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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第一百五十六章 全面宣战 ...

  •   战争真正的起因,似乎是一边再也不能忍受对方的存在。
      太好了,我一点也不想成为海伦。战争的起因喝着酒说道,说真的,我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题记

      小小的窗外,夜的清寒透过潮汐般的海浪涌来,从女孩的角度,一排排座椅就像高大看不到尽头的墓碑,她和哥哥默默穿梭其中,拥挤吵闹的人群挤在前头,仿佛另一个世界。
      「喂!这里有小孩子哪!」一个男人听到她的抽噎,回头一瞧,大喊。尖锐的妇女叫声响起:「什么小孩!你的小孩吗?这里的人都一样!」
      似乎是她丈夫的男子,看着这边的情景,发出冷笑的嘲蔑:「大的那个不算小孩吧,叫他让另一个过来如何?」
      男孩露出喜色,立刻推了妹妹一把:「小弥,快。」
      她大叫一声,死死抱住兄长,含糊不清地嚷着哥哥,眼泪又唰唰流下来。见状,一些大人露出愧疚之情,推搡下让出一条曲折的小路。
      挤压中,白色的小兔子口袋里的巧克力糖滚出来,骨碌碌不见了。她的小花裙子已经脏污,上面斑斑驳驳是父母的血迹,身边依着仅有的亲人,也是她唯一的支柱。
      「啊!还有两个孩子!有个受伤了!」乘着救生阀的救援人员赶紧伸出手,「小弟弟,小妹妹,来来。」
      从飞机下去时,她的手在机门的夹缝处划破,过于紧张下,没有注意到。
      坐在起伏波动的救生筏上,她慢慢感到手指火辣辣地抽痛。
      「哥哥,疼。」她亮出冒血的小手指,委屈地递给兄长。
      「没事的,小弥,哥哥给你吹吹。」男孩心疼地捧起她的小手,放在手心呵气。
      「小弟,你的眼睛才需要赶快治疗吧。」救援人员忍不住道。
      过早明白的羞耻、自责和痛楚剧烈地涌入她幼小的心灵,路弥哭得停不下来,哭声沿着海面弥漫开来,慌了神的路凯怎么哄也没用,印象中,那是她一生最凄厉最惨烈的一次痛哭,从此,她再也没有为身体的疼痛而哭泣。
      在她的记忆里,哥哥也从来没有。
      少女僵硬地站在床边,灾难总是在猝不及防的时候袭来,使你只能面对冰冷的事实。
      黑发青年躺在湿透的床上,呼吸又深又沉,脸上满是细碎的汗珠,他阖起的眼睫没有一丝颤动,显然已经进入了深度昏迷,身体却时不时抽动一下。每当这时,大量的冷汗就浸透了床单,手腕和颈项的静脉令人心悸地轻颤,似乎随时会崩断。
      “这以前是我们的猜测,现在证实了……乌拉拉把塞亚的神经系统和使徒做了定向连接,一旦使徒苏醒,开始机能活动,塞亚的痛觉就会成倍反馈,可能……有关乌拉拉酷刑折磨的记忆也会复苏。”克拉姆干涩地解释。
      “使徒是什么!”伊恩难以自抑地叫道,他和路弥睡到凌晨,就听到这么个消息。
      难道在DOLL系统里,塞亚也摆脱不了那个老巫婆吗?
      “使徒是乌拉拉最倚重的战力,之一。”维多利加出现在房间里,或许她一直都在,“我们曾经对塞亚做深层催眠,尝试解开他受到的暗示,失败了。当时他泄露的信息就是‘使徒’这个名词。其他的资讯都是我们的推想,首先,使徒是塞亚制造;其次,使徒是生物兵器的可能性大于智能机械;其三,使徒是乌拉拉控制塞亚的手段。”
      四号接着说下去:“塞亚在生物制造上的本领不亚于他在机械上的天赋,那是在正式认识我们以前了,可以推测和乌拉拉生活期间,他顺从她的意愿,对乌拉拉喜好的方面进行了深入研究。”
      “使徒制造的时间不确定,部分机能可能与瑞泰尔的天使命石近似,完美的无限异能组合系统,那是塞亚交给梅茜蒂丝执政官的武器终端系统。”与艾娜和伊恩有过一面之缘的晓美炎隐约闪现身影,“假设这个推测成立,即塞亚用这样的方式向外传递警示,他就是在非己愿的情况下创造了使徒,逻辑思维不清晰,使徒的机能肯定没有瑞泰尔的自律兵器精密优越。如果使徒有生物意识,也是粗糙的,无法与梅茜蒂丝那样优化的天网人格相媲美。但相对的,一者是生物,一者是武器,只要塞亚赋予使徒足够强大的初始性能,她就能自主进化和演变。有乌拉拉在,即使不催加时间影响,这么多年下来,使徒的生物系统也完善得不能再完善了。”
      丹特丽安清冷如雾的声音响起:“无疑,乌拉拉的愿望是创生的话,塞亚的才能会为她实现一切。”
      玲开口道:“使徒的细胞可能有量子同步单元以及层级生态结构,具备信息处理和汇总能力,她的智力未必就差劲了。我们必须考虑塞亚完美主义的性格,也许在缺乏理性和德行制约的情形下,他还会尽情发挥他的长才也说不定。”
      “方程石,塞亚说过这个构想,比天使命石更具有能量利用效率的‘银海之键’,但他一直没造出来过,我不认为他是造不出来。”茵蒂克丝清脆的嗓音带着紧张和焦躁,“乌拉拉这个大坏蛋!”
