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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再见了 ...

  •   下午三点钟,要下班的时间,苏妍来杂志社送来了冷尘公司和青梅杂志社的合作报表,恰巧与紫陌同路回去。紫陌记忆中的素妍就是这般,那时她们不熟,只能称作认识而已。那时她就觉得苏妍是个很淡的人,清清淡淡地笑着,清清淡淡地言语,而如今,她似乎还是那样。
      “紫陌,”身侧的人突然开口,似乎想要说什么,紫陌不语,等着她的下文,却等来一阵沉默。
      “怎么了?”紫陌只好出声询问,却见苏妍动了动嘴唇,眼里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开了口。
      “你还爱他吧?”苏妍向来清淡的声音似乎染了几分低沉,虽然苏妍没说名字,可她们俩心里都清楚这个“他”指的是谁。
      紫陌别开眼睛,心里一瞬间乱了节奏,没想过她会这么问,也没想过她要怎么回答。
      半响,苏妍偏头看着一脸为难的人,一时间有些后悔,是自己问的冒失了吧?
      苏妍轻叹一声转言道:“听那天你的话,似乎当初是因为佳佳姐才离开的?”顿了顿她继续道:“无论当初你听到了什么绯闻或是其他什么,都是子虚乌有的事,他们俩真的没有什么!”语气中夹杂着几分难解的东西,紫陌努力想捕捉着。
      “我到了,再见”苏妍却在下一秒恢复了紫陌印象中清淡的语气。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借着手机的光看了一眼时间,十二点多了!
      脑子中回响着苏妍今天的话,又想起前几天在冷尘的公司里杜桓泽的话,这次她信了,也许冷尘和佳佳姐真的没在一起过,可是现在告诉她又有什么用!
      从六年前她离开的那一天开始,一切便是错的,
      而她一错就错过了六年,
      开始便是错的,过程仍是错的,还奢望要什么结果吗?
      那么优秀的冷尘,当初的她那样紧追不放都跟不紧他,更何况,六年,这么久,她却一直走错了方向,这么远,她怎么追得上?
      头痛,用手揉着太阳穴,
      这一夜,又失眠。

      清晨,凝视着镜子里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还带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的人,苏紫陌皱眉,为什么自己的生活要这样?第一次,希望自己优秀一点。而所有原因,只是为了让自己跟他看起来搭调一点,哪怕只是像朋友一样走在一起。
      午饭后,紫陌的肚子莫名疼起来,本来她以为是自己这几天处于特殊时期,所以才身子不舒服。但没一会儿痛感就越来越明显,最后当她脸色惨白地到医院做完检查后,医生告诉她得了急性阑尾炎,必须马上切除。
      “这几天我有空就会过来,你安心养病”曾凡宇临走前对她说。
      “真是的,总是麻烦你”紫陌真的自觉欠他太多了。
      “这么见外?”曾凡宇有点不满意地挑眉,紫陌也只好不再说话了。

      正值中午时间,杂志社的人大都不在,只剩下几个前台的接待生。
      “她这几天都没来上班,应该是请假了”接待生这样对夏冷尘说。
      坐在车上,眉心越皱越紧,眸子越来越暗。
      昨天,他去她家找她,她不在。他去问伊娜,尹娜也不知道她去了哪。今天她公司的人又说她好几天没来上班了。
      她又想玩失踪?又想一消失就是六年?
      一瞬间,巨大的痛楚掠过全身,
      他痛恨这种感觉,他痛恨这种一声不吭的消失!痛恨他翻遍了整个世界却还是找不到她!痛恨闭上眼一次一次地想起她,睁开眼却又一次一次被现实掏空!痛恨她离他那么远,远到他根本不知道到底有多远!
      她永远不会知道,当他想她念她,却看不见她的身影,听不见她的声音的时候,他有多恨!
      之后,他才明白
      最焚人的,不是不见,亦不是不念,而是想不见,想不念,却身不由己!

      冷尘站在医院门前,手里握着尹娜给他的地址,刚刚回到公司尹娜告诉他苏紫陌病了在医院,然后把地址给了他,他拿了地址就直接赶了过来。
      刚想进去,却看见医院里快步走出一个人影,上了一辆车飞驰而去。似乎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冷尘在记忆里搜索着,然后突然回忆起那天在超市的相遇。
      那个人,是曾凡宇!
      冷尘眸一敛,踱步走进医院,走到病房门口却停住,透过门上的玻璃,看见那人就坐在里面的床上,她就这样又回到了他的世界,只是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终究还是推了门,
      “吱”一声,声音不轻不重,背坐在床上的人听到开门声开口道:“你不是去上班了吗?凡宇哥”说完转过身,然后怔住。
      门口的人听了她的话敛了眸,眼中的瞳愈发黑亮,似要溢出来的墨。
      “你怎么来了?冷尘”紫陌垂下眸子,避开他深邃的目光。
      “这些天一直是曾凡宇照顾你?”冷尘沉声,抑住怒意。
      “恩”
      “他是你什么人?需要这么周到吗?”微怒的语气。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紫陌一时语塞。
      “对不起”紫陌小声道歉。
      “对不起?你对不起什么?”冷尘踱步到紫陌面前,眸子锁住面前的人,语气冷了四遭。紫陌再一次语塞,她也不知道她在对不起什么,只知道他生气了她就道歉,以前不都是这样吗?
      凝注面前的人,冷尘轻叹了一声,微不可闻。够了,他真的累了,从未有过的累,他不想再和她这样纠缠下去。所有的事都了解了吧!能或不能?愿或不愿?他不过想要个果断!
      “苏紫陌,当初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别过眼去,他问得力不从心。
      紫陌慌神,对于他措手不及的问题,她呆住,许久后她小声回答:“那时,我以为你不喜欢我,而是”下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因为现在的她已经知道他与佳佳姐毫无瓜葛,所以“而是”的内容就只不过是自己当初的臆想。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他却一字一句听得清楚。
      冷尘放在桌子上的手猛地握紧,骨节分明。
      “什么叫你以为?”夏冷尘语气冷硬盛着怒气,身子逼近眼前的人,目光凌厉,“一个你以为就能这样不负责任地离开?苏紫陌,薄情寡义还真没人能比得过你!”夏冷尘瞳孔收紧,紫陌不由得身体一颤,她竟然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几分恨意!
      “我······”紫陌想说那天她是看到那幕才离开的,却突然觉得,现在的他们,当初什么原因都已不重要了。
      看着眼前欲言又止的人,夏冷尘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怪他了吗?他不喜欢她?他的确是没说过他喜欢她,只不过,那时的他以为,他不说她也一定会懂,却原来呢?
      我喜欢你,这四个字,他烂熟于心,
      而他不曾说过,
      她亦不曾明白!

