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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Mary ...

  •   -10(不详)-

      蓝莓马芬很好吃,爸爸妈妈人也很好,Mary现在过得很开心。

      最近认识了邻居的小孩,是个叫劳尔的男孩子,不知道为什么,亲近我的同时他很排斥Ib。诶,明明Ib很可爱的说。但是,如果不是他告诉我,我甚至不知道原来Ib也会有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哭的时候。啊啊,Ib果然最可爱了。

      最近那个被Ib叫做教授的男人总是来,似乎是因为最近Ib总是画不出完整的作品,让他觉得很担心什么的。像笨蛋一样。什么嘛,这样不是很好吗,这些总是以各种理由把Ib从我身边抢走的大人真是讨厌。

      -11(不详)-

      虽然华夫饼很不错,但起司蛋糕也很好吃。甜食真是不可思议的东西,明明原料看起来都差不多,最后出来的味道总是那么千奇百怪。Mary最喜欢吃甜食了。

      Ib终于可以不用再到学校去了,知道这个消息我简直要高兴得尖叫。画不出完整的作品也是没关系的吧,因为你还有我啊,Ib。

      至于那个叫劳尔的男孩,他根本就是喜欢Ib喜欢得不得了。虽然我也喜欢劳尔啦,但我最喜欢的果然除了Ib就不可能是别的人了。嗯……该怎么办呢。

      -12(不详)-

      我就知道不阻止他们把那幅画买回来是个错误。

      什么嘛,搞什么啊,能画画就那么开心吗,能去学校就那么开心吗,看着那幅无聊的肖像就那么开心吗。为什么Ib总是不能理解我的感受呢,我明明那么希望可以一直和Ib呆在一起。

      为什么啊,搞不懂啦。

      -13(不详)-

      重大失策。挂在客厅的肖像相当不对劲,明明只是赝品,怎么可能让人这么不舒服。我毁了它,但是缠绕在房子里的不舒服的气息还是没有散去,这时候即使是笨蛋也该知道了,现在墙上的画并不是被买回来的那一幅。

      那是Ib的临摹。
      已经到了可以和原版不分上下的地步了,Ib的发展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

      可恶,要是早点下手就好了。现在根本没办法分清到底哪边才是真正的第一幅画,每一幅肖像上都有恶心的气息。

      Ib似乎很伤心,但是在我解释过后,她还是安慰我,让我不要多想。最近,Ib似乎也开始能够理解我的心情了,每天的下午茶都会陪我一起吃掉五块巧克力曲奇。巧克力曲奇很棒,和Ib一起吃更棒,喜欢的东西能被Ib接受,这实在是最让我开心的事情了。

      那么下一次,就让Ib看看人偶吧。她似乎对人偶一点也不感兴趣,我倒是更加不懂那些石膏像到底有什么好画的,反正一次也没有成功过不是吗。Ib真是的,一点也不像一个女孩子。

      -14(不详)-

      Ib超可爱,今年以来总是收到她写给我的卡片。谢谢啦,甜食很好吃啦什么的,每一张卡片写的话都好少,不过这才像是Ib啊。能和Ib成为朋友,实在是太好了。

      画像什么的暂时还构不成威胁,那个叫劳尔的男孩大概也就只是这种程度了。

      没办法嘛,谁让Ib那么可爱,却还一点自觉也没有。只能让我来保护她啦。

      -15(不详)-

      碍事的教授又来了,带着那幅让人极端厌恶的画。原本还以为这幅画从家里出去大概就不会回来了,真是失望。真希望可以收回前言,蓝色看多了超级烦人的。

      但是,真不愧是Ib呢,尽管记忆已经破碎淋漓成那种样子了,还能把那个男人画得那么还原。到底是因为对那个男人的记忆太过深刻,还是因为Ib本身相当厉害?总觉得……非常不甘心啊。

      为什么Ib总是喜欢看着别的东西,为什么她不能只是好好看着我呢。明明,我们是朋友啊,是姐妹嘛。

      -16(不详)-

      可恶……可恶。
      可恶可恶可恶!

