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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折腾给你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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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明被阻挡在洗手间外面,阿信仰躲在浴盆里大大方方清洗下身,见狗子蹲在洗手间中央,一手撑着下巴目不斜视的盯着自己,噗嗤笑道:“看啥?”
狗子另一只手在地上画圈圈儿:“没看啥。”
“那你想啥?”
“我就想为啥都长一样的零件儿,你咋就那么地勾人呢?”
“哈哈,”阿信笑不可抑,送他一记飞吻:“叔叔也勾到你了么?”
“没,”狗子叹气:“俺不爱你,你勾不到俺。俺的意思是,爱你的人可真多。”
阿信掬起一捧水浇向后背,努努嘴:“狗狗,看事情不要只看表面,他们并不是真心爱我,只是爱与我‘做’罢了。”
“二明哥也不是真心爱你吗?”
“也许有爱的成份,但也只是图个刺激罢了,维持不了多久的。”
“那佘大哥呢?”
“他?”阿信认真的想了想:“谈不上爱与不爱,只能说他比较符合我的口味。”
狗子咂咂舌盘腿坐地上,低头玩起了脚趾头,小脸儿鼓鼓的:“阿信哥,其实我挺喜欢你的。”
“……”
阿信双手撑着浴盆沿,迈腿小心翼翼跨出浴盆,走到狗子面前蹲下,摸摸他的狗头:“怎么了?好像很不开心。”
狗子抿抿嘴:“我哥说他不爱我,和我只能是兄弟,永远也做不了爱人。”
“永远做兄弟不好么?”
“不好。”
阿信轻叹一声,也盘腿儿坐地上学狗子抠脚:“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不爱你吗?”
狗子伸出两手,一个个数给阿信听:“因为我丑、疴瘆、没文化、腿瘸、疤多、粗鲁、爱玩脚、没气质、没素质、没品味、没教养、不成熟、爱放屁、出身不好、有个养汉子倒贴小白脸儿的娘,还有个阳痿搞破鞋漏.屁.眼儿的爹、拿不出手也上不了台面、说话大老土、皮肤黑、黑地他都下不了嘴儿,一个啵儿都不愿意和我打。”
“噗!哈哈哈哈哈。”阿信捧腹栽地上打滚:“哎妈呀,肚肠子快笑打结了,哈哈哈哈,脚趾头都不够数了,哈哈哈。”
“唉,”狗子叹出满肚儿哀愁,两手抓住脚不倒翁似的乱晃悠:“阿信哥你别认为俺说的难听,但都是大实话,这几天我竟琢磨这点事儿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咣咣咣!
二明在外面敲门:“咋地,喝老婆儿尿了?笑不停了还,啥笑话也让我听听。”
“眯着!没你的事儿!”
阿信拭掉眼角的眼泪儿,特喜欢逗狗子:“那你这几天有没有琢磨让政政爱上你的方法?”
狗子自暴自弃道:“爱上是彻底不可能了,但赖上他的方法倒是有一个。”
“什么方法?说出来让叔叔给你参考参考。”
“折腾。”
“嗯。”阿信憋笑,等他解释咋个折腾法。
狗子趿上鞋站起来拍拍屁股,:“不说了,天黑了,我得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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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信穿上衣服送狗子到门口,他捧住狗子的脸在额头上吧叽了一口:“别瞎想,你没那么糟糕,在叔叔的眼里,狗狗比沈岩优秀一千倍一万倍,可爱死了!”
狗子垂下头,笑比哭还难看:“可他不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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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的光芒洒落下来,狗子孤独的行走在彩砖道上,他抬头望着天上的孤月,心里非常的无助。
他没有家,也没有安身之处,如果李政再不要他了,那该怎么办呢……
哥,我爱你啊……
你不爱我,没有关系……
沈岩那逼不就是喜欢折腾么,我也折腾给你看!
狗子弯腰抄起路灯柱下的板儿砖,来到一处隐密角落蹲下,眼也不眨一下,照着左手啪的拍了下去!
板儿砖应声而碎,十指连心,岂止一个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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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政跟赖小狗真真是操碎了心,三更半夜,一路飞车飙到医院。
“哥。”
李政盯着他上了固板儿的手,大气都不敢喘:“怎么回事!”
“一不小心就……”
狗子支支唔唔半天,李政也听不出个所以然,回头问医生:“医生,我弟的手怎么样?”
医生交待道:“除拇指以外其余四指骨裂,外加皮外擦伤,注意保养饮食忌口,按时吃药严禁大幅度抻动。”
“谢谢,麻烦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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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政将狗子带回家,虽然心下疑问重重,但见他疼的龇牙咧嘴,也就不忍再为难了。
李政挂上外套,问道:“还疼吗?”
