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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Lecon 28 ...
时光如梭,一月之期很快便到。而此时,我也俨然是个行动极其不便的球了。
每日都会收到五大帮的五位弟子的行踪和任务完成进度,其实我也不是特别乐意关注,实在是四长老每日要来向我请安,我本就消受不起,却又阻止不了,只好听之任之。
方位其实好找得不得了,我的提示如此明显:折子的颜色分别乃青白黄赤黑,而我已用‘五行’二字提醒他们,所以四位长老来报告我时,说弟子们三日内便破译了方位。
折子的颜色我是随机发放的,而安插的旗子却不是随机的,每个帮要找的那只旗子,是特定的。
也即是说,三日内破译的便是他们任务的目标。
四位长老说,弟子们破译的最终结果是:
铁帮执白色折子,五行属金,金属西方,圣兽白虎,铁帮要找的是有白虎图腾的白旗;
梅帮执青色折子,五行属木,木属东方,圣兽青龙,梅帮要找的是有青龙图腾的青旗;
兰帮执黄-色折子,五行属土,土属中央,圣兽麒麟,兰帮要找的是有麒麟图腾的黄旗;
菊帮执赤色折子,五行属火,火属南方,圣兽朱雀,菊帮要找的是有朱雀图腾的赤旗;
丐帮执黑色折子,五行属水,水属北方,圣兽玄武,丐帮要找的是有玄武图腾的黑旗。
我赞许地瞅着四长老,果然厉害呀。不由得思索究竟是我太笨想得太简单,还是他们太厉害?
方位既定,五帮弟子便即刻朝东南西北中出发。
所谓,天地万物,相生相克。五行相生,五行相克。天地之性乃刚胜柔,专胜散,实胜虚,众胜寡,精胜坚。
虽只是一支小小的锦旗,要想在五个漫漫方位上找寻,并非易事。
铁帮若想在西方找到白色旗子,必得寻到西方之地生金之处;而所谓土生金,所以铁帮需助居中的兰帮寻土——去往塔克拉玛干沙漠;偏巧火生土,兰帮又须得南方朱雀-菊帮的火种,浴火重生,火气不足,木生火。菊帮需求助东方梅帮,援之以木,木靠水养,故而梅帮亦要求助于北方属水的丐帮,可水弱则溺,金生水,养木水弱的丐帮仍要倚仗属金之铁帮,去往西方。
如此一来,五帮谁也离不开谁,互相牵制彼此,即便是小小旗子,若要凭一帮之力,根本无从下手无从找起,只要五帮互相扶持团结起来,一个一个找起,方能完成此次任务,不负众望!
若任意一帮存有异心或是心生间隙,怕也是完不成这项看似简单实则绝不简单的任务!
何况五行相克: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五帮相生相克,若不维持得当,定有诛灭之祸,成败,全在自身!
铁帮往西,乃抵江湖上矿产最多的金矿。
梅帮往东,要寻江湖上最庞大的树木。
兰帮去往中央最大最美丽的流动沙漠,塔克拉玛干沙漠。
菊帮往南方最炎热的火山,火焰山。
而北方最长的暗河—龙桥暗河,正等着群龙无首的丐帮。
金旺得火,方成器皿。
火旺得水,方成相济。
水旺得土,方成池沼。
土旺得水,方能疏通。
木旺得金,方成栋梁。
四长老在每日与我交谈之中,透漏了五帮弟子吃了不少苦头,最终终是团结一致,战胜困难之类。
我颇欣慰,却越来越力不从心。
八月底,五帮的弟子仍然没有回到菊花岛。不仅没有回来,连最后的音讯都全无。
四长老很着急,派出弟子多方打听,却水过无痕,毫无踪迹。
于是他们便又来找我。
近来六个月不安生得很,在我肚子里总是闹腾,害得我性子也越发暴躁起来,逮着谁都没个好耐性。
待他们问出口后,我什么也没说,让他们待明日圣贤殿再议,名乞大会总是要完美落下帷幕的。
阿紫明显沉不住气,“人一个都没回来,你让我们怎么完美落幕,怎么安心度过今晚?”
