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混在一起》夏**风

4、亚德里亚

　　‘亚德里亚’是家专门提供西班牙菜的餐厅。装潢，设计是西式风格；菜样是地道的西班牙口味；酒水提□□自西班牙的红酒；甚至厨师，蛋糕师都是专门的西班牙厨师，或是在西班牙正统学习过西烹的大厨。
　　其实纯西方化的饮食，进了中国也就被同化了。就算真是地道口味，大多数人也吃不惯。所以‘亚德里亚’的纯正，在刚开张的时候，虽然吸引了一部分客人，但更多的还是阻碍了它的经营。
　　好在老板家底够厚，也十足倔强。就算只有少数人来捧场，也一直开着。直到几年前‘地中海饮食’大受欢迎的时候。‘亚德里亚’才凭着他的纯正饮食，有了名气。那些追求身体营养均衡，通过膳食保养身子的人群。他们不惜花大钱，来品尝最地道的西班牙菜。成为‘亚德里亚’最大的客源。
　　“这是这个月的账。”
　　原羲把账本接过来，放在桌上，笑着冲坐在前面的男人开口：“凌风，你不用每个月这么正经拿给我看吧。我绝对相信你！”
　　凌风摇了摇头：“千万别！亲兄弟还明算帐呢。跟钱有关的还是分仔细点。我可不想因为这东西跟你有矛盾。”
　　“你想太多了！”
　　“想多点，比最后后悔当初想得少要好多了。”
　　“你做人就是太认真！你该适当让自己放松！你好歹也是‘亚德里亚’的老板。咱俩平起平坐，别老让人觉得你是我手底下干活的伙计。”
　　凌风笑起来：“有一个不务正业的老板就够了。要再多一个，‘亚德里亚’的未来也不长了。”
　　“嘿！你这挤兑我呢是吧？”原羲指了指他。
　　“有嘛？我没感觉出来啊。”
　　原羲瞥他一眼。凌风大笑。
　　“开个玩笑。”凌风摊了摊手，“你是英明的老板。如果当初不是你坚持一直做下去，‘亚德里亚’也不会有今天。”
　　“瞅这马屁拍的。够响的。”原羲笑着皱眉摇了摇头。
　　凌风低笑，眯起眼睛，怀疑地目光打量他：“你有那么肥硕的臀部嘛？真没看出来。阿羲，你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
　　“去你丫的！”原羲笑骂，“诶。哪家伙说你斯文有礼，谈吐不凡来着？那人不是眼屎没擦干净，就是耳朵里塞草了。说话这么呛，也叫斯文有礼？”
　　“那要看跟谁比。”凌风轻笑，看着原羲被憋回去的不甘心样儿，“你从小就没在我面前占过嘴皮子的便宜，这么多年你还记不住。我该夸你勇气可嘉，顺便给你点奖品嘛？阿羲小朋友。”
　　“操！”原羲起来，走过桌子，站到他旁边，“说吧。怎么着？想给我什么奖励？”
　　凌风把椅子转过去，面对他：“你还真管我要？!”
　　“那当然了。你说的。”原羲挑眉。一幅赖定的样儿。
　　“。。你说说想要什么？”
　　“周末去‘silence’。我们在那有演出。”
　　“。。年轻人的地儿，不适合我老人家吧。”凌风皱眉拒绝。
　　“少来这套！你就大我５岁，老什么啊？甭净找借口。出来玩的事儿，你推了我多少回了。你自己说给奖品的！占了我便宜，还想赖啊？”原羲专制的说着。
　　“我占你什么便宜了？”
　　“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凌风想了想，笑起来：“噢。。对我来说，你是啊。你上中学的时候，我都快高中毕业了。你当然是小孩了。”
　　“操！甭说这些。这次你必须过来。”
　　“你都给我决定了，还问我干嘛？”凌风无奈地皱眉。
　　“那是你忒不自觉。不然我至于这么霸道嘛。”
　　“你自觉。先把账看完了。”凌风指指桌上的账本。
　　原羲伸手拿过来，随便翻了翻，又扔回桌上。冲凌风摊摊手：“看完了。”
　　“你这就看完了？”凌风瞪着眼睛看他。
　　原羲理所当然地点头。
　　凌风叹口气：“给点面子成吗。看得稍微认真点。至少别打开没5秒钟就合上。信任是一回事儿。你是老板，怎么也得知道餐厅基本营业情况吧。”
　　“最近营业额不是挺好嘛。财源滚滚的。动不动就满场。诶。凌风，咱俩当初合资开‘亚德里亚’的时候可说好了。财务，人事的事儿你管；其他事儿我管。现在，可是你老不遵守，动不动就给我增加工作量。”原羲说着有点委屈。
