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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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律堂！”我连忙抱起他，竹筏太小，被我的动作带的摇晃起来，只见小白，撑起一只手，稳住竹筏。
我看到他的腰间又出了血，手无意识的就想堵住那个窟窿，口里喃喃的说：“你没事，你不会有事的。”
冰冷的手掌覆上我的脸，拭去眼角的泪水，我流泪了吗？我茫然的望着小白，不知该如何是好。“晓芸，在哭什么？我没事。”小白咧着嘴，气息很乱的说着。
我轻轻擦掉他嘴角的血迹，说着：“你别出事，你不能有事！坚持下去好吗？”
小白望着我的眼，有些哀伤，“好。”他喘着气只吐出一个字。
我的眼泪已经象掉了线的珠子一样，再也忍不住，可是又不敢哭出声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心里乱乱的，只会不停的说：“他们会来救我们的，你再撑一会儿。你不会有事的。”
“晓芸。”我扭头望着他，眼前模糊一片，嘴上有冰冷的感觉，我尝到了血腥味，不知为何，我心里突然想到了“吻别”，我猛地推开他，手胡乱擦掉眼泪，紧紧的抱着小白，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如果你不好起来，就别想亲我。如果你好起来，你想怎么亲，我都依你。现在你不要说话，不要动，别睡着了，你再忍一会儿好吗？”
茫茫江面，只有一只破竹筏，上面有受伤的小白和流泪的我，我终于忍不住，声音里都是哭泣，“小白，求你了，清醒点，等你好了，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好不好？不要睡，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小白……”
我不敢摇他，怕他的伤口流更多的血，只是用手不停的掐他的脸，他的眼里神采逝去，只有最后一丝坚持，我的泪水也干了，望着他那无神但还在坚持的眼睛，人似乎已经呆滞。
我也不知这样的状态维持了多久，直到有人飞身过来，我下意识的把小白护在怀里，如果最终逃不过，我也要多守护他一秒钟。身上没有预期到来的疼痛，而是连同小白一起，被人抬起，没有看他们是怎么动作的，我只是注意着小白，他不能偷懒把眼睛闭上。
“来人，请王大夫过来。”我抱着小白没有动。
“姑娘，请让老夫看看这位公子的伤。”我抱着小白，身子稍稍移了点。
“来人，把她拉开。”
我手脚冰凉僵硬，被很多人拉着挣不脱。我看着一个老头检查小白的伤势，我想起我要说一下情况：“他腰上受了剑伤，胸口中了一掌，失血过多……”突然颈后一痛，我心里大急，我要看着小白，他不能闭上眼睛，可是终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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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我大叫着惊醒，坐起身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旁边站的是小青和萧玉尘，小白呢？我跳下床，跑到萧玉尘面前，“小白呢？”我的手死死抱着萧玉尘的胳膊摇着，似乎他敢说出不好的消息，我就要他好看。
萧玉尘脸上有一丝苍白和疲倦，可是我已经完全无暇顾及这些，只想着小白会不会有事。
“芸姨，小白在对门。”小青拉开我拽着萧玉尘的手，皱着眉头说。
我急匆匆打开房门，往对门跑去，听见后面的小青喊道：“他还没有醒。”
我小心来到小白的床前，他的脸上一片惨白，但是仍然有微弱的呼吸，他终究没有死掉，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抓住小白的手，扑在床前，心里充满对上天的感激。
“芸姨，小白没事。”
“我知道，我是高兴的。”我带着浓浓的鼻音，用小白的衣袖吸掉我的泪水，这才抬起头来看小青。
“小青，你没受伤吧？”现在开始拉着小青，转个圈检查她。
“现在才惦记起我？”小青十分不屑的鄙视我，忽地，脸色又沉重起来。
“芸姨，萧公子受伤了，你刚才抓着他的伤口了。”
“啊？他受伤了？那我去看看。”我站起身来，准备出去，耳边突然有了呻吟，只见小白苍白的脸上，出了很多虚汗，嘴里喃喃的说什么，手也乱挥，想起他的伤口，我一把抓住他的手，阻止他自残。
只见他反手紧紧握住我的手，嘴里不知道嘀咕什么，却不肯再放开手。突然想到在水上那会儿，我说的话，脸“轰”一下，烧了起来。
“芸姨？”小青给个疑问的表情。
“小青，我现在不能去，你先看看萧大哥吧，我等会再去看他。”我扯出一个笑给她。
