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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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我与阿青成亲差不多一年了。
我喜欢用“成亲”这个词。因为我们毕竟拜了天地。
“阿山，再来！”阿青笑起来，灼灼其华，万花不能掩其光辉。
真是漂亮！我的阿青。
“好。”
与她对练一年，我已经能和她过百招而不受伤了。这对我来说真是件不容易的事。
阿青的剑法，越是懂剑，越有味道。她一举一动，怡然自得，浑然天成。以动制动，外静内动，后发先至，所击之处必是常人必护之处，颇有虽万人不可挡的气势。
阿青剑法如此，不外因她心思极为简单直接，而剑也不曾犹豫。
虽说，我们一直都是用竹棒……
这样对练之间已过百招，却也有些没意思。
因为我们都知道了对方的很多小习惯，打着打着就像是情侣打闹了。
“也许我们应该到人多的地方干干架？”我提议道。
“我还要放羊呢。”阿青不乐意。
是了，羊比较重要。
不过这天有一队溃军路过此地，把阿青正吃草的羊给劈了，想吃肉。
阿青发现了，拿着竹棍就去把那群人的眼睛胳膊全桶了。
“你这娘们，受死！”暴怒的军士一拥而上。虽然他们伤不到阿青，我还是不放心地出棒相救。
我将他们的膝盖也刺穿了。
我这个人心思比阿青杂。出招也没有她那样毫不犹豫的精神，是故我的剑不如她。
但是伤个把人的觉悟我还是有的。特别是因为他们轻蔑了阿青，还杀了她的羊。
连我都没敢杀过她的羊！他们竟然敢杀。
我多馋都没有杀过阿青的羊！呜呼……我也想烤……
当然了，在阿青面前我必须维护她的羊，我要爱她的羊，就像爱她一样……
“兀那贼人，竟敢杀我阿青的羊！”我喝道。
“就是，你们凭甚么杀我的羊，还不讲道理？！”阿青定然威吼，气势乍现。
那些残兵败将都被她打怕了，都缩着不敢出声了。
其实碰到这些人我还是挺欢喜的。毕竟这一年自从见到阿青后，我日日和她在一起，又是在山间，打猎摘果子自给自足，根本没有机会碰到过任何别人。我都几乎以为真要和其他人类“老死不相往来”了。这些人也算是其他人。
“喂，你们这些人看起来吃了败仗，是哪里的人？”我问。
“我们是吴国的！”其中有人自豪道。
“哦，吴国兵败了啊……”
“那是勾践这卑鄙小人使得奸计，还有西施这祸国妖姬，范蠡、文种那些乱世奸臣……”吴兵恨恨道。
“范蠡……？”阿青听到这名字，耳朵立即竖起来了。
我看她这幅表现，顿时有些吃味。
“怎么，还想着范大人？”
阿青没理我，想来是不在意我吃这干醋。她问那些吴兵道：“你们可知范蠡现在在哪儿吗？”
“就在五湖那边……”吴兵恨恨道。
想到战斗的惨状，吴兵不由得恸哭。大王自杀，兵败如山倒……
阿青的神情却有些痴。
我看着她问道：“你莫非真想去找那范蠡？”
“我有些事情要跟他算清楚。”阿青道。
我望着她的眼睛，已知她有多认真，于是并不阻拦，而是道：“那我与你一起去。”
阿青睁大眼睛：“难道还有你不与我一起去的道理？”
听她这么说，我哈哈大笑道：“说的也是。”
阿青指指羊道：“它们也一起去……没有人赶，它们还不是要失散、或者被人捉了去？”
我叹口气道：“好，好，它们一起去。”
说好的两人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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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范蠡人溜的很快，阿青赶到的时候，范蠡已经前往姑苏的王城了。
于是我只得和阿青一起赶着羊去姑苏城了。
赶到姑苏王城时已是静夜，阿青也在这时节知道了范蠡真正的心上人是谁。
——竟然真是吴王夫差的妃子西施！
“你该不会真的还想杀她吧。”我看她眼神不对，问。
“想。”阿青说。
“你还喜欢范蠡吗？”我惊问道。
“不那样喜欢了。”阿青道。
“……哪样喜欢？”我坏坏笑起来，故意问。
阿青便搂住我，亲住我的嘴唇，过了一会儿才分开，道：“这种喜欢。”
我抱着她道：“那你为何还想杀西施？”
阿青道：“她祸害了一个国家，又让吴王喜欢她，又让范蠡喜欢她，想必是个轻浮淫.荡的女人。”
