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二十二、冰镇猛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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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星期前，爱德华和间桐雁夜还有迪卢木多和卫宫切嗣一起去了英国，这次倒是没再告诉孩子们是去旅行，而是坦白的和他们说此去的目的是去时钟塔解决卫宫切嗣的身体问题——毕竟也不是什么必须保密的东西，没必要隐瞒。
虽然这一下子所有大人都离开的状况看似挺不靠谱的，但远坂凛早在一年前就正式开始管理冬木的土地，是名符其实的远坂家主，有这个小女强人镇着一众大人也能稍微放心些，而且言峰琦礼和吉尔伽美什也会帮衬一下——虽然大家都对金闪闪不抱什么期望。况且爱德华和迪卢木多的其中一个会很快回来，只是研究黑泥的话还用不着两个英灵一起上场。
今天是周五，晚饭后卫宫士郎在房间里收拾作业，意外在书包里发现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本子，翻开来第一页写着“柳洞一成”四个字。
“诶呀，好像是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借一成的笔记，结果忘了还了。”卫宫士郎挠了挠头，看窗外的天色才刚刚变暗，决定去一趟柳洞寺。
“那家伙发现笔记不见了的话会很着急吧。”这样自言自语着，卫宫士郎推出自行车，驶入寒冬夜幕下的街道。从卫宫宅到柳洞寺骑车大概半个小时，把车停在山脚的楼梯旁，卫宫士郎很有气势的握了下拳头，决定一口气跑上去作为额外的锻炼。
蜿蜒的楼梯很长，两旁全部都种着茂密的竹子，即使在冬天也绿意盎然，云彩飘动遮住了月亮，风呼啸着，隐约送来什么不和谐的响声。
“——诶？”卫宫士郎停下脚步，遥望着已经可以看到飞檐的山道大门。
空气里，有魔力的感觉。
风停了下来，卫宫士郎往前又走了一段台阶，蓦地，一声脆响在耳边炸开！
“什么情况？”似乎是刀剑交戈的声音让卫宫士郎怀疑自己的判断，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上去看个究竟。
拾阶而上，柳洞寺古风典雅的大门逐渐展现在眼前，透过门洞，卫宫士郎看到了不可能属于现实的一幕——
穿着夸张武装的蓝色男人，拿着鲜红长枪，低声吐出带有魔力的语言，猛地刺向黑袍紫发的女人！
“Gae Bolg！”
仿佛扭转因果一样，原本刺向女人腹部的长枪以不可能的轨迹扎入心脏，如同原本就是瞄准的那里！而穿着打扮会让人想起神话中魔女的女人发出一声动听刺耳的长啸，黑色长袍被风压扯成碎片，四散飘舞，却没有血流下。
女人不见了。
这是什么？！
明显不可能是人类的存在让卫宫士郎忍不住倒退一步，但是他忘了自己正站在台阶上，右脚后撤的结果就是一下子踩空整个人朝后跌过去，一阵天旋地转伴随着惨叫，等身体终于停下来后卫宫士郎已经往下跌了十几级台阶，浑身上下不知道被磕肿了多少处。
“什么人！”蓝色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卫宫士郎顾不上依旧眩晕的脑袋，几乎是手脚并用的跑进竹林。身后传来追击声，卫宫士郎不敢回头，一边逃一边投影出两把细剑甩手就朝后掷去。
“锵！”
长枪划出的艳红虚影在空气中慢慢消散，蓝色男人轻易挑开细剑一个前跃，对准卫宫士郎的后心窝挺□□去！听到风声卫宫士郎埋头就地一滚，背后的衣服被风压划出长长的口子，但好歹没有受伤。
束着长发，身穿蓝色软甲，恍若猛兽的男人缓步走到卫宫士郎身前，仿佛厌恶似得咂舌：“啧，既然被看到了，就不能让你活着。小子，要怪就怪你这么晚还在外边乱跑吧。”
会死
卫宫士郎紧紧盯着红色的长枪，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滑落。
真的会死
男人散发出的杀气有如实质，空气都变得粘稠了，卫宫士郎艰难的把左手朝腰带上扣着的钥匙环移去，试图抓住那上边的塑料挂牌。
绝对会死！
“小子，再见了。”
艳红魔枪袭来——
外套下的狼人牙项链绽放出一道魔力光，蓝色的魔力盾牌突然出现在卫宫士郎面前，长枪枪尖在空气质感的盾牌上划出一串耀眼火花，趁着这机会卫宫士郎抓住钥匙环发动魔术，眼前的场景瞬间变换，从柳洞寺的竹林变成了自家仓库的墙壁。钥匙环上的塑料挂牌晃了晃，光芒黯淡下去。
