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听到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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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被丛笑和碧鸳的声音吵醒。起身来看，只见萧玉尘搀着小白进来。小白一身酒气，头发凌乱，衣服也有好大一片酒渍，小白早已醉得不省人事。
“怎么回事啊？”我问丛笑。
丛笑说：“我也不知道，早上一开门就看见他醉在门口，还好我起的早。”
萧玉尘扶着小白进他自己的房间说道：“我来照顾他，其他事等他醒了再说。碧鸳，你去白大夫家看看，要是他们在找白公子，就说白公子喝醉了在我这里，若是他们没有找，就先不要告诉他们白公子的事。”
碧鸳领命出去了。过了好一会儿
我找不到事情做，只好写写字梳理一下情绪。过了一会儿，碧鸳回来了，说道：“白公子已经好几天没回去了，不过白家也没有着急找他。倒是有另一件事情，夏小姐和城北金铺段家公子定了亲，白公子是不是为这事情伤心呢？”
我们几个听了面面相觑，前几天他不是说过和夏小姐没什么关系吗？今天的情形倒是让我们一头雾水。
傍晚，小白终于醒了。换上一套萧玉尘的衣服，坐在院子里呆呆的，也不说话。
“小白，吃点东西。”我拿了些丛笑的点心和碧鸳泡的茶，见他还是没有什么反映，只好单刀直入，切入主题：“我听说夏小姐要嫁给城北的段公子了，是吗？”
小白的脸色果然更加苍白了几分，难道他只是口上嘴硬，实际心里很爱夏小姐？
我劝道：“他们也就是订婚而已嘛，如果你真心喜欢夏小姐，你就去跟她表白呀，男未婚女未嫁的，大家都能理解的。我们的小白这么帅，虏获女孩子的芳心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是吧。”
小白听我一番安慰加吹捧，总算有些反映，不过嘴角扯得真难看。
小白平时总是活力十足的样子，如今这样没精打采还是第一次，我正想着如何开导他，只听他长长叹口气，我知道他要说心里话了，便住嘴，洗耳恭听。
果然没过一会儿，他开口了，说道：“我与夏小姐有过肌肤之亲。”说完长叹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但是她不是我想娶的人，我只是希望她能嫁个好人家，可是这几年我没娶亲，她也一直不肯嫁人。”
换了平时，我听了这话，早就Pia过去了，不过既然能让小白这么苦恼，我且听完，听完再砸他也不迟。
“前几天，我说的很绝情，劝她死了这份心，她也答应不再与我纠缠。可是她却要嫁给段家，你知道段家公子是什么人吗？他小时候摔断了一只腿，如今是个瘸子。我，我想她是不是自暴自弃，这样一来我岂不是毁了她吗？”小白说到这里，情绪激动了起来。
我示意他冷静，然后问他：“你的意思是，夏小姐喜欢你，你不喜欢她，你不想娶她，但是你看见她嫁的不好，你心里却难受，是吗？”
小白用力点点头，说：“对，就是这样子。”
“白律堂啊白律堂，我以前真是看走眼了，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呢。你不想娶夏小姐，当初为什么要和她有肌肤之亲？毁她的清誉？你不知道女子都视贞节如性命的吗？”我站起身指着他鼻子骂道。
小白一愣，旋即苦笑，说道：“你冷静，别激动。肌肤之亲是她当初设的计谋。”
我嘴巴来不及合拢，已经呆掉了:“小白，男人推卸责任可是我最鄙视的。”
小白继续苦笑，说道：“是。不管当初如何，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是不该得了便宜又卖乖。夏映秋也是料我不会张扬吧，所以，我不娶她就是一个负心汉，可是假如她嫁的好，我这个负心汉当的也心甘情愿。”
“小白，女人嫁给什么人才算嫁得好？女人啦，如果嫁不到自己喜欢的男人，那么嫁给谁都是一样的，区别不大。你以为多些钱财，人长得好些，女人嫁过去就划算了吗？你太不了解女人了！”
“哦？那么说，我是注定要欠她的了。”小白语气沉闷。
“如果真是你所讲的那样，她嫁什么样的人是她自己选的，她应该考虑过嫁过去的后果。你何必操这份心？若真是有心，你就直接娶了她嘛。哦，你们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的哦，你以后遇到你想娶的女子，再娶进门不就行了。”我见问题拆解得差不多了，又开起了玩笑。
“那你呢？你愿意你的夫君三妻四妾吗？”小白这次心情似乎真的好起来了，反过来问我。我瞥他一眼，明知我的身分还问，回答：“我是弃妇，你这个问题伤到我了，拒绝回答你的问题！”
小白摸摸鼻尖，我没忍住八卦，还是多嘴问了一句：“你武功这么厉害，夏小姐怎么和你有肌肤之亲的？”
本来问出口后，心里有些后悔我的多嘴，不过看见小白的脸“唰”的红了，嘿嘿，肯定有大爆料，缠着要他讲出来。
