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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举杯畅饮桂花酒,言笑晏晏话桑麻 ...

  •   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大小姐处开路,只见一路朱栏白石、绿水清溪不断。佳木葱郁,奇花遍地。小冰不由心道,这傅小姐看来是个心性自然旷达之人。
      刚进门,一个袅袅婷婷的大美人就迎了过来。啊!啊!啊!小冰只觉得,什么叫沉鱼落雁,什么叫见之忘俗,今日算是领教了。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寻啊!
      四人围桌坐下,精致的各色菜肴依次端了上来。
      “齐姑娘今日觉得身子大好了么?虽然太医说无碍的,但这几日我们都十分担忧啊。”仙女姐姐关切地说。
      “大好了,大好了,那是相~当的好啊。”被笼罩在仙女仁爱的光环里的小冰怎一个兴奋了得啊, “大小姐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小冰就好。”能被仙女叫着自己的名字,哪世修来的福气啊。
      “小冰别光顾着看姐姐啊,先看看喜欢哪个菜吧。”刹风景的慕秋出声了。
      “这个是我最喜欢的贵妃鱼,小冰看看喜不喜欢。”仙女姐姐夹了一筷子递过来。
      “不错不错。鲜中带滑,香辣扑鼻,可口无比。谢谢大小姐。”这里的菜很对口味嘛,真是太棒了!
      “小冰也别大小姐来大小姐去的了……”美人微嗔地望了小冰一眼, “你今年几岁啊?”

      某女正要脱口而出:21! 猛想不对,古人好像婚嫁都蛮早的,自己鼎盛年华可不要被人看成老处女。
      于是先转头向慕秋:“你今年多大?”
      “我九月就满十八了。”晕!这么小啊,还是个未成年!
      再看向对面的那位:“你呢?”
      “呵呵,我二十了喔。”晕two! 看上去都有二十四五了好不好。
      慕秋插嘴道:“大哥可是当朝最年少的一品大臣喔,哥哥十六岁就中了状元,是本朝开国来第二年少的状元……”
      唉,这小子啰嗦的习性还真是改不了啊。小冰无奈地看向美人姐姐,心道你可是最后的稻草了,不要告诉我你都比我小喔。
      “我明年四月就二十一了。”晕three! 那你也才刚满二十好吧。
      不行,古人历来早熟,古代女子十五岁及笄就可婚配,我们那里二十岁才到法定婚龄。我就减五岁好了,把失去的青春找回来。
      “我今年十六啦。”某女成功地从最年迈的变身为最年轻的。小冰心想,我的确比你们要小喔,还不只是小一点,几百上千年呢。
      “啊,小冰都十六了啊,我还以为你不到十五呢。”又是那个笨蛋。
      小冰大咳特咳,慕秋、斯咏一左一右在背上拍着,刚刚滑进去的那条鲤鱼“biu”的一声跳出了龙门。
      大家怔了一下,都忍不住大笑。

      “小冰真是太可爱了,看着你,我就觉得像自己亲妹妹,以后就叫我姐姐好了。”斯咏笑道。
      “姐姐芙蓉如面柳如眉,可谓六宫粉黛无颜色,妹妹要是有姐姐一半好看就好了。”近乎套套,马屁拍拍。
      “妹妹这张小嘴真甜。”美人一笑,又夹了好多菜堆在小冰碗里。
      “这个是……”
      “这个是……”
      “这个是……”
      啊呀小秋子你添什么乱啊?没看见我嘴里塞得满满的碗里堆得像小山吗?啊呀对面那个家伙你也跟着起什么哄啊?我已经应接不暇了!
      “还喜欢我们这里的菜么?”瞎起哄的家伙终于停手了。
      “嗯嗯,蛮喜欢的,跟我家乡口味差不多。”
      “对了,慕秋说小冰不是本国人,不知妹妹是从何方而来的呢?”斯咏问道。
      啊,又回到这个难答的问题了。
      小冰无比诚恳地说:“我是天上掉下来的。”
      笨蛋又是他半张着嘴的经典痴呆造型。美人姐姐笑啊笑,笑啊笑。对面那家伙似笑非笑。

      果然是意料之中的反应啊。小冰大笑:“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但是我的家乡你们肯定都没听说过,其实我是桃源人。”
      “桃源?就离此地不远啊。小冰怎么会……?”小秋子真是好奇宝宝。
      嗯?是么?小冰笑道:“此桃源非彼桃源也。”换口气道,“话说,我先祖当年在朝为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被无能昏庸的皇帝一朝罢官,还密令暗杀。先祖悲愤之下带领族人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秘密藏身处,从此世世代代繁衍生息,安居乐业。先祖有遗令:所有族人不得再入世,否则逐出族去,再不准回去。而且自先祖以来,历代设下重重迷宫、路障、机关,出来的道路及其凶险。”
      旁边的三人面色都十分凝重,看来自己编故事有一套啊。

      “我这次出来,实在是因为极其偶然的原因,甚至并非自愿。”小冰愁眉苦脸地说,“也许是奸人所害(摄影大叔只觉六月飞雪~),也许是天意所为,总之我莫名其妙就到了你们这里。说实话,我自己都没搞清是怎么来的。”
      喝口水润润嗓子。“而且出来后根本找不到回去的归路,怎么走都再也进不去桃源了。也不知我今生今世还能不能再回去。”小冰十分伤感地说,“爹啊,娘啊,难道女儿这一世永远也不能再见到你们了么?”说着说着呜咽不已,泪水夺眶而出。
      小冰越想越是伤心,不由趴在桌上号啕大哭。捶胸顿足,痛不欲生。
      旁边两人轻轻抚着她的背,对面一人关切地看着。

