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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仙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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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韩睿是被郁庄电话喊醒的,自己在听完他的危言后一晚上就干睁着眼睛睡不着。结果才阖眼了一个小时就被喊起要去查顾清明身世,好在今天恰巧是周末休息,然后前阵子有顾清明的帮忙还算做的不错,不然最近旷班的程度足以分分钟被炒。
疲惫不堪的套上个外套,看见坐在桌前斯斯文文吃着早饭的顾清明,打扮的干净利落,餐厅位置是朝阳的,早上的阳光照着他的脸,他抬头看了韩睿一眼就又低头吃早饭了。
从那天起,顾清明一日三餐顿顿不减,活的越发像个人。此刻的顾清明正拿手指随意拨着桌前摆的ipad,看着最近发生的新闻。什么事物他都是一学就会,很快就融入了现在这个信息化的社会,这一点点的改变韩睿看在眼里,总觉得顾清明像是自己亲手把捏出的一个作品。
满意的勾起一笑。
韩睿冲着镜子随便收拾了下自己,往嘴巴里塞了块吐司就带着顾清明出门了,“郁庄已经先去了,我们快点。”
本来以为要去祖宅的,半路接到郁庄电话说事情有变,然后发了条简讯给他,是地址。
在他的印象中,南京这块简直不能更偏僻了,自己压根没去过。
因为韩睿车上没装导航,本来打算让郁庄在前面开,自己跟着。可惜郁庄这小子开车好快,自己本来就没睡什么觉,完全疲劳驾驶,车开的慢吞吞老被甩后,最后急不来就把车停在了高速上一个服务区。反正不算上顾清明,自己就一个人,郁庄车上就个小屁孩,三个人坐一辆路虎完全是绰绰有余。
阿念本来就坐在后排,韩睿习惯性坐了车副驾驶位上。
路上,阿念挨着顾清明坐在后排,那小眼神还一个劲盯着人家看。还一会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感知什么,像是会通灵。
阿念皱着个小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叹了口气后仰起脸问顾清明,“喂!你真的没事?一点儿也没事?”
韩睿一愣,顾清明向他使了个眼色,不想暴露阿念的童子尿的确对他有所威胁。
顾清明冲着阿念点了下头,用口型告诉他,没事。
“没理由啊,我觉得你今天气息比昨天弱了许多。”说着还一个劲的往顾清明身上凑。
“是不是车空间小,我们人气旺啊?”韩睿开脱道。
“应该是。啊!会不会是那天出门有好几个女的非说我长得可爱,抱了又亲亲的,然后破功了啊!”
“亲亲才不会破功,你想太多,哈哈哈哈哈。”
没想到一直没接话的顾清明突然说了句,“你没破,韩睿那才叫破。”
“……”韩睿脸瞬间黑了。
“韩睿你怎么了?”
“……”
韩睿憋红一张脸,低头不理顾清明。
顾清明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妥。事实上也是本来听的到的也就韩睿一个,郁庄和阿念全然不知,所有车上的人就看着韩睿一人觉得羞愤难忍的表情纳闷和不解!
但看了会儿也就算啦,也没人开口问,大家都很识趣。
韩睿被顾清明搞的有点烦,就说了句,“郁庄我眯一会,昨天没睡好。”
“到了喊你。”
“好。”
等韩睿被顾清明用胳膊肘推醒,这已经到了大中午,努力睁开眼扫了扫周围,到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破屋子前面,“郁庄你本事,就这破地方你居然还找的到!”
“有门牌的。”
“也本事!”
屋子还是那种粉墙黛瓦,构造为瓦顶,空斗墙,连个天井都没有,孤零零的独门独户。最古老的那种还带木栓的笨重木门,朱红的漆斑斑驳驳的掉的所剩无几了,门上还贴着不知道几年前的对联,和倒福,久经日晒都已经褪色的泛白,被风吹起的一角摇摇摆摆却一直不掉下来。
这屋子肯定是有些年头了。
望不到里面什么景象,总之就是黑漆漆的一片。
郁庄往这个宅子打量了一番,但也没想进去,“阿念,你带我们来这里干嘛?”
“这破宅子里住着一个仙姑。”
“仙姑?”
韩睿开始怀疑眼前这个小道士真的不是托么,拉自己来,仙姑就是同伙。
“你不就是道士么,道士仙姑应该差不多吧,你不会算,还要来找仙姑?”
