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各方动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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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怎….怎么可能！”米奇瞪大眼，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不正经了，那模样仿佛是要把白警官吃了一样。
“你吼我干什么啊，你那个亲戚暗地里和拉斯领导的革命军有合作，你不知道？”
“……”米奇仿佛迎头被人浇了一桶冰水，回过神的他大声喊起来，揪起白警官的衣领大喊，“那凶手呢，那凶手呢？！”
原本就跟个弱鸡一样的白警官被揪得脚离地，眼看脸都涨红了，还好吴警官冲上来扯开两个人。
“咳咳咳咳….”白警官终于能够正常呼吸，咳嗽起来。
吴警官沉声道：“我们清道夫是绝对中立的，只针对维持未成熟星球和联邦政权的平衡，问我们还不如问你们卢雅自己的境外民事处。”
“咳咳，有什么好问的，杀人的是坎谢尔那帮军官，坎谢尔又直属于西路克，这是卢雅军方要他们死，去问民事处能问出个屁。”
“你闭嘴！”吴警官扭头厉声呵斥，“记住守则第一条！”
“……保持自己立场的绝对中立，也不要参与任何政权评论。”半晌，白警官极不情愿地开口。
“……”米奇慢慢坐回椅子上，两眼无神地盯着桌面。
短短几分钟整个谈话气氛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邱梦瑶有些不知所措，她从没见过米奇这样。
“喂…...你还好吧….”
邱梦瑶刚刚伸出手想碰碰米奇的肩膀，可米奇嚯地站起来，二话不说就冲出门，快的让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喂！！喂！！！”白警官只来得及叫两声，人影就彻底看不见了。
“你以后说话能不能注意一点！”吴警官骂了一句，末了还踹了儿子一脚。
白警官吃痛：“我以为他早就知道了啊，自己在地球上的唯一的亲戚诶，死了一星期都不知道，比我还能玩儿啊。”
“还说！”吴警官又补了两脚。
邱梦瑶有些担心米奇，可又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他虽然披着张晓璐的皮，但实际上可是个大男人，又是外星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哎，都这么晚了。”吴警官看看手表，“这样吧，邱同学，我先送你回学校吧。那个姓维科的小子不会有什么事的。另外，为了防止波莫再对你有什么伤害，我们会在尊重你隐私范围内保护你，没问题吧？”
“你们要跟踪我？”邱梦瑶有些反感。
“并不是，我们暂时用机器监视你的生活，放心，不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随便你们吧。”
邱梦瑶想了想，还是命比较重要。
“那行吧，我先送邱同学回去，兰登，你留下来结一下帐。”吴警官安排道。
“给不给报销啊？”
“报报报！”
***
从包间里出来，邱梦瑶的脑袋混乱极了，感觉似乎一下子知道了很多东西，但又有更多不明白的东西冒出来了。
“如果说，你们找到了波莫，你们也顺利给他定了罪，作为人证的我也完成了应该有的价值，那么你们是不是就会消除我的记忆了？”
吴警官：“按照规定必须这样，老实说，我也不能为了自己不被开除而装糊涂，请理解。另外，其实按照波莫的身份来说，他这种通缉重犯是不可能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丢到地球上不管的。我们清道夫是因为他违反了未成熟星球保护法所以才来追捕他，就算我们不出动，抓他的人也有一大把。
并不是没了你就不能抓他，不能定罪。让你知情的日子再延长一下，也算是我对于之前对你动粗的歉意吧。”
“……”邱梦瑶没说话，老老实实跟在吴警官身后。
邱梦瑶没关心过怎么消除记忆，反正按照保护条例肯定不会对自己有什么伤害的，反正以现在这帮外星人的技术也是一定能够做到的。
