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章 待抱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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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本来还有点困的叶开、干脆就没休息的傅红雪都没有睡意了，再加一个南宫翎，心不在焉地吃了一顿晚饭。
晚餐后下了一场雨，叶开去打坐，说去“静静心”，淅淅沥沥的雨中，傅红雪和向应天对坐喝茶。
向向应天询问傅红雪前一天拜访华白云的始末，傅红雪坦言并无所获，随后问起烟波天客的下落，也只得到了他老人家早就不问世事、绝迹江湖的答案。
甚至向应天说，已过耋年的烟波天客，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傅红雪不由失望，向应天道：“孩子，别想那么多。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华白云一死，峨眉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峨眉可不是点苍之流可比，了因师太上面，还有天惠神尼，所以你无论有什么打算，都要千万小心。”
傅红雪郑重地点头。
向应天又道：“你现在回想，觉得对上了因师太有几成胜算？”
傅红雪道：“当日了因师太和果介方丈联手，而且也未尽全力，我估量不出。”
向应天沉吟道：“你要上峨眉，总不能一无所知。临阵磨枪，也可有效，较量已经来不及，不如你把刀谱给我看看，我指点你一些对掌法的技巧。”
傅红雪下意识就要答应，但开口之前他才想起刀谱还在叶开身上，然后想起叶开对向应天的排斥，他的心慢慢凉了下去。
但他的举动却没有停滞，平静地说：
“可刀谱我放在无间地狱母亲那里，而且我自幼熟记，没理由从母亲那里取来……”
他顿了顿，说：“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不如这样，周婷的事情忙完后，我默出来给向叔叔看吧，反正将来总会有用上的时候。”
向应天点点头，也不多求。
只剩下傅红雪一个人时，他轻轻对身边那个鬼说：
“他还是讨刀谱了。”
葉開双手抱胸：“你开始怀疑他了，只是因为他向你讨刀谱？”
傅红雪苦笑：“你，叶开，母亲，都不信任他。”只有他一个人在坚持，未免太固执己见。
葉開不说话了，他确实不信任向应天。
傅红雪惘然地说：“葉開，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这样吗？叶开和周婷是真心对我好，总是阻拦我妨碍我，明月心和向叔叔对我有所求，却对我支持帮助，无所不依。”
葉開反倒轻松地笑起来：“用不着这么快下定论。”
傅红雪惊讶地看向他，葉開说：“你想继续相信他，就这么做，就算日后他背叛你，至少你没有对不起自己。”
沉默半响，傅红雪应道：“嗯。”
他想相信父亲的结义兄弟和父亲一样是个正直磊落的人。
黄昏时分，雨停了，傅红雪会知向应天一声，去找明月心。
明月心并不在明月楼，他找到明月心时，天色已沉，明月心正对着湖面喃喃自语：“明月心，你博学强记，机关算尽，那又如何，在感情上，你只能偷偷摸摸，不知何时才能等到光明正大的一天……”
傅红雪料不到一向自信从容，表现得一切尽在手中的明月心会为情所困，而且他敏锐地听出，明月心只怕受制于人。
他无意间听了明月心的心事，有几分愧然，出声道：“明姑娘。”
明月心转头：“傅红雪？”
傅红雪道：“我在明月楼没看见你，寻到这里。”
明月心道面色有几分冷肃：“你不该再来找我，从今天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傅红雪讶然：“怎么了？”
明月心定定地看着傅红雪，突然问：“你还觉得这江湖不是伪君子，就是真小人吗？”
不等回答她就追问：“也包括你自己吗？”
傅红雪漠然道：“为什么不？”
然而紧接着她问：“那叶开呢？”
傅红雪沉默了。心里想，叶开是唯一干干净净的。
傅红雪不说话，明月心就知道了他的回答，她不由流露一丝苦笑，里面或许自己都不知道的夹着艳羡。
两人间一时陷入沉默。
还是葉開记得傅红雪的目的，提醒他一声，傅红雪便道：“你不是说要查出梅花令主的身份，还有陷害我的幕后主使之人，怎么，现在想放弃了。”
明月心蓦然回神，打起精神：“你说的不错，我还是武林第一女诸葛，好吧，这件事，我会插手。”她想了想，说：“我还没见到尸骨，无从算起。了因师太怎么说？”
傅红雪不由露出一丝讽笑：“她说，是周婷所杀。”
明月心反问：“周婷？”
她也不禁笑了：“傅红雪，你来找我，不是为了华白云，是为了周婷对吧？”
傅红雪淡淡颔首：“你应该知道，我不能亲自出面救她。”
明月心意味深长地说：“是，你不去救她，周婷尚有命在，如果你一出现在峨眉金顶，周婷恐怕要受你牵连，马上丧命于了因师太的定阳针之下。”
傅红雪默然不语，了因不会不知道周婷杀不了白云仙子，如此现状似乎正验证了傅红雪的话，这江湖真让人失望。
傅红雪不答话，明月心也觉得索然无味，慢慢重复：“你是想让我，去替你救周婷。”
傅红雪转头看她：“你似乎不大愿意。”
他顿了顿：“的确，这件事已经脱离我父亲之死的真相范围了。那么……我的第三个问题是，怎么样你才可以答应帮忙救周婷？”
当初明月楼初会，明月心欠傅红雪三个问题，傅红雪只问过两个。
明月心脸色有些奇异：“你既然这么说了，我自然答应你。”
傅红雪反而道：“我倒真的有些好奇，有什么能够打动你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明月心转过头：“以后你就知道了，很多。”
她不再多言，纵身而去。
傅红雪望着她背影消失的夜幕，喃喃道：“她原来是受制于人？”
葉開本想答“恐怕”，忽地想起自己那些零散的记忆片段，改口道：“显然。”
傅红雪问道：“她为什么要突然与我划清界限？”
葉開笑道：“红雪，大部分人都没有你这么坚强，可以把与好友各为其主、互相敌对的局面看得那么单纯，更何况她既然是受制于人，自然对她的任务不那么情愿。”
傅红雪了然：“她的任务有变化了……或许真正的目的已经出来了。”
葉開漫不经心道：“或许早就出来了，只是那时她不在意你。”
傅红雪道：“比如呢？”
“比如，”葉開说，“我想了很久，前阵子六大门派齐聚侠客山庄时也打听了点消息，如今江湖上没什么情报传递之所，能在不到一个月内，把杨常风的儿子即将出山大开杀戒，这个空穴来风的消息传遍整个江湖，我不信和明月楼一点关系也没有。”
傅红雪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可以去问她吗？”
葉開摸摸下巴：“她早晚会向你求助的——既然她真把你当朋友，等她亲口告诉你再说吧。”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第五十章 待抱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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