      睁开眼睛,眼中的怒意和凌厉一散而尽。
      “那如今呢?”无力的语气,目光苍凉起来。
      “这么多年,我想我们不适合了”紫陌脱口,心痛欲裂。这是那天夏静的话,她说与他了。并不是意气用事,她不是那种人,若她觉得他们还可以在一起,就算全世界都反对,她也一定会不管不顾和他在一起,但这话却真的是她思量过的。
      有些时候,理智真的是件很残忍的事。
      他想和他在一起,却不能了。
      六年的时间,他们早就在两个世界了,
      此岸,残阳落红;彼岸,大雪倾城!

      “为什么?因为那个曾凡宇?”夏冷尘的目光细密起来,语气嘲弄。
      “···不是,只是想放过我们”又是轻到几近不可闻的声音。
      夏冷尘讽刺一笑,寒意从嘴角蔓延到眼底。放过他?六年前她怎么没想过要放过他?她当初决绝地离开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放过他?
      “好吧,是我自己作践了”几乎是没有温度的语气,霍地转过身去,苏紫陌听他的话心一痛,想要在他的脸上捕捉些什么,那人却已经转过身去。
      从在门口看见曾凡宇时,冷尘就觉得也许这次又是自己作践自己了。她生病,自己全然不知,那个人却整天在她身边,细心呵护。夏冷尘不知道她与他之间的交情到底有多久了,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在她心中,自己似乎抵不过那个凡宇哥了。
      “苏紫陌”
      “···”紫陌因为因为他刚刚的话痛极,却听见他唤自己的名字。
      “再见了”淡淡的声音传来,淡得像是能把紫陌的心化开,化出他的世界。
      苏紫陌,这次真的再见了,
      从此,他便只是他,她也只是她,不再是他们!

      被留在病房里的人,看着冷尘离去愣在原地,许久,惊醒。
      寒意一点点从指间传来,扩散到全身,寒彻透骨。
      眼泪在一瞬间爆发,大滴大滴地滚落,像难收的覆水。

      周二的清晨,杜桓泽一大早便来到公司取文件,昨晚回去时忘了拿,结果今天起了个大早,一进门,吓了一跳。
      “这么早?”杜桓泽咂舌,低头看了一眼表,六点钟!这么早能在办公室坐得下去的也就只有他了。
      “你昨天去哪了?一天没见鬼影”杜桓泽好奇,向来不翘班的人昨天竟然无缘无故地失踪了一天!
      “去办点私事”
      “私事?”靠在门口的人皱眉,寻思着他会有什么私事,然后突然挑眉坏笑:“不会是跟我们的小学妹约会去了吧?”杜桓泽这番推测也是有根据的,那个时候上大学,这个从来不翘课的高材生有一次竟然因为一个叫苏紫陌的学妹翘了课,曾经可是轰动一时啊。
      夏冷尘不理他,继续工作。
      “我还真是佩服她,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有本事让你这个软硬不吃的家伙干出些出格的事!”杜桓泽调侃,突然就忆起那时的事来。不知是天生的还是为什么,从认识夏冷尘开始,他便是一个成熟内敛的男生,为人谨慎,办事稳妥。有一日杜桓泽却听别人说某某院大才子夏冷尘在二食堂和别人大打出手,他当时听到这个消息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后来听他说起这件事的原因更是差点就突发心脏病,他与人家打起来竟然只是因为人家在排队打饭的时候骂了苏紫陌一句。在这以前大家都觉得夏冷尘会和苏紫陌在一起纯粹是一时兴起,从那以后,他就知道他是认真了!
      “以后不会了”冷尘语气一滞道,不咸不淡。
      “什么意思?”杜桓泽错愕。
      “没什么,都过去了”夏冷尘说着拿起衣服走出办公室。
      杜桓泽噤声,失笑。他的过去,他的现在,他都看在眼里,过得去的话,他怎么还会一个人?过得去的话,苏妍何苦白白守了这么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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