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皇上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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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策在回朝路上受袭失踪了，我压下所有的消息，命我的贴身侍卫去追查他的下落。正在这个时候，后宫上演了一出闹剧，有人直接捅给太后听，矛尖直指苏婉。
这次事件发生的时间上的巧合，我有理由怀疑，这是有预谋的策划。况且假如苏策殉职，我也该善待他唯一的妹子。我要想办法压下太后的怒火，不能重罚苏婉。
太后询问苏婉那天，已先听了我调查的结果，我只需坐在屏风后面聆听苏婉的说辞。事先听说苏婉软弱好欺，不想她居然能将当天的事情依次道出，很有条理，说完再哭泣着动之以情。不知为何，我忍不住走出来看看。
她抬起头来，鼻头哭得红红的。当我说到将常在赶出宫去，她似乎十分高兴，我不禁眉头皱起来，原来也就是个虚荣的女子，于是我忍不住多罚了她几个月的俸禄，她果然不太开心。我心里松一口气，不会掩饰心思的人，在我看来始终是构不成威胁的。
苏策受了重伤，秘密养了一个多月，才又悄悄启程，终于盼到他回来了。长风寨和牧国那边，看来他已经打好前站了。
念在苏策的功劳上，我答应苏策带着苏婉回家过年。在御花园看见苏婉对着湖水，笑得那么开心，我这才想起，身处皇宫，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这么纯真自在的笑容了。她看见哥哥的模样居然来瞪我，真是胆大包天，我忍住怒气，宣布她回娘家过年，看见他们兄妹喜悦的神情，我忽然有些嫉妒。
正月初一，按照惯例，安排文武百官进宫赐宴。看着满堂的大臣，与我贴心的有几人？不过是我一直努力在牵制他们罢了，我有些后悔让苏策待在家里，如果他也在宴会上，也许我心里会舒坦一些。转念想起他为了妹妹居然差点背叛我，我的脸色又沉了几分，不觉多喝了几杯。
那晚我遇刺了。几个随从模样打扮的刺客朝我袭来，我踉踉跄跄勉强抵抗。从小我就致力于权谋之术上，对于武功，我认为强身就够了，有皓弟保护我。可是那晚皓弟被萧左相缠住，我身边只有四名侍卫。
刺客的功夫很高，眼看我要命丧刀下，却被一个人救下。他就是萧玉尘。刺客的剑从背后刺入，偏离我的心脏一寸，差一点我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萧玉尘只是秘密将我带回寝宫，仔细包扎了伤口，剑上有毒，他也帮我解了。我一直等他说些什么，可是他还是以前给我陪读时的老样子，什么也没有说，做完这一切后，他就离开了。我想我可以相信他。
随后皓弟匆匆来看我，是萧玉尘通知了他。我瞒下一切，只是抓紧时间养伤。初三早朝，见到了苏策，他的精神好了很多，虽然我也希望他能留在朝上，可是这次遇刺却让我有了更大的危机感，我必须早日与牧国签订盟约。
身体好些之后，我和皇后才去给太后请安，正巧碰上回宫的苏婉。看到她献上的秘方，字迹端正娟秀，苏婉什么时候学会写字了？我问她，她抬头看我，似乎有些呆滞，听见皇后挑衅的话语，我不觉一笑，倒要看看她如何应付。她倒是沉着。不过自我问了“核桃”是什么之后，她的神情明显不对劲，这药有问题吗？皇后就势要发难，我制止了，暗地里派人监视苏婉的一言一行，一方面又让御医调查“核桃”是味什么药？
御医的回答是没有听说过此药，监视的人来报，说她并没有与可疑的人来往，只除了拜乐仪宫的阿凤为师。
我摸着下巴，消化这些消息。如果苏婉真有歹心，而且和阿凤有关系的话，那苏策也是不可信的了。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苏婉能说出这种话吗？如果是阿凤说的，倒是比较可信。我心里越发怀疑。
皓弟要我将阿凤赐给他，我脸上在笑，心里却冰冷，这个女人你却要包庇吗？爱情冲昏了皓弟的头脑，他不是想办法找线索，反倒转过来求我放阿凤出宫。我最亲的弟弟，让我知道了什么是心痛的感觉。
阿凤果然没有同意出宫，我有一丝残忍的得意。看吧，天皓，你一心一意想要保护的女人，根本不领你的情，哼。
第二天，我就听说阿凤被几个贵人闹了，我心里有些痛快，想留在宫中，是要付出代价的。
虽然天皓很着急，但是他并不适合插手此事，我故意拖延了时间不去，而是叫苏策入宫，让他再去西陲，怀疑他是否可信，我不再让他出使牧国，只是遣送在远处，安排人手潜伏监视。
终于安排妥当苏策，我这才慢慢走向乐仪宫。苏婉倒是挺快的，见了兄长，又马上来见阿凤。
我听见她那关于什么心态就过什么生活的一番话，心里冷笑，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那我就宠幸你一次，看你是否还有这么轻松的心态？
皓弟还是把我放在第一位的，既然这么担心我受伤，为何又要包庇那女人呢？不管怎样，他一进来就先关心我，我心里好受很多。
