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叶不沾身》太**糖

28、白公子

　　听完先生的说书，我结了帐，懒洋洋的站起来往外走。
　　不论走到哪里，我都有两个地方必去，一是当地最大的茶馆，二就是当地出名的风景胜地。可惜还是有很多遗憾，比如说，我不会游泳，所以，我这一行，从不走水路，即使游湖，也是找人多的季节去游湖，船也一定找扎实的船。再比如说，风景胜地倒是多，但是每次看见巍峨的高山，我就只能望而止步，没办法，大山一般都是没开发过的，有阶梯的都很少，我怕我爬山看日出不成，反倒掉下山摔死了，太不值当了。
　　看时间还早，我就随意在街上四处乱逛。民间的一些小玩意可真多，我逐个看过来倒是消磨了不少时间。这时，前面有一家很大的店铺，门匾上写着“惜玉轩”，我信步走进去，里面全部都是翡翠玉石，想着要送给苏策和小溪结婚礼物，我就找掌柜的，问道：“掌柜的，我要买一对上好的玉石，是给人做婚嫁送的礼，你给我推荐一下你们店的宝贝吧。”不错，我就是这样一个懒到骨子里的人，不自己看，只要老板推荐就行了。
　　那掌柜是个精明的人，看我打扮一般，只道我是装阔气的穷书生，于是笑眯眯的把我引向左边的一排铺设，里面很多玉佩什么的。成色比较一般，水头不足。
　　“掌柜的莫要看不起人，我是奉我家主人来看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好玉的，若是不想做生意，你可以直说。”
　　掌柜一听我原来只是个办事的，脸色连忙换了，笑眯眯的把我请入内堂，奉上好茶，这才捧来几箱玉石。
　　打开箱子，里面分门别类的摆放着各种玉石，镯子，发簪，玉佩，坠子等等。我找到光线亮一点的地方，拿起来一一把玩，掌柜的在旁边说：“公子看来是个行家。”我故作深沉的点点头。心里早就乐开花了。以前工作无聊的时候，就喜欢到网上看卖玉的，理论知识学了不少，就是没有实践过。
　　看来看去，挑中了一对碧翠的手镯，打算送给小凤。价格一来二去，侃的不合适，我希望五千两银子拿下，掌柜非六千两不卖。
　　正争执不下，旁边插来一个声音，“何掌柜的，手里这么多宝贝，怎么我以前没见着啊？”
　　我扭头望过去，一个白衣男子站在门口，手里摇着扇子，嘴角含笑。什么叫唇红齿白？什么叫面如观玉？这就是活脱脱的美人代表。长在男人脸上，真是太可惜了。
　　我盯着他，心里惋惜一小小下。他冲我点一下头，似乎已经习惯了我这样直盯着他看的情况。我稍微有些尴尬，毕竟现在还是男装打扮嘛，不自然的低下头，把玩着这对镯子。
　　“呵呵，白公子这是哪里话？好东西能藏着不给您看？”这位姓何的掌柜，堆起笑脸凑过去招呼他。
　　我连忙拿出五千两银票，说道：“何掌柜，咱们价格就算这么讲好了啊，这是银票，你可点好。”
　　掌柜不愧是掌柜的，一把抓住想要溜号的我，说：“不成不成，这价格的生意，老何我还没做过。”
　　两人就这么僵持不下，那位姓白的公子说道：“两位何不折中一下呢？”
　　折中？谈过了，没谈妥啊。我心里想，难道要我再加五百两？五百两可够我挥霍一个多月呀。
　　老何似乎很给这位白公子面子，说道：“既然白公子在场，我老何就不多说什么了，这位公子，六千两银子，我再送您一样玉器，如何？”
　　“那要看送的玉器成色如何了，值不值一千两？”我心里有些不以为然，像我这样四处走动的人，身上最好不要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再说，白送的东西，成色估计很差。
　　老何也不答话，打开最右边一个古铜色的木箱，里面堆满了各种玉器，但材质不是翡翠。对我说道：“我老何一辈子摆弄玉器，如今流行的玉石是翡翠，这里的东西，一般人，我可不给看。虽然不是翡翠，但是成色都是上等，因为材质较软，工艺更是做得生动，您随便挑一件，绝对划算。”
　　我仔细看过去，也不答话，心想，还不就是你卖不出去，说个好听的词忽悠我。
　　我摸到一团绒布包裹的东西，打开一看，居然是和田玉，哈哈，这可是我们历史上最流行的玉石哦，所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说得就是这个玉，翡翠直到清朝才流行呢。
　　我拿着几样摆件，左看右看，挑中了一个镇纸用的玉，很简单的鹅卵石形状，底部稍平，送给苏策作镇纸，最好不过了，这玉也像大哥温和的人品。
　　我喜孜孜的拿在手里，正要将其他的放下，这时眼睛突然扫到一个小吊坠，雕刻的是一个憨态可掬的小白兔，我那在手里，越看越喜欢。于是，对掌柜说：“何掌柜，这小吊坠不值几个钱，这镇纸没什么工艺可讲，就加上这两样了，我也不侃价了，就给你六千两吧。”
　　何掌柜见我多要一样小吊坠，也不再说什么，连忙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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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着包好的玉石，我寻思着要找个镖局，赶紧把东西送给苏策和小溪，免得路上被我遗失了。
　　一路上问过去，我找到这家“南通镖局”，将我这六千两的东西托镖，另外修书一封给苏策，告诉他我现在很好，玉石就是我提前送他们的结婚礼物了。