“那您是信不过帮里的弟子,还是信不过我?”我也没好气。
他哼唧了两声,被大心心安抚下情绪。大皮皮长老看着我,“没有怀疑帮主的意思,既然帮主开了口,那我们便等到明日,再见分晓罢!”
他和颜悦色,我倒不好意思起来,可一时也不知答什么好。宫青上前一步代我回道,
“还请诸位长老安心,代帮主暂领圣丐帮,一切自当为圣丐帮着想,何况题目上的任务,亦是四位长老亲自过目,自不会害了自家弟子,暂无音讯,只怕也是好消息。何况我家少奶奶身孕已久,情绪起伏难忍,还请四位长老多多体谅才是!”
“那是自然。”大皮皮和大心心以及大珠珠表示理解,阿紫又是一声哼唧脸色却缓和不少。
大心心上前一步,“现下已满九月身孕,丫头你切要小心,莫要动了气,我稍后给你开些安神静气的补品,你忍着喝些,莫要孩子性情!”
我闷闷哦了一声,想着孩子都快生了,又是欣喜又是烦躁又是紧张又是害怕。总之很复杂就是了。
入夜四位长老又来了。
我喝了大心心给我开的方子,正觉得通体舒畅平心静气,和公公下棋呢。见他们来了,忙起身,笑眯眯地迎接,为自己白日里不好的情绪抱歉。
他们倒是浑不在意,反倒对打扰了我的歇息赧然,尤其我爹娘公婆还在一旁。
“可是有何要事?”
婆婆和娘在侧喝茶聊天,眼神却时不时往这边瞟,现今我离临盆的日子越来越近,她们就成了我的影子了,十二个时辰不离我身。唉╮(╯▽╰)╭
大皮皮递上一碟官文式样的折子。苍梧欲替我去接,示意他暂退我上前两步自己拿了去,
“这是?”
我翻看着那折子,鎏金漆的暗红色,上面印着硕大飞扬的一只贝。封面上龙飞凤舞写着五个漆墨大字:
苔疏疏亲启。
就近我的宫青和苍梧一见,俊脸立马都变了颜色,而后互相对视一眼,若有所思。
“此乃苍心宫送给帮主的帖子。”
噢?苍心宫?送给我的?我仔细想了想,苍心宫除了公尝玉箫和莫安,其余谁也不认识,会是谁?
见我迟迟不打开,还望着四长老,苍梧双眼盯着那折子,嘴上催促道,“少奶奶不如打开一看,看了便知。”
四长老点点头,“我等也不知苍心宫是何居心,既是给你的,你便打开看了罢。”
我解开绑住折子的那根带子,心下疑惑不已的翻开它,只见墨黑的娟秀字迹跃然纸上:
听闻明日乃贵帮名乞大会闭幕,苍心宫一向想与贵帮化为盟友,故特使不请自来观赏,必备厚礼上门,望笑纳。
视线移到落款处,我不免呆怔了:苍心宫主。
这笔迹我瞧着不免眼熟,却又一时想不出在哪见过。折子交给四长老,他们看罢,皆是不明白苍心宫与圣丐帮从来井水不犯河水,现今却是何用意。
“管他是何用意,他既然敢来,那就别怪我圣丐帮届时打得他落花流水!”阿紫叫嚣道。
珠珠看他一眼,“你打他做什么,苍心宫的人与你有仇?”
“我…反正我就是看不惯苍心宫的人!”
“你可不要胡来,到时候好好的名乞大会就被搅和了,你担待得起?”
“我!”
大皮皮和大心心看向我。
我笑了笑,“来者是客,既来之则安之,不能失了我们圣丐帮的礼数!”