她只是在想，如果说全都忘记了，那么以后是不是就会真的把米奇当做是张晓璐，是不是就不会再想这么一堆杂七杂八的事情。
又会不会，消除记忆之后，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张晓璐的人也不在了……
“！@#！@@￥”
“！@@！￥！￥”
正要出门，酒吧的中心突然骚动起来，吵得很厉害。嘈杂声拉回了邱梦瑶的思绪，她好奇地看着一堆长得奇奇怪怪五颜六色的外星人推搡在一起。
“！#@@#！”
“！@#%#@”
邱梦瑶：“他们在说什么？”
“通用语，”吴警官看了一下，“好像是关于赌博的。”
“我都跟你说了，这个D9的竞技奴隶就算能一个人挑里拉兽，那也只是个地球人！胡伦迪这次找到的新物种肯定比里拉兽厉害百十倍，赌她肯定赔惨！”
吴警官皱眉，竞技奴隶什么的，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让邱梦瑶知道比较好。
“走吧，不然来不及了。”吴警官催促道。
然而，邱梦瑶却像是脚生了根一动也不动。
“怎么了？”
“那个……是你们的外星人用的电视一样的东西吧？”
邱梦瑶出神地指着大厅中央上空的显示器，上面正在播送关于竞技赛的最新进程，一轮轮的竞技赛滚动显示。
其中，作为最有看头的D9与新生物的比赛以最大比例显示在版面上，D9和一团漆黑保持神秘性的未知生物头像下，数字正在不停得改变，那是全宇宙下的赌注。
“那个电视上的人，是张晓璐没错吧…..上面那些字….是什么意思？”
“呃….”吴警官有些慌张，“是……是中奖的消息，这个张晓璐在宇宙里运气很好啊，还中奖了。”
“是……吗？”
***
“那个维科死了？”
革命军基地内，姆萝翻阅手中的资料：“谁动的手？！”
“是……是……”说话的一名马尔加人很犹豫。
“说！”
“是那个坎谢尔。”
“……”姆萝咬着嘴唇，不再说话。
“所以嘛，”波莫手撑着脸，对于姆萝这副模样倒是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就是因为动手的是坎谢尔，我才一直拦着消息不报给你。”
波莫接着说道：“作为卢雅人中支持革命的少数派，维科夫人一家长期为革命军提供资金和军火的支援，帮了拉斯不少忙。这样的人，被自己当年在军校里最好的搭档杀死，挺不是滋味的吧。”
“……”姆萝有些生气，“我不是那种会代入私人情绪的人！”
波莫眯起眼睛：“不是最好，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从你加入革命军开始，你就和坎谢尔是彻底的敌人了。”
“不用你教我！”
之前报告的马尔加人革命军夹在一只黑老鼠和一个红头发女人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还、还有，这个……关于西路克竞技赛的一些官方消息，您需要再看看吗？”这位马尔加人拿出一叠资料，尝试转移话题。
姆萝皱眉，她这段时间睡眠很不好，原本就瘦得像是竹竿的她，此时更是脸色灰白，可是她在处理西路克的事情的时候，眼睛却比秃鹰还要锐利。
结果资料，她又开始翻阅起来，基本都是一些陈词滥调，但是以防万一，姆萝还是要认真看一下，如果西路克有什么动向，这种官方辞令也值得参考。
“和美蒙的联络怎么样了？”姆萝一边查看资料，一边询问。她决定暂时无视站在一边的黑老鼠。
“刚刚和七首议之一的加德纳-拉斐尔结束通话，8月21日进攻普尼的战略部署都准备的差不多了，目前看来，对方还是很有诚意的。”
“8月21日跟我去竞技场的八千人编排好了没有？”
“都准备好了。”
“和他们说清楚，这次是做诱饵，为了让西路克放松对普尼的防护，误导他以为我们会在竞技场突袭，我们这次过去，虽然装备上为了造声势会准备上兵舰，但毕竟只有八千人，会死伤不少，基本可以说是有去无回，有牵挂的人就还是不要来了。”
“都说过了，大家都是自愿的，何况您都不怕，我们有什么好怕的！”
“……无论是从情感上，还是战略上，8月21日，我们必须代替拉斯回去。”姆萝缓缓闭上眼睛，“波莫。”
“噢噢，怎么？”波莫笑眯眯地回答。
姆萝缓缓呼出一口气：“普尼那边就交给你指挥了，务必要把普尼星拿下。拿下普尼星，突破卢雅对美蒙的包围圈，这是和美蒙合作的基础，这第一步必须走好，和美蒙的结盟不能丢。”
波莫吓了一跳：“别别别，交给我干嘛啊，我都说了，我就做个文职好啦。”