那是个一次性的魔术礼装，能够将佩戴者紧急传送到事先设立好的地点，类似的饰物他们几个每人都有一个。本来这种涉及到空间转换的魔术以他们的能力是无法施展的，但似乎爱德华意外的精于此道，在他的帮助下才成功量产了这种礼装。
得救了——卫宫士郎长呼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脏快的要从胸口跳出来，手脚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开始发抖，他苦笑着等身体冷静下来，拿过仓库常备的暖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温水。
“刚才的那个，到底是什么啊……幽灵？不对，没有幽灵能影响常世，难道是精灵？”休息了几分钟，卫宫士郎回想着那两人对战的场景，还有那把和迪卢木多的武器很像的红色长枪。
“Gae Bolg……刺穿死荆之枪？”回想着以前当做休闲读的凯尔特神系传说，卫宫士郎自言自语的猜测到。
“叮铛——叮铃铛铛——”
笼罩整个卫宫宅的结界突然响了起来，与此同时那个蓝色男人鲜明到令人无法忘却的气息出现在院子里，卫宫士郎猛地瞪大眼睛，“咯”的一声咬紧牙关：“什么……？怎么会——？！”
杀气开始靠近仓库，卫宫士郎慌忙站起来躲进仓库拐角，体内的魔力流动间一把长刀被投影在了手里。
三米、两米、一米……
“挺会跑的嘛，小子。”
——————
与此同时，英国，时钟塔内。
会议结束后爱德华就一直呆在房间里，明天他就启程回去日本，而迪卢木多要留下来陪卫宫切嗣一起研究黑泥，间桐雁夜在塔内还有一些家族事务要处理因而要晚几天。自己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早点回去，毕竟言峰琦礼他不信任、金闪闪不靠谱、远坂凛又太年轻，没有一个武力值高又靠得住的人镇场子难免会出乱子。
这几天闲得无聊时爱德华都在整理自己的空间，从里边翻出来一套以前的乌木重甲，因为封存了太久的缘故色泽有些暗淡，他取出铠甲仔细的擦拭一遍，然后怀念的穿在身上。
“啊啊，记得当初为了打造这套铠甲，我几乎把世界之喉上的乌木矿挖了个遍，瑟娜拉还笑我是矿虫来着。”
瑟娜拉……十年了，也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爱德华苦笑了一下，瑟娜拉可是奈恩的第一批吸血鬼之一，自己陪伴她的那半年对那个大小姐来说连沧海一粟都不如吧，现在一定已经把自己给忘了……
活动了一下手臂，爱德华站起身取出血腥斯卡之刃，威风凛凛的摆了个姿势，像是为了驱除心中的烦闷似得大喝了一声：
“哈——！”
——————
“呜！”长刀被红枪挑飞，巨大的力道震的卫宫士郎手臂发麻，他闷哼一声被那力道击的撞在墙上。
谁——
男人如野兽般杀气腾腾的笑着，枪尖抵在筋疲力尽的卫宫士郎的心口
谁来——
“看在让我过了把瘾的份上，我会让你没有痛苦的死去的，小子。”
谁来救救我——
仿佛变成了慢动作一般，卫宫士郎眼睁睁看着枪尖穿透布料，刺入皮肉，顺着肋骨间的缝隙朝心脏进发。
——谁来救救我！！！
庞大到可怕的魔力突然爆发，在卫宫士郎的身下，一个巨大的法阵凭空浮现在地板上，已经失去力量的狼人牙吊坠飘荡起来，竟散发出银白色的微光。不只是卫宫士郎，连那男人都被这异变惊的停下了动作。
一道墨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法阵里，他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朝男人举剑劈下，男人咂着舌迅速收枪后撤出仓库，黑色的人影没有立刻追击，而是保持着持剑警戒的姿势挡在卫宫士郎身前，低沉磁性的嗓音缓缓响起：
“Servant Saber遵循召唤而来，请问你就是我的Master……士郎？！！”那人影一边说着奇怪的话一边转头，在看清卫宫士郎后却突然惊叫起来。
……啊，这声音好耳熟。
“爱德华？”卫宫士郎试探性的开口。
“士郎，你怎么伤成这样子？”那人一把摘下头盔，露出灿金色的短发和湛蓝双眼，还有爱德华那标志性的血红战痕。
“真、真的是你？”卫宫士郎顿时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你不是在英国吗？为什么会在这？还有那个servant Saber又是什么？”
“我本来在房间里呆的好好的，突然就被召唤到这里了——啊不对这个不是重点！士郎，你是被外边那家伙打伤成这样子的吗？”