“帮主说的是。”
回到房里,娘和婆婆硬是千叮咛万嘱咐金言和尔术好好照顾我才肯离去回房睡觉。
我梳洗一番后,躺在床上发呆。金言给我铺被子折衣服,尔术则整理房间,把一些垃圾清理出去。
我看她整理书桌那边正入神,突然大叫一声,惊得尔术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金言问我。
房门突然被撞开,一直守在门外的宫青和苍梧也直奔屋内,急问我怎么了。
“尔术,快把你手上的那些纸给我!”
心思都扑到尔术整理的那些纸上,尔术看了我一眼,稳了稳心神将那沓纸给我拿过来。
“金言,把苍心宫的折子摊出来!”
大伙对我的举动狐疑,却还是照我吩咐,拿过折子,还有那沓纸。纸是我之前哑巴了为与人交流写下来的字,有好厚的一沓。因银珊照顾我居多,所以基本我写累了,就让银珊代笔,我表达她给我写下来,去传话……
我接过折子和尔术给我的纸,找出银珊写的,细细一比较——
“这…”金言和尔术脸色大变,苍梧和宫青也是神情各异。
“这字迹,真的是银珊的吗?银珊她……”
金言错愕的看着我,等我盖棺定论。
我又何尝不吃惊,那么长时间,银珊在我身边的时间最长最久,而我竟然没发现她的真实身份。
也对,她真心想隐瞒,又如何会轻易让我猜到,只是潜藏得太深,让我想起有关她的过往都不知所措。
只是她堂堂苍心宫宫主,为何一直潜伏在我身边,还从不曾加害于我,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少奶奶,你在想什么?”
苍梧唤我。
我回神摇头,“没什么,都去睡吧,我累了。”
把折子和纸交给金言,尔术扶我慢慢躺下,给我盖好被子,我闭上眼,不再言语。
屋内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几盏灯被吹灭,只留我床榻不远处一两盏,然后响起门关上的声音,顿时一片寂静。
我睁开眼,望着昏黄幽暗的帐顶,抚上圆滚的肚子,再次闭上眼。
“之前少奶奶老问我们少爷的踪迹和消息,这两天怎么提都不提了?你说她是不是发觉什么了?”
苍梧和宫青走在小道上,金言尔术走在他们前面。听到苍梧的话,尔术停步道,
“我也觉得好奇了,之前小姐成天抱怨姑爷的,近来真是三缄其口了!”
金言一面走一面回头看宫青,宫青走得慢,像在思考什么。
“喂,问你话呢。”苍梧拐了宫青一胳膊。
宫青顿足,“可能是孕妇的情绪作怪,大家别多想了。”言罢又看向金言和尔术,“走吧,送你们回屋,我跟苍梧再回去守着。”
“不用送了,你们快回去守着吧,九个月就怕随时出岔子,若不是她不习惯屋子有人在睡不着,我会守在她屋里的。”金言垂下眉,转而对尔术道,“走吧。”
话说间,原本宁静的菊花岛突然人声躁动,像是突然惊醒了沉睡的吼狮。苍梧看过低矮的一片房舍,视线直逼远处的火光冲天,惊道,
“那不是圣贤殿么?怎么着火了!”
宫青闻言脸色顿变,忙低吼一声,“糟了!”人却已飞快掠过,直往回赶,苍梧醒觉,对身后两人道,“你们快回屋,别出来!”言罢迅速去追宫青。
“宫青平日不是很冷静的么,今儿个是怎么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尔术盯着已经消失的两人方向,对金言若有所思。
金言望着火光方向,沉吟片刻,“我们也去看看!”