小青撇撇嘴，似乎不太高兴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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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小白那天就开始有些反映，可是一连五天，却没有转好的迹象。每天都是喃喃自语，然后就是昏睡，完全没见好转。这可急坏我了。
去找王大夫询问病情，才知道，他腰间那一剑真的是穿透腹部，不过正好偏了一点，没有伤到肠道，只是穿了中间的膜层。他主要的伤还是胸口那一掌，因为当时已经失血过多，又硬生生接了一掌，内伤很严重。需要慢慢调理。
我这才猛然想起，我还有小溪送我的药，这些天可真是忘了，我也是被人奉为江湖怪医呢。
跑回屋里，翻出小溪给我的内伤药，再跑回小白的房间，拿出药丸，我却犹豫了。
以前救得都是不认识的人。随便乱给药我是没什么好担心的，可是如今要给小白吃，我有点担心会不会有副作用。
我跑到甲板上，要求见王爷。没错，我们现在还在船上，那晚救我们的是另一个南国王爷，叫南如秋，他原本是在南国边境等我们汇合的，后来有探子回报一些异常，便也不顾两国边境的敏感，带了大量人手北上迎接我们，正好赶上我们被劫，于是救了下来。
现在，厅里有两个王爷，还有王大夫，胡富贵，小青，萧玉尘。
“王大夫，你看这药能给白公子吃么？”我问那个拿着药丸不放手的王大夫。
“你真的就是仁心怪医么？自己的药都不知道药性的？”那个南如秋是个冷面王爷，那晚把我打昏的就是他，我后来质问他为什么打昏我，他只淡淡来句：“你影响我救人。”可凹。
所以我忽略他的问题。转过头来问胡富贵：“胡大哥,你还记得我当初给你吃的药是什么味道的吗?”我对救胡富贵的情况一点都不记得,只好问他,胡富贵摸摸头,为难的说道:”我那时嘴里发苦,还吐了血,味道记得不准,大概有些清凉,还有些发涩.”
这样问下来,我更迷惑了.”你真的不知道怎么用药?”南如秋语气冷然.南如夏也是一副想知道实话的表情.我望着桌上那些瓶瓶罐罐,我中间没药还托镖局找小树又拿过几次药,所以就更乱啦.茫然的摇头,说道:”反正就是这里面的某几种组合,具体我也不肯定.”
小青问我:”那你一般按照什么标准给他们喂药?”
“就是看见有伤口的就给金疮药,没伤口的就给内伤药,另外加点别的...”
“加点别的什么?”
小心看看胡富贵,小声说道:”就是迷药,痒痒粉.当然,有伤口的我不会给痒痒粉.”我连忙澄清我还是善良的,”呃,还有些别的,水泡粉什么的,没用过的我都尝试了一下下..”
南如秋已经听不下去,拂袖而去.
王大夫捧着药丸,无比心疼的说道:”没想到江湖传言的怪医竟是如此,老夫此行可是求了王爷好久,不想遇到却是你这样的...唉,这些药丸,待老夫拿回去研究一番,这个内伤药可以先给白公子服用,但是效果可能有限,组合的搭配,我还要尝试.”
我闷闷的点头,由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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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夫想必是南国最好的医者了,在他实验失败3次以后,终于配出了药方,大概是内伤药配多少比例的迷药,加上少量醉粉,少量血.
原来,受伤者拌着嘴里的余血一起吃下药,这血也是一份药,这么难的配方,居然只用3次就明白了,真不愧是高手.当然,他这几天反复找胡富贵回忆当时的情景,可能也有些帮助.
小白的脸色终于好起来了,我却有些担心,昏迷快半个月了,还被王大夫误服几次药,我担心他脑子是不是会清醒,会不会昏迷太久糊涂了呢?
这一日,我又对着床上的小白胡思乱想.
“小白!”旁边的小青有些惊喜的喊着.
只见小白的睫毛动了几下,睁开了眼镜,黑色眼瞳有些茫然,我一下子又担心了,他不会眼镜看不见了吧,还是失忆了?
“小青,快去叫王大夫!”小青飞快跑出去.
我又扭头看着小白,他的视线落在我这里,我摇摇手,”小白,你看得见吗?”
小白眼里有些笑意,眼睛此时也变的有神起来.看得见吧?”小白,你还认得我吗?”我又问着,总要在王大夫来之前确定他的基本状况.
“水.”小白的声音很哑.
“哦,我去倒.”我连忙跑去倒了一杯水给他,他没有接着.我才想起来他身上还有伤呢.
一只手扶起他的肩,已听见丝丝抽气,便不敢再动,他靠在我身上,额头已出了汗,小心喂他喝了水,再慢慢扶他躺下.
正好王大夫过来,后面自然跟着王爷等人.我离开床边,让王大夫上前检查小白的身体,衣摆被拽住,是小白,他说:”小芸,别走.”
不知怎的,我脸上一热,看王大夫首肯后,我点头答应:”好.”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