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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却回烟棹上瞿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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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不知道,是怜星吐了她一身这件事,还是怜星对她说的那一大段话更令她烦躁。
她想起怜星醉后的风情,半是欣赏,半是心慌。她的妹妹,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到这么大,这么美。
怜星已经不再是记忆中软弱无助的孩子,也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影子,她胆敢对邀月动手,胆敢私自下山不归,胆敢流连茶楼酒肆,她甚至对着移花宫主示威。
想起怜星含着笑的拈花一指,邀月的心就莫名地痛起来。
怜星对她说那一段莫名其妙的话的时候,她只是愤怒,而怜星的笑,却令她心慌。
感觉,像是真的要失去怜星一样。
这感觉令她惊慌中逃离了怜星,仓皇地回宫之后,第一件事,竟是唤来紫荆:“派人跟随二宫主!她去哪,你们就跟到哪。”
呕吐的气息在她身周萦绕,一向洁癖的她,却有一霎间并不情愿去沐浴更衣,这也许是怜星留给她的最后一点念想,这也许是她可以沾染到的最后一点怜星的气息。
纵然是污秽的、肮脏的,却也弥足珍贵。
然而她很快将这下作的念头挥去,飞快地洗净身子,穿上新衣。
坐在怜星殿内,见室内明亮的陈设、温馨的布置,全不似邀月殿内古拙朴实的样子,摆的字画个个于精细处见风骨,正好像怜星那状似软弱实则倔强的样子,顿时生出一股怒气,挥掌拍出,将一应物什,尽数摧毁。
怜星真以为,她可以逃得脱么?
等她邀月的内伤好了,怜星便是去到天涯海角,她也要将她捉回来。
怜星没有去天涯海角。
她被官府锁拿,然后越狱了。
得到消息的邀月呆愣了足有一炷香时间,才完全消化这个事实。
而报信的弟子说完该说的,便本分地在一旁装死。
殿中静得,连邀月手里的针掉在地上,都好似发出一阵阵回音,在雕梁画栋间盘旋不息。
“…写个帖子给当地县令罢。”邀月终于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宫女们得了这句话,如蒙大赦,顷刻间散去,加水的加水,磨墨的磨墨,紫荆拿笔写完,给邀月过目,邀月只一过眼便点了点头。
紫荆方使人送去。
那报信的小丫头见邀月的脸色好些了,期期艾艾地道:“婢子瞧着,二宫主的内力运转似有凝滞,官府派人围住院子的时候,二宫主闪了四五下才从里面突围,也并不出手报复,反而直接向远处走了。”
邀月皱眉问道:“向哪边走的?”
小丫头本就低着的头越发低了,几乎要垂到地下:“看方向,是向…那位…那里去了。”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邀月宫主已经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