卫宫士郎依旧有点没反应过来的点头，爱德华立刻杀气腾腾的望向门外，反手扔给卫宫士郎一瓶药剂，咬牙切齿的说：“很好——在这里等着，我非宰了他不可！”
“……啊！等等！爱德华！”爱德华身影一闪就到了仓库外，清脆的刀剑撞击声立刻响了起来，卫宫士郎被这声音猛地惊醒，脸刷的就白了。
那家伙根本就不是人类！就算是爱德华，这样子跑出去也——！
来不及喝药水，卫宫士郎硬撑着跑到门口，却在看清院子里的情景后颓然失声。
包裹住全身的铠甲明明是深邃的墨黑，却在月光下折射出高贵神秘的银色光芒。金发蓝眼的北欧战士以豪迈勇武的姿态和千锤百炼的武技挥舞猩红之剑，上一道血色虚影还未消散下一道便已经划出，远远看上去仿佛将空气切割成了数块。随着战士的每一个动作，空气中都会迸现令人炫目的魔力漩涡，整个大源都似乎在衬托着对方的动作，虽然动作大开大合但速度却完全无法捕捉。
战士俊美的面容上怒气蓬勃，他明亮锐利的双眼紧紧锁定住敌人，狂烈可怕的气势以碾压之势铺展开来，恍惚间似乎有一颗龙头虚影出现在他身后，仿佛远古部族的图腾，红铜色巨龙咧开嘴露出雪白狰狞的獠牙无声咆哮。
“呿！”蓝色武装的男人咬牙啐了声，刚才横枪挡下对方斩击的双臂被震的发麻，不愧是三大职阶之首的Saber，而且看起来对方还有罕见的龙属性，那庞大的威压如同沼泽一样让自己束手束脚。
——不对，这不太正常。就算是拥有龙属性的英灵也不可能光凭气势就造成这种效果，这根本就如同在直面远古巨龙！
男人猛地蹬地后跃，手中长枪举起瞄准战士的胸膛，咆哮着吐出带有魔力的词语：“Gae——Bolg！”
“危险！”卫宫士郎大喊，在敌人解放宝具的一瞬间爱德华就知道自己无法躲过，他干脆听凭直觉的指示，不进反退朝对方迎去——
“爱德华！！”看过那把魔枪的威力的卫宫士郎想都不想就朝战场跑过去，但人类是无法赶上英灵的速度的，他才跑了没两步两个英灵就已经接触到了一起，艳红长枪无视铠甲顺畅的贯穿爱德华左胸，而他却仿佛没有痛觉一样不管不顾的上前几步，仍由鲜血染红了半截枪杆，松开血腥斯卡之刃的左手一把钳住长枪：
“抓住了！——看到了——！”
“你这家伙——！”爱德华的自残行为让敌人瞪大了眼睛，下一秒，巨龙的咆哮便裹挟以无与伦比的魔力响起：
“Liz Slen Nus！”寒冰形态！
冬雪之风以极近的距离撞击在男人身上，坚硬的冰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凭空生出，把敌人制作成了宛如化石的冰封雕塑。
爱德华站在原地喘息着，职阶变化给他的数值带来了影响，已经习惯被不完整狂化加成过的数值的他这一场仗打的是万分艰辛，更何况敌人还是他向来不擅长应付的敏捷型。爱德华手上用力拔掉长枪施展治愈术，左胸口的可怖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爱德华！你怎么样？”卫宫士郎冲到爱德华身旁扶住他，爱德华吐干净嘴里残留的血液，摆了摆手：“已经没事了。士郎，快点把这家伙用结界——”
“咯啦。”
坚冰发出一声呻|吟，爱德华迅速将卫宫士郎推到背后，血腥斯卡之刃毫不犹豫的朝着对方脖颈砍去。
“咯、咯喀——咔！”
“锵！”
冰层碎裂，大剑被同色系的长枪挡住，男人拼命活动着僵硬的手脚挡开爱德华的追击，抓住空隙如一只燕子般跃出墙外，消失在夜幕里。
“别想跑！——咳！”欲追击的爱德华刚踏出一步却咳出口血，他用长剑支撑住自己，右手捂住胸口，眉头紧皱，脸上冷汗涔涔。
虽然利用直觉和高幸运偏开了两寸，但被诅咒魔枪划伤的心脏并不是简单的治愈术就能治疗的，爱德华痛苦的喘息着，明明外表已经恢复如初，但内里的心脏却在每一次收缩扩张时发出撕裂般的剧痛。
“啊呀呀……真狼狈呢。”他自嘲的笑了下，被卫宫士郎惊惶至极的声音打断：“爱德华，你怎么样？快！进屋里去，凛给我的治疗术宝石还剩下两块——”
爱德华按住卫宫士郎把自己朝屋里拉的手：“士郎，宝石是没用的，那家伙的枪上带着诅咒，现代魔术师的水准完全没办法应付。”
“什——？！那怎么办？”卫宫士郎这时候简直是有点六神无主了，爱德华一边咳嗽一边笑着揉乱卫宫士郎的头发，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微弱的无奈：“没关系，我自己能解决。现在先进屋吧，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是什么事？”关心则乱的卫宫士郎难得一次没有抗议爱德华揉他头发的举动，睁着与头发颜色相近的双眼担忧的看着对方。
“啊，是一场本不应该发生的——战争、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二十二、冰镇猛犬