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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家宴完了的没两天,老十,十三,十四就一起来找我。

      老十是最藏不住话的,一进门就嚷嚷开了。“告诉你一好消息,皇阿玛要你和我们一起上书房。”

      我觉得纳闷,据我所知,公主们是不上书房的。而皇子则是六岁到十六岁都要在书房就读,年满16岁之后就要去办些差事。没道理一个故事就让康熙开始重视起我这个女儿的吧,这到底又是什么把戏,是因为老康见我资质不错,想要培养一番,再卖出去(嫁人),就像是把猪喂肥了宰是一个理。可是先前干吗不培养呢?另外那几个小公主去不?

      大概是看出我的疑虑,十四好心为我解惑,“皇阿玛说,‘听了眉善的故事,就想到公主们在闺阁中也是无聊,与其玩雪不如随阿哥们去书房多学些知识。’”

      真是这个故事让康熙良心发现,觉得厚儿薄女了,让我们也去。算了,不管什么原因,我还是愿意一往的,毕竟好奇嘛,还有就是本人对古文化是有几分崇敬心理的。

      一路上,他们又和我说了些读书的事情,才知道现在是午膳的休息时间,他们几个正好趁空过来叫我,其实他们的作息是非常紧凑的:
      寅时(3~5时)复习前一天的功课,准备师傅到来上课,
      卯时~巳时(5~11时)先习满洲、蒙古文毕,习汉文,
      午时(11~13时)午膳的休息时间,
      未时(13~15时)骑射课,
      申时(15~17时)礼乐书数课程,

      一天学习如此安排,真是太恐怖了,特别是早上要三点起床,想到这我汗毛就竖起来了。看来还是不要看重我的好,我可不想这么早就离开温暖的被窝。有机会我要和老康打个商量,我还是愿意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发呆。

      到了书房后,我看到师傅呆愣的眼神才知道被这几个小鬼骗了,其它三个公主根本没影儿。

      原来真实的情况是,那天宴会结束后,九阿哥那个大嘴公和老康说我歌唱得好,今晚正好是器乐课程,所以今晚的课让我来旁听。

      我看旁听是假,鸿门宴是真!

      “你们是假传圣旨!”我气恼,怎么就被几个小鬼给骗了。

      看着我气恼地瞪着他们三个,老十和十三都有些不自在,但十四这个小鬼一点惭愧样儿都没有,还振振有词的,“我们没有骗人!皇阿玛确实说了那些话,只是忘了告诉九姐你……”十四嘿嘿一笑,让我觉得就像只得意的小狐狸一般,“忘了说就只要你和我们一起上器乐课。”

      “那我回去了,反正皇阿玛也没非要我上器乐课不可!皇阿玛要是问起,我自有答复。”我做势要走,三个小鬼这下都急了,忙挡住了我的去路。

      “好,算我们不对,不过我们是怕实言相告九姐不肯来。那天……”说到这里,十三有些犹豫,好像不知道如何启口。

      “那天雪地上,你谁都不理,都说你病后性情大改,不知道你肯不肯来?”还是老十实在,话说的明白。看来是我自己的问题,那天没搭理他们,驳了他们面子,让他们介怀了。

      “我病后脑子就不太好,好多事情想不起来了,一时没认出你们。再说,那天的心都放在了赏雪上了。如果你们坦诚相告,我定是不会驳你们面子的。这次骗我就算了,不过绝不可以有下次!以后绝不可以骗我!”

      “好。”十三第一个应承,老十和十四也急忙附和。

      我笑了,虽然他们长大都很了不起,不过现在也就十来岁的小鬼,还是很好对付的。

      “这个时辰是骑射课吧,就让我看看你们几个的功夫吧。”这三个家伙都给了我一个“你等着瞧好类”的眼神,可以想见,他们对自己的骑射功夫都是极有自信的。

      现在来读书的也就他们三个在加上一个十二阿哥胤祹,因为九阿哥胤禟已经满十六岁了,而最小的十五阿哥胤禑才五岁半,胤禄才三岁,胤礼才一岁,都不到读书年龄,而十一胤禌幼殇。

      他们三个的骑射成绩好,我是一点也不惊讶,只是十二阿哥,他比十三大一岁,看上去斯文礼,儒雅内敛,还有几份腼腆,是个让人喜欢的孩子,我猜想应该是个文治比武功好的阿哥,可没想到骑射也是一样的棒,箭箭红心,可见康康同志对儿子们果真是高标准严要求的。

      看着他们玩的如此高兴,我是很有加入的冲动的。听说满族女儿的骑射也是一样好,可惜只是听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印证一下下。

      见他们玩得太开心了,我决定加入他们。看着这个箭靶就想起家里那个飞镖的靶子,想来应该是异曲同工之妙,这个射箭应该也难不到哪里吧。

      我走过去,向老十兴致勃勃地道,“也让我试试可好?”