“闻道有先后……”
“术业有专攻,要你有何用!”韩睿白了阿念一眼。
“我师父主要教我驱鬼,但凡鬼超度驱散就好,要问鬼的前世今生当然是问仙姑啦,就是现在仙姑好难找,这个是我打听好久打听到的。方圆几个村子里有点什么都找她。”
“够了!”因为顾清明的到访闯入自己生活,自己居然都沦落成了迷信到找仙姑的……愚蠢妇孺同流。
“其实本来我也问师父了,为什么不能驱散他呢,师父说他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不知道啊,师父也不问前世今生就会驱邪啊。”
“操!你师父是谁,告诉我,我绝对不打他!”
郁庄过来拍了下韩睿肩膀,“别闹,正事要紧。”
“你觉得这靠谱?”扬手指了指那几乎就快是危房的破屋子。
“宁可信其有啊。”说着,郁庄带头走进了破屋。
韩睿刚要跟着进去,却发现顾清明从车上下来之后就一直站的老远,在车的附近好像不靠近这屋子。
“干嘛不进来?”
“进不去,耗损会很大。”
“怎么个损耗?”
“进去的话,不是睡一觉可以复原的,大概还要跟你硬来一次才行。”
“……”韩睿瞬间无语,“你就在外面等我们。”
“嗯,你当心。”
“好的,离这屋子远点!”
顾清明往后退了一步,韩睿不满意再喊了句,“再远点!”
一直退到了十米开外的地方,韩睿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就站那里别动,我一会就出来。”这样比较放心,不然回头又得啪啪啪一次。
郁庄看了眼半天还没进屋的韩睿,正打算出去找他,在门口就撞见了,于是问了句怎么这么晚过来,韩睿没说什么,看了眼这屋子里凹凸不平的破泥地,看样子的确是有些年头了,屋子的梁挑的很高,横着的主梁上面拖过了一根电线垂下一个灯罩上满是灰尘的灯泡,看样子这个灯就是这间屋子的主要照明了。可是并没有开灯,所以屋子光线昏暗的不行,说不出的阴森,想起了和朋友去玩的密室逃亡。
低头看了眼这屋子的主人。仙姑年龄看着比自己的姑妈还大,身子已经佝偻,花白的头发全数箍到耳后,发际线很往后了,千沟万壑的皱纹爬了她一脸,她正用一种让人发憷的眼神打量着他。
不知道是被这仙姑盯的冒冷汗还是这边实在有点阴暗潮湿,韩睿道了句,“这地方好冷啊。”拿手来回搓着胳膊。
仙姑开口了,“这根梁上死过个人。”
“……”
“她在看着你呢。”
“啊!!!!”
仙姑起身拿一团白色粉末冲着韩睿的发顶往下洒,突如其来,韩睿毫无防备,甚至说话大张的嘴里都洒到了不少。
“这什么啊……”
“死人灰。”
“骨灰?”
“嗯。”
“呸”韩睿忙往地上吐口水,简直恶心的快吐了。
这尼玛是个疯婆子吧!拍了拍头发上和身上的灰,不能更狼狈了。想了想还是把外套给脱了下来,这个鬼屋真是一分钟也呆不下去了。
仙姑不紧不慢的的开口了,“你身上有污秽,这骨灰能给你去去污秽。”
“……”
“最近去过什么地方,发生过什么事情?”
“清明上坟回来后就不太对劲。”
“直接点。”
“有只鬼一直跟着我,之前还一直做怪梦,身边朋友也发生了怪事。”
仙姑走前几步,往韩睿身上凑了凑,说实在的韩睿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可能因为仙姑住在这破屋子里太阴暗潮湿太久不见太阳了,还是因为上了年纪,身上散发着一股老人味,再想到刚才撒了自己一生的不知道是谁的鬼灰,简直要吐了。
“这鬼……跟着你有些时日了。”
“是的。”
“是个成年男子,生的还算好看,我老婆子说的可对?”
“是的!”在场的都有点吃惊,觉得这仙姑可能真有点本事。
“你们想来问什么?”
“想问问他生前的事情。”
“你祖上……和他有渊源。”
“什么?”
“你看看家谱问问老一辈。”
“你不是可以看到鬼的前世吗?”
“他死的很冤……成了恶灵,你要给他还愿。”
“因为什么死的?”
