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找上门》奈娓娓

38、同一屋檐

　　“所以，你请他进屋喝茶，然后他就无意中把他骚扰卫兰这件事告诉你了？”沈西艾忍不住问到。

　　“这件事仁者见仁吧，其实顾敖喜欢卫兰，是我很早就猜到的事情。”
　　“你说什么？”

　　“我第一次见顾敖就是他抱着卫兰去医院，之后虽然再没见过，但是听过你和他的几次通话，我就很确定了。”
　　“你不说还好，一说电话我就来气，他每次都不等我说完就挂我电话！不过这和他骚扰卫兰有什么关系？难道就因为他所谓的喜欢卫兰，就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所以我说仁者见仁。喜欢是这样，‘骚扰’也是。”
　　“听不懂！”

　　“于卫兰而言，她觉得一个吻叫性.骚.扰.，于顾敖而言，许就是情不自禁吧。”
　　“一个……吻？”

　　“顾敖带卫兰出差，酒桌上喝得有些醉。当然，我相信他心里是清楚的。回酒店的路上，他在车里吻了卫兰脸颊，于是卫兰赏了他一个响彻天际的大嘴巴，然后跳车跑了。”
　　“……脸颊？”

　　“你找好重点。顾敖大概是没受过这样的待遇，而且开车送他们回酒店的还是承安公司派来的人，所以顾敖懵了好一会儿，等他再反应过来卫兰早就没影了。”
　　“所以？你跟我说这些是要替顾敖洗白？”

　　“我只陈述事实。”
　　“这样的事实没意义，并不是说他只亲了卫兰而没有进一步侵犯她就不叫性.骚.扰！”

　　“这一点我认同，但我觉得你还是对顾敖有点先入为主的偏见，或者说叫非好感，所以觉得他不可原谅。”
　　“你要这么说我也不否认，但在我这里他可不可原谅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在未经卫兰允许的情况下对她做出让她不可接受的亲密轻佻举动。”

　　“未经允许？你也曾未经我允许就私自对我做出亲密轻佻的举动啊，虽然我没有觉得不可接受。”
　　“你……”沈西艾突然想到了那次她们在卫兰家的沙发上，她意外吻上……“那次是意外！再说，你也未经我允许就对我……”沈西艾又忆起他们在英国，席珵替她化妆的那一次，他就那么直愣愣吻上来……

　　“所以，你有觉得我是在性.骚.扰.你么？”席珵突然把那三个字略略咬得重了一些。
　　“啊？”沈西艾一滞，话题什么时候从卫兰扯到她自己身上了。

　　“我想你应该没有，不然嘴巴早就比卫兰抽得更狠了。”席珵突然露出了个难以捉摸的微笑，当然也是转瞬即逝的。
　　“……”沈西艾愣在当场，席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还是替一个就见过两面的陌生人辩解。

　　“我都不知道你原来这么会鬼扯！”沈西艾避重就轻骂了一句。
　　“我只是想说，站在一个心里有对方的人的角度去想，顾敖其实没什么大错。错就错在，那个‘对方’是卫兰而已。那丫头许是心里没装过什么人。”

　　“你又知道？！”沈西艾不屑地嘟囔一句，她好想鄙夷地指着他说：其实卫兰心里还装过你呢49大人！
　　“行了，我不跟你在这浪费时间了，不管顾敖值不值得原谅，那都是卫兰自己的事，我不干涉她的决定。”

　　“那就好！别干涉他俩。”席珵看似不经意地接道。
　　“……你……”沈西艾皱眉看着席珵，他越是这么若无其事，她就越是读懂了他深层次的意思，“说了一晚上，你原来是怕我在卫兰面前给顾敖穿小鞋啊？”

　　“如果顾敖很认真追求卫兰，我也觉得他会是个不错的对象！”
　　“真看不出来席大医生还兼职红娘呢！”沈西艾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这一晚的谈话，越到后面越生气！

　　起初是拿意外的接吻旁敲侧击地来讽刺她，无非是看出她喜欢他而已，他以为她听不出来呢？！可是谁让她自己后来还非常不上道地跑到席珵身边冲人家大喊什么“喜欢我就老老实实来追我”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

　　再者又对她沈西艾的人品产生质疑，觉得她小肚鸡肠小人之心到会因为顾敖几次不礼貌的行为就会橫加阻挠好闺密的感情问题。且不说卫兰现在还对那个什么顾敖厌恶至极，就算卫兰没辞职，她也不会多看她老板几眼的，她明明畏他到避之唯恐不急呢！

