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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变故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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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谨被他一路拖着拖回了卧室,直接扔在了床上,另一边就是中毒了不能动弹的尤利西斯,他的眼神满含恨意,银灰色的瞳孔像是毒舌一样想要杀死艾弗里。不过艾弗里丝毫不恐惧,他就是要这么做,当着面羞辱曾经“尊敬”的大哥大嫂。
阮谨头栽床上眼前一黑,往里爬脚踝又被扯住,艾弗里手劲很大,阮谨从来都怕这个性格阴冷的小叔子,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就是一条会杀人的蛇,然而当有一天真的盘旋上来,她忍不住尖叫:“啊——”
艾弗里的耐心终于用完了,直接给了阮谨一巴掌。
阮谨被一巴掌打的跌在床上,一动不敢动。
远处的阮疏似是听到了声音,在喊着什么“放开她!”
艾弗里嘴角扬起,“你的宝贝儿子救了你,我今天放过你。”他从床上下来,直接把门给锁上。
让这个疯女人好好想想吧,她虽然长得好,不过也老了,艾弗里心想,大哥这么多年,真的太浪费时间了。
阮谨听到门锁了,颤抖的身体终于停下来,她从被子上把自己挪下来,冷漠的看着尤利西斯。她的被打的那面的脸已经肿了,另一边还是细腻的白,对比起来有些凄凉。
尤利西斯瞳孔先是看着她,然后转向了墙上的一副画。
阮谨不动,忽然冷笑,吐出两个字:“报应。”
尤利西斯的眼睛蓦地睁大,似乎不敢相信阮谨会说出这么两个字,他似是痛苦的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瞳孔缓缓的移向门边,像是那边有什么东西是他渴望拯救的。
“你想说Rush?”阮谨身体颤抖了一下,步子踉跄,双手捂住脸,痛苦的蹲下来,“对啊,我要救一救Rush,你不爱他,我也爱他。”
尤利西斯似是赞同她,然后又盯着墙上的那幅画,眼睛一动不动。
阮谨心中一动,敲了敲那幅画,声音和其他地方不同,是空的。
画是达·芬奇的《玛利亚与亚恩温德》,在高低起伏的蓝色山前,圣母玛利亚安详地凝视着圣婴,婴儿耶稣拿着一个木头卷线轴……
这幅画隐示着圣母和世界都无法改变耶稣未来受难的命运。
阮谨想到了她未曾谋面的儿子,那个至今生死不明的孩子,刚出生便被他的父亲否定了命运。
“尤利西斯,你是否后悔,你曾经抛弃了他?”阮谨声音颤抖,画的后边是墙壁,轻轻一推,像旋转门一样侧进,露出一个小型的保险箱。没人能想到,这么珍贵的一副画后边居然会另有玄机。
阮谨的手指按在保险箱的指纹检测上,一声微不可闻的“咔嚓”,保险箱的锁被打开了。
里面躺着一把袖珍手枪,如果元轩在场,势必可以认出来这是德国享有“世界顶级半自动手枪”的代名词的华尔特公司的HK P7系列,生产与上世纪70年代。该枪使用9毫米巴拉贝鲁姆弹,全长171毫米,全重0.78千克,枪管长105毫米,初速351/秒,配用8发弹夹供弹,有效射程50米。共有三个型号:分别是P7M8型、P7M13型和P7M13 Nickel Finish这3个型号。
与华尔特公司生产的其他型号手枪相比,HK P7型手枪快速射击时的精度和射程都是最优的。
阮谨使用过手枪,是尤利西斯教她的,此刻她拿起袖珍手枪在手中把弄,半试探着对准尤利西斯。
尤利西斯眼中闪过恐惧,还有不可置信,似乎是惊异于一向温柔无主见的妻子怎么会在今天大变脸,然而他现在没办法说话。
阮谨自顾自道,“我昨天梦到老幺了,他对着我说妈妈好冷……我梦见他被海水给淹没,怎么呼喊都没有人去救他,我想要伸手,梦就断了,我连我的儿子都救不了……”她凄惶的笑起来,“你们洛克家族的人都是疯子,我要离开这个疯子聚集的地方,我要离开!”
她站起来,不再去看尤利西斯的眼神,然而走到了门口,忍不住回视,看到了床头放着她的另一个儿子的照片,心中又痛了。
“我要救Rush,Rush一定要离开这个吃人的鬼地方。”
尤利西斯强硬了一生,末了被看不起的私生子弟弟将了一军,这时候只能瘫在床上心中着急。
阮谨做事没有多考虑,她此刻心思偏执,想要带着儿子离开这里,一枪直接打在门的锁上,枪的子弹在射进锁芯之后直接爆炸,可以造成两次伤害。
第一颗子弹。
阮疏听到枪声的时候门口已经响起了脚步声,打开了门,刚要推开,停顿了一下,脚步声又远去。
阮疏心里着急,这是谁?
