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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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瑜回到练习室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在对着镜子墙练习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回到自己开始的位置上去。未免老师被她打断不开心，她还是站在最后一排跟着练起来，并没走进她们中间去。
在她旁边的是个高挑的外地女孩子，据说是B市人。
吴瑜刚来新禾没多久的时候，就托人将同期的人打听了个遍。大多数的人家庭条件和圈内人脉都不如自己，比如身边这位也不过就是个工薪阶层家庭出身的女孩子，长得倒是挺贵气的，五官更偏向欧美风格，身材火爆，但更火爆的还是脾气，典型的B市女孩儿火辣性格。
对于这样的人，吴瑜是不太在意的，她比谁都清楚，除了自身的资源条件好之外，人脉背景有多重要。可转念一想到这些，她又有些头疼。这一批的所有人都被她摸了个底朝天，只除了一个人——顾惜。她也不知道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顾惜的背景始终没有人能够打探出来。
回想起马昄禄轻描淡写提出的那两个问题，吴瑜只觉得心都卡到嗓子眼了。顾惜这个人到底是背后有太强大的势力还是只单纯的运气好？为什么会查不到她的背景？是因为她这潭水实在太深有人在中间作祟，还是因为太简单根本和上层一点的圈子沾不上边？吴瑜心里一慌，就不自觉地拿眼角余光去瞅顾惜，越看越吃不准猜想，只好按捺下性子静观其变。反正那话她已经说出去了，姿态也摆得够明白了，她也只能是等待。这一把她赌得太大，这步棋如果走对了，那么她搭上顾惜这条大船就真的是顺风顺水了，如果……
顾惜，你可别叫我失望，你身后那人也别叫我失望。
吴瑜的五指轻轻收拢，看着顾惜的眼神格外炙热。
晚饭后持续十个小时的练习，几乎所有人都吃不消了——困，饿。
顾惜觉得全身每一寸骨头都像是被折断了一般痛，胳膊累得抬不起来，汗水沾着几缕发丝黏在脖子上，难受极了。拿出手机一看，将近凌晨四点，这会儿让叶之远来接，她是不忍心的。身边不时有女孩子握着手机带着哭腔给父母给男朋友打电话让来接，娇滴滴的声音听着腻人。顾惜背着包到了大门口往外看了看，宽阔的大道一个人都没有，这时候要一个人走回去，她也慎得慌。旁边有个女孩子还在抽泣着，娇娇的声音引得值班的保安都侧目看了过来。顾惜瞥她一眼，拿出电话拨了个号码，在叶之远的声音传来时只说了一句就掐了电话：“我这边可以走了，你来接我吧。”
她这么果断干脆，刚才还哭哭啼啼的女孩子霎时就觉得不好意思了，躲到一边去说电话。
杨诗因为练习室那事还有点尴尬，挽着吴瑜的手望向这边，眼珠子都快贴在顾惜的身上了，却惴惴不安地不敢往她身边靠。吴瑜见她这样子，笑了两下，跟哄小孩儿似的慢慢哄着。
两人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再加上深夜里环境安静，顾惜差不多将两人的对话都收到了自己耳朵里。顾惜有时候不得不承认，站在第三者的角度而言，吴瑜对杨诗是真的好到没话说，很难挑出什么。但内里是个什么样，到底是不是真的为杨诗好，顾惜只能闷声叹口气不做评判。
女孩子心思多了，太复杂了，总归是不好的吧。
顾惜看着吴瑜的一颦一笑都觉得累，索性低头不再看她。
夜风凉飕飕地打在人身上，顾惜眼皮子都上下打架了，这会儿等着叶之远的空当便想找个地方闭目养养神。新禾的门口有几个塑像，全是按照新禾刚在业界站稳脚跟时捧出来的红人模样雕刻的，顾惜随便找了一尊，从包里掏了本明天上课要用的专业书垫在雕像的脚背位置坐上去，后脑勺枕在雕像的膝盖上。她本来只是觉得太阳穴和眉心发疼发胀，闭眼只想缓解下疲劳，却没想到竟然累得睡着了。
其实，这样睡着也是很难受的，总感觉人轻飘飘的像要倒下去。顾惜好几次都难受得轻哼，吴瑜和杨诗站在旁边也是困得不行，可都还能勉强撑住。陆续有人来接人，杨诗本来是打算回学校的，现在这么晚了也只能找个宾馆凑合一晚了，她一个人有些害怕，就拉了吴瑜一起。两人正准备离开，就见前面有辆车过来，吴瑜眯着眼睛看了一下，有点像顾惜男朋友的车。
当初，她也只是因为好奇想要接近顾惜，所以才刻意多看了两眼叶之远的车，就连车牌都记不住，这时候抱着宁可认错也不可放过的态度，一咬牙，转身就伸出手掌垫在顾惜的一侧脸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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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之远隔得有点远，只模糊地看见有人向顾惜凑了过去，他心头一紧，赶紧踩了油门冲过去。连车门都来不及关上，从驾驶室出来，三两步就跑到顾惜身边，这才稍稍舒了一口气。
吴瑜笑得甜甜的，微微点了点头：“你是来接顾惜的吧？”
