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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扳一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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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老爹特意划了冷宫最好的一块地给我,然后简单修葺一番。让我有一种坐牢好比度假的惊喜。
丫头们在公主府里收拾物品,按规矩只能带一些用得上的贴身之物。然后公主府就要被封了。
最可惜的是师父的面首们可要被解散了。我遗憾地看着那些小白脸们一个个打包滚粗,实际上心情还是很不错滴。我说:“师父,委屈你了。”
师父勾了勾嘴角:“是师父没有保护好你,就当是以此来惩罚师父好了。”
我就知道师父不会介意的,师父最大的特点就是淡定,我真不知道什么才能触及他的底线。看我能不能趁机把他扳直了,如果是攻还好说,如果是受的话八成是没戏的。看师父这么英明神武洒脱不羁的范儿没道理被压啊,想到此,我不禁脱口而出:“师父,你是攻还是受啊?”
“哦?”师父蹙了下眉,“什么是攻,什么是受啊?”
“攻就是那个……那个……就是那个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这让我怎么解释才够大方得体啊。
师父听我越说声音越小慢慢走近我,那妖孽般的脸带着特有的魅惑离我越来越近,“那个什么?”
师父俊美的脸结合那种画面让人面红耳赤,我的心又不自觉地加快了跳动,呼吸不畅一下子没站稳向后倒去。师父屈身伸出猿臂迅速扶住我的腰以防我摔倒,那一刹那带着淡淡中草药味清新好闻的气息拂过我的鼻端,我看着他温柔又专注的眼睛,情不自禁地扶住他的双肩道:“那个,攻就是在上面,受就是在下面。”
师父定在我身上扶住我不动,深邃的眼眸几番流转,突然唇齿轻启呵呵一笑,迅速扶起了我。“筠儿知道的可不少,你说师父是什么呢?”
“人家不知道嘛,就是要你告诉我嘛……”
师父却摇了摇头不再理我,只顾自己整理书籍去了。真是的,卖什么关子!
所谓冷宫,硬件设施差一点,然后也没什么人来,冷冷清清的。一般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可没有我这么好的待遇,我这里有前院又后院两个偌大的院子,谁说冷宫一定要荒颓冷寂的,我偏要在院子里种花养草,修身养性。
师父的日常就是种种药草,作作字画,练练功,我的日常就是缠着师父教我以上这些。如果师父回太清观的话,我就会比较无聊了。
回想自己过往二十多年一直都过得累死累活的,何曾有过如此悠闲时光。吃过午饭搬把太公椅到树荫下,小憩一会,再品品茶看看书,听着鸟语闻着花香,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屠杰就是趁我打瞌睡的时候突然跑进了我的地盘,流里流气地吹着口哨把我弄醒了。
我睁开眼,日光正刺目,依旧慵懒地窝在椅子里的身子不想动:“哟,稀客啊,你来这里有何贵干?”
屠杰使了个眼色,我对身边丫鬟说:“细雨啊,你去看看师父种草种得怎么样了。”
看丫鬟退去,屠杰才说道:“我现在可是侍卫亲军司副都指挥使。没什么贵干,就是来谢谢你,当初我不该把你留在南门让那狗贼有机可趁。多谢公主不罪之恩。”
午后的阳光透过层层枝叶照在他那年轻张扬的脸上,这次倒是显得诚恳。
我说:“还算你有良心,口头上说谢有什么用,多给本宫带点好吃好喝好玩的来。”
他想了一下,嘿嘿一笑:“好吃好喝的没有,好玩的就上次跟你说的图塔那一场战役还没说完,要不就继续跟你说说?”
听他自吹自擂?这不是报答这是惩罚吧。我赶紧道:“听说那一场战役又是慕容将军与你配合的?”
“没错。”
我立马转移话题:“慕容将军最近怎样了?”
屠杰闻言突然绷直了身子,叹了口气,神色严峻起来:“慕容将军自从邯丘回来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几乎不吃不喝,谁都不见。我和我哥都很着急。”
我靠在太公椅的背也立马扬了起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慕容将军认为此役失利自己有责任,想继续驻守边陲和犬戎人周旋到底,她说不收复失地绝不回朝,可是朝廷却硬要她回来了。”
我无意识地想起允弥那张狡猾的脸,恐怕让她耿耿于怀的原因还没有那么简单。“多安慰安慰她吧,总要先保住自己才能做想做的事。你那么阳光多感染感染她,我看好你哦。”
“是吗?”骚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其实我很喜欢慕容将军,可是她说我根本不懂什么叫喜欢。后来知道我哥跟她有婚约,那我就不搅这趟浑水了。”
这小子说话真是无忌啊。我干脆让他坐下来,给他斟了杯茶,他也没不好意思,口渴了端过便喝。又说了一些他和慕容云遥之间的事情,三杯茶水下肚他才想起还有事情要公干,打算离开。
我送走他道:“下次没有好吃好喝的不要来了。哦,还有顺便给我带点八卦消息。”
屠杰应和着意气风发地走了,院子里一下子变得安静。我闭上眼睛静静思考这些日子奔波生死边缘几多亡魂之路,竟隐隐生出些不安与后怕。我好像一直处于招惹是非的核心,树大招风无可厚非,如今我韬光养晦,总能渐渐淡出众人视线,就像那些被爆料的巨星,会上一时的头条,过一阵子大家自然会去关注新的事物。
念及此,心中复又轻松起来,起身去找师父,我踩着光阴慢慢踱步到后院,很安静,丫鬟们早上洗完的衣服晾在杆子上一件件排开沐浴着阳光,霓裳与长衫迎风飞扬,若隐若现之间,我看到院角那棵茂盛的香樟树,粗壮的树杆后面露出一角月白色的长衫,我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来。
跟随着视线变换角度挪动步伐,看到那袭月白色的长衫垒在一袭青色锦袍之上,两具美好的身段贴在一起,青丝纠结,耳鬓厮磨着。
我瞬间面红耳赤,可恶啊!到底是我打扰了别人的兴致,还是别人荼毒了我的视线。亏他还信誓旦旦说以损失自己的幸福来惩罚自己,一转身就私会情人,师父,你就这么难抑寂寞吗?