“我们去看什么,苍梧不是说…”
“我们去看看疏疏。”
金言按住不停跳着的眼皮,脚步有些虚浮,总感觉有事要发生。
紧赶慢赶总算回来了,金言越是靠近之前那屋,越觉得古怪,走着走着不由跑起来,待奔至门边,果然房门大敞,里面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人呢!”尔术喘气惊呼。
恰此时廊道上走来了神色焦急的苔母苔父及苍母苍父,显然是听见响动披了外衫就起来的。见房门大开,尔术和金言一脸惨白,两个娘忙小碎步奔向屋内,接着两个爹就在门外听见里间两女的咆哮惊慌声。
“都别愣着了,快分头找!”爹当机立断,“她一个孕妇,肯定走不远!”
“若是被人掳走,可就……”公公话未说完,奔出来的婆婆就给了他狠狠一记白眼,
“呸呸呸,乌鸦嘴,快去找,分头找!”
几人忙分散开来,四处去寻。
尔术刚要转身去找,金言拽住她,“我们去圣贤殿。”
“去哪里做什……”说着又想起之前的火光,心下顿急,“怎么办!怎么办!我们快去!”
“别急,有苍梧和宫青,应该没事。”
宫青最先抵达圣贤殿。殿内已是火光满溢,直冲外围,房顶外梁也烧得差不多了。殿外是不少守夜的弟子正在一桶一桶的打着湖心的水往里浇,却收获甚微,火势趁着夜风,越烧越旺。
苍梧刚追上宫青,宫青又飞快奔向正在指挥救火的四长老,神色不安,问,“可曾见到我家少夫人?”
“帮主么?不曾。她还未安寝?”皮皮长老退后一步,以免挡道拎水救火的弟子。
宫青脸色更难看,苍梧追上听到此,也是急了,“方才本来睡了,我们才走开一会儿,回来就不见人了,现下圣贤殿又着火了,究竟是怎么了?现下也找不到她人,阿弥陀佛,千万不要再圣贤殿里面!”
他话音刚落,宫青就要往火光滔天的圣贤殿里冲,忙被四长老和苍梧拽住。阿紫长老粗犷道,
“我方才派人进去过了,里面没人!”
“说来也怪,名乞大会从未出过岔子,不想今日圣贤殿竟着了火,火势是一蹴而就,连守夜的弟子也未发现起火缘由。”大皮皮皱眉。
大心心又道,“你们可在附近院子里找过,想来她睡不着,要起来走走?”
宫青摇头,“没有。”
“是啊,都找遍了,上房瓦都揭了,所以才赶来这里的。现在可怎么办,去哪儿找呀!”苍梧苦着脸,这辈子的全部功夫都用上了,人却弄没了。少爷传书说就快到了,现下……唉,还是习惯少奶奶她婆婆妈妈唠唠叨叨的样子,突然话少搞失踪真是不习惯啊不习惯!
圣贤殿外正如火如荼的救着火,金言和尔术刚气喘呼呼赶到,尾随的爹娘公婆也到了。宫青和苍梧忙去搀扶四位老人,娘和婆婆便急吼吼地走进四长老,要人!
四长老也无头绪,且再三声明圣贤殿里绝无帮主的身影!!
大伙正焦急着,突然尔术指着那火光中墨一般朱黑的缎带惊呼,“那,那是什么!”
众人视线一致盯住那沉黑缎带,顿时呆怔。
大心心突然道,“那不是缎带,那是头发,”顿了顿,声音低吟,“帮主的头发。”
万灵拂尘!
而后和大皮皮对望一眼。阿紫长老惊疑,“奇了,火势未达之前,我已进去察看过,殿内确实无人才对,这…”
“定是你又大而化之,没仔细检查,置了遗漏!”