叶之远见她一只手支在女友的脸侧，心里不太舒服，只“嗯”了一声算是应了，然后伸手将人抱起来。顾惜睡得不太安稳，落入他怀里的时候，警惕地睁眼看了一眼，见是他又嘤咛一声沉沉睡过去。吴瑜在后面吃吃地笑了两下，看叶之远回头似乎有点不高兴了，又慌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
杨诗本来对叶之远的印象挺好的，这会儿见他竟然对吴瑜甩脸色，当即就有点炸毛了。她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好，顾惜没有上来学着其他人那样巴着她，她心里更不痛快，这一下嘴上就没守住，对着叶之远就发了火。
“你女朋友金贵，其他人就不是妈生的了？她睡得沉，吴瑜还伸手给挡着脸，怕磕着了。你这么甩脸色给她，你觉得合适吗？”
叶之远平常在医院里见惯了胡搅蛮缠的病人家属，但也没见过杨诗这么蠢的。吴瑜那姿态太刻意，明眼人一下就看了出来，偏她还把心机女当成亲密无间的闺蜜。
本来从顾惜平常的言谈中，叶之远对杨诗的印象仅仅停留在“这人有点傻”的程度上，这下见了她这反应，直接就飙升到了“这人脑子没病吧”的高度。他是清冷高傲到骨子里的人，根本就不屑理会杨诗这种人，将顾惜抱进车里坐好，关上车门，这才利用这点空当淡淡地瞥了杨诗一样。那一眼意味深长到吴瑜都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杨诗觉得有些怪异却又说不出为什么，心里不甘但也不敢再骂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叶之远坐上车离开。
汽车尾灯都消失不见的时候，杨诗才委屈地抱怨道：“顾惜她男朋友一点都不绅士，哪有男人那样的？拽得二五八万的，不过一个医生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医生？”吴瑜若有所思地接着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顾惜说过啊。”杨诗独自忿恨，没有注意到吴瑜的表情。
吴瑜心跳得飞快，咬了咬唇，单单一个医生能戴朗格的手表？顾惜查不到，那从这位医生入手，或许能找到点线索。想到这些，吴瑜有点兴奋，也有点紧张，她希望顾惜正如她期望的那样是个背后实力强的，那攀上顾惜比讨好Amy不知道管用多少倍。
“吴瑜！”杨诗突然叫道。
“嗯？”吴瑜敛起眼底的光芒，心头早就不耐烦了，却仍是强忍着怒气敷衍身边的好朋友，“杨诗，你别想多了，她男朋友也是关心她而已，我又不是缺胳膊少腿了，有什么关系？”
“你就是这种烂好人。”杨诗嘟了嘟嘴，“反正我有点不喜欢顾惜了，太傲了，感觉她不太看得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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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存着事，到点基本就睡不着了。
顾惜醒过来的时候，习惯性伸手从枕头下摸出手机一看，已经七点了，赶紧翻身爬起来。
叶之远从卫生间走出来，正扣着衬衣，眼皮都没抬一下：“早餐我放在外面餐桌上了，慢慢吃，不要急，我送你过去。”
顾惜不是第一次在这边留宿了，轻车熟路地从柜子里拿了套衣服去卫生间换好，然后洗脸刷牙，乖乖坐在饭桌边。叶之远已经吃过了，等着她的空隙就去了房间里给她收拾东西，简单的化妆品，需要用到的必需品，还有一些她爱吃的小零食都分袋装好放在她的包里。等他差不多弄好出来的时候，顾惜也快吃完了。她睡了一觉，却还是觉得蔫蔫的，没有精神，吃着吃着就想要趴在桌子上。
这段时间天气多变，白色大理石的桌面冷冰冰的，叶之远怕她受凉，过去托起她的下巴，在她脸上亲了亲：“要不今天就别去了，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请假。”
“别……”顾惜勉强睁大眼睛，没休息好，双眼皮都成单眼皮了，“后面一段时间都得这么晚呢，我就是没休息，生物钟调整过来就好了。等会儿把我送过去，你就去医院吧，今晚别来接我了，我让二哥把车停到新禾那边，我晚上自己开车回去就好了。”
叶之远皱眉，想起昨晚的所见，还是否决了：“我会给顾然打电话，到时还是我来接你。”
顾惜怕他身体吃不消，她曾经亲眼见过叶之远因为一台手术累得连手术服都来不及脱，倒在手术室的地板上就睡了过去。他那么忙，深更半夜的还跑来接自己，一两次倒是无所谓，连续多次，她有点心疼。
她一脸欲言又止的，叶之远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吴瑜的事，他不敢现在就下结论，也就不太想这么快就放任她一个人去处理这些事。
如果昨晚他没有那么及时赶到，吴瑜还会不会做其他的事？
有他在身边，不管遇到什么，他都能挡下来，可如果没有他在身边呢？也许顾然会让人好好照顾她，可不是他亲自经手的，他实在不放心。
“顾惜，最近在新禾怎么样？”
“挺好啊。”顾惜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鼻子一皱，“不过，吴瑜真的挺奇怪的。”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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