      =16=

      前一天晚上的暴雨已经结束,被狂风和闪电骚扰了一整个晚上的树此刻看起来就像个秃子,动也不动地立在院子里的小型喷泉旁。早晨六点半整,夜间被关闭的喷泉系统自动启动,从顶端的瓶子里源源不断地溢出自律循环的泉水,冲刷着一层层沿着喷泉的设计蔓延下去的落叶。

      今天会是个好天气。

      被刮风打雷的声音骚扰了大半个晚上,灵敏的耳朵不断接受声波刺激着Mary的听觉神经,一直到昨天的夜晚过了大半,在窗外终于停止打雷后,她才慢慢开始陷入浅度睡眠。她房间的窗户正对着这栋洋房的院子,每天早晨,喷泉启动时第一阵异常明显的水声便是她的闹铃。

      此刻,就是在第一滴剔透的水珠砸进下一层池水的同时,床上的少女蓦地睁开了自己碧色的双瞳。

      “……”她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蓬松的金色卷发在一晚上的压迫过后显得有些蓬乱,而不用照镜子也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的少女摇了摇头,不甚在意地用手拨开扎着自己眼睛了的前荫:“早上了……。”

      明明屋外阳光明媚,早晨的太阳总是第一时间眷顾到这幢被建在半山腰上的洋房,Mary的房间依旧昏暗得可以。厚重的棕色窗幕下露出米黄色的轻柔窗纱和另外一层稍薄的香槟色窗帘,三种不同质感的布料层层叠叠地掩盖在一起,狠狠地挡住了所有想要穿进房间里的光线。

      这是Mary熟悉的昏暗。

      “咚咚——”
      “Mary,早餐准备好了哟。”

      妈妈的声线一如既往超越普通妇女地具有穿透力,这与她的一双鲜红色的眼瞳十分相称。反观Ib,虽然遗传了妈妈的漂亮眼瞳,同时却也得到了爸爸沉默的性格。总之,对于Ib可爱的声线被埋没这种事情,Mary是最觉得无法置信的。

      “是,我知道了。”她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差,以至于她其实不过是在床上拱着被子随意回应了一句,门外的妈妈就以为这个女儿已经相当精神了。她笑了笑,移开习惯性压在门把上的手,慢慢走向身侧的楼梯。

      今天的早餐是松饼、煎培根、沙拉和水煮蛋,她昨天还专门买回来了Mary相当喜欢的某个牌子的草莓果酱。Mary非常喜欢把那种剔透的浆状液体厚厚地涂抹在松饼上面,每次只要咬上一口,她马上就会露出开心的笑脸。

      Mary的嗜甜甚至超过自己,即使知道这样对她的身体不太好,但只要她喜欢,作为母亲的她多半不会多加干涉。在这个女儿来到这栋房子里以后,每天的下午茶更是她们必不可少的活动。她是真的把Mary当做亲生女儿在爱着。

      Mary的生日,这位妈妈可是在半年前就开始做准备了。在楼梯口回过头,她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离Mary房门有一段距离的另外一扇木门,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止不住。最终,她轻哼着当地流传的小调,回到厨房准备查看咖啡机。

      虽说起得早,但是动作迅速应该才是Mary每天都能准时吃上早餐的原因。慢悠悠地洗完了澡,用吹风机烘干头发的时候还和脸颊旁边一小撮不听话的鬓角斗争了一会儿,等到她真的走出房门的时候,也不过才六点五十五出头。

      走廊尽头那扇门的另一边仍然安静得不可思议,想到Ib规规矩矩的睡姿和基本不翻身的睡眠习惯,Mary低头轻笑一声,最终还是没有去打扰隔壁房间睡着的少女。

      在当地美术学院上课的Ib总是家里起的最晚的一个。虽说每天早上的晨报都是由她在天还没亮时就出去拿回来的,但在结束了家庭工作后,她一定会回房睡第二轮。

      Ib早上的第一节课大多数时候都从八点半开始,晚上如果有课外培训,那最后一节并不在学校里上的课,却可能一直排到十点钟以后。虽说作为一个一年内几乎有半年时间都在休假的美术院生,Ib过得比别的同校要轻松不知道多少,但上课期间画不完的课题和学不完的基础理论还是把她折腾得够呛。

      更何况,每天的早餐餐桌上,都充斥着让她身上每一个细胞都畏惧的甜腻气息。爸爸兴许是因为一天中只有那么一顿甜餐,所以他不会感到有多么排斥,但Ib是一个空闲时间几乎都与Mary在一起度过了的角色,面对覆盖着焦糖的培根,她的感觉……

      难以言喻。

      综合各种理由,Ib会和家人一起出现在早餐餐桌上的情况屈指可数。大多数时候,她都会选择独自吃下一盒加了新鲜水果的乳酪,再喝掉厨房里剩下的温牛奶,清理完餐具之后才不急不缓地出门。

      令人惊奇的是,她从来没有迟到过。

      啪地一下在松饼上盖上一层草莓酱,想到了自己可爱姐妹的Mary笑得愈发灿烂。在她眼前安置着两块松饼的盘子上,还放着一勺色泽诱人的香草冰激凌。奶白的颜色在几丝因为冰激凌微微溶化而渗出的液体包裹下,显现出于冰激凌极具反差感的不同寻常地温暖,棕色的榛子巧克力酱把球状的雪糕衬得相当美味。小小挖了一勺放进嘴巴里,Mary放在桌布下的腿轻轻晃了晃。

