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酒后失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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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一早席珵便开车去选购礼物，从商场开门转悠到下午3点多，这大概是他最长时间的一次购物吧。
坐进车子里，席珵心绪一阵烦躁。手肘搭在车窗上长长输了一口气，眼睛没有焦距地盯着方向盘好一会儿才发动车子。
席老爷子80大寿，离家这么久，终归还是要回去的。
L市毗邻D市，开车两个多小时便可到达。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驰。
两年多的时间没回过这里。有些地方，早已变了样子。
只是席珵心里那抹去不掉的记忆，始终变不了样。
下了高速，车子行在颇宽敞静谧的道路上，约二十分钟的时间便到了一栋独立安静的别墅前......
席珵的车子在门口停了一阵，随后还是开了进去。
推开大门走进别墅时，客厅空荡无人，有上了年岁的佣人从一侧走出来，看到是他脸上一瞬惊讶。刚想说话却听席珵问道：“李姐，我爷爷呢？”
“......在书房。”佣人愣愣指了指另外一侧的方向。随后又快步上前，殷切道：“小少爷你可算回来了，这一走就是两年多，你不知道老爷有多想你。”
“我知道了，谢谢李姐，我先去看看爷爷。”
“好好。”李姐连连点头，伸手指着书房方向。
席珵走到一楼的书房门口，立在两扇厚重的实木门前紧了紧手指，随后抬起来敲了两下。待里面传来低沉的“进来”两个字时，席珵推门而入。
“爷爷。”席珵走到里面宽大的书桌前立定，微微垂首喊了一声。
“......”席郁山闻言一滞，翻书的手指蜷曲着定在那一页上，随即缓缓抬起头来与席珵对视。
时间仿佛凝固了2秒，席郁山眼睛里闪过一丝浑浊，随后换上清明，最后覆上一层凝厚的笑意，话里透着怒与爱：“还知道回来啊？”
“明天是您的80大寿，我当然要回来。”
“怎么？我不过生日你就不回来？”席郁山佯怒，微顿后又道：“...回来...就不走了吧。”这低沉的语调里听不出是疑问句还是肯定句，只隐隐透出些老爷子从不曾流露过的淡淡期许。
“......嗯。”席珵犹豫了一下。
“吃晚饭了么？正巧，李姐今天煮了你最爱吃的银耳山药粥，走。”老爷子忙从书桌台后转出来，揽着席珵往外走，脸上有掩藏不住的笑意。
晚饭期间席珵电话响，竟是沈西艾打来的。
沈西艾这会儿被派到L市了，因为明天一大早有个采访任务。她知道梁美景回L市养病了，就打算来看看她。
她预估了一下，早上采访，中午便能整理好稿子传回台里，下午就能空出些时间。可思来想去又觉得自己一个人去看美景许是会有些尴尬，于是便打电话给席珵，想要问问他有没有时间。
席珵应了她，放下电话后略略扯了扯嘴角，还有这么凑巧的事。
“电话里是谁啊？”席郁山问。
“一个朋友。”
“也在L市？”
“嗯？”
“明天叫来一起参加我的生日。”
“......”席珵闻言略顿，随即笑着轻摇了几下头。
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聊天，席珵问爷爷道：“这么晚了，怎么都没看见三叔回来？”
“他现在每天忙工作。没办法，自从你爸爸走了以后，公司的事情全部都要他来经手。”
“......辛苦三叔了。”席珵闻言一滞，眼皮微垂淡淡道。
“不说这个了，不说了，看会儿电视。”老爷子自知失言，赶紧转移了话题，伸手拿出遥控器把电视打开。
屏幕了恰好上演了一幕父子吵架分离的戏码，儿子满脸怒气地站在路中，父亲则在房门外怒吼“你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而下一个镜头，儿子绝尘而去，父亲倒进家门......
“......现在的电视都没什么好看的，你上楼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帮我应酬着些。”老爷子又赶忙关了电视轰席珵上楼，席珵未言其他，径自上楼。
房间里和他走之前已经完全变了模样，看得出爷爷并不想让他再忆起以前。他抚了抚被褥，眼神一阵阵发愣......
雨夜，电闪雷鸣，席家别墅里随附着这天气也发出席未圻的暴怒声......
晴天，暖阳当空，在闻悦的美国小公寓里两个许久未见的人肆意纠缠欢笑......
医院，席未圻躺在病床上带着呼吸器艰难而痛苦地挣扎着......
医院，闻悦安静地躺在手术室里，执刀的正是席珵本人，额前的汗大如豆粒......
“——不要！”一声惊呓，席珵从梦中坐起。只感觉眼前虚无摇晃旋转模糊，一股股孤独和恐惧接踵袭来，在眩晕与惶恐中泪汗簇簇。房间里仍不间断地充斥着席未圻和闻悦的声音。有震怒的，有温柔的，有关爱的，有冷漠的，有幽怨的，有不舍得......
席珵两手覆在脸上试图躲避这样的声音。然而，四面八方，无处不在......
