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意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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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船已经2天了，碧鸳却病倒了，这才前后加起来行了10天，还有一半的时间在休息。我靠在船舷上，望着船里。想来当初没有带上绿萍是正确的，绿萍，我心里一直不敢放任自己去想她，甚至看见大哥没有见到绿萍，我都胆怯的不敢问她的下落。
我是自私的吧，为了自己能逃脱出来，我狠心的没有回头带上她。想起她温柔的模样，生气又着急的模样，想起她为我做玩偶的模样，想起我们一起幻想出宫后生活的模样。此时，我突然觉得心里好痛，眼泪不知怎么止不住的掉下来。抬头看天，白云悠闲的散在蓝天上，绿萍，一定是怪我的吧。我最不想伤了她的心，可是她现在肯定是怪我的。
“晓芸？”我听见萧玉尘在身边喊我，语气有些担忧。眨眨眼睛，收回看向天空的眼神，扭头看他。
“发生什么事情了？”萧玉尘眼里有一丝担忧，可是话却是温柔的出奇。让我好不容易收敛的情绪再次崩溃。
“萧大哥，你知道绿萍现在怎么样了吗？”我的声音有些发抖，我知道萧玉尘也很久不在京城了，问他这个问题，我或许只是想告诉他我的忧愁。
“晓芸！”萧玉尘眉头展开了一些，说道：“你是在担心绿萍吗？我以为你不想知道那里的消息，所以我没有对你提过。绿萍还在宫中，你的寝宫仍然留着，虽然你不在那里了，可是绿萍仍是那里的宫女，没有调动过。”
得知绿萍还是那样的生活，我的心里有一丝放松，又有一丝难过，当年我们约好一起出来，如今她却仍然在那四方小院中，绿萍，等我到了南国找好住所，我就想办法把你接过来。
是的，虽然我目前看来很好，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最彻底的办法，就是离开盛王朝。而这个最小国南国，将有我们新的天地。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并没有告诉萧玉尘和小白，我最终是要去南国的，我只说想到最南边的城市过年。潜意识里，我觉得如果我说我要去南国，萧玉尘和小白可能会阻拦。
“李姑娘，你有没有见到丛笑？”胡富贵从里面出来，双手搓着，有些窘迫的说：“那个，药熬好了，我找丛笑姑娘帮我照看一下碧鸳。”
“噗哧！”只见小白从旁边晃出来，笑着说道：“富贵，我们碧鸳什么时候归你照看啊？需要我们从笑帮你照看她？”
我不由咧嘴，是了，自从碧鸳病了，胡富贵可是最积极的一个，药是亲自煎熬，倒是要亲自端给碧鸳呢，可是碧鸳只说要丛笑陪着，这不，胡富贵一熬好药，就来找丛笑了。
“富贵，去船舱里看看，刚才听小青要丛笑帮着去船舱拿东西。”萧玉尘倒是厚道，也不打趣他。
“呵呵，这一路倒是成全一对有情人，碧鸳这丫头没有白受这几日苦。”看着胡富贵走进船舱，我也忍不住打趣，声音说得大大的，故意让里面休息的碧鸳听见。
“小姐，你再胡说，莫让我好了撕烂你的嘴。”碧鸳大概是听见我们的对话，急得在房里喊。
我立刻扑进碧鸳的房中，说道：“小丫头中气很足，看样子某人照顾的很好嘛，病都快好全了。”
“小姐！”碧鸳靠坐在床上，脸上通红。
“我们家碧鸳什么时候和胡大侠看对眼的？怎么我都没有发觉呢？要说，外面也是两个帅哥，碧鸳怎么就偏偏没有看上呢？他们好失落呢。”我把外面两个偷听的家伙也打趣进来，果然外面光影晃动，想是走开了。
“小姐，胡大侠虽然出身草莽，可是知恩图报，心地善良，也是个好男儿。”碧鸳急忙跟我争辨，可是声音却是越说越小，“好男儿”这三字就如蚊子声般大小了。
“碧鸳姐，早点承认就好啦，害得我和丛笑姐姐照顾你，好辛苦哦，你是不是心疼你家男人了？”只见门口站着小青和丛笑，都是两眼发光，八卦啊八卦，这两人听到碧鸳的心声，心里大概早就乐开花了。
不过这个时候感情最是微妙，我们也就不再推波助澜，让他们慢慢熬着一锅爱情浓汤好了。看着碧鸳喝了药，我们一起陪着她吃了晚饭，又聊了一会天，让她睡下后，才离开。
天已经黑了，天上有星星点点的星光，河风吹着，我在船头看着已经看不清的河水，耳边除了偶尔河水波动的声音，倒是很安静。
“晓芸!”回头看，是萧玉尘。
“萧大哥！”
打了声招呼，我又低下头去，看着河面，萧玉尘也没有作声，只是默默的站在我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萧玉尘说道：“晓芸，跟我一起去南国好吗？就我们俩。”
我猛的站起身来，看向他，他知道他刚才说的是什么话吗？
“晓芸，我想你可能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况了吧。那天也是这样一个晚上，天还没有黒透，你穿着男装，急匆匆的出城。我正好从城外回来，你躲你大哥，挑我对面的位置跟我搭桌喝茶。可是偏偏你大哥是认识我的，本来只是过来跟我打个招呼，却见着了你，我还差点被他误会拐带少女。”萧玉尘笑着看我，又似乎是透过我回忆着那次相见，苏婉逃跑那是进宫前的事情吧。