      今天爸爸妈妈并没有工作,Ib也是处于几乎成为了常态的休假中,昨天爸爸才提议今天干脆四个人一起去看Guertena的艺术展。

      七年前的同一天,他们四个人也一起去过同一个人的艺术展。就是在那一天,Mary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一切。巧克力、朋友、Ib……美好的一切同时眷顾了她,但不代表她就会因此而失去警戒。

      在他们一起去了艺术展的第二年,收藏着Guertena近乎所有作品的美术馆被盗。虽说偷窃者被成功捕获,大多数已经被转手出去的作品也得到了回收,在Mary几天前经过那个正准备再次举办艺术展的美术馆前时,看到工作人员正小心翼翼地从货车上搬下一件又一件艺术品,她还是不屑地轻哼了一声。

      大多数作品上都没有让她熟悉又恶心的气息。
      大多数准备再次被展出的作品都是赝品。

      查询了好几天信息,得知那幅《忘却的肖像》并没有得到回收的她还是松了口气。比起面对一幅因为不熟悉,而根本没办法准确判断它到底是不是赝品的画作,让它继续流落在外,被世界上不知道哪个角落的家伙入手,显然后者更让她愉快。

      仍然轻晃着小腿的Mary又往热牛奶里加了一勺糖,擦干净不小心沾上手指的果酱的同时,她转头往客厅里的时钟看了看。今天他们的早餐吃得相当慢,小口小口吃着松饼、喝着咖啡或者牛奶,分针已经指向了钟面上的数字五。

      Ib似乎起的比平时还要晚,觉得有些奇怪的Mary偏头眨了眨自己碧蓝的双眼。如果Ib再不下来,那么她很有可能会忍不住吃掉对方那份冰激凌,纠结了一会儿,她还是喝下了最后一口牛奶,慢慢向后挪了挪椅子,站了起来。

      “我去二楼看一下。”说着,金发的少女拉扯了一下自己起了点褶皱的裙子,以比平常稍快的速度往楼梯小步跑过去。

      在她的身后,还安静坐在餐桌旁的爸爸和妈妈愣了愣,看着她墨绿色的裙摆消失在楼梯上后,才回过头来无奈地相视一笑。

      “看来今年准备礼物的动静有点太大了。”妈妈无奈地压了压眉角,手里的白瓷杯被轻轻放回了茶托上。虽说看见这个女儿如此活力她相当高兴,但同时,她也为无法给对方一个惊喜而感到挫败:“明年准备礼物时要更加小心了。”

      坐在她对面的爸爸看着她轻笑出声,一边慢慢地折起了手里的报纸:“的确,下次要再谨慎一点了。”他站了起来,牵起妻子的手,两个人一起往楼梯走去。只要妻子和女儿高兴,他就觉得无论做什么都是快乐的:

      “惊喜要是没有了惊,就没有意思了呀。”

      小跑着上了楼梯的Mary在踏上二楼的一瞬间就收敛了自己的步子。Ib的房间依旧很安静,一点响动也没有,恶作剧心理顿起,她想要去捉弄一下自己那最近明显累得不行,甚至把自己也忘在了一边的姐妹。

      她微微踮起了脚尖,确保自己的鞋跟不会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太大动静,带着自己轻微的脚步声慢慢向走廊尽头的门移动。这不是她第一次尝试捉弄睡梦中的Ib,但对方可爱的反应总是让她乐此不疲。

      想到自己的姐妹等一下可能会有的反应,Mary终究没忍住低下头轻笑出声,伸手在裙子侧面的口袋里翻找了一会儿,最终抽出来一把泛着银光的钥匙。

      Ib房间的钥匙除了她自己以外,爸爸妈妈和Mary也人手一把,为的就是不让她再像几年前一样,在众人不知道的时候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崩溃流泪。当然,在这把钥匙被交到Mary手上之后,在违背原意的方面它也发挥了不少作用。

      抬起左手捂住自己的嘴角,避免自己发出太大声音,Mary小心翼翼地把钥匙插入门把下方的钥匙孔,又尽量小声地让它在里面旋转了一圈。

      “嗒——”的一声,听到计划成功了一半的响动,Mary还是忍不住在指间泄露出一点笑声。

      ‘好了,现在就让我们看看,Ib会有什么反应吧。’在心里默默高兴了一下计划将要成功,Mary握上了门把,一点一点地把它下压。一下子把门推开,给躺在床上的Ib一个惊吓,这是被Mary玩惯,却几乎还是每次都能把Ib吓到尖叫的把戏。

      ‘三,二,一!’
      “碰——!”