婆婆和娘已双腿发软,两眼翻白,公公和爹扶住各自老婆,心脏狂跳注视着那缥缈在火光中直冲天际的沉黑缎带。
四长老正要想办法冲进火海救人,宫青苍梧已一言不发跃起,身子刚要纵身进入火海,却见似是天际来客,先人一步落入火光,那人月白衣衫翩跹,墨发与沉黑缎带齐飞,眨眼间便被噬天明火吞没,消失在众人眼里,沉入火海。
众人发出一阵低呼。宫青苍梧对视一眼,再次跃起,亦直扑火海。
四长老忙运功将火势渐弱的大门口逼通,命令弟子们将火浇向大门附近。众人焦急的等待,紧锣密鼓的营救。
约莫一刻钟后,那沉黑缎带般的墨发突然消失。众人顿时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却见宫青苍梧最先从火海中终身跃出,金言忙奔上去,见二人毫发无损顿时松了半口气,
“怎么样?”
宫青柔柔看她,“应是无恙。”
金言释然大半,苍白面颊即时多了几分颜色。
“我就说,不是咱们少…”宫青忙瞪了他一眼,苍梧即刻改口,“福大命大,福大命大!”
只话音刚落,火光中一抹白影倏地飞上房顶,而后直直坠向圣贤殿正前方的湖心,如一颗石子落入湖中,水花溅起后荡起阵阵涟漪。
又是一阵深吸气和惊呼,苍梧宫青扶住四位老人,“夫人老爷请放心,少奶奶会无恙的。”
没留意到安慰的话,和众人一样关注点从火海转移到湖心,密切注视着湖面的一举一动,生怕掉入湖心的人儿再也不会浮出水面,一颗心七上八下,全押在水上。
似是感应到大家的关注,又是半刻之后,水面的宁静被打破,如深海鱼雷发射,一抹山吹色身影从水底飞出,直直落在岸边不远处,远离圣贤殿烧得惨不忍睹的火光焦气。
众人立马围了上去,山吹色男子戴着银黄面具,浑身湿透,抱起孕妇后退几步,眼神扫过宫青苍梧,
“还不快去准备热水!”
闻言二人立马下去准备,金言尔术也跟了过去。
四长老和四位老人欲要上前,男子转过身,“你们稍后再过来。”语罢转身熟门熟路走向闺房。
四长老倒是歇了步,爹娘公婆却固执的跟了上去。
“那人是谁,他救了疏疏我们自然感激,可他毕竟是个男子,怎么能和疏疏共处一室呢,还不让我们进去,成何体统!”
“可不,真是岂有此理,我们是疏疏的爹娘,女儿出了事能不着急?何况孤男寡女,不行,我得进去看看!”
娘和婆婆终是按捺不住,起身就要到门口去推门。两门神立马将其拦了回去,宫青颔首有礼道,
“还请夫人稍安勿躁,少奶奶和小少爷性命攸关!”
“我就是顾念疏疏的名声才要进去看看,万一那是个登徒子怎么办!你们负得起这责任?”
苍梧苦着脸,“两位老夫人您们就不要搅合了,您们还是去歇着吧,少奶奶不会有事的,又不是外人!”
“什么不是外人,一个大男人戴个面具,一看就见不得人,现下救人也不光明正大的让我们瞧,谁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
苍梧看向宫青,眉目传情,要不就明说了吧!
宫青摇头,好好看门。
眼见两位夫人又要硬闯,门神就是不让,幸而爹和公公上前拽住了她们,“都说是救人了,谁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咱们女儿,那就铁定是好人,只要疏疏和孩子没事,那不就好了?”
“可疏疏的名节啊,孤男寡女……”
“谁说孤男寡女了,不是有三个人么?有小孙子在,算不得孤男寡女,安心安心!”
“你,你晕了头了,小孙子!小孙子还没出世呢!”
“快了快了!”
