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人惹的祸》灰伯爵

5、第五章

　　七
　　晴空碧天，万里无云，青草芳香扑鼻。
　　古堡静静地站立在微风中，彩带飘飘，繁花朵朵，不正是碧婷的风格吗？
　　她轻笑，这次舒曼又会以何种面目出现呢？是呵，距离舒曼绑走她已经一年了。
　　程思拢紧丝巾，一路走去，遇着不少同事。个个表情放松，她不竟有些担心，还在还有几个像她一样全神戒备。
　　La Arena 已归所罗门家族所有，身为半个女主人的碧婷再无顾忌，按照中国传统习俗设满月宴，广邀亲友、旧同事欢聚一堂。连F小姐都收到了请帖。
　　完完全全将程思的所作所为暴露无遗，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新人事新猪肉，旧约作废，从头来过。这次盛会，公司高层无不有所表示。这一行，始终水太深。
　　走到休息室，碧婷已整“妆”待发，略有丰腴的身材，已有为人母的慈眉善目。
　　她们抱作一团，好不开心，“你来晚了，我儿子刚睡。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帅！”遂拿出相片，必要听对方说出赞美认同的话语来，好一个称职的母亲。
　　程思真心为她高兴。
　　宴会进行到一半，门外爆发一阵阵的烟花声，大厅霎时安静下来，护卫队迅速反应查探来源。
　　低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自远而近传入，有听力灵敏的同事站起身：“对方携枪一共二十五人整！”同场训练有素的特工立即警觉起来应战，其他手无寸铁的人四处奔走躲藏。
　　人踩人，你推我撞，美味佳肴跌落在地。叫嚷声此起彼伏，烟雾四起，偌大的古堡仿似摇摇欲坠。
　　程思眼明手快拉起碧婷跑向偏厅的储物室，“来不及了，我们先把衣服调换。他们是有备而来，算准了La Arena和Soir一起的时候杀进来。我会掩护你去找勃朗宁，其他的就交给我。你现在是所罗门家的女主人，捉到你对舒曼和勃朗宁都是致命。而且我们没有枪，只可智取！”
　　换好衣服，程思扶住碧婷的肩膀：“你一定要镇定，不要忘了你曾经也是我们之中的一员。”
　　打开门她们跑向拉绳电梯，碧婷往左，她往右。
　　捡起在地的手枪，只剩五发子弹。程思索性脱下鞋子攀上雕塑，躲藏在巨人的耳朵里。
　　此刻她污秽不堪，油渍、血迹斑驳在裙摆，周身嘈杂无比，火药味与饭菜香袭人，味道恶俗。她握住枪，耐心等待救援。
　　却不料被人发现，将枪口对准。程思灵巧地跃上吊灯，一个晃悠掉到二楼护栏，落地时被裙摆。程思匍匐前进，突然眼前一黑，从楼梯滚了下去，撞破额角。浑身伤痛的她捂住额头站起身向地下室奔去，是舒曼和勃朗宁，还有惊魂未定的碧婷。
　　万幸！
　　同一时间，舒曼飞奔过来接住程思摇摇欲坠的身体。
　　炙热的双臂环抱着她，一双彷徨的眼睛总算找到着落，灰扑扑的脸贴在他的胸口，所有的不安都得到了抚慰。
　　语言变得苍白无力，程思紧紧抱住他的腰，大口大口地呼吸劫后余生的空气。
　　这时F小姐抱着枪破窗而入，“程思，草坪有定时炸弹，是你以前设计过的改良版！你现在立即跟我出去。”程思挣脱舒曼的怀抱，快速跟上她的步伐。舒曼刚放下的心再度提起，但身为指挥官的他难以走开，左右为难。
　　她回头报以安慰的一笑，用口型说：“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