      被右手用力推开的木门狠狠地往走廊输送房间里的空气,清浅却存在感十足的玫瑰气息环绕着整个房间。色彩温暖的窗帘和窗纱并没有被拉上,透过被清理得一尘不染的玻璃,阳光源源不断地往房间里泼洒着热度。空气中似乎漂浮着无数细小的粉尘,在金色的阳光下被Mary开门的动静惊得四下飞舞,晃晃悠悠地,有好几颗突然贴上了被安置在房间正中央的画架。

      金发、碧眼、黄玫瑰。

      画布上是Mary熟悉且热爱的,属于自己的一切。

      但是Mary扬起的嘴角狠狠地僵硬在了一个奇怪的弧度上。

      房间里,铺上了米黄色绒毛地毯的地板虽说清理起来相当困难,看起来却是无法反驳地温暖和柔软。安置在超大型窗户旁边的架子上,被摆设着大批大批做工精致的可爱玩偶,几个玻璃制的雕刻甚至折射着阳光,把Mary的眼照射得生疼。

      深棕色的木质大床上放着被盖上了米黄色床单的软垫,暖黄色的毯子和几个金棕色的柔软枕头再被覆盖其上,和旁边垂挂下来的床幔一起,构建了同龄少女必定会憧憬至极的梦幻场景。

      但是,先不说房间里是否存在现在Mary一心想捉弄的女孩,光是满目温暖的深深浅浅的棕黄色调就足够让她呐喊出声。

      Mary熟悉Ib的一切,甚至连Ib的房间也是她综合了两个人的喜好,和对方一起改造起来的。现在房间里没有了于15岁少女而言数量过于惊人的藏书,没有了玫瑰色的床单和酒红色的毛毯,也没有了被Ib堆放在房间角落的、装画具用的暗红色置物箱。

      最重要的是,没有了Ib。

      “怎么样?喜欢吗?”爸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带着妈妈走到了她的身后,宽大温暖的手压上了Mary瘦小的肩膀。这是他和妻子在共同的努力下,送给这个女儿的成人礼。Mary已经十六岁了,再过两年可能就要离开自己了。想到这里,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女儿的爸爸觉得有些伤感,压在Mary肩膀上的手掌被转移到了她的头顶,小力地揉了揉她暖金色的长发。

      他想说些什么,Mary却在这时抬手抓住了他的手掌:“爸、爸爸,I……”b呢?

      身穿墨绿色长裙的少女心里的一切话语,都在转头看见镶嵌在门边墙上的那幅画时,狠狠地被绞碎在了她第一次激烈跳动的心脏角落。她狠狠地咬着牙,碧蓝的眼瞳瞪得很大,如果被身后的夫妻看到了,他们绝对会被一向可爱的女儿此刻的神情吓傻。

      愤怒、怨恨、破坏欲。暖金色的少女似乎是将一生的阴暗情绪都展现在了可爱的脸蛋上,嘴角的肌肉紧绷得近乎要抽搐起来。

      墙上占地面积不大的画像上,黑暗、扭曲的物品背景看得人眼花缭乱,却更加凸显了画像中央地带在其上的不正常。棕发、红眼,白衬衫、红裙子,面无表情的少女有着Mary熟记在心的一切。绛紫色头发的男人枕着少女的双腿,即使艳蓝的玫瑰依旧破败,也掩饰不了他此刻正在Mary眼中显现出得意和挑衅。

      妈妈看着自己的女儿盯着墙上的画猛看不语,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推了推正准备关心地询问女儿情况的丈夫,把自己的手压到了女儿另一边的肩膀上:“你不是一直很喜欢这幅画的吗,所以爸爸才决定把它挂在你的新房间里的啊。”在她眼中,感动的女儿垮下的肩膀一点一点地紧绷。她的脑袋慢慢低垂,轻轻颤抖,让做母亲的自己从心底升起了怜爱。

      女儿终于松开了自己的手,得到了提示的爸爸又在那头金黄色的长发上揉搓了一下,温和地对着自己最爱的宝贝开口:“挂在客厅的那副临摹不需要了吧?作为交换你要好好打理这幅画啊,Mary。”

      一如既往扎进了眼睛里的刘海已经引不起少女的反应,此刻她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幅画凝视。似乎是为了保留美术馆的风格,画的下方还粘贴着从样子到字体都让Mary无比熟悉的铭牌。嘴里一边轻快的回应着“是,我知道了。”,眼睛却一刻也没有放弃过辨认因为距离过远而显得模糊难辨的单词。少女紧握的左手已经出现了关节发白的症状。

      【作品名:《忘却的肖像》
      这幅画描绘的是一个睡着的男人,和一个守候他从睡梦中醒来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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