“给人害死的。”
给人害死的,韩睿愣了下,顾清明不是说自己是病死的么……怎么有点出入,还是到死顾清明都不知道自己其实是给人害死的。
“信不信由你,他要拉你陪他一起下去。你死期不远了。”
“你这老婆子会不会说话的!”还没等韩睿发飙,郁庄抢先骂了起来。
仙姑瞟了郁庄一眼,“我知道什么说什么。”
韩睿也没想吵下去,就拉着郁庄往外走,“算了。”
仙姑此时突然喊了句,“等等。”
阿念倒是好像对这个仙姑特别的有礼,马上问她,“仙姑你还有什么吩咐?”
韩睿等人回头只见仙姑手比划了个……耶。
“……”
接着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就也莫名其妙跟着比划了个耶……
“你们真傻还装傻啊!”
“啊?”
“我给你说了这么多,不要付费嘛!小年轻规矩都不懂。”
“哦哦,不好意思。”韩睿忙从皮夹掏出个两百块递给仙姑,笑着道,“谢谢啦。”
仙姑呸了一声说,“两千!!”
“两千!我踏进这屋子还不到十分钟……”郁庄拍了拍韩睿的肩膀打断了他,从自己钱包里掏了一叠递给了仙姑,“这里有三千。”
韩睿见了就开始嘀咕,“郁大少爷,你还真是不把钱当钱使,这老婆子漫天要价你不还价就算了,还多给她一千?”
郁庄也没说话,就一副“算了”的表情。
这时仙姑好像想到了什么说,“我感觉那个鬼龄如果推测没错应该是上上上一辈的事情。”
“曾祖父?”
“你就主要查下祖父曾祖父吧。”
“刚才怎么不说。”
“这是行里的规矩,万一你们不给钱,我总要留一手吧。”
“那曾祖父还是祖父的和这个鬼是什么关系?”
“这个就得你自己去查了。”
出了屋子韩睿先和郁庄说清楚,“我可就给你两千啊,多出来的一千小费你自己阔绰掉的,我可不认账的。”
“你那两千给不给也无所谓。”随即笑了笑。
“干爹!”
“哈哈哈哈,乖。”
打打闹闹但该给的韩睿一分也没差过郁庄。算下来这一行也算没白跑,多少还是得到了一些消息,虽然不算确切。仔细回想了昨天发生的加今天的韩睿觉得这也太像是骗局了吧,一走出那死气沉沉的屋子就揪住了阿念,“说,刚才里面那个老太婆是不是你师父?”
“才不是,我师父长得可帅了。”
“你师父是个男的?”
“我师父比你们都帅!才不是刚才那个仙姑。”
韩睿和阿念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在拌嘴,韩睿下意识的走到了顾清明跟前。
他可能等了蛮久没事情做,就捡起根小目棍子在地上写着什么,韩睿凑近了一看居然写的是“韩睿”两个字,字很好看,笔力遒劲雄健,甚至有着种帝王的霸气。
顾清明察觉到韩睿的到来就忙拿脚扫了下地,把那几个字个踢的一干二净,顺手把那小木棍一丢,走人。
看对方这副死样,韩睿呵呵完了之后,就冲上去拍了顾清明肩膀一下,本来想像是和郁庄闹着玩时候一样,整个人挂在对方身上的。
顾清明被他这么一拍瞬间往前了好几步,然后韩睿清晰的看见两股黑烟袅袅从自己拍过的肩膀上腾空而起,地上聚起了一小滩的黑水,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总之顾清明半弓着身子紧紧蹙着眉,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韩睿快步走了过去,想要扶起顾清明。
“别过来!”顾清明大声呵道,“你手上有什么?”
“我……手上……”仔细一想刚才身上的骨灰都是拿手掸掉的,莫非?
“是不是骨灰?”
“嗯。”
“等等你坐车跟郁庄回家,好好洗下身子,我自己回去,认得路。”
“你这个情况可以嘛?”
“你离我远点我就没事……嗯啊……”顾清明好像真的很难受,抑制不住的发出了声呻吟。
“韩睿,你在那干嘛呢!”郁庄放下了车窗探出头问韩睿,车已经发动了,等了许久都不见韩睿上车只能催他了。
“我这就来。”
还是有点不放心的看着顾清明,可是现在的情况自己什么也帮不了,片刻后就上车走了。
死人灰去污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