      听到这里的众人情不自禁地苦笑。
      九号冷冷地道:“使徒的强悍无庸置疑,不必再多加讨论。乌拉拉完全可以赋予她不同于一般原始物种的时间概念,让她以远优于通常生命的速度变异、进化和成长,使徒不是必须等到今天才醒来,其中的意义很清楚。”众人心一凛。
      二号也道:“不考虑这些,最关键的一点,使徒具有编写DNA长链的能力,随时能编译和重构断裂的神经系统与塞亚连接。我们已经证实了,哪怕我们改造塞亚的身体,在最深层的生命本质,基因,也是我们不敢妄触的。一旦改写,塞亚就不是他了。”
      显然,他们早已进行了各式各样的讨论,却无计可施。
      “那哥哥现在怎么办?”艾娜高亢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克拉姆转过身:“因为在DOLL信仰系统的范围内,我把塞亚的感知切断了,他现在感觉不到痛。但是神经联网是从银海连接过来,塞亚的大脑也被同化了一部分,构成了潜意识的记忆网,如果不想塞亚脑死变成植物人,就不能根绝这种影响。”
      金发少女握了下拳:“反正,我们打倒乌拉拉,就能让哥哥好起来?”
      从这句话,她显然完全丧失了理智和判断力,但是伊恩没有叫女友冷静下来,他自己都快脑充血了。
      高文等人都在房间里,连梅耶都在,此时提出了直白的意见:“不能将塞亚大人的时间凝固住,然后等我们和时钟城分出胜负吗?”
      众人眼睛一亮:对啊!连艾娜都恢复了正常,一致喜悦地看向克拉姆,却见他们美丽的面容都冻结着异样的神情。
      “塞亚是时计者,他永恒的生命一开始就打上了乌拉拉的规则,一旦我们干涉这种规则,他的生命也就完结了。”克拉姆苦涩地道,“塞亚是人类啊,短暂得早就应该消失在时间之河中的生命。”
      “那空间呢?”伊恩不放弃,双眼凝聚出坚定清晰的意志,“空间维和时间维在均熵反应下会耦合成同一维度,呈现静止。塞亚教过我,空间弦波能场和时间弦波能场在特殊的条件下可以对偶,你们试试把它变成零点场,停止塞亚的运动状态,也就等于时间停止了!”
      克拉姆互相交换了肯定的信息:
      “可以一试。”

      淡淡的白色光罩中,黑发青年的生息渐渐轻微,静止成人类听不见的一线。
      默默的,大家走出了房间,一来这情景太不好受;二来就算他们待在这里,把塞亚看穿一个洞,也不能改变他的现状,还不如及早想出对策。
      艾娜走着走着,突然跑了出去,伊恩情知不妙,追了上去。
      幸好他们俩体能差不多,在阳台,伊恩把女友抓住了——显然艾娜想抄最短路径跳出去。
      “放开我!我要去救哥哥!”少女死命甩动被男友钳住的右臂,“一次,又一次!上次乌拉拉的暗示发作,我没及时去找乌拉拉算帐,这次哥哥又被那女人绑定了身体,痛得要死掉!下次呢?下次也许再也没有懊悔的机会了!”
      “所以,去送死?”伊恩冲口道。
      “那就送死好了!”艾娜的情绪比他更激动,“也比眼睁睁看着哥哥再倒霉下去好!反正我早该死了,在把地球毁了,害你和那个女孩子失去亲人的时候!”
      “路弥!”伊恩失控地大吼,好不容易重重喘了一大口气,压下扇对方耳光的冲动——家暴绝对不可以,别说塞亚会踢死他,他自己也会抽死自己了。
      金发少女的双眼饱含狂乱的心绪,化作大量的湿气:“哥哥生不如死,被白银女王玩弄,变得这么孤单寂寞都是因为我!对了,克拉姆有时间回溯的能力,叫他把那时候的我杀了,如果怕历史错乱,就换个人来做哥哥的妹妹,那塞亚也得救了!”
