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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染血的白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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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快6点,手忙脚乱的洗漱,险险赶上地铁。
出门的时候他还在睡,在门口我踌躇了两秒,到底还是把名片放回口袋里了。
419就是这么回事,晚上再山盟海誓,太阳一升起来也形同陌路。
何况他连我是谁恐怕都想不起来。
7点30分准时赶到医院,换好白衣赶到办公室,昨天晚上的痕迹都掩饰得干干净净,镜子里就是一个敬业爱国的年轻医生。
上午跟着主任出了一上午门诊,下午是我的手术。
我工作才不到半年,也只能做做阑尾切除只类的小手术,但在新人里也算是不错的。
像我上届的学长,毕业两年了还没拿过手术刀。
兢兢业业的换好手术服,带上盖了半张脸的口罩,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麻醉师给了麻药,患者的一切指标正常,我有条不紊的开始手术。
30分钟过去,阑尾已经切除,被截扎的阑尾动脉也正常,回盲部没有缺血的现象,我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缝合的时候,病人却突然出现异状。
本来应该深度麻醉的病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接着好象疼痛难忍一样,惨叫着从手术台上坐了起来!
我一愣,那手术刀的手来不及缩回,那病人的腹部就迎着我的手术刀撞了过来!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术刀插在他的腹部,已经快要没柄了。病人痛得惨叫不已,疯狂的在手术台上滚来滚去,全手术室的人都吓呆了。
“快给药!”我恶狠狠的朝角落里脸色发白的麻醉师大喊,他才如梦初醒来注射麻药。
病人挣扎的厉害,我和几个护士拼命按着,才让麻醉师从腰椎注射。可是一管麻药下去,病人不但没安静下来,反而狂燥的更加厉害!
那病人力气大的惊人,几次把我和护士甩开,直到闻讯而来的主任和我合力治住他的时候,他的挣扎才无力起来。
把他按在手术台上,我和主任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在刚才的挣扎里,那把手术刀不知道搅了几下,送送的斜插在他腹部,那伤口连着手术的切口,足足有半个手掌那么大。
血像小溪一样汨汨流淌,地板上、手术台上全都是血。
不知道麻药到底失效到什么程度,我们不敢再用,好在病人的挣扎慢慢的弱了,我和主任才开始检查伤口。
腹主动脉已经断了,结肠也被切断,我和主任奋战了半个小时,那微弱的心跳终究还是停了。
不知道是第几次失败,我还是疯狂的电击着他的心脏。主任拉住我摇摇头,“小俞,没用了。”
我看看那个人因疼痛而扭曲的脸,他还很年轻,不过二十岁。
手术室里一片静默。
主任出去联络死者家属,我还在手术室里不肯走。护士长安慰的对我说,“俞医生,你去休息一会吧。”
我伸手把死者的双眼盍上,“护士长,帮我拿点缝合线来。”
那伤口很不好缝合,我极力想缝得平整,满手都是汗。
突然门口想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隐隐约约听见主任在喊什么,接着一声巨响,手术室的门被撞开了。
门口的阴影里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无影灯开得太刺眼,我看不清他的脸。
几乎是直觉的,我就知道他是死者的家属,所以右脸上突然挨了一拳的时候我也没有太吃惊。
看到自己的亲人死像凄楚,旁边的医生表情木然,白衣上鲜血淋漓,任谁都要发疯吧。
落在身上的拳脚像暴雨一样,我耳朵里全食嗡嗡的轰鸣,眼睛也视线模糊。
全身都痛的要命,渐渐的分不清是哪里在挨打,也没有躲闪的力气。
那个人抓起我的头发,我整个人就这么被他甩出了好远,头碰在手术台的脚上,我一侧头,帽子和口罩都滑了下来。
眼睛已经完全看不清了,听见种种的脚步声响起来,接着我的头发又被人抓在手里。
闭着眼睛等了半天,预料之中的拳头没有再来,就连抓着我头发的手也渐渐的松了。
“是你。。。。。”很迟疑的沙哑声音,说不出的好听和。。。耳熟。
我费力的睁开眼睛,好半天眼前模糊的人影才勉强看得清。
英俊异常的脸,我认出那个派克式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