　　“。。我怎么不记得咱俩有过这种协议啊？”凌风挑眉。
　　“那是你忘了。反正以后你做完了得。甭给我看。我要还信不过你，信谁去啊？”原羲往后坐到桌子上。
　　“我也是为你好。防人之心。。。。”
　　“无可无嘛！！凌风哥啊！！从小你就教我这句话。听得我耳朵都快长茧了。”原羲揉揉耳朵。
　　“这是经验之谈。记着点对你没坏处。”凌风无奈地说着。
　　原羲举起手：“成。你说，你可能亏我嘛？”
　　“哪有这么问的。”
　　“你就说可不可能。”
　　“废话，你说可能嘛！” 凌风瞪了他一眼。
　　“那不就得了！咱俩一块长大的，几十年的铁杆。谁不了解谁啊。还防着你，我活着累不累啊？”
　　“。。。”
　　“我有谱。该防着不该防着谁我知道。别老当我还是以前那小屁孩儿成吗！”
　　“。。。我的不对！以后把你当大人。成了吧？”
　　“就是啊。这不就得了。”
　　“对了，最近没怎么看见萧翼。”
　　“他啊。工作去了。”
　　“这回去哪儿了？”
　　“好像是。。奥地利，意大利，还是匈牙利的。。忘了。”
　　“我觉得你跟他的工作应该换一下。他那职业比较适合你。”
　　原羲竖起拇指：“明智！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没戏。事实就是我选了‘亚德里亚’。”
　　“我记得小时候。你是最能折腾的。那会我就觉得你以后得干那种满世界跑的职业。没想到你最后开了餐厅。萧翼反而做了自由摄影师。我真挺纳闷，你当年是怎么想的？”
　　原羲耸肩：“脑子抽筋了吧。”
　　“瞎扯！”
　　原羲笑了笑。
　　“这都被你发现啦。眼睛越来越雪亮了！眼睛都不用戴了！”
　　把凌风的眼镜拿下来。凌风立马眯起眼，皱眉看他：“你还小啊？小时候玩这套，现在还这套。给我！”
　　“诶诶，小时候老玩的可不是我啊！”原羲把眼镜给他戴上，“这是受你宝贝弟弟的启发。当年老拿你眼镜的是他，可不是我。”
　　凌风把眼镜戴好。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点僵硬。沉默了一会，看向原羲。
　　“。。承佑，快出来了。”
　　原羲笑起来：“我知道。上次去看他的时候，他跟我说过。”从桌子上跳下来，伸了伸懒腰，回头，“终于等到这天了！那臭小子。”
　　凌风干笑：“你们仨从小关系就好。他出来，你们又能聚一块了。”
　　“嗯。不知道那小子现在酒量怎么样了。”
　　“。。。又约着喝酒。”
　　“没辙。跟他们才有感觉啊。”
　　凌风握起双手：“。。阿羲。说实话。。。承佑的事儿，你恨过我嘛？”
　　原羲抬起头，转了转脖子：“没有。我没有，萧翼也没有。你用不着想那么多。”
　　“是嘛。。”
　　看着凌风沉默的脸，原羲皱紧眉．
　　“如果我是承佑。我也那么做。”
　　凌风抬头看他。原羲耸了耸肩。
　　“当年我就这么跟你说的。我现在照样这么告你。你不用管我和萧翼。我们俩对你一点意见都没有。要怪也是怪那臭小子没事先告我们。”原羲弯腰，和他平视，“我倒觉得，你现在应该想想，承佑出来以后你怎么跟他说小澄思的事儿。”
　　“。。”
　　“你不是打算直接告他那是他侄女吧。”
　　“思思本来就是。”
　　看着他认真的眼睛，原羲直起身，抬起双手，撇了撇嘴：“成！你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
　　“。。”
　　“不过。。。”原羲表情正经，盯着凌风，“你得记着。当年就算我们和承佑关系有多铁。只要你有事儿，他哪次不是把你摆第一，甩了我们俩。你躲也躲这么多年了。是时候睁开眼睛好好看清楚了吧。凌风，哥。。”
　　“。。。” 凌风低着头没吭声。
　　“。。。我去外面看看。”原羲皱了一下眉，转身往外走。
　　把门关上。原羲靠在墙上，用手捂住眼睛。呆了一会，放下手，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喂。。”低沉的男音传过来。
　　“。。我现在去你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