也许这就是身为帝王的悲哀吧，看起来九五至尊，无人敢冒犯，实际上真心实意对我的人少到几乎没有，皓弟的关心就像最后的一把救命稻草，给我冷酷的心带来一丝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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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想故意晕过去吗？我有些愤怒。胆敢在我面前玩小把戏，我眼神冷凝，不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
她要把什么吐在我嘴里？毒吗？我赶紧躲开，身下毫不留情的刺入。听见她的惨叫，我觉得可笑，这个女人不知道羞耻怎么写吗，叫这么大声？但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背后上次被刺的伤口被她狠狠一抓，痂子掉了，我想应该流血了吧。待我愤怒的要罚她，却发现她已在床上昏睡了过去，嘴角还是上次那样带着一丝笑。一时间，我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情绪冒出来，给她盖上被子，我轻轻走了出去。
我听到宫里好笑的传闻，突然想知道她能如何应付这后宫的汹涌暗涛。封了她为妃子，顺便把阿凤安排在她身边，两人是不是有关系，派人监视着就知道了。
她倒是称病不见人，也没有特别的举动，听说希存去了静娴宫，我很担心。如果说我还有弱点的话，希存无疑是的，他是我唯一的儿子，即使平时我不亲近他，但是他周围所有的危险我都默默帮他除掉，难得他够聪明，与我配合的够默契。
我带着天皓急忙赶去静娴宫，却听见苏婉给希存讲的故事，有些好笑，又意义深远。和希存在一起时，她笑得畅快，没有半丝防备。苏婉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听着她一个一个故事的往下讲，我越来越迷惑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可我这个君王，碍于各种势力，哪有这么轻松好办的事？一切都得从长计议。想起局势不明的朝政，心里沉重起来。
后来，跟着希存到静娴宫多了，我发现苏婉要么是深藏不露之人，要么就是太单纯了。我半点破绽也没有发现，她确实是真心实意的跟着阿凤在学琵琶。
她偷偷吃大蒜，怕我接近吗？我并不点破，倒要看看她是否真心拒绝我。
她和阿凤练琵琶练的如痴如醉，我和天皓去了，总是被丢在外面，没人搭理。身为帝王的我从没有受到过这种待遇，可是当我坐在院子里，喝着茶，吹着风，听着屋子里断断续续的琵琶声，琴声，人语，我觉得二十多年来我终于知道“惬意”是什么滋味。
看着天皓吹萧与她合奏，我心里有些吃味，为什么我这些年不抽空学些乐器呢？我找借口把天皓拉走，心里果然舒服多了。
新的秀女行礼大宴，看着眼前的莺莺燕燕，我提不起兴趣，女人对于我，不过是权衡朝野的工具罢了。眼神扫到席间的她，那是什么表情？我终于找到些乐趣。她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每个行礼的秀女，欣赏的眼光毫不掩饰。上次在太后那里见我的时候好像也是这种眼光，忽然想到她会不会用这样的眼光看别的男人，心里突然开心不起来。
她后来被王贵人推倒，昏迷了三天。不管我心里有多焦急，我都不能去看她，我终于知道被人抓住弱点的感受了，我夜夜伏案读书或是处理政事，只觉的被她抓伤的伤口很疼很疼。
天皓带来她醒过来的消息，我松了口气，看着天皓打趣我，我有些恼怒，干脆把他派去了牧国，虽然苏婉看起来并无他心，但这次事关重大，和谈的任务只能交给天皓了。
看她一天一天好起来，我终于放心了。这天去看她，她正坐在院子里流泪，那么哀伤的神情刺痛了我，让我不由自主去询问她。
她什么也不说，我有些愤怒，对我就一定要这么见外吗？如果是苏策，就不会是这样的态度吧。“婉妃，令兄苏策可能会提前回京了。”我冷冷说到。她果然回过头来，神情也有些欣喜。看来还是苏策最重要，我心里泛出淡淡的哀伤，再也不想待下去，扭头走了。
皓弟回来了，牧国的使者随后就会来访，萧相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我把最得力的侍卫都派出去秘密护送使者到来。已经很久没有去静娴宫了，有些想念，可是想着那天她躲避的神情，我又觉得去了也是自讨没趣。
她何时来迎奉过我？只不过是被丢在一旁的我自作多情罢了。天皓见我神情寡然，劝我出去走走。这些天的忙碌，我确实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下了。