      他打量我一眼,不太置信地看着我,“你行不?”

      讨厌他藐视人的语气,我道,“不学怎么能会!我要是自小就练习,定比你强!”

      老十不服气,忙把弓递给我,“那就看看你有多厉害!”

      十三先我一步拿过老十手里的弓,饶有兴味的看着我,问道,“九姐一直体弱,不喜欢这些的,怎么这下突然改了性了?”

      我现在火气正大,口气不善道,“以前不喜欢,难道就不兴我现在喜欢啊!”

      “老十四,你觉得不?越看越觉得不一样。”十三回头对十四道。

      十四双手抱胸,状似研究的看着我,“真不知道这次是怎么病的,除了这脸蛋,总觉得都不一样了。”

      他的眼神虽然赶不上四四的穿透力,不过也让我发毛,小小年纪如此眼利,果然有前途。

      不过他有没有前途与我无关,可让我被当作小白鼠似的研究感觉还真是不好,于是我赶紧解释起来,“相当初,我一直抱恙在身,除了养病还是养病,几乎足不出户,根本没什么机会和你们说话,自然也谈不上解。这次大病后,身体倒是比过往好了许多,自然也开朗些了,想要多做些以前想做而未做的事情。”

      见我义正辞严,说得有理有节,他们都没在言语,我心想:如果连这几个十来岁的小鬼都糊弄不过去,那我做人可就太失败了!

      说完,懒得再搭理他们,我拿过十三手里的弓,拉开弓射了起来。

      直到射过一箭,这才发现,射飞镖和射箭是不一样的,前者不用讲求姿势,但后者却需要技巧。说来丢人,我的箭才刚刚出去就象棉花一样中途坠马了。

      后面一阵大笑,老十这个家伙自然笑得最大声,十三和十四也是抿嘴偷乐,只有十二有风度的没有嘲笑我,果然是个好孩子。

      我有些恼怒的看着他们几个,然后愤然地驳斥道,“我没学过,自然是不知道的,射得不好也是正常的,有什么好笑的,就不相信你们第一次比我射得好。”

      本想举弓再射的,转念一想,自己琢磨太费事了,这里放着现成的老师干吗不用!

      看他们四个,还是觉得十二比较好,刚才就他,没有搀和他们嘲笑我,有风度!而且凭直觉,他应该是个耐心亲切的人,是个最不错的老师人选,当下决定向他求教。

      “十二,你教教我吧。”我走到他面前,诚心的对他说道。

      十二果然好风度,拿起自己的箭,一面示范一面讲解给我听,“双脚开列,与肩同宽,身体中心的垂直线落于两脚之间,体重平均落于两脚之上。左手持弓,右手勾弦,头部自然转向靶面,眼睛平视前方,两臂举起,肩、肘、手这三个用力点连成一条直线,食指和中指虚加着箭。弓举起后,眼睛、准星和黄心连成一条直线。举弓的高度一般与下颌持平。沉肩舒胸,左右用力对称;整个动作自然轻松,稳定持久,然后将箭射出。”

      讲完后,一箭中靶心。我也开了箭,虽然没有中靶心,但是箭明显比刚才射得远,快达到靶子时才落地,而且如果没有估计错,力道够的话此箭是可以射中的。果然姿势正确,结果截然不同。不过我的力气确实不够,这就需要时日好好练习了。

      “可惜了!”十二转头对我说道,眼中带着安慰。

      我看着善解人意的十二真诚道谢,“是我力道不够,你讲解得很清楚,谢谢你了。”十二没有说话,只是腼腆的笑了笑。

      “还不是没中!”老十在后面咕哝道。

      “你错了,老十,九姐除了力道不够,姿势已经非常标准了。虽然十二讲得好,可是能在第一次就要这样成绩以属不易!回首当年我们学得时候,开始可都是让师傅手把着手教的。若是只听见解,未必有九姐能做得这么标准。”老十三的眼里扬起一抹欣赏。

      “而且射完就马上知道自己的不足在哪里,确实难得。”十四眼中也有赞许,看来我成绩不错哦。

      “可惜臂力不是短时间里练得成的。要想射中的话,以后我一定要常来这里报到才行。”我说完,大家都笑了。

      射艺的课程完成后,我们向马场走去,看到一个宫人正在驯一匹野马。顿时让我想到了几个关于驯马的故事。

      “你们平日里怎么驯马的?”我问他们几个。

      “当然是用鞭子。”还是老十最口直心快了,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听九姐如此问,是不是又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十四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看着我问道。

      我坦然而对,“是想到两种截然不同的驯马方式,所以就问你们喽。”

      老十这个老实的孩子急急地又问道,“哪两种方法?难道我说用鞭子不对吗?”