……
眼见老爷们忽悠好了夫人,门神们松了口气,眼下就全看屋内人了。
混沌间,我觉着身子一半是冰,一半是火,极其难受。
正痛苦挣扎着,眉心一点温润湿意,平复了我心中的烦杂与不安,如深山幽泉,去除了我体内的焦灼与寒意,一切归于平和安宁。
听到有人唤我。
缓缓睁开眼,那一片明黄刺得我忍不住别开脸,下巴却被人握住,逼迫我动弹不得只能直视于他。
适应强光后,我看清了那唯一可见的双眸。
“公尝玉箫。”我喃喃。
他直直盯着我,而后俯下身来,我几乎能感觉到他面具上的冰凉。
感觉得到他面具下的僵尸脸,全然不同往日的温文尔雅。整个人的温度直接达到了零下三十度,四周散发着生人勿进,违者杀无赦的冷空气,足已活活把人冻死。
“公尝玉箫,你怎么回来了?”
“……”
“你就是你们宫主所说的特使吗?”
“……”
“……说句话成吗?”
“……”
公尝玉箫紧抿着唇,是正眼瞧我,冻死人的寒气四射。
我有些理亏的别过头,眼珠子往上瞟,轻声嘀咕,“我,我只是,只是想试探下苍…我又没想到你会……”
“没想到?你是真没想到吗?”公尝玉箫低气压的声音突然高了八度,扳正我的脸让我直视他,“连我自己也没想到……你想要什么,只管告诉我,我一定办到,何必如此伤害自己,要是我不及时出现,你预见得了后果吗?你当真以为这只是玩玩的吗?”
我头垂得更低了,好像从来没见过公尝玉箫发那么大的火,一直以来他都是那么持重冷静,睿智万能,仿佛天下间没什么事可以让他动容,让他放在心上。
这次,好像真的玩出火了。被子一角被我拽得皱得不成样子,我伸出小指踟蹰着去戳了戳公尝玉箫的衣服,小声说,“对不起,是我错了。”
他仍死死瞪我,一言不发。
“公尝玉箫,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得罪你这位大爷,再也不敢忤逆大爷您了,您就吱一声吧,公尝大爷!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跟那个男子说三个字“别小气”如果非要在这份歉疚上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咳咳,公尝玉箫猛咳了两声,大掌按住我的嘴,明显不想听我夸夸其辞,我大笑了几声,眼角却忍不住湿润,忙胡乱擦了两下,想笑笑不出,顿时萎下来,沉下脸垂下眼眸。
注意力一时集中在悲伤的事情上,就觉得头很沉,眼皮也重得快塌下来,他却逼我直视着他。
“看着我,十三。”
我看着他。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冒险?”
他语气缓和了些。
我念着孩子他爹,无力看着他,“公尝,这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事?”他冷哼,却半响没再出声,像是在反省什么。
我别过脸,“你伤好了?”
“我伤好不好,全在你!”他气鼓鼓道。
我盯着他不吭声,好半响才道,“为什么你不是苍亦桪。”
他双眼一窒,握着我的手突然顿住。
我以为他会生气,不想他什么都没说。
“他要是不要我,怎么不直接告诉我?”
“谁说他不要你的!”手上生疼,公尝攥得我手太紧,急促辩解,“你莫要胡思乱想!”
“你着什么急,又不关你事!”
我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盯着帐顶扯出一抹笑,“突然觉得什么都好没劲。”
“十三……”
“我没事,就是发发牢骚而已。你去歇着吧,特使你明天还要参加名乞大会的。”
“什么大会?什么特使?”他又要来握我的手,被我不经意躲开,他叹了口气,“十三,不要怪…”
我竖起耳朵听,却没他的下文,怪,怪什么,怪谁?
闭上眼,“你可以出去吗?”
“我想睡了。”
“你在我睡不着。”
好半天没再听到声音,我以为他走了,刚睁开眼,就吓得浑身一颤,他还是那般直愣愣望着我。
“你还不走?”
“我在等你问我。”
“我问你什么?”
“你心里想问什么,我便答你什么。”
“我心里没有要问的。”
“十三……很快了,很快他就出现了。”
我想报之一笑,却连扯起嘴角的力道都没有。陡然想起一件事,“谁给我换的衣服,洗的澡?”
公尝一滞,又极认真地回道,“自然是我,还能有别人?”
