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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蘑菇战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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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我怎么舍得你离开我的视线?一分一秒都不可以。
我永远爱你。”
“哦,我的公主,么,么,么……”
——以上对话均出自寒冰王,他同时扮演公主和他自己,秀恩爱,因为找不到亲吻对象,他只能频频亲吻自己的手背,然后用想象力弥补,想成他结婚后和美女公主老婆如何甜蜜生活。
寒冰王最大遗憾就是芬恩的性别,所以他才写了厚厚一大本菲欧娜的故事,这才是第一部,后续他灵感如泉涌,并且时常幻想菲欧娜穿越时空来到这里,秘密潜入寒冰王国,对他一见钟情非他不嫁之类……
玛瑟琳郁闷的隐身,看他还是那么疯,然后为了转移情绪,就让芬恩当自己的跟班耍着玩——故意做一些看起来很邪恶的事情,让芬恩纠结是该做好一个跟班,还是做英雄打倒邪恶吸血鬼,不过他不是笨蛋,慢慢发现她是故意恶作剧后,也就快玩不下去了。
芬恩问她:“太阳会毁灭你吗?”
“是啊,照在身上会痛,但某种程度我还挺喜欢的,让我想起小时候我摔伤膝盖,我妈会帮我包扎。”她会晒一晒阳光,用疼痛唤醒自己的记忆,然后打起遮阳伞避免自己真的遭受致命伤。
阳光会让她想到母爱,那种暖暖的能刺痛人的东西。她习惯午夜的黑暗,并不意味她丝毫不眷恋午后阳光。
“你看,他们计划了多年,就要开始了。”战前那几天,妈妈很平静,“曾经有人说过,第四次世界大战我们只能用石头打架了,不过,我们也许不可能会有第四次世界大战了。”
死亡是丑陋的,死亡是可怕的,妈妈死的一点也不平静,不是那种“宛如熟睡”的安静死法,她死的很痛苦。
植物在尖叫,或者说他们在大地的震颤中陷入疯狂;动物在嘶吼,叱喝,它们很多活生生的在火里被烧死;人们和动物一样,在烟尘里绝望,在辐射里死亡,成群结队。
妈妈在临死前说:“玛茜,爸爸会来找你的。你要好好的。”
蘑菇云飘在天上,就好像人类终结的感叹号。
玛瑟琳目睹着大蘑菇高高的越过头顶,瞬间带来毁灭。能见度几乎只有眼前的几米,但是在生死关头,她的恶魔血统占了上风,她是唯一一个看清了核弹爆炸的人类。
玛瑟琳记得,她的父亲曾经亲切地叫她“我的小怪物”“我的黑暗珍宝”“恶夜空间中邪恶花园里最可怕的黑玫瑰”,还不到七岁的小女孩把这些当成了赞美,虽然那的确是父亲真心实意的赞美,不过,他和普通人的价值观,以及各个方面都是不一样的。
妈妈会叫她“小玛玛”“我的星辰”“宝贝”,这就是正常的叫法。
妈妈是人类,百分百的人类,她和爸爸,不是错误,也不是正确,就只是那么发生了。
父亲是恶魔,恶夜空间之主,他的愿望就是吸干所有生灵的灵魂,然后他们的血肉可以做成肉饼子,搞不懂为什么他会爱上完全人类的母亲。
玛瑟琳花费快千年才能理解父亲是爱母亲的,但是……那真是复杂的玩意,母亲说她对那家伙没有恨,有很多爱,主要理由是人的生命太短,用来恨恶魔很愚蠢,而且对方还是不死生物,思维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的。
比如,爸爸觉得只是离开一小下,对于妈妈,那就是多年的不闻不问。
玛瑟琳外貌上更像母亲,不过她很小就表现出继承自父亲的异能:漂浮和变形,没有后来的变蝙蝠变狼人变怪兽那么厉害,不过她可以比遇见的任何人都高——把自己拉长就可以了。
她被妈妈严禁把异能展示对外,小孩子总是会忘记大人的话,所以妈妈甚至动用独特的手段要求爸爸封住了她的能力。
蘑菇扬起了尘土,玛瑟琳失去了母亲,只能听天由命;在蘑菇战争爆发前,是父亲最忙碌的时候,反正他们一家人分开了一段时间,战争期间他都在他那个空间工作,对没时间观念的恶魔来说,很短,对玛瑟琳,那几乎是她整个青春期。
并不是爸爸对她不好,他甚至会下厨做家传沙拉,要求女儿全部咽下去。他觉得这道菜很有利于半人半魔的女儿身体健康,不过里面的芹菜卡在玛瑟琳的牙齿缝隙,她根本没办法把那细绿丝芹菜弄出来,她焦躁极了,简直想把所有牙齿一个接一个丢进火山口去,这糟糕的经历让她对芹菜深恶痛绝,看到就想吐。
蘑菇战争里,她哪怕很难找到食物,腹中空空,也绝对不考虑吃芹菜。
父女重逢后,父亲给了她什么?一把家传战斧,她把它改造成一把贝司,他计划让女儿继承恶夜空间,可她对统治一群恶魔没兴趣。他偷吃她的炸薯条,问都不问一声,让她十分伤心,而他认为那是一件小事。
那时候爆发出来的愤怒是前所未有的,炸薯条被偷吃只是导火索,她其实很想喊上一通:“爸爸,你有爱我吗?”他恶魔的那一套她无法接受,是的,她已经转化为吸血鬼了,可她是他女儿啊!
即使他们相处,有些事情为时已晚。
她喜欢音乐,因为她最好的朋友,她非常非常喜欢音乐。
她究竟是怎么遇到他呢?
上一刻,她还阴差阳错跑到一个猪圈,七岁的孩子又懂什么啊,就这么跌在污泥里,而那只丑陋的大猪,不晓得哪里冒出来,拱着猪鼻子去蹭她,那味道类似把臭袜子泡在酸奶里然后给一个肥宅男穿上。
她从此讨厌猪,还有长得像猪的生物。
她弄干净了自己,在废墟里走着走着,可是看不到一个人。她绝望的哭泣,被孤独击倒了。
“小姑娘,别哭啊,是我弄哭你的吗?”他那么局促不安,把手搭在她肩膀一点点,生怕吓坏她。
寂静,充满萧瑟寒意的废城,一个老男人和一个哭泣不止的小女孩。
他在玩具店的橱窗随手拿了一个熊宝宝,一边嘟囔着:“哦,这样不好,可是我又向谁付钱呢?”
“来,小姑娘,别哭了,你妈妈一定只是迷路了。”他把玩偶放到玛瑟琳怀抱,“我带你去找她。”
“憨宝,我要叫它憨宝!”尽管眼里还有泪花,但是玛瑟琳已经高兴起来了,她把憨宝紧紧地抱在胸怀里。
没有任何玩偶能坚持一千年,她为它缝缝补补,她希望永远保留它。
曾经欢天喜地
以为就这样过一辈子
走过千山万水
回去却已来不及
曾经惺惺相惜
以为一生总有一知己
不争朝夕不弃不离
原来只有我自己
纵然天高地厚
容不下我们的距离
纵然说过我不在乎
却又不肯放弃
得到一切失去一些
也在所不惜
失去你却失去
面对孤独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