　　托好镖，走出来，我拿着白兔的吊坠，这算我买的第一件奢侈品了吧，拿绳穿好，我贴身戴好。
　　想着时间还早，可以多逛一会儿的。不想天气说变就变，来不及躲避，雨已经噼里啪啦下起来了，我顶着雨，小跑一段路程，看见一家茶馆，有几个人也在多雨，连忙也跑了进去。
　　茶馆本来就小，很快就被附近要躲雨的人挤满了。坐在里面，周围都是贩夫走卒，大家同是淋雨的，自然多了一种亲切感，彼此都很热闹得寒暄着。
　　我顺着人群，往外面走。毕竟不是男人，这么近的扎在男人堆里，我还是头一遭，实在觉得不妥。挤到门口屋檐下，终于没有很多人，一阵风吹来，我打了一个哆嗦。现在虽然只是初秋，上午还是秋老虎，现在下起雨来，却是瑟瑟风雨，身上不由自主的泛起鸡皮疙瘩。
　　雨越来越大，我想着如何回到客栈。旁边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扭头望去，原来就是上午在何掌柜那里见到的白公子。
　　他刚躲进来，用手抖抖衣衫，旁边似乎是他的小跟班，一边帮他整理后面的衣衫，一边说道：“公子，要不我去寻把伞过来，这屋檐下面还是会飘进雨水的。”
　　白公子摇摇头，“唰”打开纸扇，还没摇开，立刻意识到不对，自己傻笑一下，又收起来，说道：“不用了，等会儿就会有人来沿途卖伞的，我们就在这里等一会儿好了。”
　　“喂，你看什么看啊？”那小随从见我一直看向他们，便对我吼起来。白公子扭头见是我，便点头打个招呼：“原来是公子，今日有缘，碰见了两次。”
　　“白公子，你有姐姐或者妹妹么？”不知道脑袋哪根筋短路，我脱口就是这句话。
　　那白公子闻言一愣，笑容已经收敛起来了，不过还是沉声说道：“在下没有姐妹。”
　　“哼！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黑瘦的模样，就算有姐妹，也轮不到你来肖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又是旁边那个随从嚷嚷。
　　“小安！不得无理!”白公子严厉叱喝，这个叫小安的小厮还想要辩论什么，看见白公子的表情，便不再作声了。
　　不错嘛，家教还行。我就当刚才那句“黑瘦”说的不是我好了。
　　我对白公子作个揖，说道：“刚才是我语言有所冒犯，还望白公子大人大量，不要介意。”
　　其时人家只是想知道这么好的基因，放在女人身上是什么样的惊为天人的效果嘛。我心里嘀咕，正好有人背着一捆伞，过来叫卖。我便匆匆买了一把伞，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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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可能我真正四海云游的日子，就是最近这半年吧，一路有尽量捡繁华地带走，还真没有吃过什么苦。
　　这次淋了雨，夜里便开始烧起来了，头脑昏昏涨涨的。我拼命倒茶水喝，希望自己能坚持到早上。
　　准备一盆凉水放在手边，感觉烧迷糊了，就伸手将额头的手巾放进盆里，浸湿，再搭回来。
　　心里不止一百次的懊恼，为什么不带上依莲呢？即使是小树跟着也好啊，总是有个人照应。我算是真切体会到什么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了。
　　等我迷迷糊糊醒来时，已经快第二天中午了。我收拾好包袱，到楼下结账。
　　掌柜是个胖胖的中年人，一看我摇摇晃晃下楼，脸色又不对，连忙迎上来，问道：“李公子，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是不是病了？”
　　我勉强避开他关切的伸出来的手，说道：“是啊，金掌柜，结账。这里哪家郎中看病好啊？”
　　金掌柜一面快速拨着算盘，一面说：“城南有家悬壶救世的白神医，世代相传的医术。出了门，沿着城中那条路一直往南走就到了，要不要我给你请个轿子？”
　　“不用了，我在这里住了8天，算上吃住，一共是104两3钱，是吧？这是银子，正好这个数，你看看。”
　　“哟！李公子看来病的不严重，账算得真清，就是这数。”掌柜的打完算盘，对我说。
　　我扔下银子，就往外走。
　　“李公子，真不要我叫轿子？”
　　我头也没回，摇摇手。轿子？我快一天没吃东西，怕吐了。万一谋财害命，趁我不清醒，把我抬到哪个山坡上，我也只有束手就擒。
　　何况我是女的，一救医八成是要穿帮了。找最大的医馆，我才能性命无忧。
　　一路不知道什么意志，支撑着我终于来到这家医馆。
　　门口还有很多人排队，等着就医。
　　我提起最后的力气，冲向门口，喊道：“神医，救命啊！”
　　说完我就双腿一软，倒在医馆的门口。
　　隐约感觉一阵骚动后，有人将我往里面抬去。
　　我放心的笑了，这么多证人看见我横着进去，为了医馆的名声，他们也不会放任我横着出来的。
　　性命无忧，我安心的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啊，标题起的可真不好，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