      “路弥,你冷静点。”褐发少年抓住女友的双肩,语气透出稳重的力度,“如果我们现在能打赢白银女王,不,有一分获胜的希望,塞亚就让我们去了。事实上,我现在也满脑子想着送死怕什么,我们死了也是搏一把,好过窝在这里什么办法也没有,可是以后呢?我们不能不想想以后!塞亚还会活着,他知道我们死了怎么办?知道你死了怎么办!他是你哥哥啊!他找你找了那么多年,你要让他再永远失去你一次?”
      “呜呜……”艾娜的执意终于崩溃,泪水夺眶而出,靠在男友的肩头泣不成声,“伊恩,我好恨,我一点用也没有……”伊恩轻拍她的背脊,心脏拧得生疼。
      “不会的,你要是没用,我就更加窝囊了。我们再和克拉姆商量一下,或者加入拉非雷的军队,也该把我们的能力发挥在战场上了。”
      “嗯。”艾娜立即答应,却放心不下地朝塞亚所在的房间看。
      伊恩体谅地安慰:“我们先跟克拉姆说,看看空间静止是否真的在一段时间有效,再和拉非雷取得联系,军舰也没这么快过来。”
      “好。”

      绝对的静止中,出现一个小小的漩涡。
      越转越快,带动周围一小片空间像水波一样轻抖,从震荡到滚动,不知名的剧变突破了某个界限,透明的漩涡涌出无边无际的肉色海洋,不停地变换着形态,又分裂融合,轻盈柔软的曲线和光色冉冉透射,女性的形影踏了出来。
      与之相对,空色的世界一点一滴浮现出一个青年的轮廓,黑色的短发,象牙白领边的墨绿色长军装,没有呼吸和生理活动,宛如人偶一般。
      一步,两步,跨出漩涡的躯体变成了有着生命质感的娇小身躯,妖异的光泽流淌在似乎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上,虚空颤动着化为水纹流淌下来,形成一丝丝的苍灰色长发,就像最优质的绸缎一样柔顺闪亮,白皙无瑕的足趾透出珠玉般的光润洁净,顽皮地微微翘起。
      “找到了呢,父亲大人。”使徒像玩躲猫猫的孩子,绽出胜利的笑颜。
      缎子般的长长发丝扎成两束,无机物的颜色却充满活力的光彩,被纱布包扎起来的右眼眼眶中,有某种不定的光芒一闪,少女露出愉悦又兴奋的神情,像是看到了什么更深远的东西,扑到黑发青年身上,两人接触的地方,融化一般,出现了奇特的重叠。
      灰发少女伸手掩着红唇,用说悄悄话的口吻,在青年耳边道:“父亲大人有着和伊萝耶尔一样的头发和眼睛,这个秘密,我连母亲大人也不告诉哦。”
      青年毫无反应,静止的生态没有丝毫变化。伊萝耶尔不悦地嘟起嘴:“醒来了哦,父亲大人,你再不醒来,我只好用‘闹钟’的力量了,在这个讨厌的教皇的领地,我没有太多的时间。”说着,她光洁饱满的前额抵住对方被黑色刘海覆盖的额头,一个隐约的时轮图案像爆炸的光雾在他们的额心荡开,而放置在青年怀里的金色怀表开始走出疯狂的频率。
      无色的景物骤然分开。
      一眨眼,两人不停地向碎裂的虚空坠落,一块块五彩缤纷的光块构成严密缜列的马赛克拼图,全是悬浮在宇宙中的大陆,清晰而遥远地分隔开来,在背后跳动的数字和历法表示时间,只有一个红发的身影没有明确的标注,宛如一条流光溢彩的航路贯穿了始末;偶尔有星云帝国的景物浮现出来,伴随着教皇绝美的身姿,明媚而斑斓;更深处,一个模糊的云涡缓缓旋转,仿佛通向另一个宇宙的空间窗,近得伸手可触又遥不可及……灰发少女感兴趣地看着父亲的内心世界,直到手臂里传来人体的温度和强烈的震颤,接着是痛苦万端的凌乱喘息,连同虚空中的记忆图景都错乱开来,渐渐呈现出崩溃的趋势。
      灰蓝的眼眸张了开来,没有明确的焦点,在疼痛中昏乱挣扎。
      “父亲大人!父亲大人!”伊萝耶尔不管这么多,亲昵地贴着他,唤亲人起床般甜蜜依人地道。
      少女奇异的声调像是虚幻幽明的回音,被密码编写的语言,触动了青年理性思维的一角,在掉落着特殊指令的记忆谷底,一小片碎片摇曳了一下,如同幽黯的光芒闪动。
      “伊萝……耶尔?”