我急得转身就走,不料却踢倒了脚边的盆栽,呯嗵呯嗵,四五盆花盆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应声倒下。这动静搞大了。诶,可怜我辛辛苦苦栽培的鸡冠花。
我心中对这幅场景排斥至极,连踏碎的鸡冠花都懒得再看一眼,几乎是落荒而逃。是心里那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破灭了吗?师父,在我心中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啊。
很有默契的是,接下来的日子,师父压根是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该干嘛干嘛,一如既往的态度对待,而我也脸皮够厚,就当自己没见过这一茬。
不再选择有事没事老去打扰他,一日用过晚膳,天色尚敞亮,我仰躺在院落的太公椅上,翻看起特意从故居带过来的《万红残花》秘籍探究一番,才打开第一页就看到个不太妙的提示:“练此神招,损智少慧”,我琢磨这意思好像是表示练这个功夫会伤及脑神经让脑子变笨,貌似与《葵花宝典》“欲练神功,引刀自宫”有异曲同工之妙。
智商是基本要素好不好,难道以前的元筠公主就是练了这个功夫所以做了这么多短见的事情。我靠,这种功夫练它做啥?简直就是本末倒置!我气得把书往地上一扔。
书页随风翻飞落在地上还没完全合上,下一瞬间一双明黄色缂金丝的锦靴就踩在了上面,我欣喜抬眼,没有如预期那般看到我亲切的皇帝老爹莅临,而是对上一双严厉冷酷的眼睛,整个夏日繁花如锦的世界瞬间变成枯藤老树昏鸦。
他那充满压迫感的视线投在我身上,他叫我:“元筠。”
我唰地起身,毕恭毕敬道:“筠儿见过太子哥哥。”他有那种让人在嬉笑打闹之中突然正经的功力。
他皱着眉道:“在这里还习惯吗?”
结合这种表情相应的话应该是你怎么不去死,意外的是蹦出的是关心的话,我忙道:“谢谢太子哥哥关心,筠儿在这里沉心思过,休养生息,心境顿开,感觉很好。”
看他上次在朝堂上的表现应该是个严明之人,我揣着心思感觉回答得中规中矩。谁知他突然叱责道:“你就这点出息!”俨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啊?我愣愣地看着他。
他棱骨分明的下巴扬起:“你怎么能带何予恪那小子去救云遥?”
我木木然道:“您是说我不该去救?”
他好笑地看着我,压低的声音从齿缝间吐出:“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蠢货,没做过一件像样的事,我是说你不该带他去!”
我突然想起来了,这货也喜欢慕容云遥,但是又挺看重何予恪,想重用他,所以没有明着抢他女人。那能怪我什么啊,是你自己不够积极主动啊。
他沉着脸道:“你知道吗,何予恪和慕容云遥马上就要成亲了!”
“这……”这么快还是挺意外的,我本想说成亲就成亲吧,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但看到太子怨念的表情立马改口道:“这不太妙。”
“所以这次,我们要想想办法。”
我弱弱地呵出一句:“想什么办法?”好像有点不好的预感啊。
只见他背着手在那里踱来踱去:“云遥本不想嫁的,这何予恪还是求父皇赐的婚。这样吧,你去阻止他们成婚。反正你的名声已经那样了。”
什么话啊!我哀叹:“太子哥哥,你这是不让我安生啊。”
“你不是喜欢何予恪那小子吗,你伤害云遥的事情我都没找你算账呢。”
“太子哥哥,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筠儿已不再心悦何大人。”这么缺德的事情我可不能做。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啊。
“事已至此,我不管你心悦于谁,就算是我自私,你也定要做些事情来阻止他们成婚。”
擦,敢情我之前千方百计阻扰他们在一起还有你皇太子的怂恿的功劳啊。“怎么阻止,筠儿不会。”
“我会向皇上求情让你去参加他们成亲之礼,你就在他们行礼之时对众人说,跟何予恪那小子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了,不允许他们成婚。”
哇靠,瞎说八道都能中的,你以后登基封号就叫真相帝吧。
我惶恐道:“筠儿怕力有不逮。”
“这个我来想办法,你只要去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