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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番外之我那别扭的皇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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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皇兄,哎,我都不想提他。
我真的觉得很奇怪,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别扭的人?明明是喜欢人家长公主的,我一问他,他还死鸭子嘴硬,就是不承认。
我都懒得和他辩解。要是不喜欢人家,干嘛在人家回去后,老是到人家曾经住过的地方待上个半日,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我有次忍不住说了,他还振振有词:“我不过是想那小鬼了。”
我呵呵了。你就装吧。
要说皇兄别扭的还不止于此,自从他失忆后,脾气都变了,越来越恶劣了。
动不动往我府上跑,理由很充分:“增加兄弟情谊。”
我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老是让我讲从前的故事,然后讲啊讲的,话题都会诡异回到人家长公主身上。他是想通过我打听她的消息,起初吧,我也乐意,毕竟他是我皇兄,但时间一长我也受不了了,我可不是他,孑然一身的,我还有家室啊!
最重要的是,他部分白天黑夜,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有次还趁着我和王妃在颠鸾倒凤时,他突兀地闯入,还特别一本正经地和我说:“你说我曾经假扮过太监潜入荣国过?”
我真的无语了。所以趁着这个好时机,我语重心长地说:“皇兄,你回去吧,你要是喜欢人家,就去荣国啊,就和从前一样,扮作小太监什么的,总好过在我这儿待着啊。”
他哼哼道:“你是大把大把的女人,你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也不可怜可怜我这个皇兄,至今还是一人。还说什么兄弟,一点都靠不住。”
我真想吐血三升。什么你一人?你不是有女人,还有孩子吗?不过就是在荣国啊!那你就去啊!
当然这些话我是说不出口的,咳咳,因为皇兄会打人,而我打不过他。
为了躲开这个瘟神,我决定从明天晚上开始,还是进宫陪父皇吧。
父皇身子一落千丈,大不如从前了。有心人都知道,这个江山快易主了。
我也时常进宫探望父皇,想让父皇一展笑颜,毕竟这样的时候不多了。
父皇躺在踏上,我笑着上前:“父皇今日气色倒看起来不错。”
“喝了那么多的药,就算不好,看着气色也好。”父皇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坐起身,“今天你怎么有空进来来了?”
我失笑,到底是父皇,什么事都瞒不住他。于是我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父皇交代。
父皇边听边低低地笑着,人也似乎年轻了许多:“小九啊,这牛脾气,和朕年轻时一模一样。”
我也笑:“是啊,父皇你不知道皇兄有多别扭!”
父皇笑着讲起了从前皇兄的趣事,我听着很乐,但隐隐约约总感觉到了一种悲伤的气氛。父皇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朕知道,朕的大限快到了。”
“父皇!别那么说!父皇不是已经召来了谷阳子为父皇治病吗?他医术天下第一,父皇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哪有什么长命百岁?那些不过是奉承的话。小九回来了,你也在,朕其实别无所求了,除了.....”
我知道父皇在担心什么。作为一个皇帝,自知大限将至时,担心的无非是继承人问题。
皇兄死而复生后,父皇虽重新册封他为太子,可父皇也明白,皇兄并无此心。
我也有些唏嘘:“其实皇兄他真的很适合当皇帝,可惜他至不在此。当年我费尽心机,想要皇兄明白,可惜都不管用。”
我和皇兄虽是亲兄弟,但我自己也明白,我不是帝王之才,皇兄才是。我一直希望皇兄能够坐上那把龙椅。所以当年我编造了皇兄并非父皇血脉,而是荣国皇帝和母妃所生的故事,希望斩断他的情思,一心一意地回来当他的太子。
但是经历了那么多,我也彻底觉悟了。想来父皇也是。
父皇道:“盛国不可一日无君啊,朕这把老骨头还不知道能撑多久,到时候朕一去,皇位空虚,必定大乱啊。”
我忧心忡忡地点头:“那父皇可有什么计划?”
父皇看了我一眼,说:“原本你也是朕考虑的人选,只是你当世年轻不懂事,昏了头,让人捏住了把柄,逼得朕立誓,绝不考虑你做太子,不然......”
我讪讪地笑:“父皇,旧事就别提了。何况我也并没有当皇帝的想法,还是做个闲散的王爷比较舒服。”
父皇哼哼道,大概是在嘲笑我没出息。
“眼下朕的那帮孩子是不可选的了,朕要是选了其中一位,那另外几人必定心有不服,到时候就是一场大乱了。倒不如.....”
“父皇有主意了?”
“嗯,只是要麻烦你这位当叔叔的了。”
我浑身一愣,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父皇的意思是......”
父皇道:“小九既然不愿意当这个皇帝,那朕就让他的儿子来填补。那孩子朕见过,很是聪明伶俐,加以时日,必定不会输给小九。只是孩子还小,朕会下道圣旨,让你辅佐他,直至他成年。”
我欲哭无泪,为什么这种苦差事,总是轮到我?
不过我又暗暗偷乐,皇兄啊皇兄,你自以为逃过一劫了,但绝对不会想到,父皇已经把魔爪伸向你儿子了。所谓姜还是老的辣!