“装什么，你有本事一个人毁了两颗星球，别跟我说你拿不下普尼。而且……”姆萝顿了顿，是以站在一边的马尔加人出去。
等对方离开之后，姆萝这才慢慢说出后面的话：“这次我去卢雅多半是死的命，我相信拉斯的判断，同时也相信我自己的眼睛。你不是革命军最好的领导人，但是目前为止，只有你能帮助革命军渡过难关。”
“什么意思？”波莫微微睁开眼睛。
“如果我死了，我想你能帮我，帮拉斯，帮革命军一个忙。”
“……”
“我可以死，拉斯可以死，但是火龙军不能死。我希望，你能够代替我带着火龙军前进。”
“喂喂喂，开什么玩笑。带着一帮子人闹革命？”波莫摆手，“得了吧，当年那么十几个人的佣兵团我都带累了，一整个革命军还是算了。”
“你只要找到合适的人选就好，只要你认为可以，就把革命军托付给他。”
“为什么信任我？”波莫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我是信任拉斯，拉斯既然在死之前拜托你帮助革命军，那么你就一定会做到。”姆萝面无表情。
“拉斯拉斯，”波莫耸肩，“这家伙人格魅力还是那么大，那这种送死的任务你干嘛不让我去，你去普尼战场不是挺好，有美蒙的军队帮助，胜算大得多。”
“……”姆萝微微垂下眼帘，“我也差不多了。”
“什么？”
“没什么，总之，今天说的话你不要忘了就是。下星期就要离开地球了，没收拾好的东西就赶快收拾，还有……”说到这里，姆萝突然停下来，再次皱眉看着手里的资料。
波莫：“你能不能别老是说话说一半。”
“你看看这个。”姆萝将一页资料丢到波莫面前。
“这是……张晓璐？”波莫一直眯着的眼睛睁开来，有些不敢相信，“单挑里拉兽….竞技奴隶……”
姆萝冷眼看着波莫现在滑稽的模样：“看来，这个被你坑了的地球人，走了一个意外的发展方向。”
“呵……”波莫苦笑，摸着自己的额头，“要是未来的发展再不可预料一点，可能真会有被她追杀的一天吧。”
半晌后，波莫再次开口：“你这样挖苦我，我也要讨个便宜。”
“怎么？”
“如果说啊，我是说如果，拉斯和坎谢尔同时掉进水里，你救谁？”
姆萝眉毛抽了抽：“救你大爷！”
***
“怎么样？收拾好了吗？”C市一家酒店内，瑟维斯百无聊赖看着电视问道。
“嗯……”菲尔丁站在窗边，从高处俯视着这个城市。
瑟维斯：“人都联系好了，明晚八点，就在C市边上的龙井山上。”
“嗯……”菲尔丁仔细聆听着窗外的噪声，他心里开始有些舍不得。
但是他做不到，做不到心安理得地过着安全的日子，尤其是在看到那些赌注之后，菲尔丁心里很难受。
这么多个夜晚，他曾经无数次想过，如果说当时再坚持一下，如果当时带着张晓璐一起走，应该也是有希望安全离开的，应该是有那样的机会的……
瑟维斯明白菲尔丁的心思，也不戳破，继续说道：“那个叫米奇的我会帮你注意，收了钱事儿肯定办妥。你小子也小心点吧，偷渡到卢雅，一旦被发现就是当场击毙，自己看着办。”
“嗯……”
千篇一律的回答，瑟维斯也懒得自讨没趣，继续开始按遥控器。
***
榆阳区某纹身店内。
“来找我干什么？”
店内是劈里啪啦轻微的纹身声音，一个光头，穿着白背心的魁梧男人正在给一个裸着上半身，身材妖娆的女人后背纹一只人鱼。
“你考虑好没有？”
说话的是米奇，神色平静。
***
强盗团刀角鲨皮飞船内部
“大姐头……真的要趁竞技赛闯进去吗？”一名各自矮小的美蒙人问道。
赫玛吃着形状奇特的水果，不耐烦：“那个傻逼团长不是跟我们约的那一天嘛，信号只能发一次，不去就没法了。”
“可是……那一天会有好多军队的……”
赫玛拍了拍矮个子美蒙人的背：“小牙你不是最擅长这个嘛，制造一点混乱什么的。”
“啊……又是我啊。”小牙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什么都别说了，几天你多赶制一些炸弹啊，反物质也好，粒子脉冲也好，激光也好，那些杂七杂八的你都多弄点。”
“大姐头，你不怕么……我们可是去砸西路克的场子啊，是那个西路克啊……”
赫玛剔牙：“怕，当然怕。但是那个傻逼团长和那一堆地球人都不怕，我要是说怕不是就犯怂了嘛。
小牙，我告诉你啊，很多时候，只要你不怂，出路就自然有了，我试过，百试百灵。”
说完，赫玛有哈哈哈地笑了起来：“等收了那帮地球人，先扣在船上做他两三年的苦工！诶诶，对了对了，先前那个什么赌注，帮我押那个D9赢。”
小牙很疑惑：“为什么呀？”