不知怎么，走着走着就是去静娴宫的方向，我正要换个方向，却听到“刺客”的喊声，心里一紧，和皓弟对视一眼，两人没有犹豫的直奔静娴宫。我的武功本和皓弟相差甚远，不知是皓弟刻意等我，还是我心里太紧张，我们几乎并肩而行，快到静娴宫，听见绿萍的喊叫，我心里一片寒冷，刺客真的是在静娴宫。
看见砍向婉儿的刀，我的心几乎停止跳动，抽出腰中长剑，奋力飞去，堪堪挡住那致命一击，我已是惊出一身冷汗。纠缠住刺客，带往离她较远的地方打斗。来人武功不弱，我抵挡的越发吃力，他当然知道我是皇上，招招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听见婉儿呼喊“阿凤”，我心里微酸，左肩被狠狠砍下一刀。
皓弟解决了刺客，砍伤带动之前的刺伤，我疼的有些冒冷汗，看着皓弟愧疚的样子，我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只是紧紧看着婉儿的反应。
见到她温柔的模样，伤口似乎也不那么疼了，今天的天皓很失态，我又何尝不是？躺在苏婉的床上，似乎有她身上的清香，我迷迷糊糊的入睡。
看她脸红的为我清理伤口，为我包扎，心中不由一动，这是第一次见到她羞涩的样子吧，真是难得。头有些昏昏沉沉，我似乎说了很多话，只记得最后我吻住她，意料之中的幽香。这些天来煎熬的心，如此才踏实起来，我很快就睡着了。
她照顾了我一夜吧，迷迷糊糊中，有只小手抚摸我的脊背，我的额头。看着床边的水盆和趴在床边熟睡的她，有一种叫做幸福的感觉袭上心头。
我忍着伤痛，尽量努力轻轻把她抱上床，伤口还是微微裂开了。我惨笑，原来爱情可以让人如此疯狂痴迷，我有些理解皓弟了。可是在这个危机四伏的皇宫，我能拥有我的爱情吗？我看着她的睡颜出神。
有人要刺杀她，是为了让苏策与我反目？还是来刺探她在我心里的位置？我生出极大的不安，我的爱只怕会害了她吧。
忍着伤痛去上朝，如果让人知道我为了苏婉受伤，那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回到苏婉的房间，我知道我得做出决定，越早离开，对她就越好。
拿走那个布偶兔子，看得出来她很不舍得。就当是纪念吧，以后，只怕我不能再到这个院落来了。
看着她似乎转眼将我遗忘，飞奔到阿凤的房间，我苦笑，这样也好，我就不再道别了，默默和皓弟用膳，最后看一眼这静娴宫，我回到自己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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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我会很久都见不着婉儿，以为我们会这样一直生活在皇宫的两处，虽然不能见面，但是也相距不远，一切都还来不及憧憬……
牧国使者的接风宴上，有阿凤的节目，这是我临时得知的，看着下面这个蒙着面的女子，除了苏婉还能有谁？我能揭穿吗？不能。手里紧紧握着酒杯，我怕我会失控。
朵兰要跳舞，我能猜到苏婉对朵兰的鼓动，看来她真的不希罕这皇宫里的人和物。我本能的想要拒绝朵兰的请求，即使要走，也是等苏策回来之后吧。
我没来得及阻止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朵兰跳完舞，找我要苏婉，婉儿也十分急切的行礼，你就这么想快点离开我吗？握着杯子的手有些颤抖，可是我只能答应下来，不然我的心思，在座的群臣不就都了解了吗？
可恶的左相，居然断了我的后路，想换人都来不及。可他吃惊的表情，他认识苏婉吗？眼里闪过一丝阴冷，派刺客杀害苏婉的一定是萧相，苏婉小时长在深闺，后来身处后宫，只有杀手才会知道她的长相。
天皓脸色早已苍白，但是箭在弦上，只得承认她就是阿凤，晾萧相此时也不敢说出真相。
一切混乱还没有来得及理清，已传来婉儿失踪的消息。侍卫，阿凤和绿萍都中了迷香，据说是很厉害的那种，产自西域。
会是萧相干的吗？越是着急，越是要谨慎，不得声张。我甚至不能出动我的侍卫去搜查，心口的伤开始剧烈的疼痛，捂着心口，我痛恨我为何如此无能。
第二天一早，天皓带来了婉儿的信，还是那样的娟秀笔迹，内容只是嘱咐我不得找她回来，没有其他任何一句废话。捧着信，心中有股道不出的苦涩。
皓弟这些天一直着人帮我找她的下落，带走她的人已经找到了，可是她早已独自走了，“云游四海”，这么干脆潇洒，完全不知道有多少危险在等着她吗？萧相也在派人找她，这至少说明她暂时是安全的。
有一天，天皓带来了她坠崖的消息，心口一阵抽搐，手中的笔“啪”的掉在桌上。
那晚我默默坐在静娴宫的院中，夜风吹来，似乎还有她的笑声，似乎还有她的清香，弥漫在夜色之中，久久没有散去。
我渐渐养成了捂胸口的习惯，那里常有隐隐的痛，似在回忆她温柔的模样，又似在提醒我，一颗心曾经为一个人那么鲜活过。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皇上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