      我没有直接回答老十,而是看向前面的马场,说起了记忆里的故事,“我所说的两种方式是一刚一柔的。

      第一种方式是刚性的,昔年武则天,在她还是唐太宗的才人时,一日因太宗的宝马狮子聪桀傲不驯,就在众人无计可施时,武则天说道:我有三件法宝可制服它,一为铁鞭,一为铁锤,一为匕首。若不服就用铁鞭鞭之,再不服,,用铁锤敲之头,更不服,就用匕首断其喉。

      第二中方式是柔性的,据说,昔日有一陆庄主,一日他的马匹陷于淤泥之中,无法拉动马车,众人施力推之都没有用。后来庄主的小女儿对马耳语几句,马匹便奋勇起来,一下子就踏出了泥坑。原来这些骏马都是这位陆庄主的女儿所养,她平日驯马既不用鞭也不用使锤,而是极尽爱护它们,用自己温柔的爱抚,美味的点心和软言轻语让它们臣服。”

      “第一种,我觉得可行,第二种,我觉得不可能。”老十真是个爽快人,有啥说啥,不象那三个都做沉吟状,不晓得在想什么呢。

      约莫一会儿,十二言道,“第一种用的是自己的勇气和胆魄征服它,她相信重威之下必能使之屈服,如果不为己所用者杀之。而我则认为即使一时臣服,也非心底所愿,有时不能长久。第二种用的是仁心,她坚信马通人性,我认为这才是真正的驯服,因为马匹是心甘情愿为你所驱使。”

      威服是一时的,要使之真正的臣服还是该用仁心收服的,十二之言深得我心,他也果然如史书所说是个仁人君子。

      十二刚说完,十四便接口道,“一所谓威服,一所谓恩服,作为君主应该两者并重。”

      十四这孩子果然是王者之心,已然想到权谋之术了。

      听完他们的话,我淡定的道,“驯马,我选第二种。”

      十四不以为然的驳我,“可不是所有的马都能理解这种仁心的!要是烈马,你还未靠近便将你踢倒了!”

      看着他不以为然的样子,我知道这小子不服气,那我就发挥一下大学里的辩论能耐陪你一驳好类,“那就看你识马的能耐,这个就是做伯乐的能力了。

      我认为马可以分两类,第一类为可驯服的,也可分成谁都可以驯服的马和只有你才能驯服的马两种,前者是因为此种马十分温顺的,不做反抗,故谁都可以驯服;后者则是因为你懂得它,它才愿意为你驱使;

      第二类为不可驯服的,可分为不可被你驯服的和不可被任何人驯服的,第一种是因为你的脾性与马不和,或是你的方法用的不对,这类马只能说是与你无缘的,第二种则是因为这种马宁愿死也不愿意失去自由而被人约束,这种马有自己的性格,我深为佩服,如果遇上,我愿意放它去草原上自由狂奔。”

      老十三似有所悟,“感觉你说的不是马,倒像是人。”

      我接口道,“若以马比人,第一类前者就是普通的仆人,后者就是你的忠仆和死士,第二类前者是指别人的忠仆与死士,后者则是指不愿理俗事的隐居高人。”

      “好一篇精彩的驯马高论,要是写给皇阿玛,必得重赏,是不,八哥?”这语调可真刺耳。

      回头一看原来是胤禩和胤禟,还有四四。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说这话的一定是胤禟。我也不知道我是哪里碍着他了。

      胤禩神色平静,不似胤禟暗含讽刺,用他那温润如玉的声音说道,“眉善的见解确实不凡。”

      他虽是在夸奖我,可我直觉感到被他夸奖绝不是什么好事情。

      “四哥,八哥,九哥吉祥。”见老十,十二,十三,十四给他们三个行了礼,我才想起来行礼,还真不习惯。

      “看来你连规矩也因为病给忘了!”冰四一发声就找茬,真不知道我哪儿得罪他了,他还是我亲大哥类。他们都不计较,你计较啥!怪不得老十四不跟你,要跟老八!

      我福了福身子,“四哥教训的是,眉善确实记性不好,以后请您多担待了。”

      然后起身,抬眼正视他,看见他眼中的温度明显又低了几度,不过我不怕他,反正我也活不到他做皇帝,现在一直要隐忍的是他吧!

      不再看他,我偏过身,对着胤禩和胤禟也是一福身,“八哥、九哥的谬赞,眉善也不敢领受,只是和弟弟们在这里说笑罢了,这种小事自然不必惊动皇阿玛。”我不卑不亢的说道,实在不希望再被老康盘问。和老康说话是有压力的,毕竟他是皇帝,手握生杀大权,我还不想早死。

      老九,你给我惹的麻烦还少嘛?!还多事,真讨厌!在这宫里不受关注才能活得自在,不相信你不知道这个道理!我盯着老九,用眼神告诉他,我实在不希望他再打我的小报告!

      “今晚的器乐课程,皇阿玛会来看看你们。”胤禟这话看是对着大家说的,但眼睛却只看我一人,分明是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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