“……”-_-|||
夜里睡得不甚安稳,较之前却也还不错。翌日大早,尔术和金言便帮我准备,今日一过,我便要回到我原本的世界了,好好过这最后一日吧。
公尝玉箫换回了他低调的月白加人皮面具,做回了他的亦箫。我有些诧异,难道他果真不是苍心宫派来的特使?
不过他好像确实对名乞大会特使什么的一丁点也不感兴趣……
他似是看出我的心思,凉凉道,“我想来便来,还需要弄什么名头?特使,我稀罕特使?”
正想问怎么他上个班这般轻松自在,连上司宫主也不放在眼里。却听得外面吵吵嚷嚷的。尔术跑出去打探了下,回来时喜上眉梢,
“好像是个大人物来了,夫人可高兴了。”
我可不认得什么大人物。正嘟哝着,苍梧和宫青倒进来了,“七少爷来了。”
七哥来凑什么热闹。
正纳闷,七哥和迎篱落,还有爹娘公婆齐齐涌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七哥的一众侍卫,排场不小。
我欲要起身给爹娘公婆请安,被婆婆按下去,“好好坐着,还有哪里没收拾好,今日别累着了。”
想到对婆婆有些愧疚,忙抓住她的手,笑,“婆婆,劳烦您了,我和夫君都没能在您身边尽孝,对不起……”
婆婆一愣,随即赐我一记白眼,“好好的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浑话!”
娘也吃味了,甩了七哥跑来批斗我。
说这话时,独自坐在一角玩的公尝玉箫似有若无的盯着我。宫青苍梧对视一眼,齐齐垂下眉。
娘说七哥是特地前来给我助威增加底气的。我笑笑,助什么威啊,又不是打比赛,我只是花架子充充台面罢了。
不过还是感激七哥能这般为我着想。迎篱落自打进屋后,视线便时不时瞟向亦箫。
七哥自然也注意到了,看向亦箫问,
“这位是?”
一时没人回答,没人说话,气氛倒怪异起来。
亦箫懒懒坐着,并不起身,“在下亦箫。”
他话音刚落,门口便响起四长老的声音,说是来接我去圣贤殿。还夸我当机立断,稳定大局,昨夜便下令:即便圣贤殿烧得惨不忍睹,但名乞大会自古便是在圣贤殿举行,烧了也不得违背祖训,依旧定在圣贤殿。
我想了想昨夜我忙着昏迷难受想男人去了,根本没下过什么令。顺眼瞟过苍梧宫青,他们却都不敢看我,再看向亦箫,他倒笑得春风荷月对上我。
我浑身不自在忙别过脸,正好对上迎篱落的视线。她看着我,神情复杂。
“怎么了?”
迎篱落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我,上面写着我亲启。我不由笑起来,没想到近来知名度大增,怎么谁都写信给我。
也不问谁写的,我拆开来,直接翻到最后落款,竟是迎珂冬。
“他在哪里,好吗?”我抬头径直问篱落,“还有,你姐……”
“你若有时间,自己读信吧。不过他们很好。”
我没再说什么,四长老在等我,信交给宫青帮我保管,苍梧要来扶我,我不让他靠近。
七哥迎篱落和我一道,随四长老直赴圣贤殿。迎篱落出房门前,仍是频频回头看亦箫。
爹娘公婆随金言尔术送我至门口,便各自回房去了。
宫青苍梧待屋里人都走光,看向角落里的亦箫,毕恭毕敬,“您不去吗?”
亦箫望着某人远去的背影,淡淡失落,“保护好她。”
“是!”
宫青掏出那封信,递过来,“要过目吗?”
“给她收好,去吧。”他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末了补上一句,“什么都不要说。”
宫青收回信,与苍梧对视一眼,对面前人作了一揖,而后快步退出房内。
对不住……最近一丁点头绪都没啊要人命啊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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