原来当年是小白拜师学艺后第一年回黎城，碰巧遇上夏小姐去上香，遇上几个地痞，于是小白英雄救美，救下了夏小姐。本来事情应该到此结束的，谁知黎城第一美人夏映秋就此一见钟情，爱上了小白。为了夺得帅哥心，这位夏小姐真是豁出去了，不仅借答谢之际给小白下了蒙汗药，还褪了衣衫和小白两人共处一室，小白醒后自是羞愤交加，那夏小姐更是强悍，说道：“白律堂，我们已有肌肤之亲，你要为我的清白负责。先别拒绝我，你总有一天会爱上我的。”从此小白尽量避着夏小姐，见面也是极不自在。
“小白，夏小姐好厉害噢，我太崇拜她了，想不到第一美人这么直爽啊，我看，你还是赶紧把她娶回来吧。”听完，我崇拜得双眼冒泡，女追男耶，在这个年代还追得这么破釜沉舟，追得这么大胆，偶像啊。
小白脸色又变得有些难看，说道：“不要。我和她是相处不好的。”
看见小白的神情，我想多说无益，毕竟感情是不能勉强的，便不再多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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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黎城关于小白和夏小姐的风波是越来越大，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打算收拾下东西，过两天就往更南的地方去过冬，等到来年春天再回扬州见大哥。
我正伏案给大哥写信，听见丛笑说到：“小姐，师姑娘来了。”
我有好几天没有见到师梦澜了，连忙出去迎接。
“晓芸，我听丛笑说你要走了，是吗？怎么不早说，我好给你准备些东西。”
“好妹妹，不用准备了，你给我画幅画就行了。”因为分别在即，我上前搂着她，亲热地叫着。
“扑哧”她掩嘴笑道：“你是妹妹才对，姐姐我可比你年长。”
“不可能！我都21岁了。”见她笑睨着我，“呃，虚岁21了，肯定比你大。”
“我也是虚岁21，而且是二月生，应该比你大。”
“怎么会？你这么大了，还没嫁人？”我一惊呀，就口不择言，“呵呵，不嫁也好，像我嫁了又被休掉，不如不嫁，呵呵。”我亡羊补牢，却有越描越黑的趋势。
师梦澜也掩嘴惊讶的说道：“妹妹嫁过人，又被夫君休了？”
说完，我们两人相视一笑。别看我们来往挺多的，都是停留在文字曲谱上的，对方的隐私都从没有打探过，如今即将分别，才说到这里，不禁都觉得好笑。
“好啦好啦，就不说这个了。我过两天就走了，这两天，你可要多来这里玩玩。”我拉着她的手，说道。
“真是不巧，明天是姐姐的忌日，我要去拜祭姐姐。”梦澜摇头，歉意里面带着一丝难过。
“啊，不好意思啊，想不到你还有个早逝的姐姐。”我挠头。
“没关系。”师梦澜浅笑，说道：“虽然姐姐去世了，但是能像她那样过一生，我觉得也值了。”
“你姐姐很厉害吗？”我好奇的问道。
“嗯，当年姐姐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师梦澜微微抬头看向远处，似乎在回忆往事。
“姐姐比我大五岁，她十四岁就名冠京城，那时，我爹爹还在京城做官呢。来我家提亲的人都要踏破我们家的门槛了，可是姐姐却很偶然的遇见了我姐夫。姐夫是个才子，相传他7岁便能写诗，姐夫15岁就入朝为官，是咱们盛王朝最年轻的官员。因为很多人知道姐姐的才华好，便邀请了姐夫来助阵，免得在一些诗词会上被一个女流比下去。就这样，一次两次，姐姐和姐夫慢慢由欣赏对方的才华到相恋。本来应该是一场好姻缘，可是姐夫和我爹在朝上政见不合，我爹爹不许姐姐和姐夫再见面。那时我还小，不太懂得，直到两年后，姐姐还是不肯嫁人，爹爹这才着急了，硬逼着选了门亲事，不想情急之下，姐夫官也不做了，和姐姐私奔而去。临走前，两人拉我做见证，拜了天地。”梦澜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似乎还在体会当时的情景。
“姐姐有几年没有消息，突然有一年，收到姐姐的信，说他们过的很好，姐夫做了个教书先生，日子过得很愉快。可是这封信却被我爹看见了，派人找到送信的人，询问姐姐的地址，就这样，我爹叫了一群官兵去抓他们。”
梦澜顿了顿，接着说：“官兵到的时候，姐姐刚生产几天，因为不想被抓回去，便和姐夫带着孩子连夜逃走，后来身体不支，病倒在路上。我和爹爹赶到时，姐夫正抱着姐姐痛哭，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那么伤心过，爹爹想抱回姐姐的孩子，姐夫抢走了，临走前对我说：‘你姐姐一直很想回家乡，就请你带着她回去吧。’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姐夫和姐姐的孩子。事后爹爹后悔不已，心也淡了，便辞了官，一家人回到故乡。我把姐姐葬在风景最美的地方，希望她九泉之下可以安息。”
原来竟是这么凄美的一个故事，我不由的听痴了。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听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