不管是谁,势必是敌对于艾弗里的,有枪好,至少局面可以暂时走在上风。艾弗里现在都只敢囚禁着父亲,不敢动他,就是因为怕事情闹大了,被长老会警觉,那么圆桌会议势必要进行重新洗牌。尤利西斯是这一代的家主,并不代表艾弗里可以上得了台面,家族对于继承人的选择向来苛刻,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同意艾弗里这个私生子来主持的。
“你先放下枪,有话好好说!”艾弗里的声音响起。
“你,你先放了我儿子!”阮谨的声音强作镇定,但其中隐藏着害怕,无论如何,拿枪指着人,她这是第一次。
“你先放下枪,小心走火。”艾弗里额头全是虚汗,谁给的这女人枪,她怎么忽然变得疯狂?!
这些都来不及细想。
阮疏心中一动,“妈妈救我!”
先把战场转移到这里,他需要看着阮谨,因为阮谨性格太容易妥协了,一旦被艾弗里说的放下了枪,岂不是前功尽弃?不成功便成仁,阮谨的枪是突发事件,他必须把握这次机会,如果这失败,之后的逃脱就变得更艰难。
慌乱的脚步声靠近,刚才门已经打开了,阮谨被靠着门,枪口对着艾弗里,“离我远点!”
艾弗里顿住脚步,举起手来,示意自己不会再动。
阮谨退进门内,看到了在床上被束缚着的儿子,眼中瞬间冲出泪水,手上的枪开始抖,“Rush,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阮疏现在很怕她再一抖,直接枪走火,他刚才那一声叫喊算得上是爆发,现在说话都是嘶哑的,低声提醒母亲,“妈妈……小心枪火。”
如果不是死在敌人手里而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中,那才冤枉。
他从死神手里逃出了大约一星期,阮疏之前是在昏迷,醒来也才两天,谁也不知道壳子里的灵魂换了。这副虚弱少言的样子自然而然被理解成为了艾弗里对他的折磨,阮谨想到自己两个儿子都被门外那恶魔给害的人不人鬼不鬼,厉声喊道“你进来,给他解开!”
艾弗里磨磨蹭蹭才进来,一副惧怕阮谨手里的的枪的样子,事实上他刚才给自己的保镖打了电话,他们已经在这栋别墅的周围埋伏好了,绝对不可能把人放走。
做好这一切,艾弗里慢慢走到床头,摸摸口袋,又开始慢慢找钥匙。好似忽然老眼昏花,看不清哪把钥匙才能打开,阮疏眼神冷冽,一针见血的指出,“你在拖延时间。”
阮谨被激发出了母爱的最后力量,她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再失去另一个了,她手往下一挪,直接朝着艾弗里的脚下地板开了一枪,“别耍花样!”
艾弗里没想到她居然来真的,这女人果然够味,他丝毫不惧怕,但为了防止意外,还是给阮疏开了锁。
阮疏手腕满是淤血和青色的痕迹,结痂的地方满布,他慢慢的把自己的肩膀活动了一下,被锁的时间太长,一直活动不顺畅,可能会在之后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
钻心的疼痛。
然而现在的状况并不适合自怜自艾,活动之后确定还算灵活,阮疏眼中闪过寒意,他一脚直钩艾弗里的脖子,另一只手按在床上支起最后的力气,艾弗里没有想到这平时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侄子居然身手这么敏捷,一时不备,阮疏和母亲靠的很近,把枪夺过来,阮谨一惊之后又舒了一口气,看的出来枪在她手上也如同炸弹一样,这时候烫手的山芋被别人接手也是好事。她只是微微蹙眉,“Rush,你……?”
“妈妈,把镣铐锁他手上,不然我们制服不了,连大门都出不去。”阮疏对这位“很久不见”的母亲说话还是很温柔的,“外边一定有他埋伏的人,只有让他成为人质,我们才能有一线希望。”
阮谨虽然平日里不多说话,一心一意爱她的主,这时候在儿子的提醒下也开窍了,钥匙还在镣铐上,恰好方便,直接反绑住艾弗里的手,拔下钥匙。
阮疏的脚从艾弗里的脖子上移下来,他眼神冰冷,找到了床上的一条皮绳,是狗链,亲手给艾弗里戴上,绳子的末梢直接困在了手上的镣铐上。
艾弗里眼神终于变了,“少爷,没想到你变聪明了。”
阮疏擦了擦手,漫不经心道,“哦,是吗,我以为对付你这样的恶人,只有变得更聪明才对,中国有句话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想现在用来形容,再贴切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