说到这里，赫玛不笑了：“这事儿吧，和我们救人一个道理。要是那个D9都赢了，那么我们没准也能成功带团长他们出来。”
“……大姐头……”
“行了，别说了。现在团里还有多少人？”
“都留下来了。”
“你跟他们说清楚没有？我们是去西路克的竞技场救人，那个西路克！”
“说了，可是大家都说，既然团长在那里，而且大姐头你都不怕，那大家都不怕，大不了就是死在那里摆着，还能恶心一下西路克。”
“……”赫玛突然觉得心里有些难受，扭头看着窗外漆黑的星空，“我怎么就那么倒霉碰上那个傻逼团长呢……那个家伙……怎么就那么傻呢……”
“团长知道我们肯定回去救他的，如果只是那么简单的行动，肯定没活路。可是团长很聪明，和地球人合作，在竞技场内接应。虽然看起来凶险，但总比这样毫无计划地冲过去救人好，这样或许还能让我们的胜算大一些。”
“所以说他傻啊……”赫玛叹气，“这么一个傻子，要是知道自己的父母死了，该怎么办啊。”
***
“滴滴滴滴滴滴”
吴警官带着邱梦瑶离开之后，接收器发出响声，白警官不假思索地接受了视频信号。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终端上的伤人记录是怎么回事？！！！！！！！！”
通讯一接通，一阵巨大的，比吴警官还要厉害的咆哮袭来，画面真实，仿佛那口水真的全都吐在了白警官脸上。
“…….我爸不在，我正在写这次的报告呢，别急。”白警官懒散地回答道。
“哦，是兰登啊。”视频中的男人穿着清道夫特有的制服，“你也好好说说你爸，从A等都降到E等了，还想怎样啊？是不是还要局里专门开一个Z等啊！……哎哎，算了算了，让你说也没用，你们父子俩上梁不正下梁歪！”
“……”白警官懒得接茬。
“本来有个偷渡的案子想要交给你们的，这下可好，我还是给别人吧。”
“什么什么，什么偷渡！”白警官来了精神，“别呀别呀，给我啊！停职的是我爸，又不是我！”
“得了吧，你那能耐我还不知道！”
白警官眼珠子转了转：“那你就随便和我说说呗！”
“本来也没啥，明晚八点，龙井山那里有一堆人要偷渡到卢雅，其中有几个杀了地球人的罪犯。本来想带人把偷渡飞船截下来，给你们一个功劳，现在还是算了吧。本来那边也给了钱，上面一直态度都挺暧昧的，这次还是算了好了。”
“……”说道这里，白警官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又是这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这清道夫就是个摆设是不是？！”
“说什么呢，清道夫是绝对中立……”
“去你妈的绝对中立！我看是谁给钱就对谁中立！”白警官脾气暴躁地踢了一下凳子，“这么多年了，贩卖了多少地球人了？”
“你朝我吼有什么用？苏特拉的钱是给的上面，又不是给的我！看开点……你爸这种也就是看不开，才从好好的A等做到E等。”
“……”白警官只觉得心中一阵无名火。
看出白警官的不高兴，对方又语重心长地说道：“兰登啊，你不懂，再过些年就明白了。现在的局势，是时代想要大合唱，一个人响亮的独唱，是不可能的。好比如那个拉斯，他那个也不叫独唱，充其量只是在合唱的舞台上抢了一下话筒而已，最后还是淹没在大合唱里。”
“你能决定一个人唱什么调，两个人唱什么调，那么全宇宙所有的人呢？他们有的闹革命，有的成了奴隶，有的像我们这种装糊涂，有的想打仗，有的想赚钱，这么多人，你闹不明白的。
或许真的有那么一个人是万中无一的指挥家，能把一切混乱重新整理好，但是不是现在，也不是你，甚至于，那个指挥家不是单个的人，而是轮流上台的。又或者说，那个指挥家不只一个，有很多很多，就像合唱团一样乱。
很多事情，你理不清的。你要做的，就是在合唱团里随便唱几句就好，明白了吗？”
“……我去写报告了。”
不等对方回答，白警官掐掉了通话。
他一个人在包间里做了很久很久，突然“啪”得拍了一下桌子。
“合唱是吧，那就是随便怎么跑调也没人会听见。”白警官咕哝着，“明天晚上八点半，老子倒是要去龙井山玩儿玩儿！”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各方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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