将头侧仰挂在身旁的高大男子身上，“怎么办，这下真麻烦。”
高大男子抿嘴用手肘隔开刀疤男，“滚，别再我衣服上擦嘴，‘雷鸟’。”
刀疤男毫不在意地直起身，“小耗子说新人们还剩了7个，这次来的挺经操的，还死了几个下层的老鬼。”
“是该变格局了，要不怎么满足游戏乐趣？”
“找点空子钻，”高大男子冷眼毒辣地扫了一眼食堂，“或者制造点空子。”
眼中有一丝兴奋的笑意，“现在吗？”话音刚落，刀疤男手中的汤匙已经飞进了隔壁过道桌边人的碗里，飞溅起来的汤汁淋了那个犯人一脸。
“我操，他妈的！！”
气急败坏的吼声，囚犯豁然站起身抓住一旁的人便开始疯狂的殴打，叫喊声谩骂声，随后更多的人加入进来，操着脏话挥着拳头互相推攘，只有靠窗的三张桌子依旧没有动静地吃着令人倒胃口的所谓的午餐。
“都他妈的谁再动！蹲下！！给我他妈的蹲下！！”汤姆领着五六个狱警进来，拿着警棍狠命击打骚动犯人们的手臂和背部，“畜生！！你们这群放屁的臭虫！！”汤姆骂道，却回身被拳头砸到面门，向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
汤姆偏头吐了一口和着血的唾液，神情带着震惊：“1763，你他妈给我蹲下！！！”
最先引起暴动的犯人红着眼睛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汤姆，有一片蘑菇还挂在他脸上，显得狰狞又滑稽。
汤姆有点迟疑，小心翼翼地暗中摸向腰间。
对方敏锐地捕捉到他的企图，大吼一声马上起跑，抬起胳膊要抡上一拳，臂膀上青筋毕露，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SHIT！！”汤姆立刻打开电击将警棍抵在凶猛的腹部，囚犯有一瞬间的失力但依旧不停地挥拳，汤姆有些吃惊，更是猝不及防正中鼻梁，鼻血随着脸的摆动飚了出来，五官皱成一团。
其他狱警显然压制的也很吃力，对于这边应接不暇，何况1763明显的发狂，那种凶狠毒辣是拦也拦不住。
眼看着无力还击的汤姆快被那一拳一圈地砸成肉泥了，原本安静冷眼看着的其他囚犯也止不住亢奋了，敲打着餐盘开始大喊大叫。
“打死他，弄死他，好样的！！”
“杀了那恶心的猪！！！”
“喔，棒极了，晚上可以吃肉了！！”
很多被狱警打过压制的重刑犯重新开始蠢蠢欲动，此起彼伏的惨叫怒骂充斥耳际。
乔纳森皱起了眉，握着警棍的手开始冒汗，下意识地想要掏枪，但又觉得事态没有严重到这种程度。
“格林，瑞奇，我们一起上吧！雷，你和尼奥看着这边！！”乔纳森喊着，同时打开警棍的电击，和同事对上眼神正要上前制服狂暴的行凶者，却在前方突然蹿出两个身影，一前一后。
高大的男子遮住了前面灵活瘦小的犯人，刀疤男从后面悄无声息地靠近施暴者，凌厉的手刀切在1763脖颈后，然后毫不停留地向前奔去，扑到汤姆身前，躬身向下像是要护住一般。
“汤姆警官，你还好吗？”
后面高大的男子捡起来汤姆掉落在一边的警棍打在1763身上，只是很卖力地打两下就止住了手，看着瘫软在地的黑人，向一边侧身走了几步让开，冲几个愣在一旁的狱警一摆头，“快绑起来。”
乔纳森迅速上前，“汤姆，上帝，你还好吗？？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向后招手，“快，快送他去医务室！！”
格林他们立刻来抬人，雷鸟起身让到一边，看着像是受了伤一般，身形不稳。高大的男子走过来扯着自己身上沾有血渍的囚服，低低咒骂了一句：“该死！”
雷鸟耸了耸肩：“囚犯不该有你这么重的洁癖，‘鳄鱼’。”
“久了这会生蛆的。”
“喔，是的，好吧，”雷鸟眨了眨眼睛，“可我们下午就可以去洗衣房。”伸手指了指地上躺着的黑人，“他本来排在我们前面，不过，现在倒是直接轮到我们了。”
鳄鱼满意地点点头，“希望他没有AIDS（艾滋病）。”
“‘鳄鱼’，‘雷鸟’，你们干得不错，我会向上级申报奖励的！”乔纳森向二人点点头，挑了挑眉看向刀疤男，“‘雷鸟’，你为汤姆警官挡拳头的事我也会告诉他的，你如果有伤就去医务室看看。”
“喔，太感激您了，乔纳森警官，您会有好报的。”雷鸟一副谄媚的笑脸，只是脸上的刀疤更显狰狞。
由于突发的暴动，食堂不得不清场，所有犯人都在狱警地监督下秩序地向外涌动。
鳄鱼在人群中状似搀扶地走在“受伤”雷鸟的身边，面无表情向他摊开手。
雷鸟从宽大的松紧裤腰间里扯出一个东西丢给鳄鱼。
“太妃糖？”鳄鱼皱眉，眼中有些惊讶。
雷鸟翻了个白眼，“都摸遍了，天知道老烟鬼汤姆什么时候戒烟嚼糖的。”
鳄鱼反手将糖重新塞回雷鸟的裤子里，“也许会有人喜欢这腻得恶心的东西。”
“用它去套点能用的东西。”
雷鸟提了提裤子，蹒跚两步靠近他，“你怎么知道那黑鬼什么时候犯瘾？还他妈的是暴力拥护者？”
“两个星期前下层打死了几个人，为了一点儿大麻。”
鳄鱼还在捻擦着身上的血渍。
“你又怎么知道这个的？”
“‘野狼’说的。”
雷鸟愣了一下马上又追上去，“用完主子又用下人，你可真是坏。”
鳄鱼不可置否地看着他，扯动嘴角：“要演残障就演得像一点。”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游戏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