这么一想,我心情完全开朗了。几乎是哼着小曲回府的。
回府的时候,我见到了一个人——王询。
王询和皇兄之间的渊源,我是了解的,这人可以说是皇兄最大的劲敌。要是放在从前,我肯定和皇兄站在同一条展现上,可现在皇兄都和人家长公主生了孩子了,一点威胁也没有了。于是我本着想从他身上打听打听皇兄从前糗事的心情,打算和他好好攀谈一次。
他神色淡然道:“王爷,在下前来,是来送一样东西。”说着他从怀中取出,小心翼翼地摊开。是一株草药之类的。
我不懂这些花花草草的,就问:“这是什么?”
“能让殿下恢复记忆的东西。”王询纯净的脸庞仍旧是波澜不惊。
“你怎么知道皇兄的事?”我有些警惕地问。皇兄这次死而复生,父皇对外宣称是经过奇人得治而还,并为对人提起过失忆的细节。
王询淡淡道:“在下的师傅前段时间入宫为陛下诊治,师傅经常提起,在下也有耳闻。”
我这才放松了对他的戒备。当我接过那草药时,见到他掌心处有几道很深的划痕,似乎是什么利器所伤。我还想再看一眼时,他有些局促不安地避开。
我想,大概是他不愿意让人看到吧。我点点头,接下了这草药。
当我拿到这东西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这是个麻烦。虽然能让皇兄恢复记忆,让他可以不用来骚扰我,但是,万一皇兄问起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我该怎么回答?
随便编一个?这有些不大可能。因为之前替皇兄诊治的太医都说,寻常的药物根本就没有作用,除非是什么什么古书上的,但那已经失传了,而且也找不到那地方了。
我要是说我找到了,这话也太假了,皇兄会相信才怪!
我盯着那株草药发呆。
忽然有仆人和我说:“王爷,殿下传话来,说今晚要和王爷彻夜畅谈。”
彻夜畅谈!我惊从坐起。这家伙有完没完!难道就看不得人家夫妻和睦吗?一定要把我活生生变成一个禁欲男吗?
我没有任何犹豫地那草药交给了仆人,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去,把这个熬药煎了,给殿下送去!一定要亲自看着他喝下!”
“可万一殿下....”
“你告诉他,喝了这个,他就什么都记起来了!他一定会喝的!”此刻,我也管不得什么后果不后果的了。
等到那仆人送药过去半天后,我悠哉游哉地到他的太子府,欣赏他的一举一动。
然后我就亲眼见到,皇兄满脸懊悔,一个劲地在屋子里转啊转的,咬着小手帕,嘴里碎碎念着:“怎么办?怎么办?”
他对着那副长公主的画像,时而捧心,时而自责,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了上去。还特别恶心地说:“长公主,奴家做错事了,你会不会原谅奴家呢?哎呀,当世奴家态度好恶劣,完了完了!”
接着他抱头,陷入了无限的纠结。
我心情那叫一个大好,顿时觉得大仇报了一半。皇兄你也有今天啊。
“咳咳。”我故意响亮地咳嗽。
皇兄还沉浸在故事中,还未完全醒来,看向我时,那小眼神妩媚又哀怨的,我怔了下,魂都险些被勾走了。
“你来做什么?”他语气一下冷冷的。
我今天心情好,不和他计较,说:“来给皇兄带个消息啊。”
“什么?”他的目光盯着那副画,神情懒洋洋的。
我笑得很邪恶:“哦,也没什么,就是听说荣国的那位长公主正在招驸马,据说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地报名了。到目前为止,已有数万人了。”我稍微夸张了点。
他一下跳脚了:“什么!招驸马!”
“是啊。大概是觉得....哎,和皇兄你没希望了,另寻良人了吧。毕竟小希也长大了,总不能没个爹吧?”我煽风点火。
皇兄的表情,那叫一个咬牙切齿,那叫一个痛不欲生,那叫一个悔不当初啊。
忽然皇兄眼眸一亮,脚步一抬,大步往外走。
“皇兄你去哪儿?”
“报名!”
“嗯?”我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
他目光阴冷阴冷的:“参加驸马大选!”
我笑得直不起腰:“你....你本来就是她的驸马,要是你当初态度好那么点点,说不定......”皇兄朝我射来了一道眼刀,我立马闭嘴了。
“借你的马车用用。”
我点点头。他是毫不客气地上去,然后提笔,唰唰唰地写下一封信,交到我手上。
“把这封信以最快速度送到小希手上。”
“你是想.....”
“有儿子在,这后门不走白不走!”他哼哼道。
我无语,皇兄还真的会想啊。
“皇兄,在你走之前,我还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
“是什么?”
“皇兄知道你的病是怎么好的吗?”
他凝眉,静静地听我说:“是王询给你送的药草哦。”
他一听,那表情顿时犹如五雷轰顶。我笑得很欢快,好了,现在算是大仇已报了。
我笑眯眯地朝他挥手:“皇兄慢走!祝皇兄早日成为驸马!我等着喝你的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