      良久。
      等到呜咽声终于低下去,慕秋轻轻地说:“其实你也不要太过伤心,我们这儿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不失为一个好地方。我们傅府就是你的家,我们三个都是你的亲人,我会要爹娘好好待你……把你当自己女儿一半看待的。”说到后头,小秋子脸有些红了。
      小冰大为感动,扑上去抱住小秋子,心道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刚刚真假话混杂编了一大筐,又真情实感哭了半天,我不~容易啊……

      在这感天动地的美好时刻,对面的家伙忽然开口破坏气氛:“小冰姑娘家乡的入口可能是布的五行八卦迷魂阵障眼法,武功高强的人兴许就能破。”
      小冰幽怨地说:“并不是那么简单,那条通道不知何时会开启,平时也许根本就不存在。这数百年来,有没有人出去过我并不清楚,只知道从来都没有人从外面回来。”说着说着,眼圈更红了。
      闯祸的家伙忙道:“天意如此,伤心也是无用。慕秋说得对,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其实我们大靖蛮不错的,也许比你的家乡不会逊色呢!”

      小冰叹口气说:“唉,说来你们也许不信,我们两地风俗实在大大不同。我们那边男子女子是平等的,只允许一夫一妻,如果不爱了,双方都可以提出解除婚姻,另配他人,近些年来这种现象是越来越多了。但是如果还是夫妻,另找第三者就是不行的,要受道义和法律上的惩罚。用你们这边的话打个比方,一个男子娶了一妻,又与另一女子勾勾搭搭要立她为妾,就会受到严惩,不但大家都会谴责他的行为,而且解除婚约时他会损失很大一部分财产。”
      自己心中却暗想:近些年来,对婚姻不忠实的人着实不少。尤其是许多中年男人,一朝发迹,便再也瞧不起当年相濡以沫共渡患难的糟糠之妻,嫌弃她们人老珠黄,年老色衰,纷纷离婚重组。要不就跟着情人在外边过,把妻子当成教养小孩的工具。可怜的妻子们往往忍气吞声,毫无办法。男人又有钱又有手段,女人们就算告上法院也往往分不到多少财产,只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打死不离,作着名义上的妻子。
      而社会道义似乎也不太谴责那些男人们,大多数人们的心都已经被这司空见惯的事弄得麻木了。那些男人们往往还要倒打一耙,说女人们如何如何的不贤惠不能干,甚至还恶人先告状地给她们安上红杏出墙的罪名。以前看一个社会纪实节目,就是说一个女人忽然被大家说不守妇道,跟野男人勾搭,女人悲愤之下请电视台调查澄清,结果发现消息主要是从她丈夫那传出来的,此时那丈夫已跟情人同居两年!

      只见三人目瞪口呆,斯咏惊中带喜。小冰接着说:“我们男孩女孩都要上学堂,至少接受九年教育,还可以一直学习到二三十岁,像我,就……准备继续深造。”天哪好险,差点说自己受了十六年教育。
      “受完教育,男子、女子都走入社会工作,大部分工作女子都有机会做。”唉,有机会是有机会,但现在好多用人单位都不给这个机会。无数的工作岗位,后面都跟着一个狰狞的括号,内书张牙舞爪的“男性”二字。
      “工作时如果需要,还可以再回学校培训。就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子老太太也有一些去上学的。”上次看电视还看到一个78岁的老太太硬要上老年大学,还有什么50多岁的农民伯伯为上大学坚持13年参加高考,真是无语凝噎啊。
      不知道三个人回过神来没有,小冰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再讲什么电灯电话电脑电饭煲之类的了……

      斯咏第一个赞道:“小冰家乡之异俗,实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真真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转身道:“小兰,去取桂花酒来。”
      慕秋兴奋地说:“姐姐的桂花酒酿好了么?我们今天真是托了小冰的福啊。小冰,这可是姐姐亲手酿的私房酒啊,我们是一年也难得喝到一回的。”
      慕言也笑道:“想来今日姐姐得闻逸事,大慰平生。待会儿我们哥俩定要多敬小冰几杯。”
      斯咏笑道:“这酒确是我按照古法自己酿的,东西不稀罕,做起来却麻烦。要用中秋的桂花掺入糯米中发酵,将干桂花末混入加热燃料中,还需用早秋的桂花压顶,再于晚秋时分埋在桂树下待来年再吃。待会儿你看看喜不喜欢。”
      一会儿功夫,小丫头拿来一坛泥封的好酒。慕言接了过来,拍开泥封。顿时空气中弥漫着馥郁芬芳的桂花香。
      小冰向斯咏笑道:“酒不醉人人自醉啊。还不用喝酒,光闻着这香,就有三分醉了。”
      慕言倒了满满四碗。斯咏接过来两碗,递一碗给小冰,道:“这酒本就是给女儿喝的,所以我不让他们多喝。今日咱们俩要痛饮一回,请!”说着自己先饮了一口。
      小冰也道声“请”,低头一尝,只觉得这根本不是酒,直是香水。饮了一口,只觉得浑身血管都流淌着清凉透心的桂花香,且入口甘醇,一点也没有白酒的辛辣。
      四人你敬我,我敬你。小冰只因这甜酒好喝,也不知喝了多少。待感受到它的后劲时,已然来不及了。
      小冰浑身松软,往桌上一倒,只暗自祈祷一定要乖乖睡着不要发酒疯不要发酒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举杯畅饮桂花酒,言笑晏晏话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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