      使徒脸上绽放出夺目的喜色,两只手臂紧紧勾住他:“父亲大人果然认得出我,母亲大人还说不一定呢。”
      这时,两人上方的厚重空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撕裂开来,沿着明红色的光道一路飞下,金色的光点遥遥逼迫而来。
      “父亲大人我们快回家吧。”小小的漩涡在少女身后浮现,传出不同于之前的强大拉拽力道,她一叠声急切地道,“你是我的父亲大人啊!属于我的,也是母亲大人的!”
      意识深处开始剥离,原本均匀分布,大小不一的光块似乎失去了离心力,转着圈移动开来,色彩淡化消失,青年眼中的焦距随之溃散,语序也失去了清醒:“不行,我……这里……艾娜和克拉姆需要我……我是……”
      来自后方的拉力将灰发少女扯离亲人身边,她不甘心地伸出手:“可是,父亲大人和我约好了啊,我一定要完成的!”
      异样的神采出现在青年眼底,在那一刻,他就像一个陷入绝症晚期的人,不顾一切地朝一包致死的毒药伸出手。
      没有如愿地被一只白皙完美的手掌紧紧握在掌心。
      “滚出去!”克拉姆天青色的眼眸从未有如此痛恨的憎恶目光,瞪视与妹妹有着相似容貌的灰发少女。
      功亏一篑,伊萝耶尔愤愤地回瞪:“父亲大人迟早会回到我们身边,你得不到他的。”
      记忆区块重新稳定起来,无数规整的方格散开,现实世界浮现出来,抱着不省人事的恋人,教皇几乎脱力地坐在床上。
      他臂弯里的人是令他绝望乏力的原因,黑发青年的衣服再度被汗水打湿,仿佛重重枷锁贴在皮肤上,气息混乱微弱。他没有任何外伤,整个人却好像要溺毙在血海中,痛觉烙印在精神深处,透过呼吸的频率和肌肤的感应一波波传递过来。
      维多利加出现在黑暗里,纯粹如黄金的长发与他一样闪耀,容颜高雅美丽,眼瞳深处燃烧的光焰使她全身仿佛被包裹在恒星的大火中。
      “我们必须把塞亚送回去。”
      克拉姆一言不发,抱紧了怀里的恋人。
      “使徒是塞亚的血脉,基因组成了他们的精神网路,就和血缘魔法一样,无论时间和空间如何封闭扭曲都无法隔断,她可以侵入塞亚的潜意识深处,只要三次左右,塞亚的人格就全被她毁了,你还能把他的根源意识和记忆一样组合起来!?”
      教皇依然不回答,像死守着最后一块领土的君王,纯净的白光覆盖了黑发青年,然后道:“不。”
      “你要眼睁睁看着他活活痛死吗,零号!”维多利加失态地叫道,捏碎了手里的烟斗,又把碎片聚拢在掌心,绿眸流露出一丝痛心和无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已经确定,塞亚绝不会抛弃人类的形态,也许他真的把自己当做人类了,一旦他死了,就是本身的消亡。
      “让他回时钟城,再成为那该死的时计者?”克拉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无法发泄的愤怒、喷涌而出的悲伤和痛楚烧得他全身发疼,“就算乌拉拉放过塞亚,我也不允许她如此肆意妄为!”
      “乌拉拉在威胁我们,这不是一场恶质的游戏,哪怕是游戏,我们又玩得起吗?塞亚禁不起折磨了,不把他送回去,塞亚会死;把他送走,我们也只能当他死了——零号,你是对的,你也看到了,我们不能让塞亚就这样活着。我们已经在这场战斗中输得一塌糊涂,因为我们爱他,但是我们不会输给乌拉拉,绝不能让塞亚承受更多的屈辱。”
      绝对空间崩散开来,化为碎散的光屑。克拉姆轻轻将怀中恢复了声息的爱人放在柔软的床铺上,他的发色像柔和的夜,唇色恬淡,看不出曾经经历的一切血色。
      左肋处酸疼得要爆开,那人在怀里的每一丝颤抖,都从紧紧相贴的身体传达到意识的每一处,每一个他,埋藏在星云帝国的原身都在绝望中紧抓住最后一分一秒。
      他想着,也许在相遇的开始就步入了终结,他错过的不是和塞亚的未来,而是指间流逝的沙。
      没什么好辩解的。灵魂深处一个冰冷的声音说着:你隐瞒和乌拉拉的关系,和不知情的塞亚缔结着友谊、爱情,用幸福单纯的表面粘贴着光亮的世界,可是裂痕始终存在,深得万劫不复,最终吞噬了塞亚。
      拥住自己再也不配拥有的存在,过了仿佛一个宇宙那么漫长的时间,教皇一字一字道:
      “把塞亚交给时钟城后,发动全面战争。”
      金发女皇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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