　　沈西艾一边发挥她强大的联想力，一边在心里骂席珵无数遍。而此时，她耳边又幽幽传来席珵的声音，“别胡思乱想。”

　　“没时间想，我要回去帮卫兰收东西了。”沈西艾说着起身往门口走，席珵伸手拦住她。起身默了一秒后轻轻道：“其实今天说有事找你，是想跟你道歉来着，很真诚的道歉。”
　　“为什么？”
　　“那晚我喝醉，打扰到你。”
　　“……是惊扰，而且是在未经我允许的情况下对我做出我不可接受的惊扰！”沈西艾略顿，随后一板一眼地冲席珵说，说完两人又忍不住相视一笑。

　　“抱歉。”笑过，席珵又严肃下来低声道。
　　“不接受道歉，只接受解释。”沈西艾看他。

　　“……应该。给我点时间，我想想怎么说给你听。”有些事情久了，只能记得痛，看见疤，下面是怎么样的血肉模糊要掀开才清楚。
　　“好。”沈西艾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回了卫兰的屋子。

　　此时卫兰屋子里一片狼藉。沈西艾自以为和席珵谈话很久，结果卫兰这却一点没整理出个四五六来。俩人只好在地中间扒拉出个空隙坐下，然后开始打包。

　　沈西艾一边打包一边琢磨着开口:“那个，我一直没敢仔细问你关于你们老板对你…行为不轨的事……”
　　“那就不要问，那个坏人的事我也不想提。”

　　“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反应这么大，连工作都辞了？”一个吻，卫兰的反应是不是也太过激了？！
　　“其实我早就想辞职了。你还记得我脚受伤后有天晚上没回家么！”
　　“是你发来短信说你在你老板家的那次？”
　　“对，那次他居然想让我留宿！神经病，我当然不干啦，我坚持要去酒店住。你不知道，我看着他的脸会害怕，说话都结巴。”

　　“真的不是你想太多？”
　　“怎么样才算‘想太多’？难道非要等到事情发生才知道‘想太少’？如果我不辞职，早晚会让他得寸进尺到‘做太多’！再说，如果他是49的话，我也就忍了，我老板诶，死面瘫诶，我凭什么忍他？！”
　　“……”沈西艾一时语塞，她发现卫兰一点也不二，把防患于未然这件事做到了前头。

　　不过想到顾敖那一脸凶相和卫兰平时怕他要死的样子，真想不到关键时刻这丫头一点不含糊！
　　当然也应证了席珵的那句话，卫兰果然心里没装着顾敖，哪怕是一星半点。

　　沈西艾没再问她，只跟她一起打包。俩人忙活到半夜，卫兰突然冒出一句“西艾，不如你搬出来和我一起租房子吧，也算是接济我这个经济破落户了。”
　　“搬出来是不可能了，你清让妈非打死我不可。不过你要是真打算马上搬又找不到落脚处的话，倒是可以搬到我家暂住。”

　　“真假？”
　　“我们家就那么大你是知道的，去了也是和我挤一个屋，没你这条件好，但也不可以挑三拣四。房钱可以不付，偶尔给你清让妈买点水果就成。”

　　“天呐西艾，你真的太好了！不如我们今晚就搬过去算了！”
　　“今晚还是住这吧，榨干你之前公司最后一点价值。”

　　第二天一早沈西艾向台里请了一上午假，开车往返于卫兰家和自己家三四次，终于帮卫兰搬好了家。

　　来不及帮她整理东西，沈西艾先离开去上班，李清让在家帮着整理。对于家里突然多出一口子人，李清让完全不介意，尤其她还很喜欢卫兰这孩子，老人们大概都喜欢这种乖嘴甜能吃的孩子。

　　沈西艾下午去电视台，露露向她透露一个听来的消息，说是过几天台里可能会调她去国际新闻部。

　　沈西艾一副无甚所谓的表情，露露见状赶紧列举调到国际新闻部的种种辛苦，光是播也就算了，只怕是采编一起做，光是出差倒时差也倒死人。沈西艾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

　　晚上下班回家时李清让已经帮着卫兰把她的东西都整理好了，沈西艾的小小一间屋子也变得满满当当，卫兰表示明天起开始努力找新工作！

　　接下来的几天，卫兰和沈西艾都被工作的事情填得满满的。

　　卫兰一连面试几家公司都只换来了等通知的结果，自信受挫。而沈西艾没等来国际新闻部的调任，反倒是被上级安排了一个商界名流的专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