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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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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月:
我很淡定地看着那只猴子上蹿下跳地叫嚷,一会儿说我吐脏了他的衣服,一会儿说我踩到了他的玉手。
我说:“那分明就是猴爪子。”
猴子大怒:“你个蠢女人!恩将仇报!”
我挠挠头说:“在猴子窝里住了一宿不知道会不会长跳蚤。”
猴子炸毛:“我把床让给你,还没嫌你一身沙子呢!”
房门开了一条缝,“汪”一声,一只金毛窜了进来,我再也不能淡定了,叫嚷道:“死猴子!快把你的臭狗牵走!啊啊啊!它居然还上床!会掉毛的啊!脏死啦!”
猴子也叫嚷:“不许叫我猴子!你个蠢女人,男人婆!一辈子嫁不出去!”
“你个长毛野猴子!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
“汪汪汪!”
“蠢女人去死!”
“野猴子去死!”
“汪汪汪!”
我们扯着头发扭打在一起,就像过去的十几年一样,打得惊天动地,打得鸡飞狗跳。
打累了瘫倒在床上,心情大好。我推了推清田,说:“谢谢你。”
“哼!”意料之中的冷哼。
“信长,吃饭了!”房门被咣当一声推开,伴随着清田妈妈的大嗓门。她老人家在门口立了三秒钟,丢下一句“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就光速消失了,临走还不忘关上门。
我和清田默默对视了一眼,再看看彼此,一大清早,衣衫不整地倒在床上,我枕着他的胳膊,他的腿还压在我身上。
我沉默了三秒钟,起身拍拍衣服,很不仗义地说:“解释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转身,出门,吃早饭。
清田:
最近老妈再也不说卯月是她亲生的干闺女了,她开始惦记着让卯月当她的儿媳妇。
我已经解释得口干舌燥了,我说:“那次是误会是误会!我们只是在打架。”
老妈说:“大男人跟女孩打架,你害不害臊啊!”
我说:“那只是我们之间的交流方式。”
老妈说:“呀,交流方式就是在床上打滚,儿子你真上道!”
我忍无可忍地对老妈说:“我是绝对不会娶卯月茜的!娶了那么蠢的女人会影响下一代的基因!娶了那种没长小脑的女人,我儿子还怎么打篮球?”
老妈语重心长地说:“儿子,你想得太长远了。不过,你这种智商难道不是拖人家的后腿吗?”
悲愤!我可是天纵奇才呀!好吧,我承认那家伙文化课比我好了那么一点点,从国小到高中一直稳居前三,不然也不可能考上东大那种分数高得变态的学校。
她真的只有文化课比我好了那么一点点,只有一点点而已。
好吧,如果我儿子的文化课也比我好那么一点点,我是不会介意的,毕竟是我这种天纵奇才的后代。如果我儿子五音不全,我也勉强可以接受,男孩子唱歌太好听也没什么用。但底线是必须会打篮球!如果那家伙立定跳远的距离能超过她自己的身高我可以考虑。
当然,如果是女儿,不打篮球也是可以的,那么至少要学会唱欢乐颂……
万一都学不会呢?哎呀真纠结!话说我到底是怎么了,我为嘛要娶那个蠢女人啊!!!
都怨老妈!
卯月:
大二结束,大三伊始,我转学进入了海南大学。
高三那年昏天黑地的复习,考上东大,到如今果断放弃,一点都不遗憾。
认识五年,相恋四年,真正让我觉得开心的也只有最初那两年。
初识那会儿的暧昧,彼时刚上高中的我对爱情与邂逅都充满了神秘的向往,然后遇见二年级的他,阳光俊朗,意气风发,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后来在一起了,我觉得我是全世界最快乐的人,那时他高三,学习和打球都游刃有余,还有许多时间同我约会。
而所有的改变似乎都是从大学开始的,我离开了自己生活的圈子,追随他去了东京,在那人人渴慕的高校,我显得平庸而微不足道,他依旧意气风发,追求他的人更是如过江之鲫。
以前就知道他的很受欢迎,但从没觉得压力这样大,漂亮的,高雅的,优秀的……而那些女生对我的称呼一概都是“仙道君那个神奈川的学妹”,从没有人承认过我是他正牌女友的身份。
直到某次赢了比赛,他开心得当众亲吻了我,我在东大才被正式冠上“仙道君女友”的名头。负效应是我在东大的两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我的生活中,只有仙道。
我不想看着我和他共同生活过的地方触景生情,不想一遍遍回答与他有关的问题,更不想见到他人嘲弄的目光,仿佛这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只能离开。
原来,想不改变已是不可能,生活早已失却了本来面目。
清田:
没有交际圈子,没有社团活动,不知道最新的校园八卦,不认识排名前三的校草。大多数时间不是在上自习就是在发呆,叫一声没有反应,叫两声才抬起头,一脸茫然,眼神呆滞,叫我恨不能踩上两脚才解气!
这还是我认识的卯月茜吗?这还是那个活泼灵动还有点疯癫神经的丫头吗?
那个分数高得离谱,传说中精英云集的东京大学,把一个重度精分患者调教成书呆子,着实令人佩服。
说句真心话,得知卯月和仙道分手了,我十分高兴!为此还特意请红毛猴子吃饭庆祝。红毛也很兴奋,因为仙道被甩了。
我并非不待见仙道,但并不看好他们的恋情。
高二那年,有一次卯月和仙道吵架,跑到我房间里哭了半宿,我被闹得实在烦了,只好第二天去找仙道理论。
卯月这人一向外强中干,看似凶巴巴的,但很敏感,很容易受到伤害。当时我这么和仙道说了,他似笑非笑地带着一种审视的目光望着我:“你以怎样的立场来说这样的话?”
我说:“当然是好朋友的立场。”
他却说:“可是男朋友比好朋友要亲近吧。”
那一瞬,我被挫败感击得溃不成军。那是一种从未有过失败,我一向知道仙道的球技高超,但我从不觉得我不如他,即便他得到了牧桑的赞扬,只要假以时日,我这天纵奇才一定会超过他的。可是,在卯月这件事上,我觉得他对我带着一种俯视的优越感,我无力反击,挫败到绝望。
后来,没几天他们就和好了,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前所未有的厌弃自己。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在跟卯月说过话,而她,有了爱情的滋润,大概也不会在意旁人吧。
我觉得他们真的不相配,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