狗子摇头,顿住,点头:“疼,老疼了,跳着跳着疼。”
“四根指头,不疼才怪!”李政挺生气的:“疼也忍着!吃完饭再吃药!你先回屋休息一会儿,饭好了再叫你。”
“哥,不用麻……”赖小狗大喘气:“我要吃青椒猪大肠!”
“不能吃辣的!只有米粥和小菜!”
“哦,那你多煮一会儿,我嗓眼儿细,不烂呼不好咽。”
“……把你娇性的!剩饭煮的粥,爱吃不吃!”
“那就不吃呗,反正饿的不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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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政在厨房里煮新粥,狗子晃悠悠过来,倚着拉门门框:“哥,我要吃桃灌头。”
“明天给你买。”
“我现在就要吃。”
“大半夜的,让我上哪给你弄灌头吃!”
“冰箱里不有桃么。”
“……”李政抄起饭勺搁啰米粥,搅出了旋儿:“你出去,做完饭就给你熬桃灌头。”
狗子哦了一声回到客厅,不一会儿李政拌菜时,他一手捂裤兜急叨叨跑过来。
“哥。”
“又要干嘛?”
“尿急。”
“尿……尿急找我干什么!”
“腰带解不开了!”
“不管!”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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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政将饭菜端上桌,狗子光着腚从卫生间里拖拉裤子走出来,后面趟出一道长长的水迹。
“……”
李政睨着他,咬牙强笑:“狗东西,两点半了,五点半我就得到材料商场验货,你倒底想怎样?”
狗子从他眼前一声不吭慢悠悠经过。
“……”
李政伸胳膊揪住狗子拖进洗手间里,回身到卧室给他取睡衣。
狗子坐塑料板凳上靠瓷墙悠哉游哉的摆弄狗鸡啵,一下、两下,挺了!
李政进来,走过去把他手拍开:“快穿。”
狗子搂起衣裳,用摆弄鸡啵的手揪小咪咪,低头试试能不能舔到。
李政:“……”
狗子告诉他:“舔不到。”
“……”
然后他又哈腰把脑袋钻进裤兜里,抻着拉屎音通知李政结果:“这个中。”
李政甩掉裤子,起身走人!
特么,这操蛋的夜晚啥时候才能迎来黎明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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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把人收拾干净,李政拿起拖把拖地。
“还要吃桃灌头是不是?拖完地就给你熬!”
“熬完灌头顺便把早餐也做了,我要吃西式早餐,再来屉叉烧包!”狗子瞅天花板得逼瑟瑟抠鼻子:“家里没叉子,用羹匙代替也行。”
“……”
妈逼的,吃叉烧包和西式早餐、叉子有一毛钱的关系!
狗玩意得寸进尺:“对了,我还要吃煎蛋,四分熟能用管子吸的那种,顺便再来个古装舞女汤,谢谢!”
“什么是古装舞女汤?”
“咋那么没见识呢!鸡蛋汤呗!”甩袖么!
“……”
李政深深的叹了口气:“把手从鼻孔里拿出来我就给你做。”
“哦!!”
“把手擦干净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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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局长夫人又打来电话催促手绘墙的事儿,公司的画师都不愿再接受安夫人的鸡蛋里挑骨头,李政只好推了应酬带副手上阵。
安局长夫人亲自开门,见到李政笑容满面,没头没脑道:“如果是你亲笔画的,我一定会非常的满意。”
第一次见面就这般热情,李政挺诧异的,至少他没想到对一面手绘墙如此挑剔的人会这般和蔼:“打扰了。”
“哪里哪里,快进来吧。”
“安局长还在工作?”
“是呢,他这段日子老忙了,哎!那谁,”安局夫人向里屋摆了摆手:“小岩啊,出来吧,婶去洗下水果,你帮我招待一下客人。”
“哦,好……”
里屋人闻言走了出来。
李政:“……”
“随便坐啊,就当自己家一样,别见外,”安局夫人说着,对李政身后的副手道:“小伙子,厨房有箱苹果麻烦你帮忙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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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一时只剩下了两人。
沈岩紧张的搓搓手心儿,干巴巴笑道:“好、好久不见。”
“……”李政漠然:“好久不见。”
原来安局夫人挑的不是画而是人。
转眼三年过去了,再见面,不知是物是人非碎镜难圆亦或是刻骨铭心此情不改呢?
两人相立而视,李政首先打破僵局,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十多天了吧,”沈岩问道:“喝茶吗?”
“不了,你带我看下墙吧。”
“哦,好,”沈岩僵硬的做了个请的姿势:“在这边。”
副手一直被安局夫人耗着,李政只好自己抬料,整面墙壁早已粉刷了带有晕染效果的涂料,李政只需做画上彩即可。
李政架上梯子,开始着手用炭笔在墙上轻勾草稿。
沈岩扶着梯子仰脖道:“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
“……那我给你递颜料吧。”
“现在还没用到颜料。”
“一会儿用到的时候我给你……”
“我需要安静。”
“……报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