这是，他，不敢回家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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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西艾和助手到了酒店，给席珵打过电话之后便着手开始整理明天采访需要的材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待她揉着酸胀的眼睛从电脑桌前站起时，已经是深夜了。她拍了拍咕咕叫的肚子，决定自欺欺人无视饥饿，赶紧洗个澡就睡觉，明儿还要起大早呢！
沈西艾从卫生间洗好澡出来是却听到门口急促的门铃声。
这么晚了，谁啊？！
她趴在门板上从猫眼往外看去，却是像被堵实了一样只看到黑漆漆的一片，沈西艾皱了皱眉头先把防盗链拴上，再慢慢把房门打开。
结果门刚被解锁，防盗链就瞬间绷直，一颗后脑勺“嗙”地一声滑倒向门内，卡在防盗链的缝隙之间，沈西艾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向后退了好几步。
门口那人哼哼唧唧地发出几声怪声，沈西艾听不清楚，但声音却是熟悉的。
席珵？
她在心里画了好大一个问号，这大半夜的，他是要闹哪出啊？
席珵在门口又开始砸门了，咣咣地声响加上链条的响动扰民得很！沈西艾撇着嘴赶紧上前开门。
可是他背倚门板，防盗链被拉紧，沈西艾推了半天，也无法解开。她只好从里面用力顶门板，先把门合上再打开。
结果门刚一被打开，一个直挺挺的背身夹杂着一股酒气直接倒了进来。
“这是喝了多......”
沈西艾很生气，然而还没等她说完，席珵便后仰着倒下，她赶紧张开双手接住他。可他沉得要命她根本接不住，于是两人就这么齐齐摔在地上......
席珵倒是还好，起码下面还有个人肉垫子。沈西艾却是生生地后屁股后背后脑着地......这一下摔的，有好几秒钟人都是蒙的。
好不容易从席珵身子底下踉跄着爬出来，沈西艾回过身坐起，指着席珵的脑袋就开骂，骂完却发现他好像完全没有反应。
沈西艾顺势伸脚踹了踹他的肩膀，没反应。又侧着踢了踢他脸颊。
“唔——”
“呵——”
席珵哼唧了一声，吓了沈西艾一跳。随后见他还不醒来，于是又狠狠踢了两下。
此时有深夜入住的客人从走廊经过，见到沈西艾房间门口的场景忍不住偷眼往里观瞧。
沈西艾坐在地上隐约觉得头顶上方一阵阵发麻，于是停了动作缓缓掀眼皮往门口看去。
门就这么肆敞大开着......
门外有人探头探脑的......
席珵的脚还挡在门口一半在外一半在里.......
沈西艾羞愤地垂头，这才发现自己裹着一身浴巾，此时因为经过了各种推拉挤压拖爬，已经有些滑落，大半颗球露在外面了。
沈西艾苦逼地伸手捂上脸，然后从指缝里咬牙漏出几个字，“看什么看！”
门口的人一愣，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她赶紧拉了一把身上的浴巾，然后起身去关门。
门板在席珵小腿上撞了几下，又自动回到原来的位置。
沈西艾痛苦地原地跺了跺脚，只好跑到门口推着他的两脚，先把他的腿弯起来。
席大医生你腿里有钢板么？怎么都不会打弯的啊！
坐飞机安检到底是怎么通过的！！(╯‵□′)╯︵┻━┻
门关上之后，沈西艾已经虚脱了，一屁股坐在门口，无力地转头看一眼挺尸在她身边的席珵，此时正两腿蜷缩着抵在门板上。
沈西艾长出一口气，她能做到的也就这么多了。
委屈你了，今晚就睡门口吧。
沈西艾憋了憋嘴，伸手去脱席珵的皮鞋。
可是脱了一只拎在手上就立刻察觉出哪里不对来。
不对呀！他这大半夜跑出去喝酒，喝的酩酊大醉的跑老娘这来撒泼，老娘还得费劲巴拉地伺候他？？？
这叫什么事啊！！
沈西艾越想越气，最后愤愤一甩手，把手里抓的一只皮鞋一把扔了出去，结果皮鞋擦着席珵的额头飞到卧室里面。
席珵有痛感地晃动了几下，沈西艾吐着舌头缩了缩脖子。
待席珵不动了，沈西艾才爬到他脑袋边上看了看。
许是被皮鞋上的金属环刮到，席珵的额头上此时一条长长的刮痕还带着血印。沈西艾见状烦躁又懊恼地吐了口气，随后又小心翼翼地伸手探向伤处，手刚一碰到肉皮，挺尸的人又开始哼唧。
沈西艾气愤又无奈地扒了扒头发，还是决定起身找个创可贴之类的帮他包一下。
然而她刚从他身边站起来步，席珵却是蜷曲着胳膊抓住了她浴巾的一角。嘴里喃喃着“......别走，别走......”
沈西艾并没有察觉，只当他醉酒呓语，依然迈步往里面走。
于是......
裹身的浴巾被顺势扯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酒后失态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