“当时我并没有想太多，若是知道后来竟是这样，当初我该主动把你藏起来才好。那样你就不用进宫，也许我们早就在一起了。”萧玉尘带笑的眼睛里划过一丝忧伤。
“我以为你至少记得我，可是我发现你看我并没有和别人有什么不同。可能第一次相遇那天天太暗了吧，也或许你根本没有想要记住我。那年正月你与你大哥出门赏对联，我一眼就认出你了，可是你一点也没有想起来我。而我们那时的身份，似乎已没有更多的话可以说。”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在乎你的呢？我也不清楚，我身边从来没有任何亲戚朋友，可以像你和苏策那样，那让我羡慕。而你虽然很糊涂，可是却坚持去找自己的生活。我以为我一辈子就会在我父亲的安排下，浑浑噩噩的过着，得个一官半职，经营着家族的利益关系，我想过丢下这一切，可是我不知道背弃我的家族后，我还能到哪里去，还能做些什么，还有什么人会需要我。”
“对，就是需要我。除了我的父亲，我的家族，你是第一个需要我的人，在你让我帮你兑换银票的时候，我有一种被信任的感觉。这让我第一次有了做我自己的冲动，第一次为自己想以后要怎么过。”
“我后来在黎城找到你，我便打定主意，以后一定会永远守着你。我本来并没有打算向你倾诉我的爱慕，可是今天看见富贵和碧鸳，我想也许说出来也不是件坏事。而且，你似乎也喜欢别人对你表白。”说道最后这一句，萧玉尘有些不确定的皱下眉头。
我汗，前几天被人表白下下，居然刺激萧大公子对我表白，可是我为什么高兴不起来呢？
“晓芸，这些都是我的心里话，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不会强求。”萧玉尘说完，定定的看着我，而我呢，除了呆呆的看着他，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萧玉尘伸手过来，我下意识的躲开了。“咳！”旁边传来轻咳声，我回头望去，居然小青丛笑碧鸳胡富贵都在甲板上。
“芸姨，萧公子好深情的，你一定要慎重考虑考虑哦！”
“小姐，萧公子是好人！”丛笑小声的说。
“咳，小姐……”碧鸳轻咳一声，不等她说完，我就大吼道：“胡富贵，碧鸳还没有病好，还不扶她进屋，外面夜深露重，大家都回屋。”
众人见我这样，也不好多说，只得散去。
回头看萧玉尘，笑得到是很开心，“你是故意的！”我陈述句。
“这些话，即使他们都听到也没有什么。我对你的情意，除了你，他们都是知道的。”
“知道？那为什么瞒着我？”我被他说的一愣。
萧玉尘无奈的一笑：“我没有瞒着，你看不到罢了。”
好了，我的脑袋彻底被绕晕了，挥挥手，说道：“我回屋睡觉了，晚安！”
两腿软软的步回我的房间，脑子里一团糟，我其实是一直把萧玉尘当成大哥的，可是他不是苏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也许真如他所说的，他喜欢我，所以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情。可是我呢，怎么去回应这份感情？
靠在门上想了良久，还是不知如何是好，深吸一口气，走向桌子，突然发现有个人影，吓得正要叫出声来，却听见“哼”一声，是小白的声音。
我走过去坐在一边，倒上一杯茶，问道：“黑灯瞎火的，你在我房里做什么？怎么不点灯？”我摸索着烛台，却被小白一手按坐在凳上。
“怎么，被人告白回味了这么久啊？我还以为你在门上靠着要多回味一会儿呢！”小白的语气很不好，可是我的心里也很烦，试图甩开他的手，说道：“点灯，我被人告白管你什么事情！”
再次被他按下，我有点火大，正要发飙，却突然被他扯进怀里，只见他俯身下来，“你干……唔……”
老娘被强吻了，可是我一点也不开心，正窝了一肚子火的我，对于这种强盗行为十分生气，我拼了吃奶的力气挣扎，可是男人和女人的力量真的很有差别，只好狠狠一咬，只听小白闷哼一声，松开了我。
我赶紧干起来往后退了几步。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小白已经被我杀了千遍万遍了，如果眼神里的怒火可以点燃，那么小白已经被我烧成灰烬了。
“不许你和姓萧的走！”小白低声丢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从窗户飞出去了。
“晓芸？你没事吧？”门外萧玉尘似是听见了响声，问我。
“哦，没事，我找烛台，碰着桌子了。”我支吾说着。
“那要不要我进去帮你？”
“不用了，不用了，我找到了！”我立刻拒绝，刚才是很恼火，可是现在就算黑灯瞎火，就算没照镜子，我也知道我脸红了。我现在才不要见人。
我正竖起耳朵，听他走掉没有，却突然听见小白大声问道：“什么人？”
这时外面突然光亮大了起来，只听萧玉尘在外面问道：“请问是哪路的朋友？可否报上名号？”
我心里更是郁闷，看来，今天真是多事之日，我多希望能有一个安静的晚上，让我的脑袋清醒清醒。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