我皱起眉头，并不喜欢阿青这样在背后说别的女人坏话。
“怎么，你也不喜欢我说她？”阿青问道。
“你没见过她，怎知她……”我开口道。
“连你也替她说话？”阿青怒问道，“你也没见过她，怎知道她不是？”她又道，“你也喜欢上她了是不是？你听说她很美就也喜欢上她了是不是？”
“不是，阿青，这不一样……”我试图解释，可是越说越糟。
阿青一下自从我怀里逃开：“我倒真要看看她西施是什么人……”
于是她一溜烟地跑了。
头羊被她牵着，后面的羊也跟她一起跑了。
我看着她这说走就走的行为，有些气恼，又有些觉得她可爱。
可是我不能站着不动，要是西施真是无辜，我愣着的这会儿她只怕就已经要葬身她棒下了。
只听阿青在前面叫道：“范蠡！你叫你的西施出来，我要杀了她！”
她这样问，范蠡若是真的喜欢西施，又怎会现身？
“范蠡，范蠡，我要杀你的西施，她逃不了的。我一定要杀你的西施。”我又听她的声音道。
她跑得可真快，我追都追不上，不愧是山野间长大的野孩子。
“范蠡，范蠡！我要杀了你的西施，她逃不了的！”她继续喊道。
我追着她的羊群。
只听有一个清朗的男声说：“阿青姑娘，请你过来，我有话说。”四下无人应声。那男声又道：“阿青姑娘，多时不见，你可好么？”
恶心，还惦记我家阿青呢？
我这时追上了阿青：“你别冲动！”我小声喊，“那范蠡奸着呢，你要去杀他的西施，他怎么肯？说不定现在他就派很多兵把守在那周围，你过去他就把你杀了。”
阿青回看我一眼，那目光满是无惧，可我心里就不是个滋味了。
“你到底是为了谁？为什么要杀西施连自己性命也不顾？”我心痛地低吼道。
“不知道。”阿青说，“也许是为了西施也说不定。”
说罢，她就朝范蠡所在的地方掠去。
那里果然严加把守，放眼望去，至少有几百人在。
我眼瞧着阿青就那样冲了上去，当然也不能放着不管，于是就和她一同战去。
阿青竹棒所过之地，无人不惊呼痛遁。我的剑术不比她差太多，只是比她少些任意伤害别人的觉悟。
以她与我的剑术，区区百千个人又怎么能困得了我们？
太阳已经露出了头，霞光渐渐漫开。
那些甲士剑士的武器被我们劈劈啪啪打脱手。
阿青问道：“范蠡，你在哪里？”
那男声答道：“阿青，我在这里。”
“里”字刚刚落地，阿青便已经冲了进去。门帷一线裂开，散在地上。
我追寻着阿青向里奔去，只听阿青叹道：“天……天下竟有着……这样的美女！范蠡，她……她比你说的还……还要美！”语罢她一声长啸破窗而去。
而我才刚刚进屋。
只是一瞥那陌生男人怀中女子，我便也与阿青一样惊奇。
那西施捧着心口，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发丝比黑曜石还要黑亮，皮肤比凝脂还要白皙，双唇比樱桃还要嫣红，眼睛比溪水还要柔情……
只是我马上移开了目光，循着清啸之处奔去。
阿青现在的心情一定十分复杂……
她破窗而出，有没有受伤？
……
等我再次追上阿青，她正在泉水边喘气。
“阿青……，”我犹豫问，“你……你还好吗？”
“还好……”她回答说，抬眼看我，脸上竟有些愧疚，“我，我完全不能和她比……”
“哪里的话，我的阿青最好了。”我抱住她道。
“她……真美……”阿青痴痴道，“我怕再看她一眼，连自己也……也会爱上她……”
我抬头望着她。
“对不起……今天让你为我操心了。”阿青道歉道。
“唉，谁让你是我的阿青呢？”我摸摸她的头发，叹道。
“阿山，我们走吧，回到山里，继续两个人生活。范蠡他……我已经不会再想了。”阿青道。
“西施也不许想。”我严肃道。
“嗯，不想……”阿青说。
其实我现在心还是有些痒，很想转回去再看那西施。
搁现在，西施肯定会成为大明星啊，那漂亮的脸想怎么看，就能怎么看。
阿青也许知道了我在想什么，拍了我一下，嗔道：“你也不许想她！”
我点头应是。
阿青于是展开个笑。可是我们对视傻笑不久，她便“哎呀”一声惊叹。
“怎么了？”
“我的羊……”阿青这下一张脸苦愁起来。
想到那群羊现在也许还在吴王宫里呆着，而当下只有我和阿青两个的时候，我嘿嘿笑了起来。
“你还笑！”阿青拍我道。
“哎，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唔……”我还没说完，阿青就踮起脚亲我。我搂住她，加深这个吻。
我傻乐呵着。
能穿越时空，和阿青在一起，真是件幸福的事儿。
-Fin-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